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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灼灼道:“前前后后除了我和他们当铺本身的员工以外,张阳一定还带着这对血饕餮给几个名家看过,具体范围虽然已经无法估计了,但是现在死的只有他一个,那俩警察并没有提起最近还有别的相似案例,这就说明诅咒即使生效,也是有条件的!”
“真的?”听我这么一说李越也精神起来,“什么条件?像咱们这样光看过摸过的算不算?”
我思索着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没关系,你不用急,照这情况看只要我在一天你肯定也完不了,我这几天去查查都谁接触过这对血饕餮,探探他们是什么状况,如果都没事儿的话那咱俩也一样。”
“还得等两天?”李越又蔫儿了下去,嘟囔道,“这不跟判死刑的一样么,都得数着日子过。”
“闭上你那乌鸦嘴。”我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在我没蹬腿之前你就不用担心这个,照你那说法我比你入狱可早得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动用了所有想得到的关系去查跟这对血饕餮有关的线索。好歹我在东三省的古董行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在几个同行同道的帮助下最后还真让我找出两三位之前鉴定过张阳手中血饕餮的老前辈,不过瞧他们那意思一个个比我活得都硬朗,再算算时间跟张阳接触血饕餮的日子也差不多,不由得就放下了一多半的心。又过了些日子我见其他方面再没有什么消息索性又硬着头皮给之前来访过的警察打了个电话,借口还想和宝源当铺做生意问了问他们内部人员的情况,发现除了总经理张阳之外其他的人都还健在,这才终于缓了一口气,结束了两个人死囚一般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待。
由此可见也许是我之前对于诅咒这方面的事太多虑了,又或者真的只是因为诅咒的发作需要时间和条件。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再把那么一个定时炸弹一样的玩意儿留在身边,早早地就跟李越把辛苦摸来的血沁玉冲到了下水道里,转头打算好好处理剩下的两件冥器。
第20章 鲁王陵(3)
近些日子整个黑吉辽的古董行都因为当铺老板张阳的离奇死亡而被搅和的有些不太平,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没有这件事,现如今这个行当也好不到哪儿去,自从前年的六月份严打开始,这两年间每隔一段时间都能听到有熟悉的同行落马被捕的消息,今天还和你好好谈着生意明天就进局子的事儿时有发生,弄得南北两边的土夫子和文物贩子人人自危。稍微有点家底儿的都改头换面做起了明面儿上的生意,不再轻易涉足地下,纷纷仰着地面上的龙头老大和拍卖行的鼻息而活。但问题是古董这行的货源有些特殊,长期没有人提供新玩意儿自然就没有买卖可以流通,而大家又不能一水儿的全去作假作赝,真要这样的话那这行就再也没法干下去了。
内忧外患之下南北两边的土夫子和大大小小的古董行只能愁云惨淡地过着日子,无数个没什么实力的小窝棚小铺子纷纷扑街倒闭,就连往日里随便挥挥手就呼风唤雨的大腕现如今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盘踞在一点,靠着市面儿上的生意维持生计,间或搞点不惹人注意的动作弄出几件“擦边球”来小发一笔横财,除此之外,想再像从前那样大范围地从土夫子手里头倒腾暴利的冥器,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了。
有鉴于此我小心翼翼地权衡着手中的两件冥器。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把这颗龟钮金印处理出去,就当是今年头一笔生意开张入账,跟李越一人分个十几万再说。这个小东西不会引人注意,就算最后真被人查出来了我也可以借口是在别的地方收的。毕竟本身元以后的东西私下交易就不犯法,不会有人注意那么多。不过当然,那件洪武青花就不一样了,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国宝级别的瓷器,即便是碎了也扎眼得很,贸贸然出手恐怕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我打定主意以后就带着李越上街买了十几盆盆景,分别把一定数量的碎瓷片埋进土里头再零零散散地摆在阳台上,免得这些东西节外生枝。做完了这些我才开始着手联系买主谈这颗金印的事儿。不过金器毕竟不比瓷器、玉器,无论是观赏价值还是使用价值都很有限,所以收货的下家一时间也就不是那么的好找。然而就在我以为还要再等些日子才能有回音的时候,一个往日里跟我很熟络的客户转过天就给我回电话说有位外地的朋友对我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想当面看看货。他随即报给我一串电话号码叮嘱道:“老于你要是跟他打交道的话可千万记得加点小心,这主儿姓王,是个男的。我看他是生面孔,本来不想拾他那茬,可听说话倒还像是你们行里人,干脆就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你要放心的话就约个时间见见他,没这心思了就再等等也行。”
我客气着谢过他挂上电话,左右想想还是决定先会会这位外地的客人,如果他真是个真心实意想收我东西的行内人当然最好。就算他是个假的,这次找我只是别有用心或者干脆是条子设下的局也无所谓,反正我这几年也没有把柄在外头,而且这颗龟钮金印显然也构不成抓我的理由,这种阵仗对我来说很容易就应付得了。
不过我还是打算先晾晾他,猛龙过江尚且得盘着,更何况这个不知道来历的主儿。我慢条斯理地跟李越吃过晚饭,直到快七点的时候才对着手机上存下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我不等那边开口就预先说道:
“王先生吧?听说你对我手里的小玩意儿挺感兴趣,怎么着,是想亲自看看?”语气中满是大大咧咧的不在乎,旨在给他一个下马威,通常卖主都得这德行,否则容易被人看出心思让买家牵着鼻子走。
“哟,恕我耳拙,敢问您是哪位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挺年轻,但听说话倒是小心得很。
我打了个哈哈,若有所指道:“我就是卖那个金乌龟的,你没听说过?”
