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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话全卡在嗓子眼里,浑身汗毛炸立,
洪字碑不是碑,而是一口竖着的棺材,难怪之前就觉的这块碑太过厚实,原来如此,
我都快疯掉了,为什么洪村到处都是棺材,冷水洞数百口、鬼冢、地宫,还有樟树下,
现在,连给洪村命名的大石碑,里面竟然也是一口棺材,而且竖立在村口不知道多少岁月,底下还压了一只强悍无匹的赑屃,我之前还拜祭过三次,三次血食,外加六十三个响头,
这感觉,就像是吃水果吃出一条虫,而且水果上面只剩下半条一样的惊悚,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自己拜碑拜的根本就不是赑屃,而是这口棺材,
它才是主宰,
很快,石碑上面的石皮就全部掉落,露出了棺材的全貌,
上面大大的“洪”字依然还在,在棺材盖上面,而且血月的照射下,有一种血淋淋,尸山血海的感觉,
棺材很高很长,方方正正,除了原本的色彩有些触目惊心外,并没有太多奇特的地方,上面既没有雕刻花纹,也没有任何图案,
但就是这么一具并不出彩的棺材,却将痦子女人她们逼退了十多步,棺材不出彩,可底下驮着它的赑屃不简单,这种无与伦比的牛逼表达,已经不需要别的修饰了,
“这到底是什么棺材,”我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就问,
“这是一具很罕见的石棺,”陈久同道,
我莫名其妙,道:“我知道是石棺啊,”大石碑是石头谁不知道,这不是废话么,
“小春,你理解错了,”马永德插嘴了,道:“这石棺的‘石’并不是指石头,而是古代的一种石土,相当于现在的水泥,一样可以浇筑的,只是一寸石土一寸金,特别昂贵,”
“还有这种东西,”我本能想到了鬼冢,那里的紧靠暗河的外墙似乎也用过这种材料,
马永德细心解释道:“石土的主要材料是一种东海鲛人骨胶、此外还有糯米和白土等,而东海鲛人在大航海时代之后就灭绝了,现在已经制作不出来了,”
我一阵无语,难怪之前看大石碑的时候发现它明显是一体,没有任何缝隙,原来是浇筑在棺材四面的形成的一层椁,
“里面到底是谁,”我又追问,能压服赑屃的存在,让我隐隐想到了一个人,似乎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厉害了,
“没谁了,只能是洪家老祖,”陈久同道,
尽管有所预感,但得到答案的那一刹,我还是冷不住心里发毛,洪家老祖不是一直在算计魔王么,要置魔王于死地,但为什么到了最后临门一脚,却停住了,还把魔王给庇护了,他到底有什么图谋,是正是邪,,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对洪家老祖的印象要重置了,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未必想救洪村,就算是,也不会是第一位,他有别的更重要的目的,
“洪家老祖到底要干什么,”我忍不住就问,
陈久同摇头,说:“等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今晚要热闹了,”
说完,他目光投向村口的位置,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我咽了一口唾沫,就把目光又投向痦子女人和苗苗她们,发现她们也是惊疑不定,正说着什么,赑屃不安的打着响?,场面一时间似乎僵住了,
血月越升越高,这时候就见月光中多了一缕缕氤氲的血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与此同时,血月之光没入棺材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光华就像一匹匹的红色丝绸,不断的没入其中,如鲸吸牛饮一般,
“棺材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它在不断的汲取月阴的力量,”马永德说了一句,
我头皮发麻,出现在洪村的棺材都挺怪的,里面都有活的东西,而且动不动从里面爬出来,感觉洪村的棺材,就不是为死人准备的,
痦子女人她们僵持了一会儿,很快便他们缓缓成扇形朝着赑屃逼了过去,各自分开一段距离,看样子似乎想借着人数优势强行攻袭,
痦子女人率先动手,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手一甩,五根红绳就像是活过来了,如蛇一样朝着?子四肢和头部卷了过去,
“叮铃铃……”
那是红绳生面拴着的铃铛发出的颤音,我听在耳中只觉格外悦耳,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柔媚和和谐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剑拔弩张和惊悚,下一刻,我甚至要站起来跑出去……
“小春别动,快用舌尖顶上颚,”
突然,我感觉自己被一只手给压了下来,然后整个人激灵灵一下就醒了,
反应过来过来之后,我冷汗一下就下来了,那铃音不对劲,能够迷惑人,自己差一点就站起来冲出去了,
我急忙用舌尖顶着上颚,顿时那股奇异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
“那是魂铃,有惑人心神的作用,靠的越近越厉害,”陈久同对我解释道,
我点点头后怕不已,痦子女人只是一阵铃音就把我迷的三迷五道,要是真和她发生冲突,她勾勾手指头自己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用,
这时候再看过去,只见赑屃已经被痦子女人缠住了,它在奋力扭动,
“咚,咚,咚,”小树林被赑屃挣扎撼的轰轰作响,嘴里还发出沉闷的怒吼,
痦子女人紧紧的拉住红绳,口中念语愈加急速了,另外一只手不断的在红绳上点着,每点一下,红绳便震颤一次,
