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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大长老才眯着老眼在孟凡脸上瞅了瞅，道：“我是该叫你蒙寻呢，还是小副宫主？”
孟凡将三枚棋子在桌上摆好，微笑道：“大长老好眼力，叫晚辈孟凡就行。”
“眼都花了，还谈什么好眼力。”大长老拍了拍方才放到床头的书，“一个字都看不清楚了。”
“哦？”孟凡张了张嘴，“那大长老是怎么认出在下身份的？”
“金浮沉在山下和三长老他们闹腾时，说的关于你的那些话，或许能骗过别人，但骗不过老夫，以你的脾性，岂会还会给金莲峰留下一只重明鸟？金浮沉和你分明是狼狈为奸啊！”
孟凡没想到大长老居然将自己了解得很透彻，看来自己的一些毛病真得改改了，失笑道：“大长老真知烁见。”
大长老随即道：“看来金浮沉不傻，不仅领会了老夫对他的暗示，还找来了你这个外援，而你的目的则是为了救周雨彤，因为老夫知道那丫头被关起来了，而你和那丫头关系很不错。”
孟凡用手指拨弄着桌上的三枚棋子，不置可否。
但心中却很是佩服大长老，这老头老归老，却对一切都心如明镜。
大长老笑了笑，扶着床头盘膝坐好，道：“说吧，你想让老夫做什么？”
孟凡认真起来，道：“根据您的提醒，我跟金掌座暗中调查了一下，南无派的确是出了问题，还不是小问题，就拿长老们来说，至少有七八位不对劲了，但晚辈很想知道，您是怎么发现异状的？”
大长老眉头皱起，沉声道：“公冶闭关太久，几乎不理会门派任何事务，但几乎没有多少长老发出异议，好似一切都是应该的，而且，他们竟还在做着一些只有掌门才能下达的事情，好似他们……嗯……怎么说呢……”
大长老或许是真的老了，有些痛苦的斟酌着说辞。
“好似他们随时都能见到听到公冶春暮，随时都能接受对方的指示？”孟凡道。
“对！”大长老点了点头，“这也太鬼鬼祟祟了，老夫也因此留了心，后来还在无意中撞见，有位长老用某种红色细线，在和公冶的一道幻影沟通……这很像是……他们在受一个外人的操控，蹊跷，蹊跷啊！”
孟凡自然那些红线是什么。
且聊到这里，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大长老多说废话：“他们的确是受人操控了，公冶也不是真的公冶了，晚辈深夜叨扰，是想请您暗中相助，清理一下南无派，晚辈也的确是想救周雨彤出来，不知大长老……”
“免了。”让孟凡极其意外的是，他话还没说完，大长老竟然摆了摆手，“老夫只能给你一个承诺，不破坏你做的每一件事，但也不帮你任何忙，你对于南无派来说，你毕竟是个外人，充满了太多的变数！”
孟凡正要解释什么，大长老又道：“孟凡，你去遇仙派，最后遇仙派成了你的了，你去青丘城，青丘城也成你的了，现在你插手南无派的事，那么南无派……呵呵，还用老夫说下去么？”
第2389章 两个卑鄙的家伙
“老奸巨猾！”
“不可沟通！”
“还爱窥人隐私！”
孟凡从大长老房间里走出来，不停的在心中碎碎念着，瞧他失望气愤的样子，拉拢大长老的事情自然是失败了。
可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大长老从床侧内取出一把厚重的长刀来，一改平日里半截入土的老态，拎着刀在自己房间里转悠了几圈，还举起刀用力挥了几下，发出呼呼的风声。
可不多时，大长老便也呼呼的喘起气来。
“真的老了啊！”大长老将长刀放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经不起折腾了啊！”
可随即，他又拿起那柄长刀，用袖子擦了有擦，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起，同时一个人喋喋不休。
“那小子的资料我看了无数次！”
“他每逢做大事，都会将事情策划得滴水不漏，这次应该也一样！”
“其实真该听听他的计划……可不行啊，万一心动了怎么办，万一我亲手将南无派送入万劫不复怎么办？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可若是什么都不管，南无派还是有可能万劫不复啊！”
大长老纠结着，犹豫着，而后将长刀放好，也无心再看那本道经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多时又坐了起来，找来一沓纸眯眸瞧起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来。
那些纸上，记录了镇上发生的所有事。
他好似要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孟凡究竟想要做什么，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孟老弟，说动大长老了没？”
