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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越一听见冥器,顿时涨了三分精神,忙不迭站起身跑到院中拎过他的背包,又在我的指点下从地上的破秋衣里头摸出那块血饕餮。
他走回来一件一件把东西掏出来摆在我面前兴高采烈道,“哥,你给看看咱这能有多少钱。”
我点点头,随手先把那堆破了的洪武青花聚过来,一边检查它们破损的程度一边掂量着手中几个对瓷器比较感兴趣的客户,琢磨着他们谁能出更高的价钱。但思忖来思忖去脑海中的数字也就在伯仲之间,高低不过几万块的差额。而我事先补瓷肯定还要花掉不少的成本,这笔账一时半会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算清的。我暗自嘀咕着,索性先不考虑那么多,想了想又把那枚金印拿起来。
按说这枚龟钮金印在过去那可算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谁要是能攥在手里头,那世世代代吃喝都不用发愁,只可惜到了现在却只能沦为一个不入流的小玩意儿,其价值甚至比地上的碎瓷片都差得多。它既不是什么名人的遗物,年代上来说也没有太过久远,而且本身还是古董行里价格一直炒不上去的金器。估计这要放到市面上,顶天了也就三十来万,还得是碰到专好这口的买主才行。
我摇摇头把它放下,转手接过李越递来的血饕餮放在掌心把玩着,看来我们这回要是想赚笔大点儿的横财,还得把心思放在这东西上面。
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两样。”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血饕餮,随手往地上指了指,“顺利的话一个月之内能换差不多一百五十万挂零。”
话音刚落李越就猛地一拍大腿,咧着嘴笑道:“靠!这下咱可发了!”
“淡定点,得瑟什么玩意儿?”我不屑地斜了李越一眼,捏起这块血沁玉在他面前晃悠着说道,“大头在这儿呢,要整得好的话,老子这辈子都不用再下地了。”
“这东西……就这么值钱?”李越惊疑不定道,话里头不自觉地带着一股颤音儿,就好像真见着那么多红彤彤的人民币摆在跟前似的。
“瞧你那点儿出息,去去,先打盆水洗把脸回来冷静冷静再说。”我一脸揶揄道,“别待会儿再一口气儿背过去喽,那这些东西可就全归我了。”
我本来就是开个小玩笑,没想到李越还真就跑到压井旁边往脸上抹了一通冷水。他洗完胡乱擦了擦脸,兴冲冲地边往回走边说:“哥你就直说吧,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哎,不是这东西值多少钱的问题,”我躲着他头发上甩出来的水珠,“这事儿说来话长,来来来,你先坐着缓缓,听我慢慢给你讲。”
我理理头绪,思索着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就这东西。”我扬扬手中的血饕餮,“我之前在别人手里见过一模一样的,而且一见还就是俩。”
“嗯,那俩一共卖了多少钱?”李越现在只关心钱的问题。
“你先别管这个,听我跟你说完。”我摇摇头,“我当时见是见着了,可是不管是我还是给我看东西那人,我们俩都不知道这玩意儿的价值。”
我顾不得李越脸上的疑惑,摆手让他先别问,随即按着在地底下的想法,从头到尾一点一点把之前那个当铺老板去找我看东西的事儿告诉他,只保留了我出现幻觉的那部分。毕竟不管怎么说当时的情形都是虚虚实实的搞不清楚,这会儿再说出来除了平白惹人猜疑之外,也没什么大用,索性就当做是一场梦烂在肚子里头得了。
李越听完我说的以后并没有理解我的用意,不过他此时倒是比刚才要平静了不少,仔细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现在那另外俩也应该都在当铺老板手里头,可是这跟咱关系不大啊,说这个有什么用?你想把这个也卖给他?”
“哪儿啊,你就不会换个方向考虑考虑?”我大手一挥,“你想啊,不管当铺老板最开始用的什么门路搞到的那两块玉,总之他那边肯定是不清楚这其中的价值。所以最后才会去找我看,可我当时也没拿出个准主意给人家,那么我估计他心里肯定还是没底。现在又过了这么多天,他要是真找着高人弄明白这里头的虚实也就罢了,可他要是还不知道呢?”
我一拍胸脯:“依我看,他不知道的可能性大点,毕竟这东三省藏龙卧虎的也就那么几位,他应该不会找到那儿去,况且这血沁玉也是罕见的东西,不是随便谁都能瞧得出来。赶明儿我借着收鉴定费的机会探探他口风,先想办法套出他那两块的来历,然后到时候看他要是真还不知道这里头的玄机,我就设个局把他手中那两块倒腾出来跟咱这个凑成一套出手大赚一笔。整得好了那就够咱俩吃个小半辈子的。”
“嘿,这敢情好。”李越眉飞色舞的,转眼又踟蹰了一下,“不过……咱要是真像你说的设个什么局,这得算是诈骗吧?”
“诈什么骗?”我不以为然地道,一个模糊的计划渐渐在脑子里成型。
“古董行就这样,要想发财那就得捡别人的漏儿。而且人家也不能埋怨你,谁让他自个儿不识货呢?”
我沉吟片刻,思索着对李越说:“老四,这事儿说到底还得你来配合配合。”
“这里头还有我的事儿呐?”李越懵然道。
“多新鲜啊,我要自己单独出面,哪怕说得再天花乱坠人家也不可能把东西卖给我,明白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李越点点头:“嗯,也对,那你说我怎么办?”
