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矫赘摺T诳孔虐侗叩哪且徊嗉苌栌心咎荩幽咎菖郎先ィ褪浅诖蚩哪久拧
吊屋的面积在十平方米左右,屋内有空调、电灯、洗手台等设施,原本还有一个简易的厕所,但后来被拆了。小屋侧壁上有两个小洞,一个接进水管,另一个接进电线。从小屋内延伸出来的水管和电线都埋进了边上的支柱内,支柱上还有个电闸和水阀,可以直接操控电源和水源。自湖心公园废弃之后,陆寒冰就把其中一间吊屋占为己有。他喜欢这种有意思的设计,于是在里面弄了个柔软的床铺,偶尔在那里过夜。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陆寒冰却在这间吊屋内迎来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梁良和冷璇踏入陆家宅后方的这片区域时,感觉像是来到了密林深处。这里草木繁茂,湖畔还长着一棵老槐树,粗壮的枝干摆出妖异扭曲的姿态。
来到湖边,眼前的景象令人一怔。原本应该悬吊在湖面上的三间吊屋,却有一间掉落到了湖滩上。由于湖滩略向内倾斜,因此掉下来的小屋也往胎湖的方向倾斜了一定角度。小屋的底部浸泡在湖滩的水里,看上去就像一艘搁浅的木船。
看见梁良,站在小屋边的张法医向他招招手:“梁队,尸体在里面。”望见身后的冷璇,法医又补充了一句:“死状有点惨,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另外,请换上长筒胶靴吧。”
两人穿上靴子,在张法医的带领下往案发现场走去。只见小屋门口的木梯依然完好地伫立在地上,只不过现在不需要用到它了。三人绕过木梯,直接跨入后方的小屋门。这时梁良注意到,门距离屋子地板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落差,需要走下一个台阶才能进到屋里。
往屋内看了一眼,冷璇才意识到要穿胶靴的原因。屋子里积了很高的一层水,是从胎湖渗进来的?张法医蹚着积水,第一个步入小屋,梁良和冷璇紧跟其后。
房间里很温暖,左侧的墙上安装了一个空调。天花板四周的隐藏式顶灯发出亮黄色的光,屋内没有窗户,感觉有些压抑。屋里的积水上漂浮着一些物件,墙角的床褥已经被彻底泡湿。
然而,屋子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具人的躯体——躯体趴在对面的墙边,光着上身,下身也只穿了一条短裤。在寒冷的冬季,这样光秃秃的躯体显得十分怪异,但更怪异的是——躯体没有头。
梁良扫了一眼房间,终于在床褥旁发现了尸体的头颅。头颅正好淹没在浑浊的积水中,泡在水中的头发宛如黏滑的海藻。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难以想象这是一颗人头。
陆寒冰在这间屋子里被斩首了。
2
梁良上前仔细查看了陆寒冰的尸体,发现了更奇怪的东西。尸体双手被一副金属手铐束缚在背后,而双脚的脚腕处也锁着一副脚镣。同时,头颅的双目被戴上了一个黑色眼罩,嘴上还绑着圆球状的口塞。这些成人游戏的道具更给尸体增添了一抹异色感。
张法医翻开记录册报告道:“死亡时间在昨晚二十三点至凌晨一点之间,死因是溺死,尸体的头顶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头颅是在死亡后被弄断的,但颈部的断口并不平整,并非利器所致,肌肉和颈椎软骨有撕拉的痕迹,更像是被某种外力硬扯下来的。
“尸体的手脚被手铐脚镣束缚,头上戴着眼罩口塞。从四肢上的束缚印可以判断出,死者在被害前就已经戴上这些东西了。另外,两个脚腕均有骨折现象。除此之外,尸体上没有特别的伤痕。其他的还要等回去解剖。”
“溺死?”梁良狐疑地看着地面的积水,“是地上的这些水吗?”
