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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越闪过迎面而来的扑击,纵身跳上石榻,回过头刚要还手却发现那粽子已经跟在了身后,不得已只得往旁边稍作避让,然而这粽子却身长手快,一把将他揽住,不由分说地就架起李越往石榻前的炉子上甩去!
铿然作响中那八卦炉被李越撞倒在地,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粉末纷纷从炉内洒出来,黑压压地铺满了地面。我连忙举着铲子冲过去替李越挡下从天而落的一脚,小心翼翼地避让着以免再被它抓住,头也不回地喊道:
“你怎么样?”
“还行,”李越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挪到我身旁攥着撬棍醉酒一般四下挥舞。
“你干什么?”我推了他一把,同时也向后急退,“撞迷糊了?”
“没有!”李越一边转着,手里面却丝毫不停,“我看看咱是不是做梦啊,把啥东西碰碎了咱就醒了。”
“去你大爷的!”我怒骂道,冷不防被那粽子一巴掌扫中了后背,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在地,“老实点,别他娘的得瑟!”
“那怎么办?”李越拎着撬棍见那粽子被我引了过去忙借机朝它腿上一顿猛抽,“这玩意儿刀枪不入啊!”
“就抽它脑袋!”我左闪右躲地拉扯着它的注意,“你看准了再打!”
话音刚落李越便瞅准个空当又是一棍抽中了它的脑袋,直把它头上戴着的那半顶道冠甩得飞旋出去,其准确度大有棒球赛场上全垒打的风范。
重创之下这粽子大吼着转过身扑向李越,后背随之留给我一个大大的空当。
我见势忙举起铲子铆足了劲儿对着它后脑凌空斩落,却没料到它此时突然被李越向前带了半步,这一铲堪堪走空,只蹭着它的脖子滑了下去,铲页上的豁口勾住了它身上的道袍,黑暗中只听见嘶啦一声,腐朽的布片棉絮顿时零落着四散飞舞。
李越正在前头且挡且退,见状不禁吓了一跳,冲我嚷嚷道:“你倒是看准点啊,这他娘的又不是个母粽子!”
我没有理会他的奚落,只是怔怔地盯着粽子后背那一排排焦黑的伤痕,跟着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顿时恍然道:“靠!这他娘的是个人傀!火!
老四,这东西怕火!”
“上哪儿找火去?”李越一棍子抽中它暴露在外的侧腰,却连一点伤痕都没留下,粽子身上柔软的肌肉只是弹了弹,便卸去力道恢复原状。“我兜里就有个打火机,还是一次性的!”
“有火就行!你先找东西把火点着!”我嚷嚷道。
李越闻言忙答应着站在原地不动,一棍子捅在它胸口再不回撤,故意被它抓住。我赶紧趁机举起铲子咣的一声重重砸在粽子头上,想想又怕它不理会我,紧接着再次挥动手臂,这一铲正扇中它刚刚转过来的侧脸,黑暗中顿时掀起一片破碎的肉风!
我示威似的冲它勾勾手指,趁着它愣神的工夫赶忙往后奔逃,那粽子果然上当,晃晃脑袋咆哮着把李越带得一个趔趄,张开赤裸的身体疯狂地向我扑来!
我此时也没心思与它缠斗,丢下铲子玩了命地带着它一路狂奔,这粽子虽然力大,但是速度却不快,紧赶慢赶地始终被我甩在身后。可饶是如此,几圈跑下来我也累得够戗,大张着嘴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道:“你快点!点个火至于这么费劲么!”
“好了!好了!”李越说着,就见黑暗中猛地亮起一个光点,紧接着迅速燃烧成为一簇熊熊的火焰。“怎么烧?直接往它身上燎?”他举着火把跑过来,一时间也是气喘连连。
“怎么烧都行,这东西见火就着。”我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刚才一直穷追不舍的粽子自从火光亮起的那一刻就畏畏缩缩地停下了脚步,此时看着我跟李越想要上前却又终究不敢。
我抬头看了看李越拿的火把,不禁乐道:“嚯,可以啊!这么快就做一这玩意儿。”
“还行,不过可得快点,这粽子身上的衣服不耐烧。”李越举着火把说道。
我点点头,喘着粗气上前两步想把这粽子勾过来,不过它却根本不上当,看我渐渐逼近连忙嘶吼两声逃到一边,脸上的烂肉和头发都被高温炙烤得脱落了下来,火红色的头颅上满是恐惧堆砌出的狰狞!
