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雅郁郁不乐地走出活动中心,沿着校园小径往回走。经过附属医院时,看到了新室友凌雁玉。
凌雁玉的情绪看上去比她还糟糕,肩膀微微颤动,似乎刚刚哭泣过。
苏雅本不想理她,可看到她身边的李忧尘,还是走了过去。
李忧尘是附属医院的脑科医生,曾经医治过苏舒。他还告诉苏雅,苏舒的精神病具有家族遗传的特征,苏雅如果太压抑,也有可能会出现一些精神疾病症状。
“嗨!李医师!”苏雅看了看犹有泪痕的凌雁玉,“你们怎么样了?吵架了?”
李忧尘的脸绷得紧紧的,给人的感觉仿佛拉满了弦的弓,紧张压仰。
“我们没吵架。”李忧尘是个聪明人,一看苏雅的眼神,就知道她误会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亲表妹,凌雁玉,我亲姑姑的女。这是我朋友苏雅。”
凌雁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大表哥,不用你介绍,我和苏雅同学住在同一间寝室。”
“同一间寝室?你也住进了441女生寝室?”李忧尘对441女生寝室的事略有耳闻。
“嗯。”
“你真是淘气!”李忧尘摇摇头,笑着对苏雅说,“以后,看在苏舒的份上,还请你多多关照。”
“一定。”苏雅很认真地回答,“凌雁玉,你刚才,哭什么?是不是被人欺负?告诉我,我保证帮你出口恶气。”
“苏雅,我没事。刚才,我一个要好的朋友死了,我有些伤心。”
“朋友死了?是今天早上死的吗?”
“是的。”想起柳月琪,凌雁玉的心就像碎了般。
苏雅问:“她是怎么死的?”
凌雁玉的脸上出现几丝惊恐:“她……她是冷死的。”
“冷死的?”苏雅抬头看了看天空,烈日如火,炽热的阳光射在皮肤上有灼伤的感觉。
“这么热的天,你朋友竟然是冷死的?”
凌雁玉赌气般地指着李忧尘:“你问他!我朋友就是他治死的!”
李忧尘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不是我治死的,我还没治,她就死了!”
“那她真是冷死的?”
“千真万确!”
看着苏雅狐疑的眼神,李忧尘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也怪。这么热的天气,可她的朋友真的是冷死的。这种事情,用西医很难解释,如果用中医来说的话,就是气血不足,阳虚内寒,除了疾病和激素影响外,还有贫血、血液循环障碍等原因,绝大多数在寒冷的秋冬季和老年人身上发生。问题是,现在是夏天,她的朋友又是年轻女子,按理说不可能会发冷,更不可能活活被冷死。”
苏雅相信李忧尘的医术,如果连他都解释不了,凌雁玉朋友的死肯定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隐情。但现在,她没精力去研究这个。
“李医师,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我精神过于紧张,偶尔会产生幻觉,对不对?”
李忧尘笑了笑:“苏雅,你不必担心。其实,所有的人精神紧张时,都有可能产生幻觉的。我以前觉得你太孤傲压抑,心理容易出问题。自从你妹妹好了后,你的心态好了许多,应该没事的。”
“嗯。有一次,我听到手机里传来丁恩河的声音,应该是幻觉。可是,我刚才在音乐厅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到现在也不清楚是不是幻听。”
李忧尘详细询问苏雅当时的情景。思考了很久,才犹豫着说:“苏雅,由于我不在现场,所以不能完全肯定。幻听一般能让患者感觉到恐怖、爱、恨等较强烈的情感,而你只是有些烦躁,声音又毫无规律,我个人觉得,也许,那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你的幻听。”
“如果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我身边、身前、身后的人都没有感觉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忧尘猜测着说,“你也说过了,声音太小,也许他们听不到。或者,他们听到了,只是反应没你这么强烈罢了。”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嗯,谢谢你,李医师。”
告别了李忧尘和凌雁玉后,苏雅来到了妹妹的寝室。还没走进寝室,远远地就听到了那首熟悉的钢琴曲——《少女的祈祷》。
寝室的客厅里,妹妹踏着节奏翩翩起舞,有一种动人的轻盈。是的,苏舒已经全身心地投入舞蹈之中,人舞合一,所有的美丽憧憬和梦想都在曼妙的舞姿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苏雅从来没看到过妹妹如此投入和虔诚过。看来,这次妹妹是铁了心要参加歌舞剧《望夫》的演出,她根本就阻止不了。
她只希望,妹妹的排练和演出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可是,她却隐隐感到,那幕《望夫》的歌舞剧中隐藏着白碜碜的剑光,凡是演出的人都将身陷其中、凶多吉少。
第47章:37、
第47章:37、
37、
秦雪曼疯狂地摇动小芹:“小芹,醒醒,别睡着!”
小芹艰难地睁开眼睛,迷惘地望着秦雪曼她们。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动也动不了,仿佛病入膏肓垂死的人。
秦雪曼很清楚,小芹只要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
“小芹,听我说!你睁着眼睛,别睡着!对自己说,一切都只是梦,一切都是假的,过会就会好起来!”秦雪曼真急了,一向冷静地她竟然有些语无伦次,“想想家里人,想想父母,想想兄弟姐妹,想想自己爱的人,不要放弃!尝试着让自己深呼吸,尝试着让自己动起来……”
香草看着身旁呆若木鸡的雅丽和芳芳,大声叫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想办法送她去医院!”
