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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真的见红了。”猴子紧张兮兮的说着,铁锹已经紧紧的抓到手里,估计他心里想的要是情况不对,就给它来一锹。
倒是胖子和斗鸡眼没有怎么着,看了一眼便摆了摆手,胖子说道:“没事没事,我之前也见过,我估计这龙吸口就像是女人一样,都有那一层膜,一捅就出血,嘿嘿,咱们接着干,争取将它这层膜给彻底的捅破了。”
听胖子这么一调侃,猴子和大鼻也不是那么紧张了,猴子就笑着说胖子太流氓,要是搁在刚解放的时候,这话是要拉去批斗的。
可他们不知道我这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我紧张的不是这血水,而是那鬼头罐,当初张老四的下场还历历在目,我这次更狠,直接将它给捣烂了,这里面的怨气要是没散尽,我这条小命估计就得撂了。
毕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猴子很快就发现我的表情不对,就问我怎么了,我只好将刚才的事情说了。
一听说是鬼头罐,还被我给捣烂了,几人的脸色都变得沉重起来,一个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恰好这时,上面传来陈瞎子的声音,叫我们赶紧上去。我们如蒙大赦,一个个掂着铁锹爬上了土坑。
陈瞎子应该是没有看到我挖到鬼头罐的事情,他只是看着下面已经变得殷红一片的土坑,表情严肃的喃喃着:“真是邪门,竟然真的有这种地方。”
我赶紧问他是怎么回事,陈瞎子就说道:“别人不知道,可我却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龙吸口,而是龙喋血啊!”
他向我们解释了一下我才知道,这龙喋血是一种大凶之地,据说是龙死了,怨气不散才会产生这样的绝地,像这种地方,下面肯定埋着大凶之物,要是被挖出来,咱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我问他那大凶之物是不是龙的尸体?陈瞎子苦笑了一声,说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龙,至少谁也没有见过,他说的龙喋血,是指这原本是一条龙脉,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却被钉死在了这里。
一般情况下,龙脉都是随着地气而活动的,不会永远的局限于一个地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那条龙脉会死在地下,这简直就是违反了常理的。
“除非是…”陈瞎子沉默了半晌,才郑重的说了一句话:“难道是因为赶龙客?”
“赶龙客?什么是赶龙客?陈家老爷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嘛,我这蛋都快被急炸了。”胖子性子最急,忍不住的问起来。
但陈瞎子却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在那说着:“如果要是因为赶龙客的话,那这一切就可以解释了,只是这龙到什么地方了呢?”
我这边也被他那神神叨叨的话弄得不上不下,赶紧就顺着他的话茬接口道:“陈阿爷,莫非这龙喋血是那什么赶龙客造成的?”
陈瞎子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赶龙客的道儿太过高深莫测,到现在我还是有些看不明白。”
“那这赶龙客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我知道陈瞎子对这些风水术数方面的研究非常的深刻,就算是老爷子也万万不及他,如果连他看都看不明白的东西,那一定是非常深奥的门道,甚至可能现在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果然,看我们都十分好奇,陈瞎子就向我们解释起来。他说这赶龙客是古时候一种非常神秘的职业,他们每一代就只有一个传人,从不例外,而他们所服务的对象无一不是王公贵族,他们一生中出手绝对不会超过三次,因为他们所掌握的的术数是一种仅次于升仙术的禁忌术法。
他们所掌握的的是一种叫做“镇龙决”的玄门术法,陈瞎子有幸在一本古书中看过这方面的一些介绍,但也所知有限,里面有几个特别的词汇他记得很清楚,“寻龙术”“定龙术”“拘龙魂”和“镇龙山”。
通过零星的记载,他窥视出赶龙客这一脉的神奇与神秘,他们能从山川大泽中准确的找到那一条条隐藏的龙脉,用特殊的方法定住龙脉,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会将这条龙脉的精气牵引到特定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拘龙魂”,而本来的这条龙也就变成一条死龙了。至于那“镇龙山”是什么门道,连陈瞎子也想象不出。
但是“拘龙魂”这种术法是有干天和的,那些赶龙客们一生也只能做一次,多了就会遭到天谴,甚至是殃及子孙万代。所以,不是非必要的情况下,赶龙客们一般不会使用这种手段。
这龙喋血是因为这死龙蕴含巨大的怨念形成的绝地,凡人不能轻易触碰,否则定会发生不详。陈瞎子说,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这龙魂究竟被牵引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还有这龙喋血必然要有东西镇压,不然会发生灾祸,可是这四周一目了然,并没有看到“镇龙印”或者“镇龙台”之类的东西。
我心中一动,不由住问道:“陈阿爷,如果真的没有什么镇龙印或者镇龙台之类的东西,我们会怎么样?”
陈瞎子沉默了,好半晌才语气沉重的道:“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次我们恐怕要有大(河蟹)麻烦了。”
我们听得是头皮一阵发麻,以陈瞎子的经验,他肯定不会无的放矢的。一边的胖子就忍不住的插口道:“陈家老爷子,没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吧?之前我们也挖开过,可并没有发生什么啊。”
第八章鬼打墙
陈瞎子瞥了他一眼,却将目光挪到阿雪身上,问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挖开这龙喋血的时间应该是今年农历的五月份吧?”
