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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吗?怎么打通了也不说话啊?”孙大林疑惑的看了看听筒,问道。
吱吱——
听筒里忽然传来一声清晰的,用手指甲用力划过玻璃的声音,分外的刺耳!特别是在这寂静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显得尤其的突兀和诡异,孙大林吓得全身猛地颤抖了一下,手里的话筒险些掉落在地。幸亏,这声音只是响了一声,听筒里便再次归于沉寂。
这该死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沉寂的听筒里却再次传来更加诡异的声音,这次不是手指甲划过玻璃的吱吱声了,而是女人幽幽的哭诉声!孙大林平时也看过电视里演鬼片,但此刻听筒里传来的这声音,绝不是鬼片里的那种女鬼发出的千篇一律的鬼哭狼嚎声,而是……而是一种真实的声音!这种声音孙大林非常熟悉,那就是——女人在给亲人上坟时的那种哭泣声!如泣如诉,悲痛欲裂,在这沉寂的黑暗里,孙大林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后脊背一阵阵发凉,他似乎看到自己不是站在家里,而是站在乱坟岗中,周围林立着的乱坟中鬼火跳跃,一个女人跪在墓前,一边烧着烧纸,一边哭诉着什么,火光的映照下,她的脸显得如此诡异可怕……
啊!
孙大林失声的叫了一声,手里的话筒猛的掉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坠落的话筒垂落在桌前,不停的摇晃着,把听筒里女人的哭诉声更加清晰的传播在整个房间里……
谁这么可恶?打这种恐怖电话?!
孙大林从恐惧中惊醒过来,一手捂住碰碰乱跳的心脏,一手迅速的拿起话筒,狠狠的挂掉了电话。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孙大林用力的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经过这一番折腾,他再也没心情给儿子打电话了,更没有心情继续吃饭看电视,那么,一切等到明天再说吧。就这样将就一晚上好了。
他决定立刻上床休息。
脱光了衣服,躺在被子里,他终于缓缓出了口气。年纪大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一个恶作剧电话算什么?想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是经常一个人在夜里走夜路,甚至走乱坟岗的嘛?
不过说回来,今天怎么总是有这种该死的恶作剧?先是敲门声,然后又是骚扰电话,怎么都凑到今天晚上来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电话里那种手指甲划过玻璃的噪音再次响起!这次来的更加诡异,声音更加巨大!
这次声音当然不是来自电话机,而是……就来自他的身边!
与电话机的声音一样,手指甲划过玻璃的噪音过后,女人上坟时的幽怨哭诉声便随之而来!
一时间,这诡异的哭喊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碰撞着,仿佛化成了无数尖细的针头,刺向孙大林的全身每个神经末梢,每个细胞!
极度的恐惧,让孙大林的身体颤抖的像是风雨中的落叶,身体的各个器官也变得迟钝无比。
终于,他听清了,这该死的声音就来源于他的身体上方的被子上。
他闭上眼睛,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摸去。在这个过程中,他无数次想撤回手,因为他担心,自己下一步要摸到的,会是一块冰冷的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或者是一头女人柔软的长发……
终于,他摸到了!
他摸到的自然不是什么冰冷墓碑,更不是什么女人长发,而是自己的衣服。
声音就来自他的上衣口袋里!
衣服还在轻微的震动着。
条件反射似的,他猛的将上衣扔了出去。
上衣被用力的丢在一边,在墙上碰撞了一下,滑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于此同时,那该死的声音也终于戛然而止了。
孙大林躺在床上,双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全身,身下的床单湿乎乎的,刚才居然吓得小便失禁了。
不过,孙大林面如土色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现在总算明白了,那个把自己险些吓死的声音,来自他上衣的口袋里,那块捡来的新式手机。
刚才虽然他也怀疑过,这块早就被他关掉的手机,怎么可能发出这该死的声音。不过现在冷静下来后,很容易就想通了。
是闹钟!肯定是那年轻人早就设置好的闹钟……
第五十五章 孙大林之死 三
孙大林终于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个被他诬陷成肇事者的大学生森,拿着一把刀闯进了家里,血红着眼睛,要跟他同归于尽。自己无论怎么求饶,都无法阻止他把刀插进自己的喉咙里。那是种非常真实的感觉,听着血液从颈部大动脉里汩汩涌出的声音,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丝奔腾的热气。后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就站在森的身后,就那样看着他受伤流血,他问,你们为什么不救我,你们就这样看着你们的父亲死去吗?但是女儿和儿子都不回答他,自己的小孙子突然从他们身后钻了出来,蹦跳着跑到自己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讥笑着:“爷爷坏蛋,爷爷说谎,坏蛋就该死……”
不!
孙大林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剧烈挣扎着,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简陋的屋子里黑暗依旧,一片死寂,没有森,没有刀,他摸摸脖子,没有血。
只有冰凉的冷汗。
这只是一场逼真的噩梦。
为什么突然会做这样的梦?
