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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见他迟疑;便多加赏钱;自古以來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俗人鲜有可抗拒金银诱惑者;这老金匠自然也不例外;立刻接下來生意。
金银铺子有自己的行规;一旦起炉;都在正屋;请顾客在旁喝茶监督;随时指点如何修改;此外在打造的时候铺子的大门都是开着的;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是炫耀手艺高超;多有生意;二是由过往行人辅助监督;彻底免去打造过程中偷金换银的嫌疑。
国人多爱看热闹;寻常人家打造首饰;他们都会驻足观瞧;如此奇怪而阔气的事情自然引得众人驻足;人数再多就是踮足;很快;镇上的乡人都知道了金银铺在为道士打造黄金拂尘。
黄金质地很软;融化很是容易;很快便打好了拂尘手柄;随后进入繁琐的拉丝编绕;这是一项非常精细的工艺;需要将黄金拉成与发丝相似的金丝;再多股缠绕形成金线;莫问之所以如此要求;为的是让世人一眼便知这拂尘内外皆是真金;而非金玉其外;铜铁其中。
由于工艺繁琐;当日并未完工;金匠将所有完工与未完工的黄金装入木碗放入水秤;不多不少;盈水还是三杯。
待得太阳西下;二人带着黄金和一肚子的茶水离开金银铺子回返客栈。
“老爷;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洠в校弧崩衔迮踝拍竞锌谖实溃晃朔乐刮赐旯さ慕鹨咝危唤鸾掣硕艘恢荒竞惺⒎呕平稹
“昨夜四更它便开始发狂;只是家人一直遮掩而未传扬出來;孔子云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父亲出了丑;儿子自然会设法掩盖;这也是你们所说的家丑不可外扬;”莫问笑道。
老五闻言心中大定;只要跟着莫问;什么事情都不要担心。
回到客栈;吃过晚饭;二人回房休息;老五早早睡去;莫问一直在打坐练气。
初更;二更;三更;三更过后;莫问听到客栈外的街道上传來了脚步声;随即就是攀附木墙的声音;二人先前张扬的举动无疑招來了贼人。
莫问自然知道來者是贼;但他并未亮灯;而是面带微笑躺卧了下來;他等的就是贼。
此时的窗户多向外开;在两扇窗户中间部位有一木条别拦;來人自外部挑开木条;蹑手蹑脚的自窗外跳了进來;抹黑四处找寻。
“大胆蟊贼;胆敢入室行窃;”莫问眼见时机成熟;陡然凝气高喊。
此时夜深人静;莫问这声高喊又是凝气而发;声音极为高亢;于静夜之中传出老远。
老五闻声最先惊醒;他在夜色之中可以视物;翻身而起便将那入室的贼人打趴在地;那贼人约莫四十上下;长的着实魁梧;被老五打倒之后自身后抽出菜刀想要伤他;老五闪身躲开;操起孝棒当头一棍;直接将贼人打了个七荤八素;只有哼唧之力;毫无还手之能。
客栈招贼;店主最先來问;秉灯一看;立刻认出了贼人;“这是镇上的屠夫;平日里手脚便不老实;”
“如此歹人;自当送官惩戒;店家;你前方带路;”莫问冲那店主说道。
店主闻言立刻召集伙计提着风灯押着贼人前往公所;住客身带巨资在他的店中招了贼;万一少上一些他可担当不起;还是报官最为妥当。
“老爷;这是小事儿;咱去干啥呀;”老五抱着木箱连打哈欠。
莫问闻言无奈的看了老五一眼;洠в薪踊啊
且不管贼人有无得逞;他妄图偷盗数百两黄金就是大罪;故此到了公所之所;差人立刻前去叫喊此间官吏;洠Ч嗑茫灰簧泶┰硪碌墓僭北銇淼搅斯蛔每蟆
这官员说话时一直侧脸对人;此时灯光不明;他人便看不详细;但莫问看了个真切;此人左脸有着数道抓痕;且精神很是不振。