她们向路过的学生借了辆自行车,扶着小芹晃悠悠地推到了附属医院。一路上,秦雪曼喋喋不休,想方设法地集中小芹的注意力。
小芹被送进了急救室,还是由急救小敏失败的那位医生来负责。
秦雪曼和香草、雅丽、芳芳再次坐在了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空气中依然飘浮着浓浓的消毒液水味,到处是咳嗽声和有气无力的病人。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恐惧、憎恨、迷惘的情绪。
大约半个小时后,医生擦着汗慌慌张张地走出来。
身为医生,早已见惯了生老病死,为什么这么慌张?
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女生们,她们赶紧围了上去。
“医生,小芹怎么样了?”
“小芹没事吧!”
“小芹好了没有?”
医生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我已经尽力了。”
香草勃然大怒:“你是什么医生!医一个死一个!明明都只是小病,到了你手上,就进了鬼门关!你是怎么考上执业医师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医德?”
雅丽也跟着大骂起来,芳芳则低声地抽泣。
路过的病人和护士也围了过来。有的病人附和着香草指责医生,大骂医院又黑又毒,医德败坏,费用昂贵,没半点救死扶伤的精神。如果没有钱的话,只能等死。还不能死在医院里面,要抬到外面去死。
心怀不满的病人们个个以身说法,群情激动,也不知谁叫了一句,开始有病人对医生动起手来。医院的保安人员们跑过来了,却不敢乱动,只能护着医生。
护士们好声好气地劝解香草和雅丽,将她们拉往了休息室。祸首走了,其余的病人们无可奈何,怏怏不乐地散了。
香草不肯善罢干休,非要医生亲自来解释小芹的死因。
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很快,脱下白大褂的医生就来到了休息室。
香草气势汹汹地问:“小芹是怎么死的?”
医生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她和刚才那个女孩一样,都是死于心脏衰竭。”
天空中仿佛突然响起了雷声,震得女生们目瞪口呆。
香草一下子就焉了。
同一天的时间里,小敏死于莫明其妙的心脏衰竭,紧接着小芹也死于莫明其妙的心脏衰竭,世间上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一直抽泣的芳芳突然大叫起来:“血咒!一定是思婷的血咒!今天是她的头七,她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秦雪曼大喝道:“什么血咒!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血咒!如果诅咒真的有用的话,那些贪官污吏、杀人凶手早就被咒死了!”
香草幽幽地说:“可是,小敏和小芹都死于心脏衰竭,怎么解释?”
秦雪曼沉吟着说:“或许,她们真正的死因是中毒,死于一种奇特的毒,死时呈现心脏衰竭症样。”
“那她们死前为什么叫着思婷的名字?”
“也许,是有人假扮思婷的模样,靠近她们施毒。”
香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小芹倒下去的时候我就在身边,除了我以外,她身边肯定没有人!而且,她们两人都是学生,社交圈很小。你以为,会有人无聊到施毒来谋杀她们两个?”
秦雪曼说:“施毒有很多种,并不非要靠近被害人。比如,吹镖、飞针等……”
医生插嘴说:“小敏和小芹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秦雪曼狠狠瞪了医生一眼。
香草问秦雪曼:“这件事,本来和你无关,你为什么要卷进来?”
“你有没有看过《沉默的羔羊》。”
“看过,那是奥斯卡获奖影片。”
“剧中女主人公小时候寄养在亲戚家。她亲戚是以牧场为生的,经常宰杀那些牲口。女主人公想救羔羊,却没有成功。她听到了羔羊惨遭杀害的尖叫声。后来,那个羔羊惨叫的噩梦一直陪伴着她。”秦雪曼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和那个女主人公一样的心理。我曾经答应过小敏,要帮她走出心理阴影,可是她却死了。所以,我希望我能帮助你们。否则,我也会被羔羊惨叫的噩梦纠缠。”
医生悄悄退了出去。
雅丽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雪曼说:“我们要相信自己。什么血咒,什么头七回魂,一切都是无稽之谈!只要我们有信心,肯面对,多重的磨难都能承担。日本战国时期有个叫石田三成的武将,和德川家康对抗,失败后,被押往六条河原刑场的途中突然口渴,想喝几口白开水。因为附近民家没有白开水,便有人拿干柿子给他。石田三成却推辞说,非常感谢,不过,干柿子会让人生痰毒。所以还是算了吧。押送的人都笑他,过会儿就要掉脑袋的人还谈什么养生!石田三成却说,也许对你们这些家伙来说,这是正确的想法。不过,胸怀大志的人,即使在脑袋落地的瞬间都要体恤自己的身体,想尽办法实现自己的夙愿。我们的处境,总比押赴刑场的石田三成好多了吧。所以,我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勇敢面对生活中的种种磨难。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香草看了看雅丽和芳芳,叹息了一声:“也只能这么想了。”
“好了!死者已矣。我们回去吧。”秦雪曼拉起情绪低落的芳芳,勉强笑了笑,“不管将来会怎么样,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地享受一顿丰富的午餐。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女生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走出附属医院。
阳光益发炽热了,校园里依旧飘来银铃般的笑声。谁也看不出,秦雪曼、香草、雅丽、芳芳四个女生身上笼罩着浓浓的死亡阴影。
后天,就是秦雪曼的二十岁生日了。她只希望,今天的午餐,不是她人生中最后的午餐。
第48章:38、
第48章:38、
38、
方媛抬头望去,何剑辉被人掐住了脖子,两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离地的双脚在空中乱舞。
那只手,却仿佛铁铸的一般,任何剑辉如何用力,始终掰不开一根手指。
在方媛的印像中,何剑辉的身体虽然不甚强壮,却很结实,曾经坚持了很长时间的力量锻炼。可现在,他却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方媛跃起来,用手撑住通道口边缘,艰难地爬上来。她看到,四处是乱七八糟的实验器材、废旧的瓶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