当初在医院里的时候,自己明明觉得心安理得的,现在怎么会忽然做这种梦了呢?很显然,没有愧疚感,是不会做这样的梦的。
是刚才的恶作剧电话把我吓坏了,特别是那该死的手机铃声。
现在没事了,那块该死的手机,自己怎么都不会摆弄,于是,干脆把电池卸掉了。
没有了电源,看你还能有什么花样……
这样自我安慰着,他闭上眼睛,试图努力的再次进入睡眠。
但是,他的思想却突然活跃起来。
为什么电话机里的声音,和手机里的声音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骚扰电话,一定是那个丢手机的年轻人打的!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他又为什么要给我打骚扰电话?
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总之现在有一个问题已经很明确了:根本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灵异事件,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都是那个该死的,丢了块手机的年轻人的恶作剧!
想通了这些,孙大林顿时觉得全身舒畅多了。
墙上的老式挂钟还在滴滴答答的走着,发出轻微到足以让人忽略的音符。他试着按动床边上的电灯按钮,房间里顿时燃起了明亮的橘黄色的光芒。
现在,电路也恢复了。
拨开云雾见青天,一切都好了!
他看了看时间,午夜一点多钟。现在,还有六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
他关掉了灯,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卸掉了思想上的沉重包袱后,全身都变得轻松了。
很快,他就再次进入了迷蒙状态。
然而对他来说,这注定是个糟糕之极的夜晚。
吱吱——
就在他马上就要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那刺耳的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再度响起!
孙大林就像对这个声音特别过敏似的,全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双浑浊的眼睛圆睁着,全身每根汗毛都直竖了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电话里的声音,手机电池被卸掉了,那……这该死的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吱吱——
这次,女人幽怨的哭诉声并没有随之而来,只是这刺耳的吱吱声,连续不断的想着,孙大林浑身扭曲着,仿佛那尖利的手指甲划过的不是玻璃,而是自己的肌肤,就像五把带钩的刀片,用力的切割着自己的皮肤,还有骨骼!
满屋子都是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激烈而真实。
足足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孙大林才想起电路已经恢复了,他急忙打开了灯。
屋子里再度充满了橘黄色的光芒,只是,吱吱声并没有随着灯光的亮起而停止,反而越来越大!似乎要将孙大林的耳膜撕裂!
他惊恐的目光缓慢的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移动着。最终,他的目光定位在被自己扔在床头柜的那块手机上。
手机已经被卸掉了电池,就像被抛除内脏的尸体。
可是让他惊讶和恐惧的是,声音依然是从手机里发出来的!
没错,他看的非常真切,那被卸掉了电池的手机,还在随着吱吱声剧烈的震动着,在床头柜上一圈一圈的跳着恶魔般的舞蹈!
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是闹鬼了吗?
他挣扎着爬起身体,伸手向那诡异的手机抓去。
把你扔出窗外,看你还怎么叫。一块手机,不会真的会咬人吧?
这样想着,就在他的手马上就要抓起手机的时候,忽然!
另一个更加沉闷,更加诡异,更加恐怖的声音忽然响起!
砰!砰!砰!
这是拍打玻璃发出的声音!
声音就来自他床边的窗户外!
他猛的转头,匪夷所思的看向窗户。灰白色的窗帘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艰难的爬到窗前,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猛的拉开了窗帘!
在看到窗外玻璃的上的情景的刹那,他尖叫一声,猛的跌倒在了床上。
窗外的玻璃上,居然悬挂着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是悬挂着一个人头!
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还闪着幽幽的绿光,血红的眼珠突出眼眶,舌头掉到下巴上的女人的头颅!
女人的头颅就那样悬空浮在窗外,一双挤出眼眶外的眼睛,闪着血红的光芒盯着他。
孙大林几乎要窒息了,尿液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床。他不顾一切的颤抖着,惨叫着,手忙脚乱的跳下床,跌跌撞撞的向卧室门外跑,因为动作过于忙乱激烈,下床的时候狠狠的摔了一跤,他也顾不得疼痛了,挣扎着爬起来,撞开了卧室的门,向门外跑去。
他再也不可能再在这鬼屋里待下去了!他要出去,马上!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只穿了单薄的,尿的一塌糊涂的睡衣。
逃命要紧!
卧室里那该死的吱吱声停止了,女人大声哭诉声催魂般响起。
他终于挣扎着跑到了房门前,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门锁,然后打开防盗门,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
楼道里的感应灯不知什么时候坏掉了,一片黑暗,午夜的温度低的惊人,一阵透骨的寒气袭来,孙大林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冷战,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可是这都重要了,他只是迟钝了三四秒钟的时间而已,便继续向楼下跑去。他决定先远离这该死的鬼屋是当务之急,至于跑出去后怎么办,去哪里,以后再说!
刚跑下两级楼梯,他的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莫非那女鬼破门而出了?
他惊恐的回头,却见防盗门紧闭着,原来是刚才出来的时候门没有锁上,现在被风一吹,自动关闭了。
然而他的目光,却仍然停留在那紧闭的防盗门上,甚至忘了继续下楼逃命。
砰的巨响过后,楼道里的感应灯居然再次亮起,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防盗门上原来贴福字的地方,此刻多了一张巨幅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年轻人看起来是如此熟悉,正是那个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