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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烧了它!”
“哎哟,于老板,您说这事儿我也才发现,正打算跟您说呢。”王僚咋咋呼呼地嚷嚷道。话音刚落就听见墓室中又是几声枪响,震耳欲聋的回音恍如滔天巨浪般从身背后涌来,撞得我心里不由一个激灵,我下意识地捂着耳朵回过头去,见李越正一脸兴奋地举枪胡乱瞄准着,说话间又是几枪打出,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呛人的硝烟。
“他娘的老四,你别瞎打呀。这还站着我呢!”王僚哎哟哎哟地喊着,“于老板您倒是快着点嘿,兄弟我可就快扛不住了!”
“就来了!”我随口答应着,手上却不紧不慢地摸出高纯度的酒精燃料,想了想干脆又把上面的喷嘴拧掉。
“他娘的别打了!省点子弹吧!”我从背包外的夹层里翻出打火机,转过脸吩咐李越道,“拿着家伙跟我上去!”
“啥?”李越把耳朵贴过来大吼道,巨大的枪声暂时刺激到了他的听力。
我干脆就做了个向上的手势,捡起地上的军刀塞到他手里:“我——说——上——去!”
这下他终于明白了,不过却还是把刀推还给我,扬了扬手里的枪示意自己有武器。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也不敢因为跟他废话而耽误太久的时间,连忙站起身带着他走上金字塔。
第28章 白毛僵(5)
只见王僚早已把他的装备扔在一旁,轻装上阵正挥舞着军刀利用中间的棺材跟女尸来回绕圈子,大腿和肩膀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彩,淡淡的血迹零星涂抹着他的衣服,只是混乱中却到处都瞧不着那个只剩下一条肩带的背包。
“于老板您可算来了。”他苦着脸叫道,同时身手麻利地又避过女粽子的当头一扑,“赶紧动手吧,我可马上就盯不住了!”
看来这小子还挺聪明,这么快就适应了这女尸的攻击节奏。我见他似乎并没什么大碍就忍不住想再晾晾他,晃了晃手中的燃料故作为难道:“这可不成啊,我得看准了在泼,别一个不留神弄到你身上几滴,待会儿再把你给引着喽。”
我装模作样地举着燃料寻找机会,说话间王僚小腿肚子上又被撕开了一道不浅的伤口,鲜血汩汩地从迸裂的肌肉中流出,瞬间便将他灰白的迷彩服染出了一道殷红。
“赶紧的吧,于老板!”王僚龇牙咧嘴地呼喊道,转过我面前那一小块空地时有意无意地停顿了几秒才翻过棺材,正好留给女尸一个乘虚而入的机会。
我不敢再耽搁,匆忙答应着上前几步,瞅准这女粽子追着王僚停顿的空当抬手把瓶中的燃料远远地泼向了她后背,另一只手点燃打火机立刻紧随其后抛了过去。
幽暗的墓室中顿时一阵火起,东南角的那盏汽灯更是一时间光芒大炽,将整座冥殿映照得透亮。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隐隐传来一股人肉烧焦的气味,那具被尸菌寄生的女尸缓缓松开了紧握王僚左脚的双手,跌跌撞撞倒退几步,茫然地偏过头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大半个身子。汹涌的火舌飞快地顺着头发和丧服引燃了她的全身,迟来的火葬终于跨越了五百多年的时光降临到了这个枉死的侧妃身上。
烈焰中黑色的人影渐渐枯萎,皮焦肉烂,化作丝丝缕缕令人作呕的黑烟,李越皱着眉头弯腰捡起被王僚丢在地上的工兵铲,嫌恶地顶着女尸已经燃成一团的身体,慢慢顺着台阶把她推了下去。
然而就在女尸滚下金字塔的瞬间,我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一片深黑色的如同炭灰一样的东西从火里飘了出来,它翻转着凌空弹了两弹,趁着李越回头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向前一冲,眨眼便贴上了他的后脖子。
只见李越转过身,脚步猛地一滞,直愣愣地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手中紧握着的工兵铲不由自主地滑落到地上,突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尸菌(下)是尸菌!闪动的火光中我看清了他脖子后面的东西,像是只巨大的蜘蛛,它张开周身坚韧细长的枝节,飞快地刺破皮肤扎了进去。辗转着,牢牢寄生在了李越的脖子上!
