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了。”
“啊?这都是咋回事儿啊?”李越咧着嘴,发现自己腮帮子上也肿了一块。
我坐下来缓了口气儿,咳嗽一通反问道:“我他娘的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儿呢,甭提了,先说说你自己吧。”
“我?我没啥啊。”李越揉着脸茫然道,“我就跟那儿摸东西呢,不过一直也没摸着,于是就挺着急,在那儿乱找,后来好像是你嫌慢,抽了我一下,然后就这样呗。”
“你光摸东西,能摸成这德行?”我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指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说道,“你瞧瞧,你瞧瞧,我这胸口疼的,这血,这灯,还有这……”
我顿了顿,屁股不由得往旁边挪了几分,“还有你这手套也别用了,要捂脸也换另一只,刚才你就是这手把人舌头给扯下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李越惊叫一声,慌忙看看自己的一双手,随即把手套取下来远远地扔到了一旁:“真的假的?”
“骗你是这个。”我伸伸小指,“早就提醒你他娘的别胡来,你非不听,这回可好,差点没把你自己交待在这儿。”
我简单跟他说了说刚才的事儿,末了叹了口气琢磨道:“我估计你呀,是犯了尸煞。棺材里这主儿的死很可能就跟那戒指有关,再加上死时身边又没别的东西,所以那点怨气全附到上头了,你刚刚要把那玩意儿吞进去,没准儿立马就能变粽子。”
李越听完不禁长叹一声:“那要照你这么说,我就白忙活了?”他龇着牙从包里掏出块纱布绑脑袋上,心有不甘地说,“唉,算了算了。”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小声问道,“那戒指现在掉哪儿了?”
我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剩余的纱布擦了擦后脊梁上的汗:“你死在这上头就完了,都这样了还没死心呢?”
“好歹让我看两眼,这血也就算没白流不是?”李越苦着脸说道。
我指了指不远处掉在地上的探灯,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索性站起来带着他走过去,捡起仍旧能够发光的探灯找了一圈,发现那戒指就在两脚之间安安静静地躺着,纯银的外表早已被氧化成一片暗淡的灰黑,古拙的花纹在探灯的照射下闪着若有若无的光晕,整个看上去就跟寻常铺子里头打出来的老银没什么两样。
“看看就得了啊,可别再招它了。”我盯着这枚造型简朴的老银戒指心有余悸道,“就为了这么一不值一千块的玩意儿,你瞧瞧你那点出息。”
别看李越干别的不行,对冥器的行市倒还算了解,他一看到这么个戒指就忍不住骂了句街,紧跟着苦笑一声抽了自己一嘴巴:“唉,都怨我手欠,得了,看来这地宫里头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捞,咱还是走吧。”
我点了点头,跟李越折返回去,随手把他之前支在地上的手电筒捡起来:“走吧,出去看看再说。”我把手电筒递给他,然而光线划过甬道墙壁的瞬间我脸色不禁一变,整个人顿时呆立在那里,再也移动不得分毫。
“怎么了,哥?”李越看我一动不动地面壁发愣,接过手电筒忍不住问道。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着面前的砖墙。灯光缓缓掠过墙面,只见壁画中一个个八卦炉上所飘出的石灰色青烟,竟忽然间都如同被风吹动一般,不约而同地一起悄然流动着,在墙上慢慢改变着方向!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过,最终那几股烟雾悉数定格到了甬道的另一端,我定了定神,慌忙拉过还在诧异的李越,急匆匆地朝着青烟所指的方向走去。只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墓砖上就异变再起!之前已经静止不动的炉烟立时又飘散起来,仿佛遭遇了逆风,袅袅地又纷飞到了之前飘过的地方!
我恍然大悟,带着李越按部就班地走了回去,如此反复几趟,突然就听见身背后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转头再看时发现就在之前那口棺材旁边的墓道上,又斜斜地出现了一个通往下面的暗道!
“愣着干吗?快走啊!”也不知道这个暗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我慌忙推了李越一把,两个人一路小跑跑到暗道口,打着手电筒看了看这个仅能容纳一人侧身通行的小路略微沉了一下,不由分说地就要往下走。
“哎……哎……”李越一把拉住我,在狭窄的洞口上踟蹰着不肯向前,“安全第一,万一里头是死路怎么办?”
“呸,你懂个屁,风生水起,下面是生路!”我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晃了晃身形随即在台阶上站稳,“少废话,赶紧下来。”
“这,靠谱么?”李越犹豫着跟在我后面斜着身子亦步亦趋地往下走,一副被吓怕了的样子,心惊胆战道,“这生路也太窄了吧,别到时越走越窄咱俩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声音闷闷地撞在几乎都要贴着嘴的石壁上反弹回来,震得耳朵嗡嗡直响,我吸着肚子艰难地说道:“闭嘴吧你就,我这样的都不怕你怕什么?”
