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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张茂的关系非常好吧?”
老吴听后点了点头,憋着嘴说:“我来卢氏县的时候无依无靠都快饿死了,是张茂帮我的,他,对我有恩,但我。。。”
“你没做错,我在当天就带人去他家,但家里没人,后来在出县城的路口被我们给截住,所有的事他都交代了,的确都是他干的,跨越三十年的张家宅子吃人案总算是有个结果了。”李焕叹出一口气道。
听后老吴非常的激动,直接就坐起来问李焕:“交代?他都干什么了?他是不是。。。杀人了?”
李焕推开窗户给自己点着一根烟慢慢的吞吐着,随后给老吴说张茂的事。
在通往陕西的路上他们截住张茂,抓他的时候并没有反抗,老实的被给押回县里公安局,在盘问的时候,他神色平静交代出的事却让李焕和整个警察局人都震惊了。
三十年前去张家宅子调查的民团士兵其中就有张茂,他那时候岁数小人长的黑,小号叫黑蛋,而且他竟是张家老头最小的儿子。他当时骗民团的人说屋里纸人活了,将队长和几名队员给骗进去后,他用枪把外面的那些人给控制住,让他们去后堂庙抬起鼠面人身泥像,从后门给搬进西屋里,依住门帘做出里面纸人在推门帘的假象。随后他又把那群人给弄到坟坡子让他们相互把对方手捆在背后站成一排,从后面一人一刀全扎在心脏上,还把自己的衣服鞋子沾上血扔在附近,让别人觉得自己也死了,然后躲在五里川镇给一户无儿无女的老头当干儿子,给他干活混口吃的,而且后来村里失踪的人也是跟他有关系。
最早说坟坡子有什么会动的骷髅头,还有那些被饿死的那些人的冤魂都是他编出来,然后让村里人以讹传讹越来越邪乎,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去坟坡子发现坟坡子下面的东西。
他交代说无意之中发现坟坡子地下有一个军火仓库,里面藏着不少枪支弹药,还有许多的鼠面人。他就想等日后有机会把那些军火卖掉发一笔财,但又怕让别人发现,就故意养着那些鼠面人,如果有人进去一定会被那群鼠面人给吃的干净。近些年来一直都有失踪的人,那些人全都被他残忍杀害后肢解开,在坟头上打小洞扔下去喂鼠面人,然后再把坟头埋上。他甚至还在地下一个房间里找到发电机,他偶尔下去的时候就把发电机打开照明。结果后来被赶坟队过来迁坟头发现了他挖的洞,因为怕事情败露所以他就把从其他村抓来的两个半大孩子灌死在小河里,然后半夜偷偷把尸体放在宿舍里,想把赶坟队的人吓走。
可当李焕问到他一些细节,和关于牌位事情的时候,张茂却闭紧嘴半个字也不说,而且在刚才交代的时候面色平静没有一丝起伏,就像是在念稿,而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对,俩眼睛发直不是正常人的状态。
李焕觉出张茂有问题,他的表现竟跟多年前,他那两个屠夫张的哥哥被抓后供述罪行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感情和人气,就如同木偶一般。李焕当时决定把张茂先关押起来,找大夫过来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就在第二天。。。
李焕说到这拿烟的手都有些颤抖,老吴吃惊的嘴都合不上,他简直不敢相信李焕说的话,就颤抖问:“第二天,怎么了?”
“张茂在关他的监房内被人掐死了,我们去的时候门都是锁住的里面也只有他一个人,但他的脖子已经掐成手腕粗细,从嘴里喷的到处都是血。那时候张茂还没死,满脸的惊恐,抓住我的衣服想说话,等我离近了听半天才听清他说的什么,那话是说给你听的。”李焕看着老吴说。
老吴听后满脑门都是冷汗,他听到张茂被人掐死的时候,他似乎可以想象到张茂脖子被掐的极细,眼睛充血蹬出来舌头在伸在嘴外边的模样。但想到那个憨笑又喜欢别人的黑面大汉竟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的袋里瞬间就一片空白,什么事也不愿意想。但最后还是抬头问了李焕:“张茂,死前说了什么?”
一周后,五里川镇某处停下一辆军用卡车,从卡车里跳下来七个人。
虽然烈日当空,几个人却不躲避一直往东边的小村里走。打头走的是个满身膀肉的汉子,呲着牙对后面人说:“还是回家的感觉好,那地方再怎么舒服也不像是人该待的地方。”
“我说老二啊?你那钱没忘了拿吧?”身后的一个汉子笑着说。
“老三你就放心吧!我这人虎了吧唧的,脑袋能忘了拿,钱不带忘的!”满身膀肉的汉子也笑着回话。
赶坟队这帮人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小七还得养一段时间,其他人都整天闲的想挠墙了,终于可以回宿舍,那都非常高兴。
在李焕第二次来找老吴他们单独说了什么之后,老吴就把脑袋按在枕头里谁也不理,可晚上的时候听见老吴似乎是哭了,粗汉子竟哭的像死了亲娘一般,听的别人也挺难受,不知道老吴为什么如此伤心。
但第二天哥几个醒了之后,竟发现老吴早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独自站在床边看着山谷的风景,回头还跟他们说话开玩笑,就跟在宿舍里一样。
等哥几个边聊天边走回到宿舍门口的时候,竟看到院里停着一辆自行车,门口的台阶上还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是县里的刘干事。
刘干事看他们回来,赶紧起身就迎上去,握住老吴的手说:“吴同志啊,我都等你们小半天了,你可算是回来了。”
哥几个还是头一次看那刘干事这么热情,都心思怎么回事,刘干事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但随后刘干事就堆着笑脸说:“哎好了,咱们就别站在晒日头,县里那全羊馆桌子都订好了,就等你们了。”
县里的全羊馆指的就是一家名叫和顺羊汤的饭馆,馆子不大,但食客却络绎不绝。那全羊馆里最拿手的就是羊杂碎,味道好还便宜,手头里有点零钱的都能吃的起。
听到全羊馆之后,那胃里都快要转筋了,胡大膀舔着自己嘴唇说:“哎妈呀,你早说啊,耽误这功夫,我都快馋死了,咱赶紧走吧!”老吴听后也流哈喇子,话不多说赶紧就和刘干事一块去县里,直奔全羊馆。胡大膀这厮去的路上还逗刘干事玩,非要骑他的自行车,刘干事让他磨的没招,只能给他骑了。
八个人闹哄哄的到全羊馆之后,被店里的老板给领进厨房侧边的单间里,那房间不小是个仓库,被刘干事吩咐给腾出的地方并了几张桌子,完全够这八个人坐着了。
赶坟队的哥几个也不客气,进去之后自己找地方坐着,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厨房里,也没人搭理刘干事,他觉得有些尴尬,轻咳几声随后说:“哎,别着急,那羊汤早都煮着呢,我还要了一只全羊,请哥几个好好吃一顿。”
老吴闻着从厨房飘出来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快被勾出来了,但刘干事似乎有话要说,他就问:“刘干事啊,你这没事的为啥请我们吃羊汤啊?”
