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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鹏靠着椅子,叫道:“哪有你这种主动赶客的人啊!”
高景行先起身,说:“我送你。”
邬阳见他们要走,急着问:“严警官,我还想问问你,关于之前煤气泄漏案的事情……”
严鹏回头,正准备说什么,就被高景行拽出了门。
“在家等我。”高景行说完就关上了门。
下了楼,高景行伸手,说:“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不麻烦了你。”严鹏摆手说。
高景行没再废话,而是直接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了钥匙。
见状,严鹏也就不推辞了,上了副驾。他问:“什么煤气泄漏案?”
高景行说:“她室友,汤招娣死亡的那个案子。”
严鹏说:“这个案子不是排除他杀嫌疑了吗?”
高景行说:“小姑娘,爱乱想。”
严鹏靠在座椅上,说:“也是,现在的小年轻哦~就偷你家那个小青年,今天18岁。他女朋友17岁,未成年就生了小孩,小孩刚满月。”
听着这些,高景行的眼神一点点黯了下来。现在的未成年,尤其是留守儿童,太容易走上歧路了。
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太快,父母太忙,给小孩的时间越来越少,小孩也变的越来越难管。父母工作不易,小孩长大不易,活着都不容易。就连老严家小孩……
想到这,高景行问:“小辉现在怎么样?”小辉是老严的小孩,上初三,正在叛逆期,难管的很。
严鹏半天没有回答。高景行还以为小辉又出事了。结果偏头一看,严鹏已经睡着了。
为了破案,严鹏这一周应该都在熬夜。所以他才坚持要开车送他回去。疲劳驾驶太危险。
他送完严鹏回家。
邬阳正在做着锻炼,她腮帮子鼓着老大,就像河豚一样,谁都知道她生气了。
高景行拉住了正在蹦蹦跳跳的她,说“小心岔气。”她这样鼓着一肚子气锻炼,很容易肚子疼。
“不要你管……”话刚说完,她就皱着眉头,捂起了肚子。
刚刚一直在动,还没感觉,这一停下来,肚子地抽痛格外明显。
高景行回来之前就知道,邬阳肯定在生气,所以他早有准备。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问:“吃吗?”
邬阳这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一块芝士蛋糕。
高景行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提着蛋糕,说:“去顶楼。”
去就去!邬阳想着,正好去顶楼天台跟高景行1对1,质问个清楚。
况且,还有蛋糕吃……
这栋楼一共六楼,再往上是一个平台。顶楼的平台被涂成了暖黄色,暖黄色的墙面上还有好多涂鸦。
高景行找到一个水泥墩子坐下,将蛋糕递给邬阳。
邬阳打开蛋糕,拿过勺子,舀了一口。她之前住宿舍,哪里吃过这种甜食。吃了两口,她就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高景行看着她的眼睛变成两轮弯月,嘴角就不自觉地翘了起来。果然,她这样的小女生都喜欢甜点。
他把严鹏送回去的时候,顺便问了嫂子,现在的小姑娘喜欢什么?
嫂子听了之后,兴奋的不得了。跑回屋里拎给了他一份蛋糕给他。这是她亲手做的,她说,“小姑娘就喜欢吃甜食,也喜欢嘴甜的小伙子。”说这话时,嫂子的嘴角掩不住地往上翘,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又不能说的八卦一样。
还没等邬阳开口质问,高景行就主动说:“你生气了,因为我没让你问老严?老严为了破入室盗窃案,熬夜一周了,那黑眼圈都要比眼睛大了,他现在需要休息。”
听到高景行这么耐心地解释,邬阳想要质问的话全都没有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她讪讪地说:“对不起。”
高景行仰头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这个入室盗窃案,老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证据链很完整,人也有前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盗窃案了。这里是老居民区,巷子里基本没有监控,住户又多又乱,所以经常出现小偷。”
邬阳安安静静地听着,她知道高景行在主动像她解释她心中的那些疑虑。
“所以,煤气盗窃案跟入室抢劫案是两个独立的案子,这两个案子之间没有关系,对吗?”邬阳说。
高景行:“我只能说,从证据来看,从我的水平来看,这两个案子之间没有关系。”
邬阳问:“那你觉得招娣是自杀吗?”
