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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应了一声,然后和我带着洪庆生海梅蓉跟着小女孩走进围屋。
走进去一看,围屋足有四层,木质结构,看起来有一点像香港的弄堂,一家一户,散养了不少家禽,围栏上晒满了各种衣服和床单被套之类的,看起来颇为杂乱。
特别是家禽到处拉粪便,味道更太好闻,一股浓浓的农家气息。
我心里很是奇怪,在奇门和法事行如雷贯耳的赣南客家灵媒,如何会隐居在这种地方?
现在的农村大多数地方已经修起了小洋房,小别墅,山清水秀的,大多也不养家禽家畜了,住起来绝对比城里要舒服。这里就显得太原始了点,比洪村还差。
而且我还没看见有电线之类的东西,显然这里连电都没通,年轻人几乎看不到,估计都出去谋生路去了。
反差大了点!
小女孩直接带我们去了围屋最北边,那里是围屋的上位,明显比旁边的屋子要大,看起来像是两三家拼起来的,大门紧闭。
到门口后,小女孩让我们等一下便推门进去了。没多久,她又开门探出头来,让我们进去。
我和苗苗带着洪庆生和海梅蓉进屋。
小女孩又把门关上,把我们带到了后堂,此刻,后堂正有一个身穿蓝袍,头上罩纱的女子正坐在蒲团上,嘴里细细碎的念着。
前面有一个桌案,案上香烟袅袅,三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贡品,贡着一个木龛,木龛里面盘坐着一个水晶雕刻的神像。姿势和蒲团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苗苗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这人就是朵仙姑,全名李雅朵。
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她的李姓是跟着传承给她的灵媒姓的,所以名号不取李,而取名的最后一个字朵,叫朵仙姑。
李雅朵不好打交道的名气奇门之人知道的都有耳闻,所以我和苗苗没敢说话,静静的站着,等她念完。
没多久,李雅朵的念音一顿,双手结了一个印,拜了几拜,缓缓起身,然后转了过来。
这一看,顿时让我感到非常意外。
和想象中的中年仙姑完全不同,她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容颜清丽,无论皮肤还是五官身材,都属上乘,乍一看甚至给人惊艳的感觉。
论姿色完全不输苗苗和毒蝴蝶。衣着打扮也丝毫和外面的村妇村姑不同,很得体,看起来有一种出尘的气质。
和想象中的巨大反差,让我愣了一愣。
李雅朵自转身目光便锁定在我身上,尽管隔着黑纱,但我能敏锐的感觉到她瞳孔猛的一缩,似乎看到了什么震惊的事情。
我微微皱眉,她肯定看出了什么,但却不好开口问。
“你就是马春?”李雅朵开口了,和念音不同,声音非常好听,很悦耳。
“我是。”我应了一声。
苗苗路上告诉我,李雅朵喜欢最简洁的回答,也不必奉承她,因为她不吃那套。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多嘴。
“是这两个人吗?”李雅朵转向洪庆生和海梅蓉。
“对。”我点头。
李雅朵走上去,伸手修长的手指点在海梅蓉额头三个穴位上,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刻,一股很强的气息从李雅朵身上散发出来。
我心头猛跳,入道者!
大名鼎鼎的朵仙姑竟然是一名入道者,道行大约三百五十年左右,比我低一些,但也足够惊人了,毕竟她的年纪放在哪,和我相仿。
我一阵无语,难怪说李雅朵不好打交道,原来她有这等实力,再加上又是别人求她,自然谁的脸色也不用看了。
过了一会儿,李雅朵睁开了眼,道:“你们回去吧。”
“这……”
我本能的开口问海梅蓉的情况,可话刚出口,却被苗苗拉了一下,她用眼神制止我。
我一惊,这时候发现,李雅朵果然蹙起了秀眉,脸色有些不悦。
我一口话全噎在喉咙里,顿时不敢再问了,应了一声,和苗苗退了出去。
苗苗拉着我赶紧离开,出了围屋道:“阿春你又忘了,该告诉我们的朵仙姑自己会说,她不想说的你问了也没用,不要多说话,万一开罪了她事就得黄。”
我抓了抓头,心说这也太难打交道了吧,一个问题就翻脸。
但看苗苗的神色,这事绝对不是假,也不敢碎嘴了,和苗苗返回了车队。
关上车门后,我才敢说话,问:“那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要么今晚,要么明晚,现在只能等了。”苗苗道。
我无奈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之后我想到了李雅朵的实力,说:“朵仙姑竟然是一名入道者,这年纪入道,也就比我差点了。”
“比你差?”苗苗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道:“真要打起来,你根本干不过她,她奇门本事或许不如你,但法事行的本事甩你十八条大街。”
“真的假的?!”我大吃一惊。
奇门和法事行确实是两个行当,特别是涉及到灵魂这种很精妙,很玄的东西,奇门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很多时候就得求助于这些灵媒。
而灵媒实际是属于法事行的。
说的一个不太恰当的区别就是,奇门讲究力量,而法事行讲究技巧。虽说一力降十会,绝对的力量是任何技巧都弥补不了的,但总有例外,灵媒就是如此。
在脆弱的灵魂面前,一个人拥有再强的力量,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你以为呢,架子高也得端得住。”苗苗道,又说:“灵媒专和人的魂魄打交道,而人的灵魂是最虚弱的,换句话说,她的道行是相对于你的灵魂来说的,想要对付你,办法多的是。”
我听的头皮发麻,苗苗没说错,人再强灵魂也强的有限,一旦受到攻击,轻则精神失常,重则魂灭,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同样是入道者,但两者之间的侧重点完全不同,没有可比性。