说起来很奇怪,赑屃力量无与伦比,但它每次挣扎似乎都被那些诡异的震颤四两拨千斤给化解了,于此同时,瓜哥、苗苗和皮衣客趁机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冲向了魔王所在,绕开了被纠缠住的赑屃,
“吼,”
赑屃怒吼一声,转身就往后面蹿,全力爆发之下,顿时将痦子女人带得止不住朝前滑去,痦子女人手更急了,但起到的效果却并不明显,
但这已经足够了,瓜哥苗苗他们很快便冲到了荆棘丛边,瓜哥手势最快,手一甩,一张玉光莹莹的网便笼向魔王,
可就在这一刻,突然一道红色的影子唰的一下冲瓜哥前面冲过去,然后就见那张网断了,
“吼,”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在荆棘丛中炸响,月辉下,一个淡淡的虚影低伏在瓜哥几步开外,嘴里不断的发出吼叫,
“是犼,”
我心头一跳,犼在月圆之下战斗力会相当强悍,水火不浸,刀枪不入,而且还能隐身,
“孽障,”
瓜哥一声炸犼,二话不说抽出降魔杵就冲了上去,
“叮叮叮……”
犼不断地的跳跃,利爪和降魔杵不断的碰撞,却丝毫不落下风,顺带还阻止了苗苗和皮衣客的靠近,
荆棘丛本来就是一个密闭的地方,腾转挪移的空间并不大,犼守在了入口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时候,赑屃也靠近了,痦子女人虽然缠住了它,但到底没阻止得了这头蛮兽的步伐,很快就从后面快速靠近苗苗和瓜哥他们三人,
机会一闪而逝,被一直潜伏在荆棘丛的犼给破坏了,苗苗他们只能暂时撤退,让开了,
我看着这一幕,疑惑道:“犼和驮碑灵是一伙的吗,”
不过随后一想,这事也不是很难理解,犼就是洪庆生,而驮碑灵驮着的是洪家老祖,后代和先祖站一块,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但让我吃惊的是,赑屃走到荆棘从边不仅没停下,反而是张嘴就朝犼所在的地方咬了过去,几乎是闪电般出手,
……
第二百零七章:血月东升(下)
“靠,”
我、马永德、陈久同同时低叫一声,都分外震惊,不光我们,就连痦子女人和苗苗他们重新聚拢在一起,一时间似乎也愣住了,
犼帮了赑屃,赑屃却对犼下手了,
“吼,”
犼低叫一声,没有和赑屃对扛,而是迅速撤退,钻进了荆棘丛深处,
“这是什么情况,”我心惊不已,
“犼不希望魔魂落入痦子脸女人那边,但它也不是和赑屃一路的,”陈久同判断道,眉头紧皱,似乎也十分不解,
我点点头,貌似也只能这样解释了,顿了顿,我又问:“犼这么做是图什么呢,”
犼能靠近魔王,却没对魔王下手,反而阻挡了苗苗和瓜哥她们,之后又被赑屃赶走了,我本能的感觉它的立场似乎有些混乱,
“很难说,”
陈久同摇摇头,道:“我们靠近点去,如果有机会就灭了魔王残魂,”
说着他便偷偷的下了高坡,朝着荆棘林那边靠了过去,我和马永德也急忙跟上,之后陈久同又选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在荆棘丛旁边二十多步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在这我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魔王之心的跳动,击打在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随着犼的消失,场上又剩下了痦子女人一方和赑屃,双方剑拔弩张,痦子女人上前几步,却是准备再次出手,
她垂首低语,只听一阵很飘渺的音节从嘴里念出来,声音不大,但听在耳朵里却朗朗如同神音一般,细细碎的念,像是梵音低低的吟唱,又像是来自远天的呢喃,抑扬顿挫中,一股亘古与尘封的扑面而来,就像有人隔着无尽的岁月在诉说着什么,
声音始一出现,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赑屃突然变得无比不安,扭头晃脑的似乎就想要逃离,低沉的吼叫声中蕴含了无尽的痛楚,但它却离不开,只能焦灼的在原地不断打着响?转着圈,它看起来十分暴躁,但却没有攻击并不算远的痦子女人,
“哗啦啦啦……”
这时候,我身后没多远的位置,荆棘丛一阵乱响,我回头一看,发现是犼从里面窜出来了,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的往外面逃,
它似乎也顶不住痦子女人的念语了了,
这念语我曾经听苗苗念过,就是在地宫对付溺鬼的那一次,要不是她的念语直接将溺鬼灭杀,我们当时弄不好要全军覆没,
“这是度魔经,,”陈久同忍不住惊呼一声,
马永德也是分外惊讶:“度魔经号称能度化世间一切鬼魅魍魉,妖魔鬼怪,不愧是世家大族,底蕴当真深厚,”
“赑屃要顶不住了吗,”
我听的目瞪口呆,原来只是认为那念语很厉害,却不想还有“度魔经”这么一个听起来很霸气的名字,
马永德点点头,道:“赑屃身为瑞兽,本不属于鬼魅魍魉那一边,但它明显是被背上的棺材魔化了,所以度魔经对它也有效,”
我一阵无语,
此刻,赑屃似乎已经魔怔了,全身忍不住打着颤,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七窍中不断溢出,消散在夜风中,
没几下,它“咚”的一声四肢一软,竟然直接趴在了地上,连头也驼在了地上,明显扛不住了,
“牛掰,”
我心惊肉跳,但不满暗暗竖起大拇指,痦子女人真的好厉害,这是一个手段非常柔,但却无比犀利的女人,
她和赑屃完全是两个路子,赑屃是霸气外露,一看之下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而痦子女人则是深不可测,很普通甚至有些丑陋的外表下,却蕴藏着极尽的锋芒,
她敢依靠伏魔法阵和魔王面对面,也敢面对面将不可一世的赑屃压服,
就冲这份本事,我想不出青龙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