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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毒简单地描述,反应了三件事情:
第一,长辫子在阳光下暴晒了十几分钟,有可能凋谢失去活力,最为危险;
第二,这一行人行动迅速,目的性极强,之前就跟踪了麻家一干人,很可能是观察了许久,伺机而动,找准了那一瞬间郭家出现真空的时机。基本上可以确定无疑,就是黑煞那一帮人;
第三,萧棋毕竟是白袍加身,重伤之余爆发仍然可以脱身,足见他的实力并不弱。
我问道:“那么毒人呢?”
郭毒摇摇头说:“那一行人抢走麻家众人后,毒人就不见了。”
我不由地心想,郭毒到现在,完全没有必要说假话。
我说道:“毒人不见,暗室之中也久久没有动静。所以你等到天黑,疲惫了一天的族人,准备休息的时候,选择这个时候溜进去盗画,乃是最好的时机,对不对?”阵向纵圾。
郭毒被我说中,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并没有出言反驳,算是默认了。多年都没有造成真空的局面,郭毒并不想错过。
就在这时,从厨房外面传来两个老妈子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到厨房来的。我伸手一拉郭毒,躲在一旁,正好有个橱柜挡住我们。
“三婶,小姐这残疾你说能不能好,不会就这样残疾下去了吗,那太可怕。”四姑说。
三婶应道:“四姑,要是可以,我宁愿残疾的是我,而不是小姐。她才十六岁,是那么灵气的一个女孩,还要嫁给英俊帅气的夫君。要是终生都躺在床上,靠着轮椅走动,那老天就是没有开眼的坏人。”
四姑又说:“小姐不高兴,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希望能喝点稀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十分悲伤,将锅里熬好的南瓜小米粥盛好,送给一天都没有吃饭的郭心儿。
我心中一揪,看来郭心儿虽然度过了十六岁大劫,却要落下残疾。难道真如萧天真所言的那般:一双脚换下活命的机会,老天从来就不是做亏本生意的人。
如果郭心儿真的要终生残疾,我的心可能要愧疚一辈子,一定是我在什么地方出错了,才害得她如此可怜。
三婶和四姑走了出去。我和郭毒从橱柜后面闪出来。郭毒问道:“萧关,你怎么了。是在自责吗?我告诉你,郭家的人,你永远都不要同情。”
我心中的确实在自责,但是听到郭毒说这样的话。我还是有些吃惊,郭毒对这个家族,从骨子里面透发出来是失望,而不是骄傲。
我说:“度过眼下的难关,我再看郭心儿。带我去你房间休息,我还有事情。先去你房间躲避一下,记住我的话,不要再想鬼心思了!”
郭毒诧异地问道:“你还要留在这里吗,不怕再次被困吗?”
我冷冷一笑:“我还有事情,毒人不在这里,我并不用担心。”我还要等红花人去而复返,等郭维仁回来,并不能马上离去。
郭毒想了一会,咬牙说道:“好,我带你去我家休息。”
我们从厨房闪出来,原本我们脸上在暗室之中熏的发黑。
郭家大院的灯头白天基本被撞毁,天色变黑之后,在大院里面支起四个大铁盆,烧着篝火。光线昏暗,一时之间也没有发现我们。大院有几个人经过,和郭毒打了招呼,并没有发现我。
走到院子中间,发现了四个深深陷下去的脚印。正是毒人拉着长辫子晒太阳,斗力僵持,留下来的脚印。
郭毒走在前面,我跟着后面,快速穿过了院子。就在要走出去的时候,只听到一声脆响,啪叽,瓷碗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只听到郭心儿喊道:“我不吃了。让我死了算了,我不想在这里呆上一天了。永远也不想……这个世界太黑暗,你们要我活着,是要我的眼睛,是要我的鲜血。你们要活钥匙,要打开青铜虫门,想得到里面……的虫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种绝望的呐喊传来,我只感觉胸口被重重捶打了一下。郭心儿七窍玲珑心,明白自己的命运。我现在宁愿她蒙在鼓里面,不明白真相,傻傻地活下去……
沈柳一咬牙,说:“三婶,帮我把嘴巴掐开……郭心儿,你是我生出来,你想死的话,也要先问问我!”