阿雪想了想,面露惊异的点了点头。“是的陈老爷子,是在今年五月份,难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哼哼,这讲究可大了。”陈瞎子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五月份是一年中的凶月,这太岁当头,别说是这条死龙,就算是一条真龙,也得给卧着。可过了这五月就不好说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那鬼头罐,心中一惊,赶紧将这事告诉了陈瞎子。可没想到陈瞎子听后却摇了摇头,说那绝对不是鬼头罐。看我疑惑,他向我解释,说这龙喋血是大凶之地,别说是鬼头罐,就算是阎王来了也得让三分,就算真是有鬼头罐,落到这里也会被那死龙给吞了。
被他这样一说,我就更加不解了,张老四明明就是死于这鬼头罐,如果不是的话,那这罐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时,陈瞎子抬头看了一下天,突然脸色一变,急切的朝我们说道:“不好,这太阳快落山了,你们赶紧将这坑给填上,要是太阳落山前我们能离开这里,可能还会没事,若是不然,那就糟了。”
可是这坑我们挖了足足两天时间,哪里是说填就填上的,等我们将坑填上大半的时候,这太阳也就只剩下半边脸了。
看时间来不及了,陈瞎子就叫我们住手,随后我们几人便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顺着来路往河岸上爬去。
这越急就越乱,干了一天活我们早就累得跟死狗一样,要爬这么陡峭的河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特别是胖子,他身材臃肿,刚爬到一半突然脚下一打滑又滚了下去,等到他爬上来的时候,西边的晚霞都慢慢的淡了下去。
特别是我们正对面的就是一片山岭,太阳一落山这背光的地方就显得更加的阴暗了,我们瞅着四周,几乎已经快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了。
“跑。”陈瞎子大叫了一句,撒丫子便朝着山岭的方向跑去,比兔子还快,哪里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就在这时,远处黄河古道的方向传来“咔”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接着便陷入宁静。但这种寂静给人的压抑感更甚,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们。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远的山岭只能大致的看出一个隐约的轮廓,这是唯一能给我们辨别方向的东西了。
过了一会,连那大致的轮廓都已经消失了,我们只是一味紧张的往前跑,甚至都来不及停下来将手电掏出来。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陈瞎子停了下来,老头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逃命的时候比谁都顺溜,可能这也是他能活这么久的原因之一。现在他一突然停下来,我心想莫不是后继无力了?就像上去搀着,毕竟他年纪大了,比不得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可我刚停下来,却被后面赶上来的胖子差点给撞趴下,胖子是我们几人中跑的最慢的,这没掉队已经是万幸了,这一停下来便两手支着膝盖,气喘如牛的说道:“我,我说,你们能不能慢点,明知道瓜爷我这一身神膘跑不太快,要是这样下去,没等被后面的追上,我就先累死在这儿了。”
我的注意力都在陈瞎子身上,也没听请他讲的什么,就听陈瞎子说道:“情况不对。”
众人心中一惊,难道他看到了什么?还没等我问出来,眼前就是一亮,陈瞎子已经将狼眼打开了。
可映入我们眼帘的却是茫茫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雾,虽然不是很浓,但这也太奇怪了吧?这雾来的太快太急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这雾并不是纯白色的,还给人一种红的觉,看不出来,但总感觉这种情况非常诡异。
我们也都将手电打了起?来,才发现,只这么一会功夫,这雾就变得浓了许多。我们手中的都是狼眼,聚光性非常好,但往前却照射的不是太远,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了光线的照射一般。
“陈阿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啊。”我看陈瞎子面色沉重,心中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总觉得这雾跟下面那龙喋血有关系。
陈瞎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身后,才说道:“不仅仅是这雾,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是看着山过来的,照理说这么长时间我们早应该到达山脚了,可是现在竟然连山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心中一个咯噔,赶紧用狼眼扫了一下,果然,别说是山的影子了,就是周围的环境都好像跟我们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但究竟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这只是一种感觉,非常奇怪而又诡异的感觉。
“我们该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猴子脸色有些发白的说。这话也正说出了我心中所想,除了鬼打墙,还有什么能让我们七人同时迷失方向呢?
我们都看向陈瞎子,可能除了他之外谁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然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陈瞎子将我们聚拢在一起,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如果是鬼打墙的话倒还好办,我就怕遇到的是另外一种情况。”陈瞎子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吐出三个字:“龙吸口。”
一听这话,胖子就忍不住跳了起来,一脸错愕的道:“不是吧,陈家老爷子,您刚才不还说那是龙喋血不是龙吸口吗?这会怎么又转回去了?您这话有些前后矛盾啊!”
陈瞎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向我们解释起来,他所说的这个龙吸口不是混江龙的那个“聚宝盆”,而是另外一种龙吸口,因为它吞的不仅仅是物品,还有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比如人。
听完我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词“虫洞”,但看了看四周,又觉得不是,虽然我没有见过虫洞是什么样的,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这时,陈瞎子慢慢解开了他的随身包裹,然后从里面掏出三根香点了起来,他这一举动看得我非常奇怪,便问他这是做什么。
陈瞎子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做土耗子的规矩,在开棺的时候都要点三根香的吗?看来王老鼠是真的没有打算让你入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