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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惊讶。
“风来自幼便被家父送上崂山学道,所以这些年来倒是错过了很多与诸位结交的机会。直到两月前闵王台之事传到山上,家师才告诉我当年一些辛秘,为了调查家父失踪之事,风来在山门之前跪了三天三夜,恩师才放我下山。下山之前,恩师嘱我此事可寻洪门宣四爷相助。待我下山寻得宣四爷,这才知道当年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惊奇的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宣四爷,我以前一直知道这老家伙来头甚大,万万没想到他的来头居然是这么大,竟是出自洪门。我一直以为洪门这个中国的老牌黑帮,建国以后就烟消云散了,没料想今日竟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了老九一眼,他犟着鼻子用小指划拉了一下他那青嘘嘘的头皮,有些抱歉的朝我笑笑。
“不错,这件事老朽是知道的,比你们的父辈知道的更早。”原本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宣四爷突然张开双眼,叹道,“我今年89了,有些事情再不说出来就会被带到土里去了。”说着竟是激动地咳嗽了几声,他身后的白衣妇人赶忙帮他捶了几下后背。他示意那妇人停下,继续跟我们说道,“方才风来小道长也说了,老夫是洪门中人,没错。老夫一十三岁入了洪门,时至今日已经七十七年了。”他眼神有些悠远。“你们可知洪门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话语中竟是带了些苍凉,“当年清兵入关。以区区八旗兵力叩开山海关,我堂堂大明自此江山沦陷在满洲落鞑虏手中,你们可知是为何?我汉人天下竟然一夜之间换了主人,虽说当时有李自成作乱,但李自成却也是汉人,亦是佣兵百万,更是想得江山的。何至于被一群化外蛮夷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顷刻覆亡?又说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也怕只是坊间的一个传说罢了,吴三桂何等样人?岂是肯为一个妓女而做汉奸之人?”
这些话我从王富贵那里倒是听过一些,今日又听宣四说起,心里更有一番滋味。难道清军入关真的有不为我们所知的隐秘么?
“我洪门自始祖洪鹰,顾炎武起,便是以驱除鞑虏还我汉人江山立志,这几百年来洪门的兄弟为我汉族掉了多少大好头颅?可笑世人只知黑帮,而不识洪门。洪门却又一直被朝廷污为匪类叛逆,谁又记得我会中兄弟为我民族流的那些热血呢?”
“说远啦。”他有些怆然的摇摇头,叹息道,原本精铄的脸上竟然疲态毕露,“说起当年清兵入关,你们可知当年我族兵士是何般死法么?”他一脸悲怆,一下子撕开胸前长衫,他那枯瘦的胸上触目惊心的有着五道长长的疤痕,竟像是被人生生用手挖上去的。“洪门祖上传下来一幅铁指甲,入我洪门者必先自伤,以奠我族先勇。”听到这里我的后背又有些隐隐发痒,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我现在身上抓的不比他这个轻。
“我洪门中有书记载了当年之事,至今读起来都甚是惨烈。”他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很凝重的语调念道,“清兵所至之处,必有萨满法师施以邪术,凡我族将勇拒敌者,皆中邪术而亡。中邪术者皆自残躯体,或以刀兵,或以双手,破腹背而亡,竟无完尸也。”
“想必你们也知道闵王台先前死了人。”他说到这里,侧头朝站在他背后的妇人耳语几句,那妇人便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些照片来。分给我们传看。我一看险些当场吐出来,照片上照的是几具乌青的尸体,浑身烂乎乎的,像是被某种食肉动物啃咬过一般。肚肠都流在肚皮外面,尸体的肠子眼珠之类掺杂纠结在一起,甚至都很难分辨照片上的尸体到底是几个人的。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尸体的肉色,血液都透着一种乌青的颜色,就像我身上那个青斑。