邬阳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眶里闪着亮光,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她双腿曲在胸前,这是没安全感的表现。她像一只被母亲抛下的小鹿,孤独又无助。
近距离地观察亲近人的死亡,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打击。更何况邬阳还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
高景行很想抱抱她,但是他不能……
最后一点太阳掉落地平线,天空一点点变黑。就像是一只大手,遮住这天与地。
在没有灯光的天台上有两个孤独的人。
第12章 替身
天台上。
邬阳吃完最后一口蛋糕。甜甜的蛋糕吃到了最后,嘴里却变成了苦涩。
“警察告诉我招娣有抑郁症,我都不知道。”邬阳开口,声音融进夜色里,飘忽不定。
“公司里有一个心理医生。我们压力大的时候会找他聊聊天。大家压力都大,会定期去找他聊天。可我没想到,招娣不仅仅是压力大,而是真的得了抑郁症。她一直在吃各种精神类药物在控制。
可是,招娣怎么会得抑郁症呢?!她走之前还特别高兴的告诉我,公司给她接了一个戏。她的前途一片大好,她是那个受公司力捧的人。反倒是我一直不受公司喜欢,在公司的边缘。我有时候压力大到撑不下去的时候,她还会安慰我,给我煮好吃的。
半夜的时候,她趁管理员睡着了,给我煮麻辣烫。我们俩吃的房间里全是味。为了去味道,我们整瓶整瓶的喷香氛。后来,没钱买香氛,就喷六神花露水。”
邬阳陷入了回忆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眼神却是失焦的。
“那一小罐煤气就是那个时候买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她对我那么好,可她得了抑郁症我都没有发现。”邬阳的声音带上了颤音。
颤抖的声音飘在夜空中。就像人漂浮在茫茫大海中,那不见阳光的、将人吞没的深海。海水将人挤压着,无法呼吸、无法逃离,那是一座海中的牢笼。邬阳觉得,她被这牢笼关着,成为了海上的标本。虽然存在,却无法转生。
高景行将宽大的手掌放在她的头上,轻柔地抚摸着。他说:“我父母是在追捕毒枭的过程中牺牲的。我父亲中弹,这里被打穿了。”
高景行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我的母亲……她被大货车拖行了两个多小时。我看到她时候,面目全非。那个时候,我刚工作一个月,还没有拿到工资。那时候,我想,我真没有用,为什么我不能再强大一点,强大到可以保护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早走,我的第一个月工资还准备拿来给他们买礼物的,他们还没有收到我的礼物,他们怎么能走……
过了很久,我才接受这个现实。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是个意外,离开这个世界也是一个意外。意外什么时候到来,谁也没办法预知。他们自己不知道,我们更不知道。
我们能做的,就是带着他们的力量继续活下去。让我们自己成为他们在人间留下的最美好的痕迹。”
夜风拂过,海水又开始流动。邬阳像一个溺水又被救起的人。她贪婪地呼吸着岸上的空气。
她靠在在了高景行的肩膀上,用着浓浓的鼻音,说着:“嗯。”
嗯,她会带着招娣的力量,好好的活下去。
高景行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打湿了。他把小姑娘说哭了……
作为安慰,他也只能将肩膀借给她。
秋天夜凉如水,两个人在天台上静静地坐着,不再说话。
高景行抬头,城市里能看到的夜空有限,只有遥远的左上空孤独的亮着两颗星星。
他看着星星眨眼,心渐渐跟着夜色凉了下来。
擦!他今晚这一通案情分析,没有收咨询费。一百块呢!
第二天,邬阳又是在“向前跑~~”的铃声中起床早锻炼。昨晚的脆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她又恢复成了那个元气满满的姑娘。
元气的女生运气也不会太差。她的事业也有了大的突破。从群演变成了替身。
替身这事讲求运气。群头找人时说:“这部戏有武打部分,需要会武术或者会跳舞的,能做出来动作。”
邬阳站了出来,对于跳舞、肢体动作,她很有信心。满足这一要求的就只有七个人。
群头说:“要女的、女的,男的后退。”
这就又筛选了三个人。只剩下了四个人。
“身高163左右。”
一个太高,一个太矮,又去掉了两个。
最后群头带着剩下的两个人去见副导演。
副导演让她们转了一圈,又问了一下化妆师。他们一对意见,都觉得邬阳比较像。
于是邬阳成功的晋升为女一号……的替身。
这个剧叫《民国惊魂》,一个小成本的恐怖片,剧组缺钱又缺人。于是,邬阳厚着脸皮将高景行介绍给了场务。
“这是我朋友,他对工资要求不高,只要给他包吃喝就行。他主要向来剧组学习、学习。”
于是,在邬阳地热情介绍下,高景行成了剧组的廉价劳动力,负责各种打杂。
邬阳的角色虽然只是替身,但她特别认真。她说:“我虽然是女一号的替身,但我得把自己当女一号来演。”
高景行点点头,说:“嗯,没有台词、不露脸的女一号。”
邬阳被没有被这话打击到,干劲满满地准备起了她的“女一号”。
这个“女一号”的设定有点厉害,不仅琴棋书画全都会,还能耍的了刀枪棍棒。身边的男人全都爱她,身边的女人一个离奇死亡。总之就是一个恐怖版的玛丽苏故事。
为了这个玛丽苏的设定,邬阳可是下了苦功夫了。每天回来除了练功之外,还加上练字、去巷子口的琴房练琴等等课程。时间程安排的比高三学生还忙。
高景行作为保镖,每天回家后的“课程”安排是吃东西、吹口哨以及参观“高三学生”……
他在剧组的时间,也很清闲。当然,偶尔他会被使唤着干活。
比如这天,男主演沙俊伟的助理请假了。他扫了一圈剧组,逮到了高景行这个闲人。于是指着他说:“你,过来给我撑伞。”
高景行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没理。
沙俊伟不屈不挠,又喊了一遍:“过来给我撑伞。”
高景行指着自己,佯佯地问:“我?”
“废话,快过来!”沙俊伟不耐烦地说。
高景行翘着二郎腿,就是不动,他问:“你没有助理吗?”
“让你过来就过来!”沙俊伟气没好气地说。
高景行慢悠悠地问:“你要请我当你助理吗?”
沙俊伟气地直地翻白眼。他还真没能力再请一个助理。
沙俊伟年轻的时候也是小鲜肉一枚,但是娱乐圈不缺小鲜肉,他昙花一现之后就陨落成了三线。如今四十多岁了,成了老腊肉,更是沦落成了十八线,穷的只能聘的起一个助理……
所以,他这唯一的助理一请假,他就只能在剧组抓免费劳动力。谁知道,高景行这个被他选中的免费劳动力居然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