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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旌眉头紧皱,他有一种微妙的直觉——事情真正的发展,还没有开始。
七、遗传规则
李土芝和钱山同一天出院了,两个人还在一起喝了几杯,吃了顿饭。当天晚上,在他们走过的那条街附近,又有群众报警称看见了血脸人。那个满脸是血瘤的怪物似乎一直紧跟在李土芝和钱山身后,可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想做什么。
在侩安市医院里,韩旌和邱定相思正在和血液内科的医生做研讨。
韩旌将赵小明的死亡证明复印件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而血液内科的王医生刚刚对安馨的血液进行了具体分析。
“看病因的确像血友病的一种。血液的样品我们也看过了,的确是一名女患者的血液。”王医生说,“根据邱警官刚才介绍的情况,我觉得非常奇怪,一般来说女孩得血友病,父亲应该是血友病患者,母亲至少是血友病基因携带者,所生育的女儿才有可能表现出症状。而资料里的安先生似乎并不是血友病患者。”
韩旌和邱定相思面面相觑,韩旌没有说话,邱定相思轻咳了一声:“所以……安沉焕也许隐瞒了自己患病的事实,或者——安馨根本不是安沉焕的女儿?”
“鉴于安馨和安沉焕一样都是稀有血型,她和安沉焕应该有血缘关系。”韩旌说,“所以是安沉焕隐瞒了病情,这也许和他在安氏集团的地位有关。”
根据残缺的资料显示,安氏集团在安沉焕生前已经经营不善,安氏集团的股东一直希望安沉焕同意罗玛地产收购安氏集团,而安沉焕坚决不同意。如果安沉焕暴露病情,或许股东大会就会要求他辞职养病,他就失去了对安氏的掌控权。
“两位警官。”王医生说,“有件事非常奇怪,即使安先生是血友病患者,他寻找的代孕母亲如果是健康女性,他也不可能生育出患病的男孩。如果这位‘赵小明’真的是因为血友病去世,那么安先生所寻找的代孕母亲一样是血友病基因携带者,或者就是病患!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
也就是说——当年安沉焕所寻找的代孕母亲里至少有一个——并不正常。
安沉焕不可能自己独自去找代孕母亲,那么当年是谁为他安排的人选?韩旌和邱定相思又相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马上做检测!”
马上检测李土芝和钱山的基因,看是不是正常,如果他们也是血友病患者,只是症状较轻而没被发现,那么——当年为安沉焕安排人选的人的居心简直令人发指!
虽然不是亲手杀人,但让安沉焕的后代全是基因有缺陷的孩子,让他永远不可能治好安馨,那该是多险恶的居心!
如果在李土芝他们出生之前,就有人做下了这样的安排,那么安沉焕的死绝非偶然!
那应当是一场看似偶然的必然!安明只不过做了某人杀人的刀!而能利用小孩子的手去杀人的人,那必定是连地狱都无法容纳的恶魔!
王医生听懂了,瞬间吓出一身冷汗,立刻去安排检测。
“我去找赵小明的病历。”一直沉默寡言的赵一一突然开口。
邱定相思点头,只有找到病历档案才能确定赵小明是不是因为血友病去世。
“安平、安秀、安泰的病历和死亡证明一样要找到!”韩旌说,“他们因为手术并发症死亡,如果有凝血问题,病历应该能体现。”
赵一一点头,匆匆向外赶去。
很少说话的黄襦突然也开口了:“李土芝他们的母亲们的情况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录,如果都是血友病病患,也是相当特殊的一个群体。我去向代孕机构打听。”
“安馨的生死是个关键,她流了那么多血,既是嫌疑人,也很有可能是受害者。”胡紫莓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涂画着什么,“我去查她和血脸人的关系。”
“我去查马志奇。”林丸远远地站在角落里,淡淡地说,“罗玛地产已经发展成庞然大物,马志奇做了这么多年首富,安沉焕就是他的垫脚石之一。”
“马志奇可不好查。”胡紫莓说。
林丸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马先生?我是Xylina,对……能有幸和你吃个饭吗?好,待会儿联系。”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林丸挂了电话,低下头继续玩手机游戏。
胡紫莓瞪大眼睛看着黄襦,黄襦摇头表示她什么也不知道,倒是邱定相思鬼鬼祟祟地在一边做口型:马志奇追求过她!丸妹纸杠杠的!
“我去查钱山。”韩旌淡淡地开口,环顾了还在被“马志奇追求过林丸”这种八卦震惊的人们一眼,不耐烦地皱眉,“你们在干什么?”
“哦哦哦!”密码组的其他人瞬间做鸟兽散,韩旌的气场好冰好吓人啊!
八、图穷匕见
李土芝躺在酒店的沙发上,他暂时还不能离开侩安市,案件尚未结束,他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排除。他的车也还被查封在侩安市警局的院子里。
他蒙着头,心里有老大一个疑问。
“小乌龟,爬楼梯,一二三四五六七……”脑残的手机铃声响了,李土芝无可奈何地拿起那个医院小护士友情赠送的旧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
“喂?小芝,我明天就要回流云县,晚上请你吃个饭?”钱山说。
“不要了吧?不是昨天才吃的,今天又吃饭?又不是永远见不着了!”李土芝眉头打结。
“过来吧,你还没见过我女朋友,她特意从流云县赶来,想见见你这个大哥。”钱山很诚恳,“昨天也没吃好,今天请你吃个本地特色。”
“好吧,在哪里?”李土芝懒洋洋地说。
“玉城山庄。”钱山说。
“玉城山庄在哪里?”李土芝无奈地捏着手里粉红色的诺基亚,这玩意儿不能上网啊!