我盘算着说道:“这样,明天一早咱俩人先到我家去,把那老板的名片找出来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已经办完事儿回来了,问问他前些日子找我看的那一对血饕餮现在是什么情况,一来是显得我专业负责,二来也是为了借机收鉴定费。然后你就在我家待着,等我跟那老板见面的时候我再忽悠他几圈,给他放点假消息,让他以为那就是块有点历史的和田玉。反正他这种做当铺生意的,收东西无非就是为了卖。正好之前我也说过可能会帮他找找买主,这次顺势就稍微提一提我手头有几个搞玉器的客户,先把他勾上来再说,紧接着再停两天我就安排你假装客户和他见面,把东西倒腾出来。”
“成,你牵线,我出面,这样最保险。”李越跃跃欲试道。
“保险个屁。”我白了他一眼,“就你那点材料我还得给你找个合适的身份安上才行,省得你到时候不着四六再露出马脚。”我抿着嘴唇反复思量了一会儿,“得嘞,太有难度的你也装不像,干脆就本色演出吧,扮一个山西来的二世祖,以往跟我打过几次交道,这回要收点上档次的玉石给老太爷过生日,结果人托人的就托到我这儿了。”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点点头说道:“还行,大体看着像那么回事儿,而且你那身份配上你这模样,都不用开口说话,看着就挺好蒙。”我心里一动,“哎,对了,我正好可以借机假装跟他合计合计骗你一把,让他以为自己占着便宜,这样再跟你照面儿的时候戒心就能少不少。”
“高啊。”李越一拍大腿,“你这一套接一套的都绝了。这玩意儿拿出去那没有不上当的。”
我一摆手:“别捧了,这两天自个儿好好揣摩临场该怎么表现,想想你姓什么叫什么,家里具体是哪儿的,做什么生意,老太爷多大了。这基本资料都得准备齐全喽,而且我也得仔细研究研究细节,事先咱俩都得对好,免得你到时真露出什么破绽。”
“行,你就放心吧,容我两天,新身份证都能给你弄出来。”李越嘿嘿一笑,信心满满地说。
我点点头,摆手跟他进里屋又坐着聊了会儿,大体商量了一下后面几天行动的步骤,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各自回屋在土炕上胡乱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人醒了之后便收拾收拾行李直奔村口,先搭汽车再转火车最后上出租,回到我住的地方时都已经过了中午。家里头走时候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那个当铺老板发给我的名片仍旧好端端地在桌子上面撂着,我刷刷茶杯给李越倒了杯水让他坐在沙发上先歇会儿,自己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掏出手机按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居然没通,淡漠的女声缓缓回荡在耳边提示我对方已经关机。我愣了愣神,确认了一遍名片上的号码发现没有错,索性又拨通当铺的座机。
第19章 鲁王陵(2)
这次电话倒是通了,只是连响了八九下却始终没有人接听,我愤愤地骂了两句,左右换着连续打了几次都是如此,不禁有些纳闷地皱着眉头坐进沙发里。
按说像“地中海”这种生意人手机应该都是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小心翼翼地生怕错过任何一桩生意,但是现在别说手机,就连当铺里也没留个人守着,着实有些不大正常。难道……我扬扬眉毛,他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最近两天跟我一样在外面“捡破烂”?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李越两个人随便叫了点外卖吃着聊着一直等到晚上。晚饭后我再次拨打了这两组电话,却依然沉默地得不到任何回应。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我的想法,也许那老家伙真是下地淘换宝贝去了。
然而奇怪的是随后两三天里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联系不上那个叫做张阳的当铺老板,到第四天下午的时候李越终于按捺不住说要和我一起亲自去那当铺看看。我琢磨了一下拦住他,决定还是先自己去探个究竟,毕竟不管那老板在不在,让他手底下人看见我刚回来没几天就跟所谓的“客户”在一块,难免也会传出来点闲话。可事实证明我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当我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找过去时,竟然发现宝源当铺的大门紧闭,左邻右舍来回这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当铺他娘的都已经关了好几天了!
噩耗
我满脸郁闷地回家把这事跟李越说了说,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这老板到底怎么了,就算是真出去倒斗儿,当铺里也应该留个小伙计什么的看门才对。要么就是我想错了,照这样看他很可能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麻烦,现在在外面避风头。不过不管怎么说应该都跟我无关,就为了那百分之五的鉴定费还不至于这么躲着我,哦不对,好像应该是百分之十。
我跟李越正白话着,突然就听见兜里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
本来也不打算接,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估计是找我看东西的,索性就先听听对方什么来头。
“喂,您好,请问是于云谦先生么?”
千篇一律的问候语,通常这么说话的,除了找我谈买卖的也就是推销保险的客服电话,然而在确认身份以后,对方的下一句话却彻底把我惊着了:“哦,于先生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话音未落我心里就顿时一沉。难道我刚从墓里头出来就被人盯上了?
公安就是再牛这效率也不能这么高吧,况且我东西都还没出手呢。我脑子里飞快盘算着,一边给李越使眼色让他噤声一边平静地组织措辞回应道:
“哦,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电话那头淡淡笑了笑,大概是听出了我语气当中的慌乱:“您别紧张,我们只是稍微做一些例行调查,因为在最近几天里我们的干警发现您分别给宝源当铺的座机和总经理张阳的手机打了不下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