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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冰尴尬地一笑,道:“奶奶您放心,我已经有目标了。”
而另一边的陆哲南还是一语不发,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一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佳肴也被消灭得差不多了。这时,管家季忠李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也跑来厨房帮忙。他和女佣一起把蛋糕拆开,小心翼翼地端到餐桌上。这是一个特制的鲜奶油蛋糕。蛋糕有三层,每层都点缀着五彩斑斓的进口水果。蛋糕顶层撒着一层金灿灿的食用金粉,正中间用蓝莓果酱写着“吴苗”“福寿安康”字样,看上去富贵十足。
“来来,插上蜡烛。”陆礼自告奋勇地从塑料袋里拿出“7”和“5”形状的蜡烛,将它们插在蛋糕上。
“啊呀插错了,颜色不一样。”瞧见蜡烛“7”是红色,而蜡烛“5”却是绿色,对面的陆义连忙指出这种不协调,并从塑料袋里找出红色的“5”,重新插了上去。
陆礼向陆义投去不屑的目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再次打响。
另一桌的钟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有种在看宫斗剧的感觉。只不过,这部剧的主角是两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就连一直与钟可相隔而坐的叶舞也嗅到了这股不和谐的气息,她侧过脸,偷偷观察着旁边桌。
幸好,一直站在陆礼身后的小虹打起圆场:“我们点蜡烛吧,别让吴阿姨久等了。”
这次轮到陆义表现了。即使天气如此寒冷,仍然吃得满头大汗的陆义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唇,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打火机,将蜡烛点燃。
“妈,您许个愿吧。”
性格活泼的陆寒冰带头唱起了生日歌,其余人也跟着站起身,等着老太太许愿。
吴苗十指交叉,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一个愿望,随后在全家人的掌声中吹灭蜡烛。
然而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察觉,身旁有一双恶魔般的眼睛正向她投来充满杀意的目光。
4
众人吃完蛋糕,这场形式简约的寿宴就此结束。陆家人各自散去,这冷漠的感觉就如同刚开完一场乏味的公司部门会议。
陆文龙端着一些剩菜来到三楼王芬的房间,一边安慰母亲,一边亲自喂她吃饭。吴苗也回到自己房间看起了电视。陆文龙一家三口以及陆仁夫妻的房间都在三楼,两个房间都紧挨吴苗的房间,这样是为了方便照应年迈的吴苗。
与静谧的三楼相比,陆家宅二楼则有一个大房间被打造成了娱乐室,里面可以打乒乓球、斯诺克等。陆寒冰的爱好十分广泛,说唱、拉丁舞、户外探险、潜水、台球……涵盖歌舞到体育运动的众多领域。作为一个玩心特别重的人,陆寒冰非常喜欢二楼的布置,因此他选择和父亲都住在宅邸二层。然而,寿宴过后,陆寒冰并没有回房,而是匆匆离开了宅子,说是要去参加一个化装舞会。
相反,陆哲南在寿宴结束后就立即回到一楼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一反常态的是,平时食量巨大的他今天在寿宴上几乎没吃多少东西,连最爱的蛋糕也只咬了一小口。从刚才开始,钟可就察觉到陆哲南心神不宁,她很不放心,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片刻后就再次下楼,敲响了陆哲南的房门。
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露出陆哲南的半张脸。看到是钟可,他才放心地拉开门。
“南瓜,你怎么啦?今天你很不对劲诶。”钟可走进房间,直截了当地问道。
陆哲南阴沉着脸,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一样东西。
钟可看到陆哲南手里捏着一根钉子,便问:“婴棺钉?你昨天不是拿给我看过吗?你还在怀疑陆伯伯是被下了诅咒?”
陆哲南则以微微发颤的语调说:“这不是从陆伯伯房间发现的那根……”
“啊?”
“这是今天早上……在我的房间发现的。”陆哲南突然惊恐地指着自己的床铺,“就在我的床上,就在那里!”
“什么?”钟可终于明白陆哲南今天一直不安的原因了,“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谁放的呀?”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床上还什么都没有的……”一股难以言状的恐惧笼罩陆哲南的全身。“睡觉的时候我明明把房门反锁了,不可能有人进来,今天一起床就看见这根钉子。这太诡异了……”
“会不会是趁你不在房间的时候,有人偷偷溜进来塞你床上的?你睡觉的时候大概没注意吧……”
“也不可能,你知道的,我无论什么时候离开房间都会用钥匙把门反锁,钥匙只有我有啊,谁能溜进来呢?”
“你确定昨天没忘了锁?”
“确定!”陆哲南言之凿凿,语气极其坚定,“钥匙我都随身带着的,我房间里有这么多珍贵的手办,我不可能掉以轻心。”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房间钥匙,上面还挂着一个“凉宫春日”的钥匙扣。
“那窗呢?”
“一直锁住的,好久没开过了。”
钟可环顾了一圈房间,通向外界的只有门和窗。她走到窗口看了一眼,窗户外面是胎湖冰冷澄静的水面。当初陆哲南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房间,也是因为能直接看到胎湖的景色。如果有人想从窗户入侵这间“湖景屋”,就必须跳进胎湖游到这里。况且,窗户外面镶着紧密的防盗铁栏,成年人的手都无法通过。说来也怪,既然是为了欣赏湖景才住在这里,又为什么特意在窗上装上如此煞风景的铁栏杆?询问之下,陆哲南竟回答说怕湖里有怪物闯进来,更怕有窃贼偷走自己的手办。
钟可不放心地掰了掰窗框上的月牙锁,如今也完好地锁着,并没有损坏痕迹。这样一来,这个房间等同于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究竟是谁,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把那根婴棺钉放进这间严丝合缝的屋子的呢?并且还是在陆哲南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放到了他的床上。
难不成……这东西是凭空出现的?这简直是一起难以用常理解释的灵异事件。
5
“对了,昨天你给我看的那根钉子呢?”钟可若有所思地问道。
陆哲南又从抽屉里取出从陆仁房里找到的婴棺钉,交给钟可。钟可两只手各捏着一根钉子,将它们放在一起认真比对起来。这两根钉子的色泽、大小、材质、形状,甚至生锈程度都完全一样。
“这一根,你是在陆伯伯房间哪里找到的?”