“要检验死者肺部的积水才能知道。”
“凶手先用钝器击打死者,将死者制伏后再把他溺死,最后砍下头。行凶过程大概是这样吧?”
“差不多,但‘砍’这个字眼不严谨,应该不是用斧头之类的器具砍的。”张法医纠正道,“另外,我还想补充一个信息,发现尸体的时候,这间小屋开着空调,加上尸体一直浸在水里,所以死亡时间可能会跟初步推断的有些出入,但误差不会太大。”
或许是沾染了陆寒冰的血液,屋里的积水有一股咸腥味。由于小屋的地面基本都浸泡在水里,案犯现场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梁良看了几眼小屋后,就走了出来。小屋的屋顶上,一位鉴定科的同事正在检查断裂的三条钢缆。
“梁队。”看到梁良,那名鉴定人员急忙报告,“连接小屋的是三条直径二十四毫米的粗钢缆,钢缆都被氧炔焰之类的切割道具弄断了。应该是有人爬上来,趴在上方的钢架上,将三条钢缆一一切断,木屋才从上面掉了下来。屋顶上还有清扫过的痕迹,应该是凶手试图扫掉脚印。”
“氧炔焰?”
“嗯,就是乙炔,一种易燃气体,能在高温下喷出火焰,工业上经常拿它来切割金属。”
梁良低头沉思着一个问题——凶手为什么要让吊屋掉落?
不一会儿,另一位警员走过来对梁良说:“梁队,我们已经控制了嫌疑人。”
“哦?”
“她是陆家的租客,一个叫叶舞的女子,也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
3
梁良和冷璇来到陆家的客厅,见叶舞一脸冷漠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这个客厅已经不知多少次成为临时审讯室了。
眼前的叶舞要比想象中沉着,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即使陆寒冰惨死,她也显得特别事不关己。
“你和陆寒冰是什么关系?”梁良打量着对方,试探性地问道。
“租客和房东。”叶舞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好像不是这么简单吧?”
“你是指那方面?”
“哪方面啊?”冷璇有些不解地问。
叶舞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位警察小姐还太年轻。”她转而望向梁良,“正如你们看到的,陆寒冰有特殊的性癖,他是一个受虐狂。”
“受……受虐狂?”冷璇一惊。
“没错,这类人群靠被人虐待而获得生理上的快感,包括束缚、鞭打、羞辱等。”熟知心理学的叶舞讲得头头是道。
“真的吗……会有这种人?”冷璇被刷新了三观。
“所以,是你把陆寒冰的手脚铐起来的?”梁良问道。
“嗯,他喜欢那样。”
“你们经常玩这种游戏?”
“只要他给我钱,我就按照他的要求这么对他。”
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肯花钱让人虐待自己?冷璇怎么也无法理解。
“那么昨晚你们也在吊屋里……”梁良观察着叶舞的表情。
叶舞点点头:“是的。”
“说说经过吧。”
叶舞就像早就做好准备似的,讲起了前一晚的情况:“因为之前陆寒冰对小晴动手动脚的事被我知道了,他便要我惩罚他。当然,这事是他主动告诉我的,所谓惩罚也是他自己提出的,这都是他自己设计好的剧本,为的就是沉浸在这种‘被惩罚’的戏码中。
“于是,昨天夜里,我命令他脱掉衣服,用手铐和脚镣禁锢住他的手脚,再给他戴上眼罩和口塞,把他一个人关在吊屋里。他很喜欢这种被囚禁的感觉,以前我们也在吊屋里玩过几次。为了让房间更有封闭感,他还把原来的窗户也封了。”
“你把他关进去的时候,是几点?”
“大概晚上八点。”
“这之后呢?”
“之后我就不管他咯。”叶舞跷起二郎腿,“我用挂锁把吊屋的门锁上后就离开了。以前也都是这样,让他独自在里面过夜,身体动弹不得,充分享受被囚禁和被放置不管的快感。一般我会在第二天中午再过去给他送饭。”
“房间里的空调是你开的?”
