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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我那铺子门前的时候,果然,旁边快速的走过来几个青年,呈四角将我们三人围在中间。
“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领头的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说道。
“呦呵!我们是谁你管得着么?你算哪根葱啊你?这大冷天的还戴着个墨镜,你二百五啊你,就算你是二百五,也别把别人当成二百五啊!”
我听着心中直想笑,感觉这次叫阿香来真是太对了,以她这强悍性子和毒蛇嘴巴,估计她一个人就能把这几个人给打发了。
那墨镜青年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显然被气得不轻,但还是极力强忍住,说道:“别跟我废话,我问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下他算是捅到马蜂窝了,只见阿香当既掐着腰,对着他大骂起来:“吆喝,硬的不行来横的,就你们这几个熊样,姑奶奶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好人,怎么着?大白天的你们还想抢劫不成?有本事你们就来抢啊,姑奶奶我倒想看看,你们能不能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墨镜青年显然吃不住了,吭哧了半天,最后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没办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还是个会耍泼的泼妇。“大姐,对不起了,刚才我说话太重了,我是想问,你们认不认识这家店铺的主人,他叫王佛,我想打听一下你们知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王佛?”阿香皱起眉头,双眼骨碌骨碌的看着他。这女人,演起戏来真不是盖得。“哦,你是说这店里的老板吧,我们认识啊!”
那青年一听,明显的激动了一下,急忙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哦,这样的,他拿了我们一件东西,现在我们想将那件东西要回来。”
我心中暗赞,这些家伙真是太配合了,估计这回吴叔和阿香一定更加相信我的那套说辞了。
阿香摇了摇头,走到我身边一手抱住我的一只胳膊,说道:“对不起,你们来晚了,王佛已经将这间铺子卖给我男人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不过听说他要出远门,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
那青年听后不由面露失望之色,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这时阿香根本就不理他了,直接拉着我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公,二叔,我们快点进去看看,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宝贝呢,我们进去找找,等以后咱孩子出世了,就留两件给他当传家宝。你说好不好嘛,老公。”
我打了一个寒颤,这声音太腻人了,急忙点头道:“好好,都是你做主,这总行了吧!”
可就在这时,那个青年却拽了阿香一把:“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可他却不想,这一手却捅了篓子,只见阿香干脆就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天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欺负我一个小女子算什么本事?你们不得好死啊!”
这时候旁边已经围上来不少人,那几个青年都涨的双脸通红。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什么样的人最不好惹了,除了阴险小人那就是泼妇,你一不能碰,二骂又骂不过,那剩下的就只有一条路,夹着尾巴逃走吧!
等那几个青年落荒而逃后,我和吴叔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阿香姐,你真是太棒了,就你这演技,纯粹的就是一个实力派的电影明星,反正我是彻底的服了你了。”
阿香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你要想说我泼辣就直接说好了,反正我阿香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哪里,阿香姐,我怎么可能会骂你,你这次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是么?谢我就只嘴上说说就行了?你姐我可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怎么着不给点实惠啊!”
我笑了一下,点点头:“没的说,阿香姐,改天我请你吃饭,你看怎么样?”
“我自己开饭馆的还要你请吃饭干嘛啊,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我白了她一眼:“阿香姐,你还是放过我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咯咯,行了,跟你开玩笑呢,瞧你那傻样,好了,快点进去看看东西有没有丢。”
我开门走进铺子,里面还跟我走的时候一样没有一点变化。等吴叔和阿香走后,我便来到后面居住的地方,这里也没有受到人打扰过,一切如昔。
在老爷子有所动作之前这个铺子短时间内是不能再待了,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将铺子里贵重的东西以及老爷子和我的私人物品都包了起来,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也就是我前脚刚走,那几个青年便返回了,可能他们也是感觉到这其中有点问题,不过他们的目的是注定达不成了。
我是直接离开了州桥,到外面找了家旅馆住下来,这次不知道要待多长时间,所以我开了个长期的。
在之前我和猴子他们也通过一次话。不出意外,阿雪和水月都玩起了失踪的游戏,胖子则和猴子一起回河南去了。本来他们是想过来帮我一把的,可胖子说他们那盘口里一个伙计露了底,怀疑被衙门的人盯上了,他得回去照看着点,上下活动活动,尽量保证不出什么事情。
这事我可以理解,这一行有两种情况最危险,一种是下了地之后,一种是露了底之后,一种要防死人,一种要防活人。不是怎么说这一行就是块夹心面包呢,实打实的是两头受气。
