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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里面是什么啊?这么一大坛子,哥俩就说是碱。
虽然说这面碱在当年又能吃又能洗,但一般人绝不会像住在山上的那户人家每次买那么多。
按照兄弟两抬的那口坛子的尺寸,如果里面能装满碱的话,那最少能用好几年都不止。但是每隔一两个月哥俩总会抬着大坛子下山买了东西抬回去往家走,有认识的看到的问又买什么了?得到的回复跟以前一样,买的碱。
这事说来也奇怪,怎么可能用得到那么多的碱,难道煮着吃么?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说有一天正好有那么几个乡民闲的没事午后在树下乘凉,结果遇到下山来买东西要回去的张家哥俩,由于是正午过后日头最足的时候,那泥道上被晒的都冒烟了,当年的人鞋底都薄,这时候在这路上走那就跟走在烙煎饼的锅上一样,两脚得快点倒腾,走慢了那脚底板烫的针针的疼。
那几个乡民闲的没事乘凉,见张家兄弟抬着沉重的大坛子,两脚被灼热的地面烫的是直跺脚,便把他们招呼来这树下歇歇脚别一会在烤熟喽。
张家兄弟头上的汗水顺着脖子就流到衣服里去了,整个后背都是湿的,坐在树下阴凉处拿草帽不停的给自己扇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几个乡民乘凉的人说着话。
说那几个乡民都知道这山上的张家每个月都会下来买一坛子碱抬回去,一直都想问问,可一直也都没机会说上话,这次张家兄弟在这歇气能聊上一会就问了:“哎你们每次都抬了一个大坛子都装了什么东西?不是碱吧?我可不信你们能用得上这么多,再说了这玩意本来就不多,哎我说,这没多少人你们实话告诉我们那坛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是不是什么好吃的?说了没事我们不跟其他人讲,你们说说。”
当年那就压根没有能吃饱的人,老天爷不对付,地里没食,再加上军阀割据战乱不止,那家家户户有点好东西都得藏着掖着,有点什么好吃的都得关紧了门偷着吃,一旦让邻居知道了说闲话是小事,万一被抢了去那可就亏了。
所以这些人就认为张家每次抬个大坛子里面肯定是不知道在哪弄的能吃的东西,怕人知道就说是买盐买碱当掩护,别人一听是盐巴破碱也就不感兴趣了,那玩意算是佐料又不能吃。
张家兄弟听到那些人问坛子里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什么好吃的能吃的东西的时候,这兄弟两不约而同的都紧张了起来,当时就要抬起坛子走人。
那几人一看这不是说中了要跑么,都起身起拦着就想看看坛子到底里面是什么吃的,但哥俩就不让看,几个人就在那日头下推搡着。
在场有个人趁着张家兄弟没注意就把盖子给掀开了,几个人都停手转头看那坛子里面的东西,结果还真是白花花的碱,满满的都要冒出来了,这就没意思了,几个人也有点尴尬,老脸一红就想伸手摸自己脑袋装傻解释。
张家兄弟中的弟弟捡起盖子又盖了回去,回头说了句:“看到了么?都是碱你们还吃不?”说完话也不等其他人解释,哥俩抬起坛子奔着山上就走了。
说自从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之后,张家人再就没下山过。一直过了好些年,刘细听到了说上山那张家已经荒废了,但屋子里有不少的箱子,里面可能装着值钱的东西。
前头说过这刘细脑子不太好使,别人说什么他就相信了,趁着下午没人注意带上工具就上了山找到了那荒宅,在那正堂里发现了几个大箱子,费了好一通劲才给箱子撬开,结果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一堆白森森的骨头,还有不少的头骨。
刘细找到荒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撬开箱子的时候还真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伸手进去摸到一个圆了咕咚的东西就拿了出来,放到从坡屋顶漏下来的月光照亮,这看清后吓了他一哆嗦,是个小头骨,打眼一看像是个动物的头,但仔细一看那牙齿眼眶就能知道这顶多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头骨。
刘细顺着月光回头看到那掀开了盖子的破箱里全都是白森森的骨头,看着让人惊心触目,刘细本脑子不好但还不大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可有意思的是,自从刘细被荒宅箱子中的那些骨头吓晕了醒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头脑聪明说话伶俐,跟以前完全不同,都说他是因祸得福被吓了一次脑子突然就好使了,据说刘细后来到外地去还赚了一些钱,过了些年的好日子。
但话说当时,刘细发现了山上张家宅子里有那么几口装了小孩骨头的大箱子,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许多人也都去看热闹了,当地的民团也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张家人吃小孩,而这也当年轰动一时的兄弟悍匪劫财杀人的前奏。
张家人费了不少了劲在山腰处盖了房子,还整理出了一片土地,一直在这里生活。这一家子人性格都很奇怪很孤僻,从来也不喜欢和别人来往,都说张家兄弟两都成亲了娶了媳妇,可没人见过他们那媳妇长的什么样子,压根就没露过面。
民国那些年挨饿的时候他们也没东西吃,没办法只能多弄山上的东西下去换粮食换煤油,但生活都不好也没人要山上的东西,张家的日子简直就是没发过了,除非得下山了。
其实山里还有许多的野菜野果可以吃,但那些野菜没多少营养而且吃不饱,没有肉根本就不行。
山上的动物其实不多,被张家兄弟两下套子夹了很多之后就几乎看不着了,一天到晚什么都吃不着,肚子叫着嘴里苦着,别提多难受了。
兄弟两实在是饿的不行,他们被逼无奈就带着山货去村子里想换些吃点,结果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走了整整一天也没弄点粮食,灰头土脸的就要回家去。
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白净的孩子坐在一边,哥俩同时都停住了,皱着眉头互相一对眼,瞬间都懂了对方的意思,虽然内心有些挣扎可是这脑子早都饿糊涂了,兄弟两就走过去问那小孩怎么自己坐在这啊?天都要黑了家人呢?
