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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阎宁叹了口气，没有那么多如果，所有事都无法重来。
龙为涛杀了自己的孩子，阎宁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动手，恢复理智后的龙为涛一辈子都会活在这种痛苦的阴影下。
阎宁缓缓转过身，对唐汶霖说道：“我和天龙集团的恩怨到此结束，剩下的事情，麻烦帮我解决一下。”
唐汶霖微微点头。
“小雅，”阎宁牵起了庄小雅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庄小雅跟在阎宁的身后，忍不住回头看向抱头痛哭的龙为涛。
他将额头死死地压在冰冷的地板上，口中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谢谢，谢谢，谢谢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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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真面目
阎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对还是错。
他走出天龙大厦的时候，天空的暴雨倾盆般砸在他的身上，庄小雅止步在大门口，愣愣地看着阎宁。
阎宁的脑中还回荡着方士天告诉他的那句话，行医济世，不能忘本。可如今阎宁……好像逼死了一个普通人。
龙傲天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可在阎宁面前，依旧是一个普通人，阎宁利用自己的力量，对龙为涛施压，虽然龙家不对在先，可最终龙为涛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龙傲天死去的眼神在阎宁脑中挥之不去，他抬头看向天龙集团的里头站着的人，除了庄小雅以外，所有人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名医生，倒像是在看一个恶人。
就连阎宁也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庄小雅看着阎宁的背影，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顿时一阵心疼，也不顾瓢泼的大雨，走到阎宁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你在后悔吗？”庄小雅轻声问道。
“也许吧……”
“因为龙傲天死了？”
“……”
庄小雅顿了顿，说道：“你以前常说，你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如今变得优柔寡断起来？龙傲天他们父子俩根本不值得同情，如果从一开始我们自恃清高，不理会龙傲天的调戏，一定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到那时候，死的人可不止一个龙傲天。”
“如果他死在我的手下，或许我还能释然一些，但他死在龙为涛的手中，我实在难以接受，仿佛做了一件恶事。师父常教导我不能忘本，可我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头。”
“恶就恶吧，我陪着你一起，”庄小雅摸着阎宁的后背，“我想吴门之所以被称之为鬼医，也正是因为他们有自己心中的道理，有一颗能分辨善恶的心。”
阎宁听了这段话，沉默了许久，但紧皱的眉头已经缓和了许多。
他一直谨遵方士天对他的教导，认为人不分好坏，若身处痛苦，就应该受到医治。
可如今看来，他错了。人应该先分善恶，再决定是否医治。
龙傲天、龙为涛，不值得阎宁出手，更不值得他同情。
这就是死有余辜！
想通了的阎宁心中豁然开朗，一道心结也瞬间解开，他展颜一笑，自信道：“我想通了。”
庄小雅见阎宁想通，便松了口气，随后笑道：“咱们两个像傻子似的淋着雨呢，快点回去吧！”
阎宁哈哈一笑，连忙与庄小雅一同跑回去。
这时候唐汶霖已经走下楼了，看到阎宁和庄小雅变成落汤鸡的模样，不由得一愣：“你们怎么了？”
阎宁没来得及找借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出一看，竟然张瑞打来的。
“喂？又发生了什么事了？”阎宁还以为是龙为涛派去的杀手又闹出什么事来了。
“郝建暴露了。”
阎宁一惊：“怎么回事？”
“今天茶庄受到围攻，郝建趁乱带着逆八卦图离开了，我也是现在才发现的，好在并没有人员伤亡。”张瑞答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建州，你通知一下驻扎在黄沙古城的人马，是时候找长生教算账了。”阎宁冷声说道。
挂断电话后，阎宁脸色严峻，将事情告诉了唐汶霖和庄小雅。
长生教主要分布在南方沿海一带，在京都几乎连眼线都没有，所以唐汶霖对长生教的所有认识，也不过是来自龙虎山的那场遭遇，听闻阎宁说起这件事，他立马说道：“我这就给你们安排专机，需要我们唐门派人跟你一起回去吗？”
阎宁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出击的最好时机，我还要去找另一个人，才能正式对长生教宣战。”
阎宁在心中想到了刑正，如今郝建身份暴露，刑正应该很快也有动作，如果阎宁能事先控制住刑正，长生教的计划一定会落空。
不过唐汶霖经过电话咨询，最快的专机也要到晚上才能出发，所以阎宁和庄小雅依然只能乘坐先前预定的飞机回建州。
没有任何迟疑，阎宁三人回到了唐门大厦，整理好了东西，即刻出发。
唐云隐要继续送客，所以不能亲自送阎宁到机场，只能继续由唐汶霖代劳。
依然是那辆跑车，唐汶霖驾驶着在公路上飞驰，雨势略有减小，否则恐怕会耽误航班。