我本打算着在这里长久作战的,但不久我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吴叔打过来的,说是有个妇女过来找我,据说是我哪个远方的表叔母。
我心里头奇怪着,这平白无故从哪里冒出个表叔母?我怀疑是不是陷阱,但吴叔说,这妇女就是个农村妇女,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的。
我心想着这边也没有什么事,见见就见见吧!我出了旅馆赶了回去,在吴叔的铺子里见到了那个女人。
是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穿着花布棉袄,身上带着泥土气,这是长时间养出来的,所以我一眼便看出这女人真是个农村女人,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这个女人自说叫刘慧芳,别说,经她这么一说,我才记得还真有这么个远方亲戚。
这要从老爷子那一辈说,刘慧芳的婆婆王云便是我的姑奶奶,也就是老爷子的妹妹。
照理说这应该算是近亲了,之所以说远亲,是因为王云并不是老爷子的亲妹妹,而是我太爷爷收养的养女,她原本也不姓王而是姓周。
第二章老宅子里的照片
那还是解放前的事情,老爷子也只还是个小屁孩,那时抗战刚打响不久,到处是哀鸿遍野。
王云本来也是个大户人家,他的爷爷在满清时期坐过知府,只是在民国的时候被拉下马,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家虽然不做官了,但还是远近闻名的地主。
后来日本鬼子攻了过来,她爹周浩也是个怕死的怂货,竟然当了汉奸,整天跟在一群小日本后面太君长太君短,鱼肉百姓,背后里人都恨他恨的牙痒痒。
后来在一次局部战争中,抗日军占据了优势,那一队小日本被赶了出去。失去了这个大靠山,周家自然也就倒霉了,周浩是被村民们乱棍打死的,家财也都充了公,整个周家几十口都被遣散了。
当时王云只有岁,谁也不肯收养汉奸家的孩子,没了依靠,王云就在街边当了小乞丐,几乎就在快饿死的时候碰到我太爷爷。
那年冬天,我太爷爷和几个下趟的伙计准备到东北去做一次活,看到这个小女孩长的很是清秀招人疼,心中就软了,差遣一个伙计将王云直接送回了老家。就这样王云就成了王家的闺女。
我太爷爷本来是打的好算盘,他是想将这女孩养大了留给老爷子当媳妇的。但那时老爷子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又是犟驴性子,一听这事自然就不乐意,后来干脆搬到他爷爷那里不肯再回家了。
这事僵了很多年,到最后王云嫁人了才缓和下来,之后两人也没有太多来往,直到老爷子最后搬出了村子,这关系都是不温不火。
我就问这个表婶,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表婶看起来也是个老实女人,闻言就说道:“是俺妈叫来的,前一阵子,俺大舅到俺们那里去了,俺妈可开心了,就让大舅留下来吃饭。大舅说了,那老宅子他用不到了,叫俺家人收拾收拾,留着做个用处。我看了,那房子里还有不少东西,俺妈就让我过来问问还要不要了。”
我顿时了然,那老房子我知道,就在乡下村子边上,三间红砖瓦房,是老爷子以前住的地方,我小时候也去过两次,但现在也的确用不上了。
我刚想回答她,心中却是一动,老爷子没事去那里做什么?舍不得那老宅子?可那样他就不会送人了。一定是有目的的。我心中暗想。
我问表婶,老爷子是什么时候去的?她说是在前两天的时候。我算了算日子,那应该是我们从秦岭出来不久,我想那时候老爷子应该是比我们还要早点从秦岭出来。
究竟是为什么让他一出秦岭便迫不及待的前往老宅呢?难道那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非常开心的,这起码证明老爷子已经安全从神湖那里逃出来了,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想了想我便有了决定,还是亲自过去看一看比较好,老爷子心思就算再缜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或许那里会给我留下什么线索。
第二天便出发了,从这边到老家乡下并不是太远,坐车不需要一天就能到。我们坐的是客车,途中就经过那个小镇,下了车再走三四里路也就到了。
回到村子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让表婶自己先回家,我一个拿着钥匙回到老宅。
屋子是在村子的边缘,非常的清净,除了两声狗叫什么都听不到。我开门走了进去,房子里散发出一股霉味,由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住,所以电早就断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来的时候我就带了电灯过来。打开照了一下,顿时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看了这里的摆设和布局,我脑中模糊的影像顿时变得清晰起来。一点也没有变,除了上面落满了灰尘,一切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当中一张八仙桌,旁边两把椅子,深处是长长的条案,墙上本来应该有我太爷爷的遗像,只是现在已经被取下来了。
我记得老爷子是住在东边的一间厢房里的,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橱,由于房子里本来落满了灰尘,只要最近哪里被人动过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房间里有几处被翻动过的痕迹,衣橱和桌子是最主要的两处,我打开抽屉看了一下,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些手抄硬纸和笔之外什么都没有。我翻开一下,纸张上都是空白的,看来老爷子整理的很干净,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的线索。
我不死心,又打开了衣橱,里面也同样空荡荡的,除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军大衣和灰黑色的卫生衣什么都没有,从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原本应该放了很多东西,只是都被人整理后带走了,这两件衣裳估计也是因为太破烂了才留下来。
我失望极了,看来这次又是白跑一趟,刚想将柜门关上,突然瞥见你军大衣一处破损的地方露出一个白色的拐角。我用手摸了一下,立马感觉出这应该是一张照片,是被人缝在这衣服里的。我心中一喜,急忙将衣服扯出一个大缺口,将照片拿了出来。
照片是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