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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一次获得的任务,是去找到一个叫做“源”的东西。给出的范围倒是相当的明确,就在神社。
虽然张信相当无奈,因为跟着任务流程做,自己就好像是跑腿儿的一样,而且这第一个游戏就好像是一个自由度相当低的游戏一样,如果真的是一个pc端的游戏的话,恐怕玩的人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但是吐槽归吐槽,自己也中招,就算完成了一百个任务之后获得了一个跑腿王的称号,这必须要做的任务,还是要做下去的。
再者,轻松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张信只能一边这样的安慰自己,一边和陈隐重新的回到了神社。
“哦对了……这个事情的真相,你已经知道了吗?”在上台阶的时候——自从那一次下去的时候有了台阶,这些台阶就没有再消失了——陈隐问道。
“是的。应该说,我已经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而女鬼,也就是母亲的突然出现,我也知道了一个先前我没有解开的谜团。怎么说呢:魔鬼、尽欲之神、突然消失、衣衣、女鬼,这些东西串联起来就可以得到一个相当不错的答案。”
张信笑了笑,回答道。但是,当他看到陈隐有些期盼的眼神的时候,却住了嘴。
“喂!你又不是什么爱卖关子的侦探,为什么不说。”陈隐有些急了。
张信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左上角,陈隐恍然大悟。
他们现在就好像是小型的侦探游戏里面,扮演着的被人所操控的主角。在电脑前的玩家没有明白事情之前,就算这些角色已经理解了事情的真相,也是不可能说出去的。因为,那是程序所规定的。
这里没有程序,但是却有菜单。也就是说,平时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还可以比较随意的话,那么这些设计到关键东西的问题,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开口的。
如果真的说了出来,不用说也知道……会有无比严重的惩罚。
陈隐自讨了个没趣,也只能乖乖的爬楼梯了。
几百多级的阶梯,在下去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真正的当再一次爬上来的时候,却累了个半死。
不过好在,无论如何,他们至少还是爬上来了的。
“接下去呢?神社里面的哪里?”陈隐随口问道。话语之中已经没了刚见到时候的那一份陌陌生,就好像是在对自己十二图的智囊一样。
“我觉得挺有可能是在那个房间里面的。”张信也没有矫情,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两人二话不说,就直奔神盦后面的房间之中。
按照张信的想法,既然是母亲所要的东西,而且还是被叫做“源”的存在,那么就应该是……
啊,抱歉,说错了。
顺便一提,这个时候才是用抱歉的最佳时机之一。
把话题扯回来——按照张信的想法,既然是“衣衣”“让”“母亲”要的东西,同时也是被称作为“源”的存在,恐怕和尽欲之神脱不了干系。
而整个神社之中,最贴近尽欲之神的应该是这一幅画了。
衣衣曾经说过,她的母亲每一次都会带她来这个小房间,对着画来参拜,所以,是这幅画的可能性相当大。
而且,相当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个源长得什么样,是什么颜色,是什么形状,究竟是不是用手可以拿到的东西。
从名字上来分析,很有可能是信仰之源,或者是尽欲之源,也有可能是造成这一切的“源”这类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再加上张信一看到蒲团,就想到了无量山洞里的段誉……
总而言之,他所想到的方法,就是和陈隐“情景表演”一下,在蒲团上叩拜尽欲之神的画像。
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在鬼图之中,为了生存,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干。
不要在这里提什么只跪天地君亲师这类的蠢话——等到什么时候天地君亲师能够完完整整的进入鬼图,让整理者们不再伤亡再说。
于是张信和陈隐就所以地叩拜了几下。
然而,没有什么光球出现,也没有什么色彩斑斓的变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最麻烦的是,他们根本不能够确定,那个可能是无色无味无形的“源”,是不是真的已经被自己给拿走了。
“不可能……如果是拿到了源,即使是我们看不见,系统也会有提示的。”张信皱眉道。
“会不会是我们不够诚心之类的?”陈隐想了想问道。
张信微微一愣,但是在思考一下之后却又排除了。
“如果说,当时的母亲对神是诚心的话,衣衣什么都不懂,是绝对不会同样诚心的,所以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再说,我们两个要怎么样才会对那种愚蠢到极点的神有个什么诚心?”
张信无奈的说道。
看来,即使是跟着任务走,当跑腿王,也是有做不了的事情的。
就比如,这个不知道到底放在哪里的“源”。
第八章消散
很可惜,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源”。
照理来说,尽欲之神的“源”,应该是在离尽欲之神最近的地方,然而,如果这样算来的话,那么衣衣的母亲经常反常的到这里来祭拜的地方,应该就是源的所在之处没有错了。
然而,他们却根本没有看到半点源的痕迹。
陈隐有些着急了,这一次的鬼图对他来讲,意外略显得有些多。他也有些担心回到了拼图世界……不,回到了联合生存鬼图之中,会对他们两个造成不利的影响。
仿佛是看透了陈隐的急促,张信故意笑了起来:“别担心,除了这个源到底在哪里之外,别的你不知道的东西,我已经全都了解了。”
张信的这句话就如同给陈隐打了一剂强心针,仓促的心情也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无论如何,他们依旧是没有找到源——这种情况下,张信要如何行动?
