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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来自日常经验和积累!”李土芝板着脸严肃地说,“我只是不爱像韩旌那样显摆条条框框的道理!”
“是是是!”陈淡淡说,“二队请假了你知道吗?”她一边和李土芝聊天,一边快速地从系统上给东成县发协助调查的信息。
“韩心刚下葬,那些没良心的就让他们整个组出任务去了,难怪要请假啊!”李土芝说,“你说算密码的话几个人就够了,什么任务整个密码组全上啊!少一个人都不行?也不考虑一下人家死儿子疯老婆,日子难过得很……”
“额……老大。”陈淡淡简直要晕厥了,“你上辈子一定是宅死的!密码组那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李土芝奇怪地坐起来,“他们不是集体出任务了吗?”
“密码组出意外了,林丸死了,他们正在翻译的那个绝密文件也被盗了!”陈淡淡说,“虽然局里通知这件事不许外传,可是可能除了你之外人人都知道了吧?”
李土芝目瞪口呆,这要发生多大的意外?“林丸死了?”他震惊极了,那个冷冷淡淡、神色清冽的少女死了?
“听说是意外,”陈淡淡说,“他们正在破译的东西是绝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也不许说。”
“韩旌没事吧?为什么请假?”李土芝觉得自己只是在宿舍里宅了一个周末,世界就突变了。
陈淡淡压低了声音:“嘘——我听胡紫莓说二队长情绪不稳定,被勒令休假。”
李土芝脸色都变了,“怎么可能?”
“我也想象不出来二队长情绪不稳定是什么样子。”陈淡淡悄悄地说,“老大,你和他关系那么好,要不你去问问?”
“额……”李土芝正在思考自己和韩旌算是“关系那么好”吗?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陈淡淡那边小小地叫了一声,“哦!东成县回函了,他们已经注意到与成旅馆的案件,辨认过了,嫌疑人确认这就是他们从墓室里挖走的东西,但自称并不知道罐子里有人头。”
这正符合李土芝的判断,“把与成旅馆的案子和东成山的案子并案,这不是个盗墓案,这是个杀人案。”
“是。”
三、找不到的尸体
既然发现了一个人头,那必然是要有其余部分的,一大队和东成县警方联手将东成山搜了个底朝天,居然没有任何发现。
就好像这个死者只长了个头,他天生就没有身体一样。
东成山空墓并不是凶杀案的第一现场,那里没有血液、没有搏斗痕迹,也不好说那是不是抛尸现场,因为嫌疑人不是往下埋尸体,他们是扛着人头往外跑啊!
既然罐子里装的是个人头,找到雇佣四个菜鸟去挖人头的“雇主”就非常关键。经过图像分析警组的彻夜工作,他们发现将罐子搬进与成旅馆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他并没有在旅馆过夜,仅仅进入旅馆不到十分钟就匆匆离开了。
简直像是专门运送罐子的工人。
经过辨认,盗墓贼指认这个人正是雇佣他们挖空墓的雇主。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就在火车站监控记录里发现了这个人,并根据他的购票信息查到了他的基本资料。
古甲,男,四十七岁,古董商人。
而后抓获古甲的过程出奇地顺利,古甲购买了火车票,但并没有按时乘车离开省城,他一直住在希泊蓝酒店。当警员破门而入抓捕他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并自称一直在考虑自首。
原来盗墓贼们并没有说谎,他们的确是受了古甲的雇佣,到东成山墓葬去盗墓。古甲有一些考古常识,花点儿小钱雇佣些不懂事的年轻人到不危险、价值也不高的墓葬里去盗窃一些小东西也不是第一次了,经常会有一些惊喜的收获。
但这一次的收获吓得他魂飞魄散。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明明调查过的、好好的一个小墓葬里怎么会挖出这种东西?亏他将东西运走的时候,看见这么大一个完整的罐子,心里还挺高兴的。结果运到与成旅馆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个新鲜的人头!吓得他落荒而逃,接连做了几天的噩梦。
“所以说——其实古甲和这几个盗墓的菜鸟都不是那天晚上案件的主角。”李土芝坐在东成县警局的办公室里,和东成县刑侦大队的队长何园泡着茶,“不过很奇怪,既然古甲只是个小贼,他怎么能给盗墓贼画地图,指示有东西在墓室底下?”
“那完全是个巧合。”何园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辖区地图,“我们这里经常有这种误会。你看我们这里是‘东成县’,隔壁就是东城市的辖区。我们这座小山叫‘东成山’,东城市也有一座山叫‘东城山’,最糟糕的是……”他喝了口茶,“导航地图上没有‘东城山’,导航上把‘东城山’标记作‘东城市国家地质公园’,所以……”
李土芝恍然大悟,“那座‘东城山’海拔多少?”
