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心伸出一个手指在木桌上画着圈圈,低下了脑袋,嗫嚅道:“我想说,其实很多人都是有自己的怪癖的,那不算什么,各人有各人的自由啦!所以,所以,妈妈不管喜欢做什么,只要不是做伤害自己和别人的事,我都是支持的,就、就是这些了……”
母亲静静的看着安心,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安心被母亲看得都有点害怕了,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母亲,却见母亲的目光中,藏着的是深刻的情感,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见此,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安心,你偷偷跟着我去四楼了,是吗?”母亲开口说话了,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闻言,安心耷拉着耳朵点了点头。
母亲没有出言怪罪她,而是轻叹了一声道:“那不是妈妈的怪癖,是……为了生存下去,而不得不做的事。”
安心不懂这话,一头雾水的问:“为什么这么说,为了……生存?”
母亲点了点头:“嗯,为了生存。至于原因,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尽管内心好奇得要死,安心还是乖乖的不再追问了。母亲又说:“以后可不准再去四楼了,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安心又是一个人在家。今天天气极好,阳光明媚,清风柔和,送来山野间特有的带着泥土和草木味道的清新空气。站在窗前往外看,山风拂过松林,林上荡漾起一波一波的深绿和浅绿的浪涛,响起了一阵阵沙沙哗哗的松涛声。更远一点的地方,有大片大片的艳丽的红色,那是树叶逐渐转红了的一种树木。再过一段时间的话,红叶会更多更艳。眼中所见,耳边所闻,都是如此的令人心旷神怡。安心站在窗前,被美景所摄得难以移步了。很久之后,她才举步离开。
走到屋子外面呼吸了一阵新鲜空气,晒了一会儿太阳,安心又回到了屋里。她径直去到书房里,在书桌前坐下,垂首看着面前的红色笔记簿。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陈旧的封皮,触感柔滑清润,竟有些像前日她碰触到的那具棺材的手感。这真是一本神奇的笔记簿,不是吗?她明明看了很多次,却偏偏一个字都没记住。唯一记得的是,这本笔记簿里记载了很多故事,有的恐怖,有的诡异。而更加奇怪的是,虽然根本记不住自己都看了些什么,她却总是忍不住要来看。抬手按亮桌上的棕黄色布艺台灯,安心再一次翻开了面前的古怪笔记簿。
☆、第九个故事(归乡1)
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果然是有道理的。今年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季节,我却既丢了工作,又失了恋人。独自站在租赁屋小小的阳台上,望着这一片似乎无穷尽的冷硬的水泥森林,我孤独得想要哭泣。
不想再孤身一人待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城市中了,我要回家。
父亲早已过世,如今家乡只有母亲在。那个四季分明的幽静的小镇,我十分的怀念它。
退了房子收拾了行李,我踏上归程。飞机汽车一路坐下来,累得我腰酸背痛。当我终于站在家乡的土地上,竟然忍不住泪盈于睫。
我回来了。
年少时候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满了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如今去那大世界游历了一圈的我幻想破碎伤痕累累。故乡啊故乡,你能不能医治好我的创伤?
我家住在小镇的边缘地带,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叫做宁静湖。从前,我最喜欢和小伙伴们一起,在湖里游泳钓鱼,在湖上泛舟。春季湖边杨柳青青,夏季湖畔蝉鸣声声,秋季湖周黄树红叶,冬季湖岸银装素裹。一年四季,它都是那么的美好。
沿着碎石路我慢慢的接近了宁静湖,遥遥的,已经能够看到那澄清的湖水。湖边不远处伫立着一栋红砖瓦房,门口站着我的母亲,正翘首等待我归来。
踏上通往家门的小径,我强忍着泪水,叫着妈妈,扑进了她温暖的怀抱。妈妈紧拥着我,抬起手抚摸我的头发,含泪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饱饱的吃了一顿妈妈做的饭,还是记忆中那令人怀念的味道。吃过饭,端着一杯香雾氤氲的热茶,坐在屋檐下和妈妈说话。夕阳西下,余晖映红了宁静湖的水面。半湖碧绿,半湖嫣红,美丽至极……
夜晚,我躺在从前自己睡的那张小木床上,抱着被阳光晒过的被子,嗅着那熟悉的气息,感觉温暖极了。疲倦的身体和心灵都驶入了港湾,得到了休憩。合上眼,不多时,我就睡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我的窗户被人叩响了,睁开朦胧的睡眼,我看见窗外站着一个人影。“小芸,小芸,我们去划船吧!”那个人如是说道。
我欢欢喜喜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外衣走出了屋子。跟随着来找我的小伙伴,我们一起往宁静湖走去。
“小芸,你好久没回来了,我很想念你。”那人说道。
我回答道:“是啊,从读中学开始,我就一直待在外面,的确是很久没回来了。”
那人又说:“童年的伙伴,你都不记得了吧?”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不记得了吗?好像,不是这样的……最后我说:“我记得的。”
“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闻言,我呆住了。是啊,走在我前方的这个人是谁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跟着她往前走,嗫嚅着说:“我、我不记得你是谁了……”
那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往前走,渐渐的,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等我们走到湖边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模糊得快要看不见了。我看着她,心中感到非常的悲伤,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突然回过头,望着我笑了一笑。然后,她转过身,朝湖水里走过去。不由自主的,我跟着她往湖里走……
“小芸,小芸,快醒醒!”一阵猛烈的摇晃惊醒了我,我睁开眼,看见了妈妈焦急的面容。她惊惶的看着我道:“小芸,你怎么又患病了?吓死我了,差一点你就……”
差一点?差一点就怎么了?此时我才感觉到了腿脚处的湿冷,低下头一看,湖水已经淹没到了我的膝盖处。妈妈想说的是,差一点,我就会被湖水淹没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但天际还有一弯淡月。晨风冷冽,轻轻的吹拂着湖边的草木,带来清新的幽香。原来,我又梦游了。距离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形,已经有好几年了。本来我还以为,我的梦游症已经好了。看来,我还是太乐观了。
这次梦游是迄今为止最为危险的一次,妈妈被我吓坏了,一整天都跟着我,寸步不离,跟得我哭笑不得,但心中又觉得极为温暖。果然,世界上最疼爱你最关心你的,还是自己的父母啊!