我伸手捂住了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催赶郭毒走动。
出了郭家大院,往郭家村里面走了十几米,才到了郭毒的小屋,是一间十分不起眼的平房。
门口放着一辆沾满泥土的摩托车,这小屋和郭毒这人一样,在这一排装饰一新的新房子面前,显得格格不入。
进门开灯,一股衣服霉味传来,放眼看去,家具破败,鞋子乱放,一看就是一个中年老光棍破落的房子。
靠墙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罐子,传来一股怪味。如果没有猜错的,正是郭毒养的飞虫,专门藏在眼罩后面。我和郭毒初次见面,就被飞虫暗算过一次。
郭毒捡开了鞋子,找出了火盆,费了一番力气,才把火盆烧起来,阴冷的房间才缓缓回升了气温。桌子的罐子也跳动起来,显得格外开心。
我问道:“你们家主回来会不会通知你的?”郭毒说道:“会的,应该要找我相商要事。怎么你难道要对家住不利吗?”
我看着紧张的郭毒,说:“不是,他只是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跪在黑煞面前?”
第三十七章、消失不见的二虫
郭毒原本坐在火盆边上,听了这话,迅速站了起来,独眼瞪得大大地,声调抬高,说道:“萧关,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请你不要说瞎话,侮辱我们郭家的声誉!”
因为激动,郭毒的嘴巴再次裂开,又流出了鲜血。
桌子上的罐子躁动声传来,应该是嗅到了郭毒鲜血的味道。我心中微微一惊,这些上不了门面的飞虫,竟然是郭毒用自己的鲜血养成的。
我耸耸肩膀说:“郭维仁跪在黑煞红花人面前,是我亲眼所见。你们郭家与黑煞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需要我找证据证明吗,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原本炸毛的郭毒,听了这话,瞬间就跟泄气的皮球一样。郭毒自然知道郭家与黑煞联系,但是他不会想到,郭维仁居然跪在了黑煞面前。
“我以为是合作关系,家主跪在黑煞面前,合作关系变成依附投靠的关系!”
我说道:“把你偷出来那五副画拿出来,就挂在这屋里面。我要再一眼,挂完之后,你找一根绳子出来。”
郭毒动作有些犹疑,我暗暗催动了先天之虫,狠狠地瞪了一眼。郭毒这才动手,罐子里面的飞虫,撞击得越来越快。
郭毒的五幅画卷,并没有藏得太深,就放在桌子里面的暗格里。把珍贵的东**在客厅里面,一般人怕是想不到。郭毒和红花人一样,也用了一个灯下黑的办法。
郭毒取出了画卷,依次挂在客厅中,而后又找了一根麻绳。他也算自觉,绳子丢给我之后,自己转过身去。
我笑道:“你变聪明了!”
麻绳很粗,我绑过无数次的野猪,要绑死一个活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三下五除二,将郭毒绑死之后,又将另外一头系桌子下面。
此刻再次观看郭家奇怪的虫谱图画,我可不想郭毒从背后再来一次偷袭。
我并没有着急欣赏画卷,而是走到了桌子便,将几个罐子拍了拍。我问道:“是用你的鲜血养成的吗?”郭毒有些紧张,说道:“你要干什么?不要动它们!”
我将罐子全部抱了起来,这些飞虫难闻的气味散开,沾了我一身。最后我把所有的罐子全部放在了火盆边上,又加了一些火炭、煤球。炭火高温,烘烤一下,是可以杀死郭毒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飞虫的!
我说:“你不应该养血蛊,这东西害你迷乱了心智。我师父说过,郭家人养虫不修心,才会走了偏路。人生就算没有这些毒虫,不是一样可以好好活着的吗?”