“哦,知道知道。”姓王的小子连忙赔笑道,“没想到您还真就联系我了,真不愧是艺高人胆大,我说您就不怕我是条子?”
“怕什么?”我不痛不痒地跟他斗咳嗽,“我这东西都是干净出身,前些日子刚在潘家园捡的漏儿,不好意思就地出手所以换个地方,你要真是条子可以进京城上潘家园问问去。”
这也是我预先想好的退路,像这种东西潘家园里头真真假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那地方又全是流动摊位,警察要真能查出来那就算他们能耐。
“哎哟,别介,我跟您开个玩笑,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对面那小子连忙打着马虎眼揭过这篇,“小弟是打山东来的,潘家园什么的是去不成了,我其实就是想问问您,早先收这只金乌龟的时候,见没见到过一枚血沁玉的饕餮?”
是敌是友
“血沁玉?”我心里一沉,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说道,“那玩意儿可是宝贝,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也只是听人说过,至于见,倒一直都没这个福气。”
“嗨,您要非这么说的话就没劲了。”对面那小子大大咧咧道,“得嘞,我先跟您交个底,甭管您见没见着,反正我手里头是有一对,不过一个多月前刚刚出手。”他嘿嘿一笑,“前些天我还听说有人在查那对血沁玉。
我琢磨着如果不是条子办案的话,那这恐怕就得和您扯上点关系。”
我神色一凛,试探道:“这么说宝源当铺张老板手里的那对血饕餮,是从你这儿流出去的?”
“没错。这下您该放心了吧,咱都是一条道儿上的人。”他毫不避讳,“而且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就不妨再给您解解心宽,如果前几天的确是您在查那对玉,那您只管把心搁到肚子里头,当铺老板的事儿就是个意外,您不必太在意,踏踏实实的就行。”
“这话怎么说?意外?”我沉思着。看来这小子还是真有点料,要不也不会一上来就把底透给我。
然而这回他却不答话了,干笑两声随即报给我一个地址:“这样吧,我看您也是个行家,这事儿电话里头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您要是真有心那就来找我,别忘了带上您那金乌龟,咱们好好聊聊,以后说不得还要有什么来往。”
“好的。”我暗自叹了口气挂上电话。听这小子最后半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有什么事儿还想请我帮忙,否则电话里头也不会下那么大的饵引我出水。但即使如此我也有点颇不情愿,毕竟对方目前还是一个不明底细的外地和尚,况且他那种吊儿郎当的腔调着实让人很不痛快。
我随口跟李越交待着待会儿的注意事项,一路驱车到他所说的宾馆,进正门时大概已经七点半左右,俩人坐电梯直上八楼,敲开最西边的房间,发现开门的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身着一套板正的灰色西装,活脱就像是一个政府机关的基层办事人员。
他打开房门见来的是两个人,不禁一愣,紧接着推推眼镜冲我伸出手确认道:“于先生?幸会幸会,我叫王僚,咱们之前通过电话的。”
“你好你好,”我表情肃然地点了点头,握着手被他让进房间。“这是我手下伙计,叫他老四就行。”我坐下来指着李越说。
这种情况下说兄弟是不合适的,这个身份太容易让对方起疑心,所以只能是虚虚实实地先遮掩一下。
果然这个叫王僚的小子一听我这么说就没再多关注李越,微微颔首对他笑了笑,示意李越随便坐。
“于先生您还真是痛快,说来就来一点儿也不耽误。”他面对着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歉然地摆摆手赔笑道,“不过您也看见了,我这儿确实没什么可招待的,您别见怪,一会儿完了我做东请夜宵。”
“我来这儿又不是为了喝茶,说正事儿吧。”我拿起架子,并没有急于去追问干尸的问题,而是照着路上想好的套路有条不紊地说道,“电话里你说张阳手上的血沁玉是你当给他的。不过……”我沉默了一下,盯着王僚观察他脸上的表情,“老实说那对东西他因为吃不准所以先前找我看过,明摆着是极好的冥器。如果真是从你这儿流出去的,怎么会只开出了六位数的价钱?”
“看来您还是对我有点防备啊,”王僚哈哈一笑,面不改色道,“不过这问题您问得确实有些疏忽。”
他迎着我的目光看过来:“您也知道,现在外面风声太紧,这么件宝贝,我可不敢贸然地拿到古董行里出手,更不敢说这是罕见的血沁玉。为了二三百万再坐半辈子牢可不值,只能放到当铺里头换个仨瓜俩枣的花销。”他咧开嘴赔笑道,“于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是您有这么一玩意儿,您会那么随便就亮出它的真面目么?”
我听出了他话里询问的意思,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现在手头的确得着一枚血沁玉的饕餮,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似的,欲盖弥彰地把它低价转出去。”
“不不不,我真心劝您一句,那玩意儿不吉利,还是赶快脱手的好。”
王僚讪笑着,“如果它真能与人相安无事,我当然更愿意留在手上等到合适的机会安安全全地卖个好价钱,可如果我真这么干,也许前些天出事儿的,就不是张老板了。”
“这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