刘干事搓着手,伸头看到外面没有人就说:“老吴你这,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们可是县里的功臣啊,发现那么多被国民党当年藏起来的枪,上头可没轻表扬啊,县里都跟着沾光,这不县长让我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么!”
哥几个听完刘干事说的话都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能让县长给他们改善伙食不容易。
没过一会伙计就端着一大锅的羊杂碎和一些烙饼上桌了,给在座的几个都分了大碗,刘干事赶紧接过大勺子给赶坟队哥几个挨个盛上满满的一大碗,亲手送到他们面前,还叫伙计上了一坛好酒,也不说话都放开膀子吃喝。
酒过三巡之后,刘干事红着脸打着酒嗝,扶着老吴肩膀说:“老吴啊,你说咱们的关系,怎么样!你就说说,我想听。”
刘干事是喝高了,老吴也喝了不少,就回他话说:“刘哥,咱们就跟亲兄弟一样,都不用说啥见外的话,你想问啥你就说,我指定不瞒着你。”
“嘿嘿那啥,我以前呐,以前就听过张家纸人媳妇的事,哎呀,你们是不是在地下也见着了?啥样?好看不?”刘干事顶着大红脸挤眉弄眼的说。
老吴心想:我还以为你这孙子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事,平时还真是没看出来,喝多了现行了吧?但下面的事是真的不能说,这可怎么弄好?“
刘干事见老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不高兴的一拍桌子吓了老吴一跳。
“刘哥就问你这么点事,你都不肯说,太不够意思了!”
老五张天骁看出老吴的难处,就赶紧端着酒碗坐在刘干事身边,笑着对他说:“刘哥,你不就是想听纸人媳妇的事吗?我们看到的那个没意思,我给你说一个我爷爷遇到过的真事,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段纸人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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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终于写完了!感谢各位!第二卷《纸人怪谈》明天开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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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冥婚
赶坟队这老五名叫张天骁,据他所说,曾经他们家还是小有一些的,虽说不是什么真正的大户人家,最起码在天津卫码头拿得出手叫得上名号。
天津卫本是个水陆码头,居民五方杂处,性格就然相异。然燕赵故地,血气刚烈;水咸土碱,风习强悍。近百余年来,举凡中华大灾大难,无不首当其冲,因生出各种怪异人物,既在显耀上层,更在市井民间。
当时生活在民间各行各业中,总有几个本领齐天的活神仙,像是这刻砖刘、泥人张、风筝魏、机器王、刷子李等等。
天津人好把这种人的姓,和他们拿手擅长的行当连在一起称呼,叫的时间久了,他们的名字反而没人知道,只有这一个绰号,在码头上叫的响亮。老五张天骁他爷爷,曾经就是那么一个‘俗世奇人’。
张天骁的爷爷其实并不姓张,而是姓柴,名叫柴周运。
说这柴周运在四、五岁的时候,因为他爹得罪一个当地的大户人家,遭大户人家的报复陷害他们全家是白莲教的余党。当时正值清政府铲除白莲邪教余党之际,结果柴周运他爹被陷害为余党首领,当天全家人都被官兵抓走送审,第二日就送到街头斩首示众。柴周运当时小被藏在家中的米缸躲过一劫,可他却从此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
也是机缘巧合,那时候天津码头有一个姓张的白事手艺人见他可怜就收养他,这位姓张的白事手艺人膝下并无子女,如今年岁大了因此想让柴周运当他儿子,日后也好有个人给他送终。还给柴周运改姓为张,从此以后叫做张周运。
多年以后这张周运倒也是跟收养他的人,学会不少白事扎纸的手艺,当了一名扎纸人。
那时候做丧葬营生的人可不少,张周运就在家中给办丧事的人扎些纸人纸马糊口。虽说当时会扎纸的人很多,但以质量和品相上来说极少有人能比的上张周运扎的,时间一久他还有了个绰号,叫纸人张。
张周运有点野心,在天津干出名号之后,就想带着他的养父去到京城活日子,可在天津别人认他,但到了皇城根底下那谁认识他啊?还得老实的从头干起。
说京城里头一大户人家刚满周岁小儿子染重病久治不愈,最后也没能挺住夭折了。
旧时候有那么个讲究,说还没成亲的男子死后都得办个冥婚,死后也得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