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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注意言行,不能带坏未成年人,对吧?
邬阳被猛烈的开门吓得后退了一步,稳住之后她问道:“请问,您是高警官吗?”
高景行倚着门框,痞里痞气地吼道:“不是!”
然后“哐”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就应该给这些大清早瞎逛的小年轻一个言行上地威慑。
被关在门外的邬阳先是楞了一秒,很快,她又开始执着地敲门。
一分钟后,不堪其扰的高景行只好又打开了门,他手上拿着一根牙刷。
“滚!”
邬阳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声音清脆地答道:“好勒!”
然后……擦着门缝溜进了屋子。
高景行转过身,歪着脑袋,斜睨着不请自进的邬阳。
邬阳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像两弯月亮,她说:“你就是高警官,高景行,我认识你。”
高景行抬了抬眼皮,对面的姑娘笑起来还挺好看。这个年纪的小孩大概都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孩。
高景行面对着小屁孩似的邬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砰!”他重重地将门关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的小屁孩。
“坐好,等着。”
邬阳并没有坐下,而是踱着步子打量起这个屋子。
屋子不大,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卫生间。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高景行在洗漱。
客厅虽然小,但因为东西少,显得有些空,只有一套桌椅,老旧款式的黄色木头桌椅,看上去都是些老家伙了。
地上放着一个纸板箱,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堆在箱子里。
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敞开着,邬阳瞥见房间里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床和一把椅子,椅子上堆满了揉皱了的衣服。
这是一个典型的单身直男的屋子。邬阳给这里下了结论。
高景行刷完牙、洗完脸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伸长脖子探头探脑四处看的邬阳。
大概是被凌晨的凉风冻的,邬阳的脸有些白,但这也更显得她的皮肤跟白瓷似的,巴掌大的小脸蛋上有着翘鼻子、大眼睛,精致的像个洋娃娃。
小屁孩还长得挺好看。
高景行轻咳了一声,问:“找我什么事?”
听到问话声,邬阳收回了四处打探的眼神,背着手,一脸正经的说:“你承认你是高警官啦?”
高景行打了个哈欠,拉开凳子坐下,“你父母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进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的房间吗?”
他觉得,他有必要教育教育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虎了吧唧的小屁孩。
邬阳也拉开一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黑亮的大眼珠子盯着他说:“你不一样,我知道你是警察,你是好人。”
高景行嘴角一抽,“有事说事吧。”
邬阳坐正,严肃地说:“一周前,我的室友死了。”
“那你应该去警察局。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我早就辞职了。”高景行扯了一块桌上的干面包片,嚼了起来。这就算他的早餐了。
“警察来看过,警察给的结论是:排除他杀。”
此时,离煤气泄漏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邬阳的室友汤招娣在煤气中毒中死亡。警察最终给出的结论是:排除他杀。有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自杀,总之没有迹象显示这是一桩谋杀案。
在调查中,警察发现汤招娣患有抑郁症,并且长期服用抗抑郁的精神类药物。同时她还有服用安眠药的历史,在煤气泄漏当晚她就服用了安眠药。
此外,在她桌上用来打草稿的笔记本中频繁出现“我大概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吧”、“想要去死”、“如果我有一天不见了”……诸如此类的语句。
综合这些证据,警察判断,自杀的可能性更高。
“可是我怀疑我室友是被别人杀死的。”邬阳说。
邬阳那表情认真的像个小大人。
“你怀疑?”高惊醒耷拉着眼皮,不屑地说,“既然你不相信警察的结论,那你来找我这个前警察干什么?”
大概是在屋里呆了一段时间,邬阳那张小脸回了一点血色,她两颊泛红地说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小时候报过一次警,出警的就是你,我记得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好警察,你是一个好人。”
高景行完全想不起来在哪次出警里见过这个小姑娘了。要是能想起来,他还能好好分析分析,那次出警他到底做了什么作孽的事情,才让这个小姑娘在他辞职后还找上门。
“小姑娘,我知道你室友死了你很难过,但是请你相信警察叔叔的话。不要胡思乱想,好吗?乖!”高景行没耐心地敷衍劝说道,摆出一副送客的姿势。
邬阳的脸更红了,她说:“我相信警察。就是严警官把你的地址告诉我的。”
“严警官?”
邬阳点头:“严鹏。”
“老严?我擦,他搞什么?!”
听到前队友的名字,高景行也顾不得眼前有小孩娘了,国骂又飚了出来。
他骂完一圈前队友老严,倒是有了一点耐心听面前的小孩继续说。
“老严让你来找我干什么?帮你调查你室友的案子?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
“我知道你已经辞职了。我不是来找你调查案子的。”邬阳说。
这是自小孩进屋以来说得最让他顺耳的话了。
“案子我来调查。”邬阳说。
哟,这小孩都要虎出天际了。
“我还怀疑有人要杀我。”邬阳说。
啧,高景行的嘴角一抽。现在的小孩子想象力都这么丰富吗?
“所以我是来聘请你做我的保镖。”邬阳说。
保镖???