“以前就有几个入道者不守她的规矩,联手想硬逼她做一件什么事,结果全死在这里,一个都没跑掉。”苗苗严肃道。
我听得后脊背发凉,不知道还好,一知道吓一跳。
“那她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我一阵无语,直接针对灵魂的攻击,有几个人扛得住。
“那倒不至于,灵魂攻击是会反噬她自身的,次数绝不可能多。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朵仙姑是不太可能动手杀人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奇门之人都不敢得罪她,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得着她,二来她发起飙来谁也不敢说自己扛的住。”苗苗道。
我点点头。
……
第六百八十三章:魂未灭
之后我们一等,还真就等到第二天的天黑。
晚上的时候,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从村子里出来了。
我和苗苗立刻下车迎上去,又贿赂了她一根棒棒糖,小女孩道:“仙姑喊你们进去。”
说完,便带着我们回了围屋,进了后堂。
一看,发现洪庆生和海梅蓉正斜斜的躺在两张躺椅上,双目紧闭,人中的位置隐隐发亮。
而李雅朵托着一个紫钵,用一根骨白色的玉在里面搅拌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她听到我们进来,也没回头,缓缓将香坛举过头顶,对着神像拜了三拜。
这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桌案上三支香忽然亮了一下,就好像有谁对着香吹气,三截烧的半长不长的香灰折断,掉了下去。
李雅朵手快闪电,带起一阵风,还不等香灰落下,便将它们收进了紫钵里面。接着她又用骨白色的玉在紫钵里面搅了几下,才转身看向我们,说:“这两人的地魂被替走了,手法之高明,在我平生仅见中能排上第二。”
我和苗苗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
说完,李雅朵转向小女孩:“雀儿,避光。”
“是,师父。”小女孩应了一声,将屋里所有的油灯和蜡烛都吹灭了。
顿时屋子一片漆黑,只有桌案上三根香亮着三点红。
我本能的开启法眼,却只看到李雅朵朦胧的身影,她伸手在紫钵里面抓了一把,轻轻一扬。
只见一阵白光从她手中落下香灰中发出,蒙蒙的,就像夏日早晨的晨曦,又如月光洒下的薄纱。
李雅朵口中细细碎的念,不断的扬着,白光越来越亮。
很快,白光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细细一看,竟然像极了海梅蓉。
“她”双眼紧闭,身体内有十个光点,七个在身体各处,发出淡淡的黄光,头上有三个,两个金色,一个黑色。
同时一股非常飘渺的异香忽然扑鼻而来,令人神清气爽,感觉就像是被闷了很久很久,忽然吸入了一口清凉的空气一般,神魂都是一荡。
“果然如此。”李雅朵低声说了一句,道:“雀儿,掌灯。”
小女孩又应了一声,划亮火柴点了油灯,将屋子照亮,白光缓缓敛去。奇怪的是,此时那股异香也忽然消失了,就好像刚才闻见的香味是错觉一样。
李雅朵放下紫钵,道:“替入它们体内的是返魂香。”
苗苗脸色顿时惊讶无比,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万分好奇,却没敢乱出声。
“你们可以问三个问题。”李雅朵亲手点燃了桌案上的烛台,略显幽暗的光照在她脸上,显得高深莫测。
“返魂香到底是什么东西制作的?”苗苗率先问,眼中略带疑惑。
“返魂香取自一种传说中的魂花,叫彼岸花。”李雅朵回答,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我心头一跳,彼岸花这名字我听过,是白香月告诉我的,她香脐上那朵血红色的花就是,还告诉我那花并不是纹上去的。
苗苗点点头,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被替换的地魂是否有迹可循?”
“我只能告诉你们,地魂未灭,也未轮回。”李雅朵道,对这个问题明显有所保留。
“那彼岸花真的存在吗?”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李雅朵缓缓点头,道:“彼岸花是魂花,也是魔花,是冥界唯一的花朵。”
话说完,她便缓缓坐在桌案旁,将旁边一碗茶水端了起来。
送客意思不言而喻。
见此,我和苗苗对视了一眼,转身出门。
回车队的路上我心里不得劲,道:“三个问题太少了,很多东西不明确。”
“已经够了。”苗苗却摇摇头,道:“有些东西朵仙姑也不好说的太明,泄露了太多,她自己也会有麻烦,所以不能奢求太多。”
我点点头,疑惑的问:“这彼岸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个问题和胖子讨论过,但他知道的也不多。
苗苗娓娓道来:“彼岸花,佛语又叫曼珠沙华,是自愿随魔投入地狱的花朵,却被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亡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
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花香有神奇的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佛语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
“生生相错,那岂不是很凄美?”我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