何园说:“比较陡峭,海拔一千多米,所以当我看到墓葬里那些绳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是找错地方了。”
原来如此!长长的绳子、登山杖都是为了攀登“东城山”准备的,古甲给的地图描绘的地方不是东成山墓葬,而是“东城山地质公园墓葬”!那些菜鸟没有搜索到“东城山”,就将导航里的“东成山”误认为“东城山”,开车上了东成县东成山的山顶。
“那个地质公园里有墓葬吗?”李土芝恍然之后,心里冒出来更多疑问,“就算是找错了地头,古甲和他们又怎么能顺利交接东西……”
“地质公园里没有发现墓葬,地点是古甲自己勘探的,刚刚让文化局的专家去调查了。”何园说,“就在刚才,嫌疑人已经招供,他们其实当时就发现了罐子里是人头,因为过于害怕没有继续挖掘,本来古甲要求他们挖掘的地方更大,挖掘的点更多。他们直接开车将罐子运到路口,打电话叫古甲来收货。所以那罐子从来没有被运到事先约好的交货地点,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没有去寻找古甲地图上画的小悬崖,也就没有发现这座东成山并不是地图上的那个东城山。这两座山名字相似,但小悬崖的地点是完全不同的。”东成山是个矮山包,却有三个落差高达三十米的小悬崖,东城山地质公园却只有一个小悬崖,就在距离县道很近的地方。
“阴错阳差。”李土芝感慨,“一件乌龙盗墓案,盗出的却是一个人头。”
“李队长对那个人头有什么看法?”何园问。
“那个人头非常奇怪,罐子里没有血迹,说明放入人头的时候,人头已经做了一定的处理。”李土芝说,“尸体腐烂得太厉害了,不能辨认面貌,古甲说还没有完全腐烂的时候他看过一眼,是一个年轻的男性。”
“抛尸案?”何园沉吟,“尸体的其他部分在哪里?”
“有一个问题我始终觉得奇怪,古甲雇佣这些人只是去挖掘一些小东西,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大方的人。”李土芝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击,“那些盗墓贼也从来没有正面承认墓室里的遗失物是他们的,古甲也没有提起他曾经给他们买过这些东西。那些遗失物价值不菲,并且它不像盗墓的装备……”
何园看着李土芝,“李队长的意思?”
“我在想……会不会当天晚上在东成山墓葬里的……其实不是一伙人,而是两伙人?”李土芝说,“一组是古甲派去的迷路了的菜鸟,另一组是带着人头的凶手,而那些遗失物并不是古甲的,而是……”
“凶手的?”何园脱口而出。
李土芝点点头,“会不会凶手正在抛尸,他刚刚埋了人头,盗墓贼就进来了,于是他只好抛弃所有的装备趁黑逃走,而古甲这伙人发现了痕迹,就把他刚刚埋下去的人头当作古董又挖出来了?”
何园倒抽一口凉气,这个想法相当大胆,却能解释为什么那盏灯会被遗落在墓室里。
“如果遗失物不是古甲买的,那就要好好地查一查它们是属于谁的。”何园搓了搓手,“我提供遗失物的照片,要让古甲辨认一下这是不是他买给菜鸟们的装备。”
十五分钟以后,古甲表示他的确给菜鸟们提供了一些挖掘工具、绳索和手套,但完全不是照片里的那些。
所以那天晚上在墓室里的确有两伙人。
但另一伙人带着那么长的绳索,难道他们也是要去爬东城山,也迷了路?李土芝和何园面面相觑,只觉得不可思议。
“大队长,”门外有小警员探头进来,“地质公园那边有消息过来,说暂时没找到古墓,但发现了奇怪的痕迹。”
何园回过头来,门口的小警员表情古怪又紧张,像听说了什么天大的荒谬的消息。他奇怪地看着小警员:“什么痕迹?”
小警员姓张,叫张小村,他用一种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语气说:“发现了直升飞机的痕迹。”
李土芝和何园愣了一下,张小村又说:“地质公园山顶有个平台,上面发现了整片被吹倒的草皮,还有直升飞机停下的痕迹。有脚印从平台出来,跑进了草丛里,然后就找不到了。”
这件古怪的罐中人头案件,居然还扯上了直升飞机?这岂不是表示案件来头可能很大?这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杀人抛尸案,而是一件牵连广泛、参与人数众多的怪案?
“直升飞机?”李土芝的眼睛眯了起来。
何园也问:“直升飞机?那里是可以飞行的空域吗?雷达没有报警吗?”
张小村讷讷地说:“我不知道。”
“那个平台下面……有路吗?”李土芝问。
“山顶到观景台有一段没有路。”张小村说,“因为太陡了。”
“垂直落差多少米?”李土芝看了何园一眼,正好何园也看了过来,大家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
“三四十米吧?”张小村犹豫了一下,“或者五六十米?蛮高的。”
那段绳子的长度是五十米。
东成山是东城山山脉的一部分,从主峰下去,如果不上县道,经过几个下降的山坡就能到达东成山。
“也许有一伙人没有迷路。”李土芝说,“可是有直升飞机这也太……”
他刚刚说了一半,何园的微信响了一声,何园点开来听。只听微信里有人说,“老大,我查到那架直升飞机了,我们这没有开通飞行线路,唯一被允许起飞的是警用机。五月十八日有一架直升飞机的记录,是运送一个危重病人到医院,是省厅特警的警用直升机。”
何园和李土芝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追问:“是我们的飞机?”
微信毕竟不是电话,何园匆匆离开,去追查这件事了。
李土芝心里涌起一种浓重的不安,特警的直升飞机?停在山顶?绳索?人头?这件案子的发展和猜想的相差太远,联想到密码组那出意外的绝密任务,直觉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也许……他真的必须去韩旌那里探望一下了。
四、人头密码
李土芝想去探望一下韩旌,当韩旌并不住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和韩旌真的不太熟——比如说自从韩旌被调去密码组之后,他根本不知道韩旌住在哪里。
“喂?韩旌?听说你们出意外了?”李土芝直接电话开问,他对韩旌从来不拐弯抹角,反正没用,“我有个案子想问问你,你现在在哪里?”
“省图书馆。”韩旌的声音非常冷静。
为什么被勒令休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