“咳咳咳”高景行惊得呛进了一嗓子眼的空气。
更让他惊讶得还在后面,邬阳拿出了一张“求职简历”拍在桌子上。
简历的姓名一栏印着“高景行”三个字,旁边还有他的一寸大头照。
求职意向一栏写着:社工、武术教练还有……保安。
“你在这等着。”高景行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声音极低沉,就像是猎狗、豹子发怒前的低吼。
他起身走进房间,“哐”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
邬阳侧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听着房间里地动静。
经过十几秒得异常安静之后,房间里响起了说话声,断断续续。他应该是在给谁打电话。
他在打给谁呢?老严吗?
邬阳低头看着手上的这张“求职简历”。
姓名:高景行
性别:男
年龄:28岁
学历:大学本科,毕业于川海警察大学。
个人简历:心地善良,就是脾气有点臭……
哪一点都跟高景行本人很符合啊。他刚刚干嘛那么大反应?
简历是她来的时候在巷子口的电线杆上看到得。她看到了高景行的照片,就顺手把它撕了下来。
刚开始,她是打算找高景行来分析案情的。可来了之后看到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改了主意。他不是在找工作嘛,那她就聘了他呗。
案子嘛,她自己来分析,她也是有脑子的。况且只要赖在了他身边,有的是向他请教案情的机会。她心里的一把小算盘打得很明白。
就在邬阳对着简历沉思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高景行问。
“邬阳。”
“嘭!”门就开了这几秒钟,又被关上了。
高景行问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了吧。叫邬阳,前几天她室友出事了,咱们局经手的。然后你就把我的地址给她了。”
电话那头正是高景行的前队友——老严,严鹏。
“哦哦,想起来了,你说得是那个丫头啊。怎么,她真找到你啦?”
“废话!”高景行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意思?”
严鹏说:“我还真没什么意思,就是看那小丫头可怜。你听我说哈,那个小丫头现在在一个女团里,跟她一个屋的室友死了,剩下的队友一个个都心怀鬼胎。哎哟,你是不知道,那环境跟宫斗剧似的。”
“关我屁事!老子这辈子就没看过宫斗剧。”
“哎,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严鹏说,“后来那小丫头说认识你。我心想,她脱离出她那环境,跟你聊聊天说不定能好受点。毕竟她室友刚死,对她打击挺大的。”
高景行:“老子不是心理医生!”
“你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当半个心理医生用不成问题。咱们局里可就数你最能聊了,不管是受害人还是嫌疑人,就没有你搞不定得……”
话说出口,严鹏才发觉不对劲。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高景行已经辞职了。
哎……他这业务能力跟高景行还是没法比,哪壶不开提哪壶。
电话两头都是沉默。
尴尬蔓延在电波的两头。
第3章 雇主
电话两头都是沉默。
尴尬蔓延在电波的两头。
最后是高景行先打破了沉默,他说:“我的求职简历,是阿姨贴得吗?”
这句话让场面更尴尬了……
电话另一端的严鹏尬笑了几声,说:“嘿嘿嘿,你看到了啊?那个,你也知道,我妈就是爱管闲事。尤其是退休之后,更是闲得发慌,你理解下,理解下~”
“理解~”高景行那语气,说得敷衍极了,“麻烦你跟阿姨说一声,我去当保安了。”
“欸?”严鹏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保安???
还没等他发问,高景行又补了一句:“哦,错了,是保镖?”
“欸?你……”
“嘟嘟嘟嘟……”
高景行说完就利落地挂了电话。
严鹏对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
保镖???假的吧?高景行要去给人当保镖?开什么玩笑!
他想来想去也只能去怪他那个爱管闲事的妈。
“妈,你说你闲着没事干给高景行贴什么求职简历。现在倒好,他要给人去做保镖了。”严鹏烦躁地吼道。
严妈比他中气更足,喊道:“这怎么能怪我嘞,当初这简历还是你帮忙设计得嘞!”
提到这茬严鹏就更烦躁了。
高景行离职之后每天窝在家里,整个人都很萎靡。于是严妈就提出了给高景行做一个求职简历的主意。
“景行自己不愿意出门,咱们推他出门嘛?”
“有事做,人就有精神了嘞。”
“人是要朋友的哟,这求职简历一贴出去,有人来给他打打电话,找他面试聊聊天也是好的嘛。”
严鹏当时被严妈的这套理论洗了脑,跟她一起做了份求职简历。这么看来,他们俩还是“共犯”。
“当初是当初,现在高景行一个川海警察大学的毕业生要去做保镖,你说这合适吗?”严鹏只觉得头大。
严妈倒是很高兴,她说:“他真要去做保镖啊?有啥不合适的嘞,保镖咋了,违法了还是犯罪了!人家做个正当职业怎么就不行了?依我看啊,他只要迈出了家门,那就是好事。你就让他当两天保镖嘛,等他重新融入社会了,工作劲头上来了,我再帮他找个好工作就是嘞。包在我身上,你要相信你老妈的能力好吧。”
严妈这霹雳吧啦一顿说,又把严鹏给洗脑了。
也是,高景行只要愿意迈步新的第一步就是好事。
高景行并不是主动从警局辞职的,他是因为“涉嫌暴力执法”被警局劝退的。这段时间,不管是对高景行来说还是对严鹏来说,都挺难熬的。严鹏比谁都希望高景行能早点开始新的生活。有了新的生活才能淡忘之前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