一路上，阎宁都用手机的定位系统监视着逆八卦图的动向，他发现逆八卦图正在建州市东方的一条高速公路上，正飞快地朝海边靠近，经过查询，逆八卦图的移动方向正是长生教的据点小渔村的方向！
不知道为何，从坐上车以来，阎宁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令他坐立不安。
车子行至郊区的公路上，雨水让视线有些模糊，阎宁收起收起，正要抬头询问唐汶霖他们到哪儿的时候，一旁的山林中竟然冲出了一辆轿车，直直地朝三人撞来！
“小心！”阎宁急忙提醒，唐汶霖死死地握住方向盘，但依旧没能躲过去，被轿车撞个正着，两辆轿车一同翻落公路，一连滚了十几圈，才被半坡上的树给拦了下来。
三人摔得七荤八素，唐汶霖更是头破血流，意识模糊，阎宁一脚踢开车门，从里头爬了出来。
“小雅，你在车子里照顾唐汶霖，我先在外面看看。”
阎宁担心此处有埋伏，所以独自一人，来到另一辆车子旁边，另一辆车四轮朝天，驾驶员吊在座位上，脑袋上有个巨大的窟窿，看样子已经死翘翘了。
而令阎宁惊讶的是，坐在后座上的人，竟然是诸葛皓月！
“皓月前辈！”阎宁连忙跑上前，徒手将车门撕开，把昏迷的诸葛皓月从车子里拖了出来。
冷冷的雨水顿时让诸葛皓月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见到阎宁，顿时一把抓住了阎宁的衣服：“是百炼书院，他们一早就埋伏在这里，阎宁，你要小心！”
第656章 陪葬
阎宁还未来得及回答，忽然感觉到一丝热气冲天而起，诸葛皓月所乘坐的轿车竟然猛然爆炸，恐怖的火光席卷而来，足足将两人掀飞三米多远才停下来！
阎宁撞在了一块石头上，但立马又从地上爬起来：“皓月前辈，你没事吧！”
诸葛皓月伤的不轻，暴露的皮肤已经严重烧伤，但并不影响他的头脑，他缓了口气：“百炼书院的人在车上安了炸弹……”
“什么！”
阎宁心中大骇，与此同时，上方的公路传来了声响，几道光束照在了阎宁的身上。
“不好！”阎宁连忙放下诸葛皓月，朝唐汶霖和庄小雅的车子跑去，边跑边喊道：“小雅，汶霖，快出来，车上有炸弹！”
阎宁一口气蹿到车子旁边，先扯开了庄小雅身边的车门，庄小雅也有些惊慌，几次使力竟然无法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踝被卡在了座位底下！
这时候，上方的公路传来陈阳兴奋的声音：“没想到阎宁他们也在这里，快点，启动炸弹，把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庄小雅听到了陈阳的话，连忙说道：“让我自己来，你先把唐汶霖带出去！”
阎宁一咬牙，也没有犹豫，急忙到了另一侧，一手将车门扯下，扔到一旁，便将意识模糊的唐汶霖抱了出来。
他没来得及跑出两步，身后的热浪便再次席卷，这一次阎宁感觉自己后脑勺的头发都要被烧光了，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足足飞了十几米才停下来！
落在地上的阎宁因为巨大的力道而口吐鲜血，他的眼睛瞬间血红，因为——庄小雅还没能车子里逃出来！
以刚才那种爆炸强度，就算是修道之人的体制，恐怕也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庄小雅？
车子被一片火光笼罩，天空落下的雨滴根本无法浇灭，阎宁红着双眼，望着熊熊烈火，仿佛看到了当年依依惨死的情形。
“小雅……怎么会……”
“妈的，只炸死了一个贱。人，没把阎宁这杂种一起送上天！”陈阳尖锐的声音传到了阎宁耳朵里：“算了，死一个死一个，今天他们谁也逃不了！”
唐汶霖渐渐转醒，他看到上方的百炼书院的人们，又看到一旁倒着的诸葛皓月与火光冲天的两辆轿车，顿时明白了一切。
诸葛皓月缓了一会儿，总算恢复行动能力，他挣扎地来到了阎宁身边，说道：“百炼书院的人以为护心血蛭在我身上，所以连我也一并埋伏，我这次出门带的法器不多，硬是和他们周旋了一整天，没想到碰到了你们……”
唐汶霖咬牙道：“百炼书院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连我们也敢动！”
陈阳好像听到了唐汶霖的话，大笑着说道：“只要你们都死光了，又有谁知道是我们杀了你们呢？”
“放肆！”唐汶霖怒道：“你们所做的一切，我已经通知了唐门，很快唐门的增援就会到来，你们谁也跑不了！”
陈阳听了，面色一变，唐门的宝贝玄妙无比，唐汶霖说唐门知道了，恐怕不是在吓唬他们。
“反正都是一个死，不如先把你们杀了，还算是我们百炼书院的一番业绩！”陈阳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便破罐子破摔，直接对着身边的假书生使眼色，带人冲下山坡！
唐汶霖面色一变，百炼书院的人马少说有上百个，光凭他们三人的力量，很可能撑不到唐门的增援抵达，就已经被屠杀干净了！
诸葛皓月也有同样的想法，作为前辈的他一把抓住阎宁的唐汶霖的肩膀，准备带他们离开，可谁知阎宁如磐石般伫立在原地，就连诸葛皓月都无法拉走！
“阎宁，你还愣着做什么？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他们的，还是先退一步，不要逞强！”诸葛皓月急道。
“我不走！”阎宁冷冷地说道，“他们害死了小雅，我不会走的，我要让他们全部人陪葬！”
哗——
阎宁的杀意骤起，浓郁得令周围的鸟儿都惊得飞起，在瓢泼的大雨中瑟瑟发抖。
陈阳见阎宁三人不逃，顿时一阵兴奋，心想百炼书院这些年来对茅山吴门的大仇，今日终于要得报！
可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了阎宁发红的眼睛，感受到了他滔天的杀意。
一股从心底里涌出的寒意，让陈阳忍不住减缓了脚步，看着自己的手下们朝阎宁跑去！
最先来到阎宁面前的，是一个手持大刀的假书生，他来到阎宁面前，高举大刀就朝阎宁的脖子砍去，而阎宁却不躲不闪，看着那大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叮！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那大刀落在阎宁的脖子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