李越的目光瞬间变得呆滞,他偏过头,木然地看着四周,机械地抬起左脚向前迈出半步又收回来。胸前两条软绵绵的胳膊随着身体摆动着,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具僵化的提线木偶。
“老四?”我试探着叫他的名字走上近前,心里惴惴不安,“李越?”
然而他却并没有理会我,沉着脸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张开手在他面前晃悠两下,拍拍他肩膀嚷嚷道:“老四!老四!”
这下李越终于有了反应,但好像只是条件反射似的摆动手臂把我推开,左右摇晃两下径自朝着青铜棺材走去。
“怎么了于老板?您跟这叫魂儿呢?”王僚从棺材里探出身子,正看见迎面而来的李越,“哟,老四,来来,拉我一把快。”
他说着伸出手去,却没料到李越早已入了魔怔,不但不接他这茬儿,反倒还抡着拳头硬生生地把他的胳膊砸到了一边。只听见李越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咕噜了两声,不等王僚反应过来就猛地向前掐住他的肩膀,紧接着抬手用力一提像抓小猫小狗似的把王僚整个人掐出了棺材。
“哎哎,这怎么话说的,我就让你扶……”王僚半悬空踢腾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越恶狠狠地撂在了地上,直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缩着身子不住地呻吟。
王僚揉着胸口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冷不防又被李越一脚踹躺下,他叫骂一声,连滚带爬躲避着李越的追打,呼天抢地地嚷嚷道:“于老板,可不带你们这样过河拆桥的啊!”
“哪儿啊?你看清楚喽。”我慌忙上前阻拦,“老四被尸菌叮上了!”
“啊?”王僚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回过头仔细看了看,“这不要了亲命了么,他怎么就光追着我一人打啊?”
“那我哪儿知道去!”顾不得他胡乱扭打的手臂,我抱住李越的肚子拼命向后拉扯。“往常我从来都没遇上过这出!”
“您都没遇上过,我就更没法儿了。”王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竭力锁住李越的胳膊不让他乱动,“这打也不能打,烧也不能烧。要不咱就先把他脖子后头这东西弄下来看看?”他咬着牙说道,一张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这小子劲儿真他娘的大啊!”
“行!你来试试,”我费劲巴拉地箍住李越的身子,“不过千万别用手抓,用刀!免得你也着道了。”
话音刚落,那尸菌就好像知道我们要对付它一样,突然间开始剧烈地抽动了起来,与此同时李越浑身上下的力气暴涨,双脚猛地一抬把身前的王僚踢倒,而后借着反冲的力道仰倒在地,重重地将我压在了身子下面。
我胸口一紧,半口气没喘匀实差点被憋得昏死过去,一时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晕眩。我剧烈地咳嗽着,两条胳膊上的力道不禁就稍稍松懈了些。
李越见机忙扭动身子挣脱出来,站起身一人补上一脚把我们俩远远踹开,喉咙里咕噜着再次发出那种沉闷的呼喝声,转头朝青铜棺材走去!