其实我也不胖,只是跟李越这种竹竿身材比起来还有一定差距,我摆手示意他先停下来,揉了揉先前被他撞得隐隐作痛的胸口慢慢缓了口气:
“你他娘的就是该怂的时候瞎得瑟,不该怂的时候净缩卵,放心走你的吧,我说是生路那肯定就是生路。”我边说边往下摸索着前进。
“那你还说走‘兑’门一定就对呢。”想了想,李越又加了句,“刚才你还说这地宫里头没棺材呢。”
“那不一样,”我感觉到脖子后面火辣辣的,“你想想咱是怎么下来的,”我解释道,看着手中的光线在脚下缩成一小块光斑,“咱是顺着八卦炉的炉烟找到机关的,炉烟又根据风向而变,这就是风生。还有你别忘了,那甬道底下可全是地下暗河,保不齐这墙后头就有几条,咱这条道儿是风水交汇的地方,那必须得是生路。”
李越恍然道:“风生水起……哎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咱刚在上头走那几步是不是就跟电视里孙猴子绕大树转圈是一个道理。”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也拿不住。”黑暗中我边走边思索着,“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八卦机关在道教的建筑里用得很广泛,咱们就真是碰着了跟《西游记》里一样的情况也不奇怪。也许上面那些甬道每一条里都是一个小型的九宫八卦阵,只不过咱看不出来罢了。所以总是那么直来直去地走,就总也走不出去。只能按照规定的步数,才能把机关给踩出来。”
我习惯性地摇了摇头,说着说着就觉得脚下的道路好像比之前宽敞了许多,我舒了口气,忙不迭地往下跳了几步,抬起头顿时眼前一阔,出口到了。
第11章 血沁玉(1)
尊经阁
荧荧的灯光夏虫一般在空气中乱舞,出口处静谧无声,霎时间只有我和李越的脚步声在面前这个钟乳岩形成的山洞中回荡着,不期然地惊扰了它经年的寂静。前面不远两架石拱桥一直延伸到模糊的黑暗深处,桥下面一道宽广的鸿沟蜿蜒而过,只是隐约间却也分辨不出水流的痕迹,想来应该是已经干涸了。
“他娘的,按说这么大排场一地宫,不该没好东西啊。”李越轻轻揉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道,“难道说上面摆出来的棺材是故意寒碜人的?”
“我说你就不能动点脑子么?”我鄙夷地看了看他,摆手示意李越先别动,而后径自走上石桥,试探了几下见这玩意儿还挺结实,这才招呼他也一块儿跟着上来。
“明摆着那口棺材就不是地宫里头原装的玩意儿,就那规格,还有那年代,你都瞧不出来?”
我边走边打量着桥拱上篆刻的阴阳文,没好气地说道:“那棺材的原址应该是上头那片乱葬岗,或者是因为山洪或者是因为塌方,总之最后它应该是掉到水里了,经年累月的慢慢就被大水冲进了地宫。”
说到这儿我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勾着头往下一看不由得叹道:“嚯!
这沟够深的,我跟你说咱哥俩儿来得还算是时候,你想想那棺材都被水带进甬道了,这要真搁往常雨水多的年月,估计半个地宫都能给淹喽。”
“嗯,瞧得出来。”李越抬起头端详着头顶千奇百怪的石钟乳,“这山洞本来就是被地下水冲刷出来的,就是真全淹了,那也算正常。”
黑暗中他的声音轻飘飘地回荡在洞顶,就好像是从天上落下来似的。
我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洞穴中的石笋、石柱之类的东西好像都被先人打磨过,棱角分明的,远不如流水冲刷而成的浑圆自然,却也因此而多了几分肃杀之意,灯光掠过的瞬间一片片寒芒依次亮起,明晃晃的与刀剑仿佛。
我提醒李越留神脚下台阶,看着他仰起肿了半边的脸,却仍旧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说你一学地质的,毕了业好好干就得了,往我们这行挤什么挤?”
“嗨,哪儿那么容易?再说了搞地质的一年东奔西跑不说,又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你们呢,怎么说这也算我半个本行不是?”李越回过头来,眼神黯淡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正常。
“是个屁!”我不屑道,“我们是地下工作者,你们在地上,别看就这一层土,那可隔着好几重天呐。再者说,你这么些年挣着钱了么?”
“嗨,总会有机会。”他习惯性地挠挠后脑勺,却冷不防碰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着牙直抽凉气。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指点道:“德行,跟你说想挣钱还是得老实点,安全第一。留着命比什么都强。”这时候前面已经隐约能看得出冥殿的轮廓,黑暗中一座庞然大物巍巍峨峨地屹立着,不动如山,却在无形中压迫着来人的视线。“一会儿到了冥殿老实点,别瞎鼓捣。”
李越答应着,跟我慢慢走下了石桥,抬眼处一座宏大的宫殿掏山腹而建,未到近前就已感觉到它散发出来的森然寒意。斑驳的石壁上被人工开凿出了数根刻满云雷纹的石柱,卫兵一样环绕在大殿正门近前,我暗自赞叹一声点点头带着李越走上前去,抬起头只见殿门外正中央的石匾额上龙飞凤舞地提着三个黄澄澄的大字:尊经阁。
我怔了怔,随即醒转过来拍着李越肩膀失笑道:“看来我说得没错,这地宫里果然不是葬人的地方。”
“嗯?”大概李越还在观察那三个字是不是金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别介啊,你又来了不是?”
“真的,这地宫里头一点尸气都没有。”我跃跃欲试道,言语间透着一股不自胜的欣喜,“不过这倒好了……”
“好啥呀,照你这么说,咱又白来了。”李越摇摇头,假装作势欲走。
我挥手拦住他:“嗨,你不懂,我告诉你,这翦龙穴的风水除了葬人以外还有妙用,那就是藏宝。”
我拿出撬棍,一把捅开腐朽的木门,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中,一股尘封已久的腐气顿时伴着尘埃扑面而来,我拉着李越往后退了半步继续说道:
“所谓冥器么,冥殿里都是器,这么好的风水既然不用来埋死人,那肯定就是另有宝贝。而且通常这种地儿危险都不大,咱算是来着了。”
“你就这么肯定?”有鉴于以往的表现,李越显然还是不太相信。
“嗨,差不多吧。”我也有点含糊,“不过反正这尊经阁肯定不是墓葬里应该有的建筑,它是过去道观里头藏经书和奇珍异物的地方,我琢磨着本主可能跟道教有点渊源,专程修了这么一玩意儿存放他的私藏。”我伸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