小孩说是他爹领着他走亲戚回来晚了,到了这爹肚子不舒服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拉屎去了,让他在这等会。
哥俩听明白了后,先是骗小孩说这有狼专门吃孩子,要带小孩去找他爹,随后把小孩带到了附近将其活活掐死装进了背篓里回了家,扒了衣服洗干净剁掉了脑袋手脚在大锅里煮熟了,张家的老爷子在里屋闻着肉的香味就出来了,吸着口水就问哥俩说今天抓着什么东西了,味道怎么这么香呢。
哥俩一个劈着柴火一个看着煮肉的大锅,都阴着个脸,回了一句:“在等一会就能吃了,你不用问是什么,一会只管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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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后堂庙
当年刘细去了张家宅子偷东西,结果引出了张家人以前吃小孩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张家人都走了宅子也荒了呢?那有个流传最广的说法就是这张家兄弟因为实在是太饿了,脑子可能也是饿糊涂了,后来竟开始吃起小孩了,每次下山都会去附近村里抓一两个小孩子,弄死之后塞进坛子中上面用碱盖住,这样做是为了掩人耳目,可结果却适得其反,反而让别人都注意到他们了。
虽说当时有不少家的孩子丢了,那都以为是让从外面来的花拐子河南头子之类的人贩子给拐走出去卖掉了,自然也都到外面去找,有的干脆就不找了,想着肯定也找不到了,但谁能想到那些孩子竟让张家人给吃了。
当年张家兄弟两抓小孩回家吃,那一连就吃了能有十几个,都是七八岁的白净小孩,到最后都吃上瘾了,原本是隔着一两个月才去抓几个回来,但后来没事就下到村里没事就瞎溜达,找谁家出来玩没人看着的孩子下手。
张家老爷子一开始没觉出什么不对劲,隔三差五的能吃顿肉这生活在当时算相当不错了。
他就认为是自己两儿子有本事,能在这兔子都不打洞的山里弄到野味,但每次哥俩处理山里头套来的猎物都连藏带躲的,从来也不知道都吃了什么动物的肉。
直到后来有一次老爷子去院里的茅厕撒尿,出来的时候提着裤子边走边系裤带,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侧边的柴房里有剁骨头的声音,老爷子也好奇就拎着自己的裤子趴在柴房的小窗边往里面一瞧。
只见那哥俩满脸满身是血迹,正用力的挥舞柴刀剁着什么东西,老爷子仔细一看地上的那东西当时就吓傻了,那都是些小孩的手脚脑袋,肠子肚子心肝脾肺之类的东西,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老爷子知道自己吃了好长时间的人肉,全身瞬间就是一酥,颤抖了几下身子就站不住向后边走了几步,结果那裤子没有系上落到了脚踝处把自己给绊倒了后脑磕在地上,当场就死了。
兄弟两以为张老爷子是看到自己在剁小孩肉被吓死的,也是伤心欲绝后悔不已,悔不该当初头脑一热动了吃人肉的念头,不仅害了别人受到丧子的痛苦,自己反而还搭上了亲爹的一条命,便就草草了了后事,把吃肉剩下的骨头都装进箱子里,然后就离开此地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当然这只是附近村民流传的说法,而实际完全上是那张家老头怂恿两儿子下山抓孩子回来吃,爷三个把死孩子剁了脑袋手脚,有时煮有时蒸吃法得看心情,这要是常人光看着那就得吓出病来更别说吃了,可这爷三不仅吃的挺好,还吃上瘾了。
为什么一直只提到爷三个呢?婆婆和那两儿媳妇呢?即使不露面那也不用吃饭么?就说这张老爷子的老伴那死的早,在两儿子不大的时候就得病死了,一直就是张老爷子独自拉扯着两儿子长大,后来还给哥俩都娶了媳妇,按理说这一切都挺平常谁还没个媳妇不是,但这不正常的就是,一家五口人里只有三个是活人,这事得从民团搜张家宅子开始说了。
民团是民国时期的地方武装,它多由地主组织,功能主要是看家扶院,不列入军阀和中央军的编制。保民国是行政体系中的最基层的单位,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但实际大多的地方不按十进制,而甲一般也没有具体管理者。
也就是说在民国那时候遇到事了,城里有警察局,乡下则找民团,这次发现张家荒宅里有许多小孩尸骨就是由民团来调查的,由于这件事闹大了,许多的以前丢了孩子的村民都上来找自己孩子的尸骨,民团也得给这么多人一个交代,所以卖力的彻查一番。
张家宅子前后一共有两栋,前面的屋子较大住着张家五口,后面的屋子比较小只有一个正堂,没有侧室、卧室也没有门窗,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旧时候的祠堂。
但后面的屋子建的着实是奇怪,那细长的形状和方形的屋顶怎么看怎么就像是一口棺材。看似祠堂但里面却没有牌位,而是在中正的位置供奉了一尊两米多高身披红布的泥像,那可不是佛像而是一个人身鼠首双手拜拳在胸前的怪东西。
在场的几个民团士兵都年轻哪个也没见过这玩意,这什么东西谁也说不好,屋里宽敞什么摆设也没有,一眼就能从这边看到那头,房梁是刷着黑漆的大方木,年头久了偶尔会有灰尘落下来,其中混杂着木屑还有一些灰石,看起来这屋子到年岁了如果不修整,过不了多少时间就得塌了。
谁也没想到这摇摇欲坠的后屋愣是站住了三十多年没倒,但因为这房子盖的很奇怪,既像祠堂又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