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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就是传说中冥界唯一的花儿——曼珠沙华,尤其那有如残阳似的颜色,还有那无与伦比的残媚与毒烈般的唯美,使它好象活生生的妖艳女宠一样,正花枝招展地朝我翩翩起舞,极尽诱惑之能事!
可就是这些有花无叶的曼珠沙华,却让我看后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花和叶的永不相见,就像命中注定错过的缘分,饱含永远无法相会的悲恋之意。那一团团看似妖艳的火红却让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完美的外表却无法掩饰惨淡的灵魂……
触景伤情的我想起了渡边云子,想起了这些虽然短暂却惊心动魄的日子,想起了嬉笑怒骂生死与共的往事,泪水终于不争气地“簌簌”流下。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懦弱地掉泪,即便我遍体鳞伤的时候,我都没有如此伤心地落泪过。
我曾以为自己能够勇敢地去保护心爱的人,但事与愿违的是,每次我都无法给予最想呵护的人一点保障,一份安全感。
难道我和渡边云子,就像这花与叶生生相守却又宿命般地生生相错的曼珠沙华,注定永远都无法再见了吗?
天意弄人,渡边云子还不知道,在我的梦里因为能够与她为伴而骄傲。
然而渡边云子也不知道,我满心期待在她的世界里变得重要。
此刻我只愿渡边云子能知道,自从那晚她对我说出三个字后,她已完全征服了我。
此时此刻,我的泪水已如断线的珠子般跌入眼前这口薄棺材里面,在血红的曼珠沙华丛中溅开一朵又一朵泪之花……
第一百四十一章 睡美人儿
一路玩命地追赶,本想寻得佳人的芳踪,却只得一棺材的地狱之花——面对眼前这血红血红的曼珠沙华,我不禁悲从心头生,忍俊不禁地留下男儿泪。
于是,我的泪水一颗颗一滴滴落入“狗碰”薄棺材中,溅在残阳般的曼珠沙华,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只见每一朵曼珠沙华在接触到我的泪水时,竟发出怪诞的“咝咝”声,与此同时,迅速地凋谢、枯萎、死亡,彷佛我滴落的不是眼泪,而是毒药,是硫酸,是镪水!
我也有些诧异,一时间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这幕不合常理的现象。我尝试着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脸颊上的泪水,但是感觉到有些苦涩的味道外,也没什么特别。我心里的疑团又凭添了几分:这怎么回事?怎么这地狱里的花朵一碰到我的泪水,就像遇到克星般纷纷凋落?
忽然,我的眼睛直了。
心跳也在一瞬间陡升至心脏几乎无法承受、即将痉挛休克的频率。
脖子两边的颈动脉,也在这个时刻“勃勃”、“勃勃”、“勃勃”地剧烈涌动,是我一时间觉得脖子骤然粗大了不少!
因为,我在我眼泪滴溅到的区域、已经发黑枯死的曼珠沙华底下,看到了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右臂!
可这支玉臂虽然掩映在血红的曼珠沙华之下,可依旧是那么光洁无瑕,那么美轮美奂,看得我如痴如醉,血脉贲张!
天哪,在第三具“狗碰”薄棺材里的众多曼珠沙华之下,居然还有一支如此如陶瓷般白皙、如雕塑般完美的手臂?!
我用右手狠狠地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强迫自己已经给加热到沸腾阶段的身体冷静下来,然后颤悠悠地伸出左手,虽然牵扯到兀自疼痛的左肩带出了一阵一阵的苦楚,可仍旧朝那支右臂靠过去。
我的手指已经触碰到那支手臂,但觉肌肤冰凉,似无生命的征象,可肌肉弹性颇佳,不像死亡腐朽的感觉。
我定了定神,顺着光溜溜的手臂往下摸索,眼睛已是圆睁至最大,而且根本就不敢眨眼,生怕错过随时可能发生的任何一个细节。
忽而,我的指尖又掂到一块更为冰凉刺骨的东西,坚硬如磐。
也就在和我手指接触的那一霎,我听到一种飘渺虚幻的鸣叫,极为虚无却非常刺耳,似乎发自那寒气袭人的硬物!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亢奋,还是太过紧张,抑或太过慌张,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紧接着双手竟不受控制地抖糠般晃动着,就像帕金森症患者般。
“阿二啊阿二,快镇定下来!快镇定下来哇!”我忍不住大声喝斥自己,最后一发狠死命地咬了嘴唇一下,剧痛让我倒吸了一大股冷气,可整个人总算冷静下来,手也不再颤抖。我趁这个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抓紧地把几株曼珠沙华花用力一拔,一个翠绿欲滴、晶莹剔透的手镯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眼前这个手镯多么熟悉,正是它的主人,陪我度过天真烂漫的童年岁月。
逼眼的“绿”,灵动的“黄”,无瑕的“白”,正是“福禄寿”三色玉。
这也是寄托了老人的殷切期望,为我未来新娘准备的礼物。
这不就是在医院病房中,奶奶亲手为渡边云子戴上的手镯么?
“云~子~!”
我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句,发狂般往外揪着这右臂,可无论我再怎么用力,“狗碰”里的躯体如同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我迟疑了一下,担心太过粗暴会对躺在薄棺材里的渡边云子不利,于是放弃了将渡边云子拉出来的念头,而是在大概是头部的位置,拨开那密密麻麻地长在一起的茂盛花丛,透过那血红的花瓣,窥探下边的秘密。
我率先看到的,是一张脸。
对我来说是多么熟悉的一张脸。
恬静地睡去的一张脸。
但是深蕴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让我心如刀割。
紧接着,我用颤抖的右手试了试鼻息,惊喜地发现:虽然微弱,但是仍然感受到气若游丝的呼吸……
渡边云子她……她没有死!