莫问为失主;率先开口;“贫道云游四方;治病救人;抓鬼降妖得了五百两黄金的香火钱;途经此地便在镇上金铺打造黄金拂尘;这贼人定是听到风声才生出了歹心;”
这种偷盗的事情本來就不难审;更何况贼人又是惯犯;片刻过后便落了罪;莫问也不多留;道声稽首;转身就走。
莫问走的很干脆;就在其即将迈出公所大门的时候;身后传來了官员的声音;“道长请留步;”
莫问闻声长出了一口粗气;他等的就是这声挽留;时至此刻;原本纠结无比的事情终于彻底顺畅了……
第九十八章黄金拂尘
“无量天尊;沈乡正何事留下贫道;”莫问回身稽首;明知故问。
那官员并未立刻答话;而是冲客栈的店家和伙计等人摆了摆手;“此事已了;你们先回去;我与道长有话要说;”
闲散人等施礼告退;那官员离位站起;下得堂來冲莫问拱了拱手;“道长通晓医术;”
莫问闻言并未答话;而是皱眉打量着官员的左侧脸颊;眉头越皱越紧;神情越发凝重。
“道长;您这是……”那官员被莫问看的有些发毛。
“沈乡正;你这脸上的伤痕因何而來;”莫问正色问道。
“这个;这个……道长为何有此一问;”那官员编造不出借口;只得反问。
“这伤痕当为男子指痕;只是不知为何;其上似乎带有些许妖毒;”莫问皱眉开口。
“道长说的哪里话;”那官员闻言面露不悦。
“贫道有事在身;告辞;”莫问也不多说;稽首过后转身就走;直接将那官员扔在了堂下。
莫问走的突然;老五愣了片刻方才快步跟了出來。
“老爷;那家伙脸上的伤是他爹挠的吧;”出得公所;老五低声问道。
“他是此间长官;除了他的父亲;谁敢伤他;”莫问点头说道。
“他好像要请你为他爹看病;你为什么不趁机答应;”老五不解的问道。
“原因有二;其一;我若就此答应仍显得过于巧合;他静下心來势必心中起疑;其二;他只问我是否懂得医术;显然洠в忻靼姿盖孜畏桉玻淮耸背鍪治惫纾晃颐且皇卑牖岫膊换崂肟凰夏值男琢耍皇票厝デ胛颐牵弧蹦市Φ馈
客栈店家本不想再留莫问主仆二人住宿;却不知乡正先前为何留住莫问;为了不得罪官家;他便为二人留了门;请走了住在莫问隔壁的住客;确保莫问和他所带巨资的安全。
次日清晨;莫问再度带着老五來到金银铺子;由那金匠打造拂尘;由于消息已经传开;洠Я诵乱猓唤袢瘴Ч鄣南缛吮闵倭诵矶唷
今日那金匠请來了帮手;进展快了不少;临近中午时分几近完工;老五有些焦急;一旦完工二人便洠в辛酥土舸舜Φ睦碛桑徊还什⑽醋偶保凰梢愿芯醯侥侵换剖罄堑难诩本绮ǘ徊晃士芍谡写笏练⒎瑁挥貌涣硕嗑茫荒俏幌缯慊嶙咄段蘼非皝砬缶取
正午时分;拂尘完工;金光闪闪;很是奢华;拂尘本为灵动轻盈的道家法器;沾染了铜臭难免弱了仙气;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炫富确实不好;然世人多看表象;若不炫富又有几人看的起你。
付过工钱取了拂尘;莫问于街上转了转;他并非毫无目的的乱转;而是在看镇子上的那几家药铺;这几家药铺坐堂的大夫都不在店内;不问可知都被那乡正请去为他爹瞧病去了。
回到客栈;二人收拾行装于店内吃饭;饭后莫问带着老五自主道出了镇子;向东而行。
老五并不知道莫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不是心中存疑就一定会问;只是顶着一头的雾水跟随莫问缓步前行。
离开镇子之后莫问行的并不快;且只走大路;下午未时;一匹快马自后面追來;到得近前;一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马;冲莫问施礼“道长慢行;我乃沈府的下人;奉老爷之命请道长回去;”
“所为何事;”莫问明知故问。
“老太爷行止失常;形同疯癫;镇上的大夫皆束手无策;道长乃世外高人;还请慈悲救治;我家老爷在府中守着太爷不得抽身;故此不能亲來;非是不敬道长;道长万万不要误会;”那下人拱手说道。
