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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淡淡笑了笑,大概是听出了我语气当中的慌乱:“您别紧张,我们只是稍微做一些例行调查,因为在最近几天里我们的干警发现您分别给宝源当铺的座机和总经理张阳的手机打了不下60次电话,并且于今天下午亲自去了宝源当铺一趟,您能就此和我们稍微解释一下么?”
听这意思看来不是专程盯我的。八成是那个“地中海”犯了什么事儿,现在警察在找他的同伙。而我最近和他联系这么频繁不说,之前还留得有案底在,自然嫌疑就要大一些。“哦,我们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我前段日子不在本地,这几天刚回来,向他收一笔尾款。”我暗暗松了口气,不是找我就好办了,反正我又没联系上他,更何况,我们俩人根本也就不熟。
“嗯,这样啊,”那边似笑非笑地回道,“如果您不介意,可以把门打开么?有些问题我们还需要详细谈谈。”
到这份儿上我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怪自己警惕性太差被人一路跟回家都不知道。我连忙答应着,一边示意李越待会儿不要乱说话,一边走到门厅里把房门打开。“哎哟,快请进,快请进。”我看到两个身着便衣、身材中等偏瘦的男子拿出证件在我眼前晃悠两下,忙不迭地把他们迎了进来,“这是我兄弟,我前些天回老家去了,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他来玩几天。”我指着身旁的李越说道。
那俩便衣微微扫了我们俩一眼,点点头客气地笑了笑走进客厅。我让他们先随便坐,转头回卧室借着取茶叶的机会把冥器藏到了柜子里面。
“您不用这么忙,”这俩便衣刑警看我忙前忙后地泡茶连声招呼道,“也别紧张,我们就是了解点情况,真有事儿肯定就把您叫局里头了。”
“嗨,应该的,应该的。”我赔着小心坐下来,“有什么事儿您二位尽管说,我肯定知无不言。”
这俩警察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随手放到桌子上。热气蒸腾中只见左边那个穿黑皮夹克的清清嗓子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咱们还接着说刚才的,听你说你和宝源当铺的总经理张阳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如果不是机密的话,能具体谈谈么?”
“嗨,这有什么机密的。”我心说看来这还真是那“地中海”自个儿的问题,而要是如此那我基本上实话实说就成。“这事儿说着挺简单,您二位应该知道我一直是做古董生意的,前些日子张经理的当铺收了两件玉器,他们那边的鉴定师吃不准行情,就找我来给他们长长眼。完事儿后说给我百分之五的鉴定费。”事到如今可不能提那百分之十,那么高的抽成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里头有问题。
我装模作样地沉下脸抚了抚额头:“不过把张经理送走以后当天晚上我就去外地了。没办法,老家长辈过世,得回去忙活那堂白事儿。连着好几天哪样儿都没少花钱,所以回来这几天才急着找他要那提成。因为我们也不熟,所以只能先打电话联系着预约,贸然登门弄得跟要账似的也不合适,您说是吧?”
我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瞧二位这意思,他是犯什么事儿了?”
“不,不是。”“黑皮夹克”面不改色地看着我,“张阳大概在五天前意外死在家里了,看样子你们不知道?”
“啊?”我大吃一惊,随即吐出两个颇惹人疑的词,“死了?谁杀的?”
“黑皮夹克”旁边的便衣古怪地看了我两眼:“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和他也算半个同行,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
“哎哟,天地良心,我要知道了还能这么找他么?”我苦着脸,“都跟您说了我跟他不熟,而且前一阵子真的不在本地,不信您可以回我们老家查查去……”
“呃……您别激动,您别激动,我们并不是怀疑您,只是这件案子里头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所以才调查得比较详细一点。”“黑皮夹克”连声劝慰道。
李越没头没脑地来了句:“那你们是说我们也比较可疑?”
我扭过脸去瞪了他一眼,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痛快。不过那俩便衣却不以为意,看了看我们俩苦笑道:“呃,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张阳本身的死亡很……”
他们俩从身上拿出一叠封存好的纸包:“经法医鉴定他应该是自杀无疑,但是……你们可以先看看现场照片,事先说明有点恐怖。”
我答应着心说死人我和李越都见得多了,这“地中海”要没死出什么花样来那还真吓不倒我们俩。我不以为然地接过纸袋把照片取出来放到桌子上,略微打眼一瞧心里却顿时犹如坠入冰窟,浑身上下的血液顷刻间先凉了大半!
“这……”李越心惊肉跳地一张一张往后翻,只见照片上张阳的尸体仿佛被大火烘烤过似的,从头到脚干巴巴的只剩下一层皮肤还紧紧地贴在骨头上,血管和神经在皮肤下纵横交织成一片暗红色的丝网,骨骼关节处黑一块红一块,整个看上去就和死在八宝莲花台下的干尸一模一样!
我定了定神,借着翻照片的机会手指在李越手背上轻轻一压,示意他别太有情绪以免露出什么破绽。我仔仔细细地把全部的照片慢慢看完,反复找寻其中的疑点,同时跟那俩便衣做着表面功夫:“这……张阳不是刚死不到一星期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黑皮夹克”摇摇头:“这就是可疑之处,事实上在他们家人报案时,张阳已经在自己书房里成了一具干尸,并不是后来变的。”
“你们肯定他是自杀么?”我强自镇定地问,“依我看他就真是自焚也不能把自己烧成这德行吧?”