“在黄峰森林旁边。”钱山有些犹豫,“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地方……但那里有很地道的农家菜……”
“哦!不不!我不在乎,我打出租车去。”李土芝很快答应了,“那就晚上六点吧,六点在玉城山庄见。”
钱山磨磨蹭蹭地把时间改到了七点,好像七点之前他还有事。
当天下午五点半,李土芝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黄峰森林。所谓的“玉城山庄”其实是一间农家乐,地点就在黄峰森林边上,有一条小路直通森林后山。据说山庄里所有的食材都是从森林里现采的,连猪都是放养在森林里的,所以价格昂贵得惊人。
钱山选择在这个地方吃饭也算得上很有诚意了。
出租车司机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一溜烟就开了上去。李土芝跳下车,只见山庄门口满地的车轮印子,这里也不知道每天有多少车辆进出。
到达的时间有点早,他优哉游哉地背着手,到传说中自己“杀人”的森林里去转悠。小悬崖的周围仍然围着警戒线,李土芝眯着眼看那个悬崖的高度,五十几米,算是相当高。除了徒手攀爬上去,唯一能到达悬崖顶上的途径——
他的目光凝聚在半空中。
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索道,在晚上是看不见的。
索道的一头连接着黄峰森林的主山脉黄峰,另一头……连接的是玉城山庄。
这条小小的滑索是玉城山庄农家乐的一部分,在晚饭前的黄昏时分,索道上有人滑来滑去。
除了爬上去,到达小悬崖顶上的唯一方法——
就是跳下来。
但索道距离悬崖顶相当远,可能有三五十米的落差,悬崖顶面积又不大,人要是从索道上跳下来,怎么能保证跳得准?又怎么能保证不会摔死?
何况就为了跳这个小小山头,有意义吗?
除非……有什么非跳不可的理由。
李土芝到侩安市的时候没有带证件,他找了个偏僻的点,趁看守现场的警员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爬上了悬崖。
悬崖上大片褐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韩旌在这上面找到了装血液的软胶人偶,李土芝却有一种直觉——超出常理的血量,莫名其妙的人偶……
以及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自己。
在这个悬崖顶上,一定存在一个理由!
他捡起一块石头,从悬崖的边缘开始,一寸一寸地向悬崖中心敲击,每一个位置都不漏过。
三十几分钟后,他找到了一片硬度和其他土层不一致的地方。
慢慢拨开泥土和碎石,李土芝向下挖掘。
十厘米、二十厘米、三十厘米……
什么都没有。
李土芝却挖掘得更加坚定。
这片土层不是天然土层,下面一定有东西!
五十厘米……仍然没有!
一米二十……
一米五!
黏稠的黄土层下面,终于出现了一张已经开始腐败的人脸。
李土芝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个五官立体的混血儿的脸。
安馨!
天哪!李土芝真想掐着韩旌的脖子破口大骂——谁说这不是杀人现场?谁说这不是案件只是事件?软胶人偶只是个幌子!它是有人故意运来——用来掩盖这里发生过的真相的!安馨在这里死了!凶手运来了安馨的存血,用它浸透了悬崖的每个角落,掩盖了真正的犯罪痕迹。他还狡猾地留下了破裂的软胶人偶,制造了“自爆的血浆怪”的奇谈。
李土芝一边给韩旌打电话,一边观察安馨露出来的头颅。
她的后脑颅骨粉碎性破裂,导致表情极度扭曲,相当狰狞,那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李土芝仰头又看了一眼滑索。
安馨是从索道上下来的。
无论她是跳下来或摔下来,结局都是一样的。
有人为了掩盖她死在这里的事实,精心策划了一场大戏。
可是这场戏和他李土芝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也必须在戏里客串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小乌龟,爬楼梯……”电话铃声又响了。
李土芝接通了电话,钱山的声音显得非常紧张:“小芝,我到了,你找到地方没有?”
李土芝一边从悬崖上爬下去,一边热情地回答:“我早就到了,在森林里闲逛呢!马上就来!”
钱山说:“我在玉竹轩,就是山庄最里面的一个竹屋,这里可有情调了,比省城有意思多了。”
“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李土芝急急忙忙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匆匆向玉城山庄跑去。
玉竹轩位于玉城山庄最靠近森林的地方,景色幽丽,空气沁凉。李土芝还没进门就觉得心旷神怡,推开房门一看,钱山正坐在木桌前泡茶,一缕茶烟袅袅升起,映衬着窗外山景,令人惬意。
“咦?你传说中的女朋友呢?”李土芝一脚踩进门,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除钱山之外还有其他人。
钱山放下手里的茶杯,那张总是紧张兮兮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死了。”
李土芝错愕了一下,一瞬间后脑嘭的一声不知道被什么重物狠狠拍了一记,头晕目眩,他往前扑倒,撞在了钱山面前的桌子上。只见钱山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针管,抓起他的手臂,麻利地往他静脉里扎了一针。
李土芝挣扎着抬起头来:“你……”
钱山脸上那诡异的笑容逐渐在放大:“小芝,错过了一次,我不会再错过第二次。虽然我一直当你是兄弟,但是没有办法的时候,你也只好为我牺牲一下了。”
“果然……是你……”李土芝咬牙切齿。
“你真有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