“嗯,天太冷了,赤裸着身子,真的着凉生病就不好了。”叶舞叹了口气,“毕竟,这只是一场游戏,很多受虐者更注重精神上的‘被支配感’,而非对身体造成真正的伤害。”
“那今天中午你去送饭了?说下经过吧。”
“我过去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半,那时我看到吊屋掉了下来,感到有点意外。接着,我就走过去打开了门锁,发现屋里都是水,陆寒冰已经身首异处死在里面了。”
“等等。”梁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去开门的时候,锁是完好的吗?没有被震坏之类的?”
“完好的,那种挂锁很牢固,是在网上特别订制的情趣锁。”叶舞点点头。
“钥匙呢?除了你还有谁有?”
“只有一把,一直在我身上。”
这一瞬间,梁良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4
梁良再次回到木屋里,仔细检查了角角落落。除了屋门,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个能让成年人出入的缺口。地板上的钢化玻璃完好无损,即使受到了下落时的冲击,也没有产生一丝裂缝。
屋子侧壁有两个用来引入电线和水管的小孔,此外在靠近地面的位置还有一个小缺口,或许是屋子坠落时震开的。但无论两个小孔还是那个缺口,大小连一只手都无法通过。
梁良抬头瞧了一眼天花板,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个十厘米见方的通风天窗,上面安了一块玻璃,可以用遥控器开启和闭合。此刻,通风窗是打开的状态。但无论如何,凶手也难以通过通风天窗杀人,它的大小连一颗头颅都无法通过。
梁良又查看了木门,门板几乎没有破损。在门的边缘和旁边的门框上各固定着一个金属扣环。只要关上门,从外面用挂锁穿过两个扣环,就能把门锁住。
梁良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从叶舞那里拿过来的挂锁和钥匙。挂锁是爱心形状,看上去十分精致。钥匙的形状也很特殊,匙柄是弯月形,匙杆呈波浪状。这种锁和钥匙看上去都很难复制。梁良试验了一下锁和钥匙的功能,都没有异常。
按照叶舞的证词,从陆寒冰进入吊屋一直到发现他的尸体,这期间门锁始终没被打开过。那么,这个扯断陆寒冰头颅的凶手,又是如何进入密闭的吊屋行凶的呢?这之后,他又如何逃离?
又是一起难以用物理定律解释的密室杀人……
正当梁良苦苦思索之际,一位鉴定人员提着两个证物袋跑了过来:“梁队,你看。”
其中一个证物袋里装着一截黑乎乎的东西,仿佛还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又是一截烧焦的脐带。”
“哪里发现的?!”梁良十分激动。
“挂在天花板的通风窗上。”
通风窗……那个十厘米见方的通风窗,那个只有婴儿能够通过的通风窗。
梁良回想起刚才踏入小屋时,的确闻到一股淡淡的焦臭味,但被水里的血腥味盖过了。
鉴定人员又举起另一个袋子:“这是我们在陆寒冰房间里发现的钉子,和前两次命案中出现的一样,是婴棺钉。”
婴儿爬进通风窗,撕扯掉陆寒冰的头……
此时此刻,勘查陆哲南死亡现场时的那种崩塌感又回到了梁良身上。望着眼前结起薄冰的胎湖,梁良拨通了安缜的电话。
5
翌日,迫于上级的压力,警方暂时扣押了叶舞。按照她的说法,有条件杀死陆寒冰的,似乎只有拥有挂锁钥匙的她。但关于这一点,梁良持保留意见。同时,因嫌疑被排除,警方释放了陆礼。然而,痛失儿子的陆礼找了律师起诉警方办事不力。
第三起命案再次给了陆家沉痛的一击,身为一家之长的吴苗因接连失去两个孙子而崩溃,在家中晕倒后被送进了医院。
这天中午,梁良又去了趟安缜的医院。来到病房时,杨森和钟可正坐在床边跟安缜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