“自焚?”“黑皮夹克”愣了愣,“不不,经鉴定他尸体的死亡特征是由于大量失血造成的,不过老实说最开始我们也和你想的一样。”
他旁边的便衣大概还是觉得我们有点可疑,紧接着补充道:“其实自杀的说法我们现在也无法确认。毕竟这种自杀方式实在罕见,可操作性也不是很明了,所以我们专案组一直以来都是按照谋杀案来调查的。”
“哦,”我点点头应付着,心里隐约发现了点端倪,“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全面撒网重点捕鱼,早日弄明白也能对人家属有个交代。”
“黑皮夹克”点头笑了笑,喝了口茶水把照片收起来:“没错,所以说于先生您不要紧张。这个案子蹊跷的地方太多,我们只能多往其他方面考虑考虑,您别往心里去。至于咱们这次的谈话当然也只是例行调查而已,有打扰的地方还请见谅。”
“哎,哪儿的事儿啊,不会不会。”我摆手客气道。
大概是觉得我和李越被照片惊着了,“黑皮夹克”冲我们俩歉然一笑,随即把话题引开跟我们随意聊了几句,然后便起身准备告辞。我为了安全起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把这俩便衣一直送出了小区,回到家门口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再被盯梢尾随才猛地关上房门,走进客厅阴着脸沉声对李越说道:“老四,我们俩可能有麻烦了。”
恐慌
“啊?”李越被我整得不禁有些愕然,“什么麻烦,你是说咱被条子盯上了?”
“不是警察,”我闷闷地坐在沙发里,皱着眉头一时间思绪万千。“我说的是那当铺老板的尸体,你他娘的动动脑子,就没想到点什么?”
“想啥?”李越抱着膀子,“照片上的尸体和地洞里头那具干尸死法差不多?我那会儿看出来了呀,可你让我别紧张,我就没当回事儿。”李越漫不经心道,随手取出桌子底下的糕点盒挑拣着吃。刚才匆忙间也忘了拿出来招待人。
“唉,就你这智商还真不能指望你想出来点啥。”我叹了口气,心里的不安仿佛随风扬起的巨浪,愈渐加深,一阵阵汹涌澎湃激荡着心神。“你好好琢磨琢磨,这俩人无缘无故的,怎么就会死得一样?”
“因为……不知道。”李越想了想,继而秉承着他一贯的糊涂作风说道,“管它因为啥呢,跟咱又没关系。”
我没理会他的厥词,沉吟片刻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不对,没准还真跟咱俩有关系,”我盯着李越肃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死因,应该都是……血饕餮。”
“血饕餮?”李越惊道,刚刚端起的茶杯立时又放了回去。“你是说咱手里的那块血沁玉?”
“没错。”我比画着对他解释道,“这两个已经死了的人,一个是几十年前的家奴,一个是现如今当铺的经理,身份地位,所处年代,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找不出任何的相似之处。唯有血沁玉。”说到这儿,我心底不禁有些凛然,“你想过没有,只有那几块血沁玉才是他们生前所共同接触过的东西,所以我想,这也许就是他们两个人死状相同的原因。”
李越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惊骇地哑着嗓子回应道:“可……可要照你这么说,那他们岂不是……”他猛地一滞,“那……难道说就连我们也会被……”
“诅咒。”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自嘲地笑笑,连自己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才说我们可能有麻烦了。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诅咒存在。但刚才那俩警察说得很明白,姓张的老小子不像是自杀,同时谋杀的可能性同样又很小。无论如何他的死都有太多解不开的疑点。
因此我只能通过血饕餮把他和之前咱们遇上的干尸联系在一起,除此之外,或许真的很难再有别的什么解释。”
我靠在沙发里抬头望着天花板,巨大的疲惫潮水般渐渐包裹了全身。
“还有你可别忘了,最早我们在地宫里就没弄明白那具干尸的死因。石台附近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刚拿到冥器的家奴又更不会自杀。然而他最终却实打实的是死在那里了,并且死状和几十年后同样接触过血饕餮的张阳一样。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他们俩的死不是人力所为。如果说不是因为诅咒的话,那么就只能是意外发生的巧合。可我要这么说你信么?”
“可是,”李越战战兢兢地说道,“如果真是诅咒,那不是就连我们俩也逃不掉,最后都会被……被放血变成干尸?”
“也许吧。”我缩着身子,心乱如麻,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眼前难以预料的并不是诅咒从何而来,而是它潜伏发作的时间,据说埃及金字塔法老的诅咒是在五年内连续发生的,但现在轮到我们自己不知道还能剩下几天。”
我看着坐立不安的李越,心里不禁也有些焦急,突如其来的恐慌如同沉闷的乌云一般笼罩在我们头顶,隆隆的雷声接连响起,震得人心神不宁。
“地宫里头的干尸死亡时间已经没办法找了。”我摇摇头竭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至于张阳则是死于五天前,那时距离来找我看东西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再加上他到手那对血饕餮的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左右。”
我思量着,心里突然一动,脑海里瞬间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之前被我一直忽视的某个角落。“不对,老四。”我一挺身坐起来,“按说之前接触过这对血饕餮的人应该很多,包括亲自从地宫里把它们带出来的土夫子,为什么现在只有这姓张的老小子死了?”
我目光灼灼道:“前前后后除了我和他们当铺本身的员工以外,张阳一定还带着这对血饕餮给几个名家看过,具体范围虽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