先前只是听王富贵说起,当时听了虽说有些吃惊,倒也没有太多别的感觉,而这些照片直接冲击到我头皮发炸,胃里一阵翻腾。想起早上若不是有那眉轮骨,怕是我也是这个下场了。想到这里,我颈背上更是痒的难受。
桃子见我扭来扭去坐不住,赶忙走到我身后问我怎么了。我顾不得这屋里还有旁人,解开上衣,让桃子帮我检查。王富贵先前是见过的,其余人却不知道我早上已经差点就变成现在他们看的照片上的一堆烂糊肉。
桃子见我扭来扭去坐不住,赶忙走到我身后问我怎么了。我顾不得这屋里还有旁人,解开上衣,让桃子帮我检查。除了王富贵,其余人却不知道我早上也差点儿就竟无完尸也。
宣四爷过来看了一下我背上的伤痕与青斑,跟小张道士对着咂了一阵牙花子。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让桃子帮我拿镜子照了一下,那青斑倒是没有再变大,我只是隐隐觉得那里面像是有个虫子一般,搞得我浑身麻嗖嗖的。小桃见我实在难受,就从颈上摘下那眉轮骨念珠来,替我戴上。瞬间一股清亮驱走了先前那种烦躁感。旁边的宣四看到念珠大惊道,“眉轮骨?!”神情倒是与早上的王富贵初见此物时有些相似。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他咂咂牙花子,连说了三个怪不得。伸手捻了一下眉轮骨,又摁了摁我背上那块青斑,啧啧的跟我说道,“娃娃,你命大啊。有此佛门重宝在身,倒是一时无碍,不过……”
“不过什么?”我见他话到嘴边又停下,心里有点惴惴。
“风来,你来看下。”他并未回答我,却朝那小道士招了招手,张风来凑过头来,看了看我背上的伤痕,探指摸了摸。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摊开之后取出三根金针,伸手下到了我的背上,立刻我感觉背上一阵酥麻,心知他并不会害我,便由他摆弄,他又从布包中取出一把小巧锋利的银刀。朝我笑道,“要是论起来,你还得喊我一声师叔,你且忍着点。”我听他说的奇怪,他方20几岁的年纪,怎么就成了我师叔了?我刚要发问,却觉背上嗖的一凉,他手已经落下去了,背上刺啦一响,就听桃子在边上惊呼了一声,我扭头看她,她正一脸恐慌的捂着嘴巴,像是被吓到了。再看宣四倒还是一脸平静,只是眼中多了些凝重的神色,王富贵老九等人面色各不相同,但都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旁边四爷身边那妇人不知什么时候准备了一个小银罐,香炉大小。张风来此时将手中银刀一挑,啪嗒一个东西落入那个银罐。我定睛望去,竟然是一个小指般大小黑漆漆的肥虫子,身上还长了许多触须,在那罐中尚自蠕动,让人望之悚然。我打小最害怕虫子之类的东西,以前见到豆虫粪蛆,我都浑身难受半天,突然见了这个东西,更是觉得难受,一时竟是百爪挠心难以自持。张凤来见我难受,让老九过来按住我,又拿了一些药往我背上撒了一些。取了些纱布从我胸前围裹着缠了一下。方才跟我说道,“师侄,这东西可是从你身上取出来的,你还不快好好看看?”
我听他这么说,终于还是一个忍不住吐了出来。旁边的妇人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早已准备好痰桶给我接着。一时间好好地一座墨香四溢的书房被我的呕吐物弄了个酸臭熏天。张风来把痰桶接过去看了看,眉头紧皱,又给宣四看了一下。我在一边喘了老半天气才返过来,扫了一眼痰桶中的脏物,竟也是有些黑漆漆的东西在里面。
宣四让老九叫了家丁进来把痰桶端出去,又叮嘱道务必火烧深埋了。才长叹了一声,转头跟我说道,“娃娃,若不是你这小师叔,这东西可要跟着你一辈子了,即便是你有这眉轮骨神器,也怕是终究免不了一个自破腹背而亡啊。”
方才因为难受,没有顾得上为何这小道士自称是我师叔的问题。此时又听宣四爷也是这么说,终于还是问道,“我何来你这么一位小师叔?”