“是在他的笔筒里……听说陆伯伯的死亡现场有脐带之后,我就想到了婴咒。那天我偷偷溜进陆伯伯的书房,就在他书桌上的笔筒里找到了这个东西。”
“可是……警察在搜查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这根钉子吗?”
“警察可能并不知道婴棺钉和婴咒的事情,就算发现了钉子,也不会特别在意吧。”
钟可用两张纸巾分别将两根钉子包裹起来,随后说道:“那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吧。我是不太相信什么诅咒,但这可能是案子的重要线索。”
陆哲南没有说话。少顷,他突然脸色一变,目光中透露出极度的惶恐,嘴里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惊人的话语:“我可能今天就会死……”
“你胡说什么呀?”钟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了。
“真的……钟可,你知道吗?收到婴棺钉的人,当天就会死。”陆哲南的语气从来没这么认真过,“我觉得我可能活不过今晚……”
“怎么可能……你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陆哲南的额头沁出不少汗珠,他看上去真的很害怕。一阵沉默后,他忽然捂着头,焦躁地抓自己的头发。
“婴棺钉……婴棺钉就是个死亡预告。”他开始像疯了一样低呓,“陆伯伯在死之前也收到了婴棺钉,所以才不明不白地死了……这次……这次轮到我了,下一个就是我!”
“啊呀你别这么迷信啊!”钟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从来没见过吓成这副样子的陆哲南,“你别怕,我马上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好吗?你就安心待在这里。”
陆哲南有些低落地摇了摇头。
说罢,钟可立即回到自己房间,从抽屉里翻出上次那个梁警官留给她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不巧的是,为了彻查陆仁的人际关系,梁警官在外出差,要明天一早才能回上海。钟可在电话里向梁警官简要说明了钉子和诅咒的事,然而对方对这种不着边际的情况并没有太过重视。
直到第二天,梁警官才后悔没有第一时间赶来陆家宅。
6
过了晚餐时间,陆哲南始终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由于中午已经办过寿宴,到了晚餐,女佣便只简单做了几道小菜。了解陆哲南生活习性的女佣知道,他从来不在自己房间里吃油腻腻的饭菜,因为怕弄脏房间里的收藏品。因此,女佣没有把晚餐直接送去陆哲南的房间,只是在餐厅里静静地等候。
钟可下午联系完梁警官后,就一直在微信上安慰陆哲南,让他不要多虑。但转念一想,如果说那两根婴棺钉真的是杀死陆仁的凶手放的,那岂不是表示,这个凶手一直潜伏在陆家附近?还是说,一切都只是一个中二宅男的幻想?什么婴棺钉,什么婴咒,都是陆哲南瞎编出来的,跟陆仁的死压根没有关系。
一时之间,钟可的思绪变得很纷乱。她开始有些后悔一年前租了这里。工作压力本身就很大的她,如今却还要被杀人案牵扯精力。
饥饿感袭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钟可下楼吃了晚餐,却从女佣口中得知陆哲南一直没吃饭。钟可略有担心,决定去陆哲南的房间看看。
穿过客厅东侧的走廊,钟可来到“湖景屋”门前。她赫然发现,深黄色木门上的门锁跟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后来才知道,是陆哲南下午急匆匆叫保安公司的人来换了新的锁。看来他真的觉得自己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彻底提高了警觉。
敲了几下门,只听到屋内传出一声充满警惕的询问:“谁啊?”
“是我,钟可。”
陆哲南打开房门,他穿着睡衣,面容憔悴。衣服的一个纽扣没扣好,里面的棉毛衫鼓在外面,显得很邋遢。
“警察怎么说?”陆哲南看了看钟可的身后,有些失望,大概是以为会有警察来保护自己。
“他们明天一早就来。”
“来不及了……”陆哲南一脸愁容。
“哎……你真是的。”钟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你先吃饭吧,中午你也没怎么吃,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吃不下啊……”这句话从两百斤的胖子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违和。
“真的吃一点,吃饱了我们再想办法,行吗?”
在钟可的劝说下,陆哲南终于决定先出来吃饭。离开房间时,他依然小心翼翼地用新钥匙将房门锁好。
两人来到客厅,只有女佣小晴还在。她看见陆哲南,马上为他盛了一碗饭,并把菜重新热了一遍。钟可也拿了一个空碗,想坐下来陪陆哲南一起吃点儿。用餐时,钟可注意到,陆哲南只敢吃自己夹过的菜。难道他是担心饭菜里有毒?钟可感到十分无奈。
“钟可,我有一个请求。”陆哲南咽了咽口水,突然说道。
“你说。”
“那个,晚上你能不能来我房间陪着我?”
“这……”钟可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得出,陆哲南绝对不是因为对自己有所企图才提出这个请求的。但要在一个男生房间里待一晚上,怎么说都很奇怪。
“你要是觉得尴尬,找把椅子坐在房间外面也行,只要守在门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哲南也意识到会被对方轻视。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要女孩子守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