她还坚强地活着!
“云子,云子!别怕,我来啦!别怕,我来啦!”我高兴地大喊大叫。
但是我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
是一张紧闭的嘴,轮廓、形状十分好看,却已是恐怖的紫青之色,带着邪魅的气氛。
“莫非……莫非中毒了?”我暗自骇道。
我紧接着又拨动了茂密的花丛,只见在曼珠沙华花覆盖之下,渡边云子的身子显露无余。可是,她全身吓人的煞白,双目紧闭,嘴唇发紫,似乎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和煎熬。
我的内心一下子揪紧了,慌乱中忙不迭地扯下她玉臂上的一簇曼珠沙华花,可手握血红花朵的我却吃惊的发现,被我拗断的花茎根部,也就是渡边云子手臂长出曼珠沙华的地方,“泊泊”地流出了暗红的血液!
我望了望渡边云子手臂上的流血处,又看了看手中的曼珠沙华花,心里着实吓到了:“莫非这邪魅妖艳的曼珠沙华花,就是生长在云子身上的寄生植物,靠扎根于云子的皮肉和吸吮渡边云子的血液为生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
难怪这曼珠沙华花会如此唯美地残媚与毒烈到这般地步,原来是因为它就靠我吸收最爱的人的血肉来维持它的生命啊!
难怪我一看到曼珠沙华花,就莫名其妙地被一股悲凉和哀愁所占据,原来是因为它以摧残我的云子为代价,换来它的唯美和鲜艳啊!
难怪血红的曼珠沙华下双眼紧闭、嘴唇发黑的云子显得那么奄奄一息,原来那晚她为了我的活命,默默承受了这一切,直至今日还受这么大的酷刑的折磨!
我急了,一遍又一遍呼唤着渡边云子的姓名,可她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般,沉沉地在薄棺材里面睡着,却没有一丝反应。
我真的是痛不欲生,五内如焚!
我宁愿现在被曼珠沙华长满身子、吸吮鲜血、腐蚀肌肤的那个人,是我!
就在我面对薄棺材中的渡边云子肝肠寸断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声低吟,仿佛从脚下的这艘小渔船内部发出一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右肩被搭
这一声怪响,异常的诡异和低沉,似乎天边滚滚而至的一记闷雷,又像地底熔浆涌动的徐徐回音,幽幽地让人心头一阵莫名的憋慌。
我心头一凛,忽然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从我双手紧握纯铜镀金大毛笔御空飞行,到支撑的透明丝线突然莫名其妙地崩断,再到我不幸而又万幸地跌入这艘满载稻草杆的小渔船之后,接着到惊见这三口呈“品”字形排列的“狗碰”薄棺材,直到最后到一一破棺窥见里边匿藏之人,其实存在着太多疑点……
只不过,大难不死的我浑浑噩噩中没有发觉罢了。
首先透明丝线毫无预兆的骤然消失,究竟是丝线撑不住自己断裂,还是有人故意所为?
其次,这艘小渔船看似凋敝,但实则内有乾坤,真的是韩江上的普通渔民所拥有的私家运输的渔船吗?
再之,堆得满满的一船干枯蓬松的稻草杆,难道不是用来掩盖三口“狗碰”薄棺材的吗?要不是我的脚极为凑巧地踢到,说不准我还看不出稻草堆里头藏着这样的奥妙!
而若不是一脚踢穿第一具“狗碰”薄棺材,保不准我还发现不了里头冻成冰棍的毛耳丑脸人?可技艺高超的他,怎么会给人活活冻死在这么局促简陋的薄棺之中?
同样,凶狠毒辣、阴险狡猾的易容人,为何会被当成烤鸭烤猪般烧成这般木炭模样,再被封入“狗碰”薄棺材里面?
而我的云子,究竟是给哪个挨千刀的在体内布上地狱之花——曼珠沙华种子,任其长满身子、吸吮鲜血、腐蚀肌肤,而濒临死亡?
短短一两天的时间,那晚出现在黄尚书府外小巷中的三个人,为何会遭遇如此凄凉悲惨的酷刑?
究竟这一切的一切,是谁做的?
他或他或它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刚刚从脚底下发出的那一声如同来自地狱的低吟闷吼,是怎么一回事?
“呜……”
又是一声异响发出,低沉震撼,再次遍布了整艘小渔船,骇得我一下子从第三具“狗碰”薄棺材边跳了起来。
这一次,我分明听得一清二楚,这恐怖慑人的怪诞声响,正是由船头的位置发出!
我有些害怕了:这是什么玩意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时间,恐怖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整艘小渔船中,三口怪异的“狗碰”薄棺,两具惨不忍睹、死不瞑目的尸首,还有象征死亡和滴血的曼珠沙华花组成的骇人画面,霎时间在我眼前变得狰狞、扭曲,如同愁云惨雾般极不真切。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呆呆站在船舱之中,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发狂似的拨开阻碍在我面前的厚实稻草杆堆,拼命往船头挤去!
好不容易来到船头,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扫开最后一拨拦在我身前的稻草堆,踏上了船头。可就在我的脚甫一接触到船头地板的一瞬间,我紧绷的心“咯噔”一下子全乱了!
这……
这哪里是什么船?
这分明就是一块……如小船般大小、坚实无比的巨石,而且上边还有很多古怪的图案!
“奇了怪了,这块大石头怎么会恰好出现在我跌落的位置,把我接住?又怎么会给人装饰成渔船的模样?而且又怎么会堆放着三具‘狗碰’薄棺材?”我心头顿时一片惘然。
眼前的一切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一下子难以接受如此变化莫测的事实,只能呆若木鸡地傻站在“船舱”外,直到被“哗啦”、“哗啦”的江水有节奏地拍打着脚底下巨石的声音唤醒,自己才魂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