李越急吼吼地举着火把冲上前去,对着它劈头砸落,不过这会儿那粽子倒是躲得极快,手脚并用地四处逃窜着始终不让李越碰到它分毫。
石榻附近再次成了游走的绝佳地带,那粽子利用它反复和我们绕着圈子,小心翼翼地避开李越手中的火把,不时地抬头看看石榻上面我的动向,坚决不给我们夹击的机会。眼见着火势渐微,情急之下李越扒掉外套就着火引燃了直冲它甩去,但它们之间毕竟还有一段距离,那粽子看准来势不慌不忙地往旁边一躲,打个滚趴在翻倒的炉子上,仍旧一脸警惕地望着李越。
可就在我们俩人都认为这一下落空的同时,黑暗中异变陡起!那件燃烧着的外套落地的瞬间竟猛地带起一道几米长的火苗,熊熊的烈火顿时蔓延开去,犹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四周席卷!
龙游浅水
无根的火焰仿佛从地底喷涌而出一般,渐次冲天而起,相互纠结着愈演愈烈,瞬间便将八卦炉上来不及躲避的粽子裹入腹中。几缕焦煳的臭味从火海深处散发出来,滚滚浓烟中隐约可见一团火红色的身影在烈焰中挣扎着,渐渐被吞噬成一点点难以分辨的灰烟。
“怎么回事儿?”李越愕然地望着我,汗涔涔的脸上被火光映得通红。
“是炉子里头洒出来的东西。”我在石榻上看得真切,那件衣服落地后火苗刚一接触到那些黑色的粉末就剧烈燃烧起来,转眼连绵成一大片汹涌的火海。
炙热的高温烘烤着整个山洞,我环视四周跳下石榻,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工兵铲冲李越挥手道:“快走快走!再晚会儿咱俩不被烧死也得被烤熟喽。”
李越忙不迭地答应着,随手磕灭手中的火把,急吼吼地跟我往夹洞中走去。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地上散落的背包和手电,也顾不得再去挑拣,一股脑儿地把家伙什全都背在身上,只觉得外面燎原的火势几乎要将这里变成一个烤箱。我顶着满头大汗绷紧身上的背包,不停地喘着粗气说道:“你先下,小心慢点爬!”
李越点点头,抬腿跪坐在井口。他推了推同样已经是锈迹斑斑的井栏,搓着手回头对我做了个安全的手势,随即往下一蹭,眨眼间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勾着头看他下到了差不多的距离,这才扭身攥着链子紧随其后。
锁龙井里湿寒的空气如同冷水似的慢慢将整个身躯淹没,我抽着鼻子打了个寒战,低头对下面的李越说道:“这里头他娘的真冷,你怎么样,受得了不?”