又到了夜晚,为了防止我再次梦游走出房间,妈妈跟我商量要把我的房门从外面锁住,到了早上再打开,我同意了这个方法。那样可怕的经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夜半时分,她又来了。
轻轻的叩响窗棂,她站在窗外唤我:“小芸,小芸,我们去湖边玩吧。”
我努力的控制着想要跟她走的冲动:“我、我不去。”
“为什么?”她说,“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我闻言一阵恍惚,最好的……最好的朋友?……是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至少,曾经是……
难以自抑的,我从床上爬起来,往屋外走去。走到门边,我抬起手握住门把将其转动,咯哒咯哒、咯哒咯哒……不断响起的晦涩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猛然间睁开了双眼,眼前所见提醒着我,我又梦游了……幸好,被从外面锁住的房门阻挡住了我的去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害怕母亲更加担忧,我没有把再次梦游的事情告诉她。只是每天睡觉之前,都提醒她把我的房门锁上。幸运的是,自从头两次之后,我并没有再梦游了。至于那两次梦游时所做的梦,我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梦而已,不是吗?
时间流逝到了半个多月后,这一天,我终于开始怀疑那两次梦游的真正原因。
这天,母亲的一个老朋友生病住院,她前去看望这个朋友。医院在距离镇子挺远的小城里,母亲无法当天回返。因此,今晚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本来,母亲还挺担心我会梦游,但因为这十几天里都没有再发作,所以我劝她不必担心,还是去看望一下那位阿姨。在我的劝说之下,母亲终于千叮咛万嘱咐的离开了家。
我家的房子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散发着老屋特有的霉味。这种从小闻惯了的气味,让我觉得很安心。虽然不是不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但一个人的时间,有种畅快的自由感,令我觉得很快乐。我哼着歌儿,冲了一杯奶茶,坐在沙发上看书。落地灯静悄悄的洒落着淡黄色的光,夜风温柔的吹动浅蓝色的窗帘,时光是如此的静谧美好。
“叩叩、叩叩”突然有轻轻的敲门的声音响起,我放下书本,走到大门口。然而当我打开门一看外面,却没有见到敲门的人。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我关上门走回到客厅里,坐下来拿起书准备继续看下去。这时,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因为第一次开门没有见到人,我心生警惕,走到门口我开口问道:“是谁?”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又再次叩响了门板。见状我更加戒备:“你到底是谁?”
“小芸,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门外响起了一个幽微的女声。
这声音给我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对不起我一时想不起来,请问你的名字是?”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说道:“小芸,我们一起去湖上划船吧!”
这个时间划什么船?我顿时感到不对劲。恐惧悄悄蔓延,我的背脊慢慢爬上寒意,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我不敢再答话,紧闭嘴唇盯着面前褐色的大门。门外的人很有耐心的又说道:“小芸,我们一起去湖上划船吧。”
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我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小芸,我们一起去湖上划船吧。”
“小芸,我们一起去湖上划船吧。”……门外的人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大。我越听越觉得,她的声音不像是正常的人类声音。随着她声音的变大,我的惧意愈发强烈,在深深的恐惧中终于我忍不住大吼起来:“滚开,你滚开!”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突然的安静下来了。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跳着,咚咚、咚咚……
很长的时间过去了,门外再没有什么动静传来。鬼使神差一般,我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扇往外看。大门外面,草木随夜风摇曳着,远处隐隐传来犬吠的声音,空寂无人。见此情形,我松了一口气。
无意识的低垂视线,我情不自禁的轻咦了一声。门外小路上,有着一行*的脚印,延伸向远处。难道,是先前那个人留下来的吗?我蹲下来细看,却见那脚印颇为娇小,像是小孩子的脚印。回想一下,之前听到的声音,的确比成人要尖细一些,莫非是个小女孩吗……
☆、第九个故事(归乡2)
今天没有下雨,地面上干爽得很,为什么那个人会留下这样的脚印?这种*的痕迹,像是全身被水浇透了的人留下的。站在门口注视着路面上脚印的我越来越感到诡异莫名,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