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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罪恶)-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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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震一脸认真的听着,这时候连忙给羽东续上了茶追问道:“然后呢……?”羽东到现在也没提起他那个朋友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秦震也明白,羽东他既然如此着重的说起了这孤竹古国,那这个小国就必定和他的那个朋友、和秦始皇、和九鼎、和河北省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果然,羽东接着说道:“可是对这个前后延续了千年的小国,我们了解的并不算多。光绪的《永平府志》中提到了《禹贡》冀州之地,虞初分为营州地,商为孤竹国,周属幽州,春秋为山戎、肥子二国,属燕。”

秦震这时候忽然像是开窍了似的又抢答着说道:“哎哎!我懂了!这么说来,这个孤竹古国就在冀东地区啊?!就是河北省啊!!”

羽东看着秦震的那个表情,颇为无奈。叹了口气继续说:“没错,孤竹当初的疆域包括现在的唐山市、迁西县、滦县、乐亭县、卢龙县、昌黎县、抚宁县和秦皇岛市区等地……”

“我靠!那它不是正好覆盖了咱们要去的所有地方吗?!”秦震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这会儿,他好像真的有点儿越来越开窍了。

羽东点点头,赞同的说道:“还记得之前提到过的关于碣石的说法吧?滦县、乐亭县、昌黎县、秦皇岛,这些地方能和碣石沾到边儿的地域,无独有偶的都正在孤竹古国的疆域内。如果你在大脑里将古今河北省的地图重合,你就会发现这一切是有多么的巧合……”

“啊……看来这个孤竹国和碣石有着脱不开的关系,碣石和秦始皇又有着绝对的关系……九鼎又在秦始皇的手里……哎呀我去,这一瞬间我简直就是如梦初醒了啊!”秦震看着羽东的眼光有些激动!

他终于明白羽东说了那么多的原因。原来这一切看似毫不相干的朝代、地点和人物,实则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如羽东所说的那样,九鼎的任务要从两方面入手。现在,大概是“溯源”的那个阶段。等到一切都了解清楚了,到达了老铁山或者渤海海沟的时候,那才是“追根”的阶段。

看着秦震眼里闪着激动兴奋的光,羽东觉得他有可能真的是稍微理解点儿了……于是这才对秦震认真的沉声说道:“所以,我才必须去找他。”

“啊……”秦震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羽东。

羽东将目光飘远,悠悠的吐出了两个字:“墨裳。”

那种表情,就好像是忽然陷入到了一段久远的回忆中。不知道这位墨姓友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背景,竟然能让羽东在提起他的时候,流露出了那么一种不寻常的神情。

“墨裳……”秦震喃喃的念叨了两遍,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你说的这个人与妲己和狐狸精们没有任何关系吗?”秦震觉得这个名字过分阴柔了些,怎么听都更像是女子的名字。

墨裳、墨裳,总能让人联想起陌上花开……

不过还没等羽东说话,秦震就忽然睁大了眼睛重复道:“墨……他姓墨?!”刚刚被这个柔美的名字给吸引了注意力,却忽略了这个特殊的姓氏!羽东刚刚才说过,孤竹开国的孤竹君,本姓墨。

那……那羽东这次要找的这个人……就是孤竹君的后人了??

倒不是秦震大惊小怪,只是实在这一切有些太难以想象了……

时隔了三千六百年的后人,他竟然还能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

想到此,秦震不由得问了句:“他、他就一直没离开过这几千年前的故土?你不是说他和你差不多大吗?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个古国君王后裔的?”

羽东面无表情的看着秦震,深深的感觉到了这发小关系的重要性。顾杰在的时候倒还不明显,顾杰这一不在,秦震很明显的就会带出来某些老顾的特性……

于是,羽东干笑了一声说道:“你回去查查,说不定你也是燕国后裔啊。燕国国都曾经就在北京房山一带,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弄个房山小王子当当。”

羽东是个很少很少开玩笑的人,此刻他如此淡若平常的说出来这些损话,愣是把秦震给听懵了!

人家孤竹国后裔怎么听着都感觉有那么一种千年沧桑的上古气息。而他可倒好,明明差不多时期的朝代,却起了个“房山小王子”这么个土到没天理的名字……

最要命的是,秦震竟然觉得无力反驳。嗫嚅了半天,最后这才气结的点指着羽东说道:“夏羽东啊,你这是要出师了……你一旦张嘴损起人来,恐怕比我和老顾的杀伤力可要强多了。”

羽东笑了笑回道:“这次,对河北省一行的所有事,你都差不多理解了吧?没人会比墨裳更了解那片山水,所以我们必须得先去找到他。”

第十八章心结

秦震一听,这好办啊!当下就拍板定案的说道:“他不是你朋友么?打个电话约出来!喝喝酒聊聊天,这个事儿就办了。”秦震这话说的是很豪气,就好像那孤竹后裔就住在他们家后院似的。

可羽东这时却觉得很好笑的反问道:“我有哪句话说过他是我朋友么?”

“……呃。”

秦震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羽东确实是从始至终都是说“我要去找个人”、“必须要找到他”之类的话……还真没有哪句明确表示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立场。

这可难住秦震了。秦震你、你、你的结巴了半天,最后这才崩溃的说道:“不是你朋友,你倒是早说啊!那这个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总不会是和魔君一个样吧?!”