张风来将我背上金针取下,听到我问他,便拱手笑着说了一句,“恩师铁华川。”我听了大惊,噌的站起,起得太猛拉的背上伤口一阵巨疼,却也顾不得了。
“你是我三爷爷的徒弟?”我实在是忍不住激动,大惊失色道,“他还活着?”他口中说的铁华川竟是我爷爷的亲兄弟,家中排行老三的我的三爷爷。说起我这位三爷爷,在老一辈人口中那可是不比宣四爷差的传奇人物。自幼便离家闯荡江湖,不知道在哪学了一身好武艺,后来又参加了部队,凭着一身武艺在抗战中做到了国民党军的团长。后来起了内战,他却又辞官不做,出家做了道士。解放后又怕自己身份给家里带来麻烦,却也一直没有返乡看看。自小我从爷爷口中便听了他不少的传奇故事。只是前些年都传说他已经死了,家里还为他修了一个衣冠冢。不料想在这里竟碰上了他的徒弟。这才想起,他出家修道的地方就是崂山太清宫。
“他老人家很好。”张风来笑道,“下山之前他特意嘱咐我去你家看看,也知道有你这么一位孙子。这些年他可一直都看着你呢,或许他准我下山也应当是算到你有此一劫。”
“那就太好了,等此间事了,我一定随你回山去看看他老人家。”若是我家里听到我三爷的消息还不一定能起多大波澜呢,唉,只可惜我爷爷前些年就去世了,若是他知道他天天念叨的三弟还活着,不知道会不会从坟里跳出来。
“此事不急,你要是想知道你三爷的事儿,四爷怕是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张风来指着宣四跟我说道。
“不错,我与你三爷当年有旧,算起来你三爷在洪门中排行还在我上。”他叹了一口气,伸手从那妇人手中把那银鼎拿到手中,拿开上面的盖子,里面那虫子依然还在蠕动,让人望之生畏,他手里握了一双银筷子,点了那虫子几下,跟我说道,“此物你三爷当年也是见过的。”
“这东西有个名字,叫做尸葵。”宣四看着鼎中的虫子,又抬头吩咐老九道,“去取一碗鸡血来。”老九正在一边看的抓耳挠腮的,听到四爷吩咐赶快跑出去找鸡血去了。
“想必当年清兵入关就依仗了此物吧?”王富贵突然在一旁插了一句,叹气道,“四爷说的清兵邪术,应该就是这个虫子闹的。先父当年也是这般死法,还有这照片上的几个人,死法都跟四爷说的一般无二,就连鱼爷也差点因此送命。”
我听他说话,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我起初只是以为那罐子上附了某种邪术,我依仗着有密宗高僧的眉轮骨就可以慢慢的驱除这个邪术,没想到今天被那小道士从身上挑出这么个虫子来。
“没错。”宣四爷有些赞赏的看了王富贵一眼,“你是孙家的人吧?”王富贵点头称是,宣四爷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祖上也与此物有渊源。据我所知,你祖上那位到处刨坟掘墓并非是仅仅贪图墓里那些黄白之物。”
王富贵听他这么说刚要发问,却又被他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道,“百余年前,清廷衰落,洋人又趁虚而入,可笑我汉人江山又一次落入鞑虏之手。也应该是满清气数尽了,当年那位老佛爷似乎忘了他们满清是如何入关的了,竟然是毫无抵抗之力。又或者是当年那些萨满邪术太过邪异,没有传下来。”
此时老九小心翼翼的从门外端了一个碗进来,里面装了艳红的半碗鸡血,宣四用筷子蘸了一点鸡血朝鼎中尸葵点去,那尸葵或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