只见他纵身跳入棺材,一屁股坐在里面只露出小半个身子,布满血丝的眼睛极其诡异地怒睁着,死死盯住棺材底部。仍在向外渗着鲜血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是在鼓捣什么东西。
“那里头都是啥玩意儿?”我艰难地在地上翻了个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没啥东西。就是老四的背包在里头扔着,”王僚的情况倒是比我好一些,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我近前。“我原先想着把冥器搁回去那女尸就不会再追我,谁承想她还不饶人了。”王僚说着,伸手把我拉起来。
看来无论是那女粽子还是李越,骨子里最惦记的,他娘的还是那几样冥器。我和王僚提着刀走过去,果然见李越拉开背包正把里面的冥器一样一样地都按照原先的位置摆放在棺材里。他的神情专注而肃穆,通红通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眯起一丝诡异的弧度,细细看去仿佛那女粽子借尸还魂,纠结的眉宇间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他不会是想自个儿跟这儿躺着吧?”王僚低声说道,壮着胆子冲他摆摆手发现李越好像浑然不觉我们就在他旁边。
“别闹!”我攥住王僚的手,以免他打草惊蛇。“这是个好机会,棺材里地方小他折腾不起来。我……”有了先前的教训,我不敢再明说。
顿了顿跟王僚比画了个拿刀的架势,示意他一等我定住李越就挥刀把尸菌切掉。
“那个……”王僚缩着脑袋小心道,“您看咱们是不是换换分工,我怕我手一抖……”
“行,那就我来吧。”
其实说老实话,让王僚负责砍那一刀,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我点点头,看着他把刀轻轻放在地上,搓搓手悄悄绕到棺材另一侧跟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随即也对他握拳示意。
只见王僚默默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在最后呼气的瞬间整个人骤然绷起,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身扑向棺材里的李越。他上半身整个压住李越的后背,两腿交叠随之箍住他胸膛,双手扳过青筋绽露的脑袋,缓缓用力推到棺材沿儿上!
“于老板,麻溜儿的!”他喊道。
“抓紧喽!”我看准李越的额头定在棺材沿儿上的那一刻,手起刀落斜斜地沿着他脖颈劈下!然而就在刀尖将至未至的瞬间,不知道王僚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让李越挣脱了出去!
李越挣扎着转过身,抬起头把王僚推开,喉咙旁边的大动脉正对着刀刃迎了上来!
猝不及防之下我无处收力,只能下意识地松开刀柄,手腕陡然翻转凭借着惯性将刀锋带得偏离原来的轨迹。我跌跌撞撞地后退两步,看着那柄军刀最终在棺材沿儿上弹了两弹,叮叮当当地落到了棺材里,不禁松了口气,大骂道:“你他娘的搞什么?成心的啊!”
“天地良心!”王僚被李越抗出棺材摔在地上,刚说出四个字儿胸口就被对方用脚踏住。“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沙哑地嘶吼道,“于老板,来搭把手啊!”
我连声答应着拎起李越先前丢在地上的工兵铲跑过去,见王僚还在他脚下苦苦挣扎着,连忙倒转铲柄横着在他膝盖上狠狠打了一记。条件反射之下李越两腿软了软向前猛然一倾,底下的王僚看准机会挺起身子把他抱倒在地,双腿紧接着夹住他的腰部,嘴里自顾自地狂喊道:“整吧!这回结实了!”
我顾不得再去捡刀,举着铲子蹲下身干脆用工兵铲的铲页抵住李越的后脑勺,对准那个犹在抽动不止的尸菌用力往下一剐,皮肉纷飞处顿时带起一片灰不溜秋的影子,我看准它的去势反手挥铲一拍,像打苍蝇一样把它按在了地上,前后左右搓了搓,碾成粉末。
与此同时被王僚死死钳制住的李越突然间剧烈地打起了摆子,整个人抖动了半晌才渐渐平复下来,最终停止了挣扎。
“于老板……”王僚的声音微弱响起,“赶紧把老四弄开,他奶奶的压死我了。”
“哎,哎……”我忙不迭地答应着,撂下铲子,托住李越的胳肢窝把他抬到一边,拉起地上的王僚喘息片刻,再转过头却见李越面色铁青仍旧,似乎眉宇间的那道晦暗还正渐渐往中庭蔓延,不禁有些伤神地叹了口气,扶着他脑袋探了探鼻息——倒是还有气儿。
“老四怎么样?”王僚咳嗽着凑过来问道。
“死倒是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