想起那一趟神秘的滇西之行,想起魔君那夺命的九重天……秦震就感觉浑身不寒而栗!那种恐怖糟糕的经历,他是绝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的!

而且秦震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不得不承认这个世上真有活了三千六百年的怪物……

秦震正满脑子的浮想联翩呢,就听羽东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和他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但也不是敌人。他虽然和百鬼魔君不是一样的,但是却也有些相似之处。不过你也不用胡思乱想,墨裳的一切都在明面摆着,没有魔君那么神秘莫测。”

秦震稍稍放心了些,拍了拍胸口说道:“只要他不是已经活了三千六百年……我就勉强还能接受。你要真是给我弄出了个比兵马俑岁数还大的朋友。那咱干脆现在就绝交。贵圈儿实在是太难让常人接受了……那现在你的意思是……你找他也很困难了?”

羽东好像也不太确定的说:“距离上一次见他,时间已经不短了。如今他有了什么变化,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切,都得等我们先到了秦皇岛再说。”

“看来你们已经有好久没见过了?为什么呢?”秦震疑惑的问。因为在他认为,这种神秘且特殊的人,他们之间应该是不会断了联系的才对。

可是羽东这时却十分低沉的回道:“上一次见他,正是寻找九鼎的开始。”

这一点,确实是秦震没有想到的。可能也正因为如此,羽东才会再也没见过那个人吧。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那个人。一定就会让羽东想起那段刻骨铭心的惨痛经历。

果然。一个晚上状态都比较轻松的羽东,这时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避着一段他不愿想起的过去。

秦震以为羽东是想起了他那些罹难的兄弟,本想开口劝慰几句,没想到羽东却有些无力的先开口说道:“墨裳当初提醒过我们。不能贸然寻找九鼎。他警告过了我们三次。但是……”羽东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将脸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双手之间。

“你们没听……”秦震有些震惊的轻声接道。

羽东抬起了头,深吸了口气说:“是,那个时候年少轻狂。而且又视上面指派的任务为第一。我们从来就没有九个人同时出动去执行过一个任务,那是第一次……自恃身手不凡、超于常人,更自负的认为我们九个人一起出动的情况下,普天之下根本就不会再有完成不了的任务。”

秦震听着,不由得有些痛心的摇了摇头。他似乎越来越能体会羽东如今这种冷冰冰的状态缘由了。

原来,他们也都曾年少轻狂过。就是在那样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自信下,他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并且为之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

如果是这样,那当初的灾难就不仅仅是宿命天灾了,也有人为的失败。这或许就是羽东他们为什么想起来一次就痛苦一次的原因吧。

他们当初一定是九个人默契的做出了共同的选择。这其中哪怕有一个人提醒一下大家,考虑一下墨裳的忠告,可能后果都不会是最后那样。

所以活下来的人,他们的痛苦不仅仅是悲伤,还有内疚、懊悔和自责。

这时羽东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是从沉痛的回忆中走了出来。他淡淡的开口继续说道:“当初墨裳说禹王九鼎没有那么简单,建议我们从夏朝开始追查,以了解九鼎的全部。更要从《山海经》入手,因为九鼎和《山海经》有着绝对密切的关系。可惜……我们没有那么做,甚至我们根本就没以《山海经》中的地理面貌去考察过。所以……才因九鼎牵动了龙脉,酿出了最后的恶果。”

羽东说的很平静,就好像这件事是旁人的故事一样。相信,这些年的心理折磨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这禹王九鼎大概就像是一个梦魇一样,每每在午夜梦回之际,都会折磨着他记忆最深处的痛苦。

看着羽东这副平静的样子,反而倒让人觉得揪心。秦震这时候给羽东递了支烟说道:“你也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见羽东默然的出神,秦震继续劝说着:“就比如说咱们几个人吧!走过的凶险之地也不止一处了,你没发现当我们需要做重要选择的时候,其决定都是一样的吗?”

羽东抬眼看了看秦震,秦震接着说道:“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我们都会下意识的去认同、去相信自己的兄弟。这无可厚非,也谈不上是谁的错。因为根本就没有错!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一样会支持你所有的、任何的一个决定或选择!没有原因。

如果非要说出个原因的话,那可能就是你问过我的那句话吧。

你信我么?

信!

就这么简单。

当我无条件的信任你的时候,那你做出的所有决定,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我就都已经做好了和你一起承担的准备。我相信,你们九个人也是同样的感情心理。

这就是生死之交,这就是兄弟。”

秦震的一番长篇大论,不但没有引起羽东的不耐烦,他反而还十分动容的看着秦震,那种目光……似乎是在寻求一种解脱。

“谢谢……”羽东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低垂着头,声音低沉。那样子根本就不像那个风华无限的夏羽东了。

可是秦震却真真实实的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一丝释然。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该需要一个人能帮他解开这个心结。他需要一个人去让他相信、让他坚定、当初的一切并不是谁的责任。如果非要说有错,那就是兄弟义气的错,那就是敢把命交给对方的错。

遗憾的是,羽东的身边一直没有这样的人出现。

他本身就是个没朋友的人,虽然夜北和俊天算是他的挚友,但是他们却也都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想当然的,在那次变故之后,他们一个把自己锁进了沙漠,一个把自己封在了雪山,就这样去承担他们“幸存”之后更沉重的责任和使命。

终于了解了羽东的这个心结,也终于第一次郑重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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