“受不了也得受啊。”李越咬着牙说道,他脱掉外衣后只剩了个毛坎肩外加里头的衬衫,这会儿估计也是冻得够戗。“不过冷点倒没啥,就是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刚才撞上炉子那一下真要命。”
“谁不是啊?忍着点儿吧。”我紧紧抱住链子慢慢往下蹭,脸上的汗水落在脖领子里头流出一道道冰凉的湿痕。“这井深着呢,要是感觉撑不住了就稍微缓缓,也甭着急。”
“嗨,放心,实在不行我就把毛坎肩脱了绑手上滑下去,”李越的声音从脚底下传上来,幽幽回荡在井壁中,空旷而深邃。“倒是你,你要是一不留神掉下来咱俩都得玩儿完。”
我停下来缓口气儿冲底下摆摆探灯:“你他娘的顾好自己吧,看着点脚底下,快到头了跟我招呼一声。”
“好嘞,好嘞,放心吧你就。”李越打着手电筒回应道。
第16章 血沁玉(6)
暗淡的井壁上一片片青苔蔓延滋长,灯光掠过时偶尔还能看到石缝深处有些细小的昆虫一闪而过,似乎这还是口活井。我抬起头望望上面,见井口已经在头顶缩成了巴掌大小的一块,远远望去隐约好像还有几簇暗红的火光映射着。我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紧握住冰冷的锁链继续往下挪,仿佛一个正在远离地表的矿工,汗流浃背地在矿井中穿梭行进,心里满是对未知地底的忐忑。
腐锈的锁链在我们两个人的抓握之下渐渐有些松动,一片死寂中锁扣与锁扣之间相互碰撞着,发出沉闷的叮当声,好像勾魂夺魄的幽铃,碰得人心底阵阵发慌。我在李越头顶轻轻咳嗽两声掩盖住这令人不安的躁动,低下头刚要看看下面的情况眼前就猛地一阵刺痛,李越举着手电筒慢悠悠地说道:“对了,哥,我都忘了问了,刚才那粽子是怎么回事儿?老听人说什么黑毛白毛的老粽子刀枪不入,咱们碰见这算个什么东西?”
我闭着眼睛怒骂道:“他奶奶的以后说话别往上头照,晃得我差点栽下去。”我悬在半空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眯起眼睛缓缓往下蹭着说道,“咱在上头碰见的那个就不叫粽子,那是人傀,说白了就是个替身。”
“那是个什么东西?”李越在底下稳稳道,“我说你也慢点啊,落下来的铜锈都飘到我脑门儿上了。”
我看了看衣服前襟和袖口附近早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于是满不在乎道:“落就落了,反正总归都得蹭身上。人傀是外道里常用的人偶,具体怎么弄的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它是个替身,一般都能代替造它出来的那个人干点不三不四的事儿。”
“那这东西可够厉害的,不过怎么就光怕火?”
“废话,人傀也是拿死人变的,除了身上可能比一般粽子强点,其他的就跟地下的死尸没啥区别,你说怕不怕火?听人说这东西就是用草木之类的东西填到体内支撑着的,那肯定是沾火就着。”
我说着,突然感觉到怀里的链子猛地抖了两抖,连忙抓紧稳住身形冲底下嚷嚷道:“你搞什么?想掉下去啊!别乱动!”
“我没动……”李越哆哆嗦嗦地说,话音未落青铜链又开始剧烈地震颤了起来,摇曳处带起一片哗啦哗啦的响声。
“怎么回事儿?底下是什么东西?”我大惊道,摇摇晃晃地继续往下面挪动。
“看不清楚,”李越打着手电筒喊道,“咱还得再下……”话还没说完他口风就陡然一转,“他娘的你还说井底下没水,这下头有条大鱼!”
我闻言心里顿时一沉,慌忙揽住锁链晃悠着朝下面滑去。只见黑暗深处一条看不清模样的怪鱼翻腾着从水里探出头来,一颗海碗大小的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从上面垂下来的这根青铜锁链正坠入它的嘴里!
“他娘的这哪儿是锁龙井啊?”李越哭丧着脸,不由得往上挪了几分,脑门儿撞到了我脚底板。“分明就是给这东西喂食的,瞧这个头恐怕咱俩人都不够它吃。”
“别慌!”我也向上缩了缩,暗自心惊着不知道这条鱼真要是蹦起来够不够得到我们俩,“你看井底下这水,只能盖住它半个身子,不会太深。”
李越抬起头:“那有啥用啊,你还想下去在水里跟他拼拼不成?”
我摇摇头示意李越少安毋躁,看看底下大概还有六七米的距离才到底,索性又壮着胆子一只手攥住锁链躬身往下探了探。灯光在它鼓起的眼睛上划过,那鱼猛然间一翻身潜入井底,肥硕的身躯掀起点点水花瞬间打湿了头发。
我吐出无意中落在嘴里的井水,甩甩头发招呼李越往那鱼背后的井壁上看:“老四,老四,你瞧那儿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