尽管脑子里环绕着这样那样的疑问,不过陈隐并没有随便开口,生怕打扰到张信的思路。
谁知他只是随意的一笑,便大步流星的向着神社的门口走去。
“唔?等,等等!”陈隐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张信甩开了老远。
不过,没走几步他就跟了上来,或者说,张信已经停了下来了。
陈隐看了过去,张信此刻正站在那个巨大神盦面前抓着头发。
“怎么了,难道那个源就在这个神盦的神像上?但是衣衣的母亲不是一直在参拜里面的那一张画么……?”陈隐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信笑了笑说道:“你别忘了,衣衣的母亲所参拜的不一定是真神。但是能够迷惑衣衣,或者说……占据了衣衣的。一定是真正的,自身**无限大的尽欲之神。”
他的解释只是解开了陈隐心中极小一部分的谜团而已。反而随着这句话的进行,更大的谜团在陈隐的心里被铺陈开来。
“等等……占据衣衣?迷惑衣衣?张信你是指……这座神像?”陈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张信,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简单,我只不过是注意到了一些别人经常会忽略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却往往是把人戴上天堂,又或者是堕入地狱的罪魁祸首。”张信说着突然感叹了一声,不过想到陈隐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解释。也就不再吊胃口。
“从我们发现衣衣的时候,就有了一个死亡伏笔——当然,我们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度过了,所以我就简单的提一下,当时我们进去的时候走廊是黑色的,出来的时候是亮光。恐怕亮光就代表着衣衣心中的正面能量,如果我们等亮光被侵蚀之后才进入屋子里,那么恐怕我们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随后,衣衣一直跟着我们。相当正常。知道她在看到了这座神盦之后,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陈隐使劲的回想着,但却只能勉强想起当时的情节。
“我就老实说了吧,事实上。衣衣对自己的称呼就是从看了神盦,整个人就好像被迷了一下之后才开始改变的——如果我不是健忘症的话,那么。在我们刚遇到衣衣的时候,她的自称是‘我’。而之后,衣衣的自称就是‘衣衣’了。但因为这个称呼实际上更加适合她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所以我们不经意间就会无视掉。”
“也就是说,从那一刻起,尽欲之神就已经进入到了衣衣的身体里面了。”陈隐终于明白了过来,心中也不由得开始佩服起张信。
“所以,尽欲之神的本体就是这玩意儿,那个什么源估计也就在这玩意儿里面了。至于衣衣母亲所参拜的画卷,恐怕只是尽欲之神分出了一点点的力量,用各种方法诱导她去的吧。”
张信说着突然叹了口气,随后飞起一脚就把尽欲之神的神盦踹碎了——已经失去尽欲之神灵魂的神像变得腐烂不堪,就好像是一瞬间就经过了万年的光景一样。
烂得相当透彻,就好像某个家伙手里的木头斧柄一样。
事实证明,这一次张信并没有猜错。在他拆了这个东西之后,一道血红色的光球飘了出来,在张信的上面不停的自由飞翔。
唔,自由飞翔这个已经被神话的词,来形容这个神的源,说不定倒是正正好好。
张信丝毫不惧,一把就伸手把它抓了下来。
触手恍若无物。
他拿到了源之后,便开始向着山下走去。
谁知道,陈隐却先一步拦住了他:“张信。你把源带回去给尽欲之神,那么衣衣和他的母亲怎么办?”
张信却神神秘秘的笑了一声,知道陈隐着急的再次问了之后,才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
“但凡是这世界上正常的雌性生物,她们总有一种足以扭转未来的能量。母爱,足够让尽欲之神这种乱七八糟的家伙,死的一塌糊涂了。即便他能够尽所有人的欲,但却永远都无法解了任何一个人的爱——欲来自本能,爱来自人性。”
陈隐愣了愣,不由自主的跟在了张信的后面,走了下去。
不知道是因为拿到了源,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原本长的一眼看不到边的石阶,竟然就那么突兀的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过两人都没有在意,而是大步流星的向着衣衣……不,尽欲之神和衣衣的母亲那里赶去。
“你……竟然真的拿到了!”看到张信手中的血红色的球,尽欲之神就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本性。原本衣衣清纯瑰美的容姿,在尽欲之神无尽贪婪的表现下,显得异样的怪异。
“神上……您的源已经拿回来了,能不能……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了?”女鬼飘到了尽欲之神的后面,轻声的问道。
“嗯?怎么还?这幅身体已经是我的了,你要我拿什么还给你?哈哈哈哈……”尽欲之神得意的大笑着。这个孱弱的女鬼只是自己无数随从的其中之一而已,在他看来根本就不足为奇。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在陈隐着急的目光下,张信淡淡的挥了挥手。
或许,那个尽欲之神,在那个世界也有一点能量,能够影响到衣衣的母亲。但是,为了那个人能够做出那种事的女鬼……
它小看了人类的决心——即使是鬼,与人也并没有差别。只有所谓的神才会有着各种在人间的看不到的丑态。
说白了,鬼只是人类灵魂出窍,无法回归**而徘徊在虚空之中的灵魂体罢了。
心中无鬼,自然不必怕鬼。心中有鬼,此人已然成鬼。
但,无论是有鬼也好,无鬼也罢,始终都是从人类演变过来的,不是么?
人类,在绝望或者绝境之下,永远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
“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