炭火越来越旺,罐子已经发出裂开的声音。郭毒开始激烈地挣扎。野猪尚且挣脱不了我的打结办法,更何况是郭毒。郭毒试了几次,无法挣脱,眼巴巴地看着,激动而哀求地说道:“蛊毒无情,如果不是最毒的东西,又如何立足在玄门中呢。我求你,你砍我手砍我脚都可以,但是请放过我的蛊虫吧。”
我摇摇头说:“你错了。蛊毒从来不是无情。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玄门中最顶尖高手萧棋、老古、龙帝、萧天真哪个不是有情有义!他们遵循的虫道,并不是无情的。”
我并没有讲十分复杂的道理,只是列举一些成名人物靠郭毒思考。郭毒暂时性沉默了。
罐子里面不断跳动的声音,渐渐地变弱了,被郭毒封在罐子用鲜血饲养的毒虫,很快就烤死了。
忽然之间,其中一只黑色的飞虫,从里面飞了出理,直接冲向了我。被我伸手一抓,飞虫身子有些湿滑,扭动身子,滑落在地上,身子一弹而起,直接冲向了郭毒。
飞虫乃是七星虫变种,尚未成形,急需寻找宿主,被我击落在地上之后,无可奈何,飞动的速度十分迅速,冲击饲养他的主人郭毒。阵向上圾。
郭毒被绳子绑住,独眼瞳孔放大,不由地往后退,大声叫道:“你个小畜生,我养了你那么久,你竟然冲我来。”
飞虫还没有咬中郭毒,被我打落在地上,身后一捏,就丢入了火中。郭毒惊魂未定,咬牙说道:“该死的虫子,烧死了最好。”
虫子落在火中,又是一股恶臭味散开,很快就烧死了。郭毒的血蛊虫烧死之后,郭毒眼珠子似乎一下明亮了不少。
我这才把郭毒的门锁上。郭毒为人刻薄,一张碎嘴子不招人喜欢,晚上并没有前来打扰,找郭毒喝个酒啥的。
我盘腿而坐,看着五幅画卷,尤其是那些线条流动的地方,格外注意。我深吸了一口气,想用力感知背后的土卵之虫,用了好长的时间,都没有感知到它的存在。我的腹部的花木虫,也似乎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了。
一个多小时前的比斗,好像什么痕迹都没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伸手摸了摸黑包,里面的幽蓝土卵的确只剩下一层硬土壳。
当时郭毒的意外闯入,我的注意力完全用在对付郭毒身上了。任督二脉通脉差一丁点失败,土卵之虫和花木虫争斗结果如何,也不得而知不知道。
我有些抱怨,机会就这样错过了。我有些不甘心,心中念叨数遍:“土卵之虫、土卵之虫、花木虫、花木虫……”
“你快出来啊,你们再斗一下,或许就能贯通我的任督二脉,这样子我骨骼和身体才能完全登上一个新台阶。要不然,我岂不是白白被萧天兵偷袭一掌!”
但是任凭我怎么叫喊,两虫都不见踪影了,郭家珍宝虫谱看在眼中,也产生不了那种僵硬的感觉。
说实话,我真想把郭毒的脸打成馒头,但这个时候,再找郭毒算账,已经没有用了。
我心中沮丧,转念一想,似乎我的动作比之前要快很多,刚才伸手就打掉了冲向郭毒的虫子。这也算是一种意外收获吧,没中大奖捞了安慰吧。
而且,我感觉比之前更有力量,对先天之的感应力也变强了。
我想起了在青铜虫门白脸猴对我说过的话:“永远不要轻视先天之虫。”我要烧死郭毒的时候,先天之虫蛊惑的声音传了出来,先天之虫,几乎是无孔不入的。
以后的修行之路,是要贯通二脉,还要时刻洞察先天之虫的阴谋。
正在这时,嗡嗡飞动的声音在窗户边上响起。
打着瞌睡的郭毒睁开了眼睛,说:“是七星虫,家主可能回来了。”
我心中一激灵,郭维仁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