莫问闻言缓缓点头;转而冲那下人说道;“如此这般我就去看上一看;你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道长请上马;”那下人抬手恭请。
“道人不得骑马坐轿;你先回去告知情况;也免得你家主人焦急;”莫问摆了摆手。
那下人闻言也就不再礼让;翻身上马;加鞭去了。
“看人家如何待人接物;”莫问指着那骑马而去的下人冲老五说道。
“我要到了他这岁数;比他还会说;”老五撇嘴说道。
莫问闻言莞尔一笑;有些东西是骨血里带出來的;老五就算到了八十岁也做不得这些。
回程时莫问心中既有欢喜又有无奈;欢喜是他小心的将此事做到了最好;无奈的是先前所为多用计谋;有悖道家行事之风;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在举国信奉佛教的国家;要想彰显道家实在是难上加难。
回到沈府;沈乡正立刻急迎而出;到得近前冲莫问连连拱手;“道长慈悲;快救家父性命;”
“好说;沈乡正无需惊慌;”莫问稽首还礼。
“只要能救得家父;必定重礼酬谢;”沈乡正焦急无比。
莫问见他不缺孝心;便不再犹豫;迈步进院向正屋走去;这沈乡正只是个末微小吏;府邸不是很大;正屋只有六间;莫问快步进入正屋;自外堂转头西望;只见四名壮汉正在西屋以一床棉被裹缚着一个肥胖的老翁;那老翁的四肢皆在棉被的裹缚之下;虽然移动不得却兀自挣扎不已;口中唔啊有声;只是不成人言。
那老翁见到莫问到來;挣扎的越发强烈;四人强自搂抱方才勉强定住了他。
“放开他;”莫问冲西屋的四人说道。
众人闻言皆不敢放手;而是扭头看向随后跟进的沈乡正;沈乡正迟疑片刻冲那四人抬了抬手;四人得他默许方才松开了手。
四人刚一松手;那肥胖老翁便抢门而出;沈乡正见状焦急的看向莫问;莫问微笑摆手;“放心;令尊出不得这个院子;”
那肥胖老翁虽然年老;动作却快;出门之后快速跑向大门;到得门前彷如遇到一道无形阻碍;立刻倒跌而回。
肥胖老翁跌倒之后立刻爬起再冲;仍然倒跌而回;随后便意欲翻墙;依旧被弹回院内。
沈乡正似乎颇有孝心;见状急忙冲那些呆站一旁的下人高喊;“傻站着作甚;还不过去接住;”
那帮下人闻言立刻跑上前去想要托接;那肥胖老翁见状误以为众人想要抓他;急忙向后院跑去;几位下人叫喊着追他去了;老五感觉有趣;也跑去看热闹。
“道长;家父何故如此;”沈乡正焦急的问道。
“你肉眼凡胎不见真相;令尊已经被妖物附身多日;只是近日方才发作;”莫问随口说道。
“啊;;”沈乡正闻言愕然发惊;之前他虽然有所怀疑却不敢肯定;而今得莫问证明;心中大骇。
“附身于令尊的当是一黄毛鼠类;此物附身于人只为贪那口腹之欲;故此附身于令尊之后并不作恶;只是暴食暴吃;你可静心回忆;令尊自何时起饭量大增;”莫问微笑发问。
“当是去年夏天;家父大病得愈之后便胃口大开;”沈乡正回忆道。
“大病之时阳气萎靡;那妖物便得趁虚而入;不过妖物附身于人哪怕再会伪装;日久之下也会露出马脚;你为人子女;当早有察觉才对;”虽然后院呼喊叫嚷之声频频传來;莫问却并无立刻动手之意。
“道长明鉴;家父天生失语;加之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平日少有出屋;故此我才不得察觉;道长慈悲;还请快快出手;解家父苦楚;”沈乡正急切请求。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怪不得这妖物能隐藏如此之久;原來沈老太爷是个哑巴。
恰好此时沈老太爷自后院再度跑回;莫问便施出身法急闪而至;到得近前出声怒喝;“大胆妖孽;你窃据人身;扰乱天道纲常已然有罪在前;此番又大闹院庭;难道真要自绝生机;”
此语一出;沈老太爷陡然止步;站于原地瑟瑟发抖;眼中大有惧意。
“无量天尊;我上清道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