金浮沉瞧见孟凡回来，急声问道，可看到孟凡脸上的表情，又觉得自己白问了，这分明是失败了啊！
“那老头顾虑的事情太多了。”孟凡将和大长老的谈话给金浮沉讲了一遍，无奈道，“他不仅怕把自己栽进去，还怕把南无派拱手送给我，他也不愧能混到大长老的位置，太精明了！”
“精明啥啊！”金浮沉也很无奈，“这种精明就是傻！”
“金老哥，英雄所见略同啊！”孟凡瞅着金浮沉，撇了撇嘴。
“必须略同啊！”金浮沉也学着孟凡的样子，撇了撇嘴。
两人随即苦笑了起来。
“没时间在那老头子身上浪费了。”孟凡吸了一口气，“金老哥，借你的掌座令用一下，我要去跟那位可怜的真掌门聊一聊去，应该用得着！”
“要摊牌了？”金浮沉愣了愣，不过随即释然，“也的确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说罢，他将自己的掌座令从腰间解下，递给了孟凡。
孟凡也没跟金浮沉多解释，拿着掌座令就离开了，很快便从悬崖小院，到了位于地底的那片溶洞，见到了真正的公冶春暮。
“前辈，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孟凡向着两道柱子中间的白雾抱拳道，“咱们的大事将成！”
“哦？这么快？”公冶春暮的声音幽幽从白雾中传出，“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是这样的。”孟凡如实将自己在镇上策划的事说了一遍，而后故意在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还真别说，我主子的身份太好使了，在大比之事的掩护他，人员已经全部到位了，只等着听我的调遣了！”
但他并没有提杜长绝那边一个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攻打这里？”公冶春暮问道，“时间都定好了么？”
“自然定好了！”孟凡信心满满道，“大比结束之后，闲杂人员撤离之时，以擂鼓为号，向南无派发起进攻，到时南无派毫无防备之下，必会被打得措手不及，护山大阵自然也就会开了！”
“很好，很好！”公冶春暮依旧没从白雾中现身，“你做得简直太好了，太完美了！”
“跟前辈共谋大事，晚辈不能扯后腿啊！”孟凡笑道。
“那你召集的人知道你来南无派了没？”公冶春暮蓦然问道。
“知道啊！”孟凡像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说南无派有内应，要知会一下内应去，好让他们心中更为踏实，认定攻打是必赢局面，攻打的时候更卖力嘛！”
“人才啊！”公冶春暮似是很佩服的赞叹道，旋即声音便阴森冷厉起来，“那你也该死了！你一死，他们攻打的就更卖力了！”
话音未落，便有十几余柄气运长剑从白雾中穿出，直指孟凡！
除了那十余柄气运长剑，竟然还有一道巨大虚影从在白雾上方凝现出来，人面蛇尾！
孟凡对公冶春暮的举动没有一点意外，无视那些气势惊人的气运长剑，凝视着那道白雾上的虚影，喃喃道：“果然如此！”
杜长绝说化蛇会凝气运成剑，而公冶春暮也会，且公冶春暮非常贪恋那团白雾，让他禁不住认为，那团白雾和化蛇大有关系！
而那道虚影就是化蛇的影像！
在气运长剑快要临身之际，孟凡猛地抬起手，将一样东西高高举起，其上金光闪闪。
嗡！
十余柄气运长剑猛地悬空停下。
公冶春暮声音里掺杂着一抹浓重的怒意：“卑鄙！”
孟凡扬了扬唇角：“要论卑鄙，哪比的过前辈您呢？我这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他手中的东西正是从金浮沉那里借来的掌座令。
公冶春暮哪看不出来，其上他的气息极为微弱，而孟凡的气息却是无比浓烈，自己显然是被孟凡坑了一道！
事情还没完。
随着金光的弥散，掌座令上他的气息越来越薄弱，行将消失。
“住手！”公冶春暮从白雾中飘然落下，十余柄气运长剑他同时发出惊心动魄的嗡鸣声，“你想找死么？！”
“前辈，我若是你，必会好好说话，而不会动刀动枪。”孟凡道。
公冶春暮攥了攥双拳，犹豫了片刻，向后退了几步。
白雾上的那道人面蛇尾的虚影也随即消散。
孟凡翻手收起掌座令，道：“一开始就这么和气多好，对不对，公冶春暮！”
公冶春暮猛地抬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老夫身份的？”
孟凡指了指上面：“和雨彤聊了之后，就知道了。”
公冶春暮沉默片刻，突然莫名的大笑了起来：“你真是好样的，你就是你主子吧？”
“意不意外？”孟凡也跟着笑了笑，随即沉下了脸，“公冶老哥，你若真想报杀身之仇，接下来就该听我的了，雨彤她也没时间等了！”
第2390章 化蛇的下落
“接下来你该听我的了。”
双方都各自亮明了身份，孟凡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方才还想杀孟凡的公冶春暮，在一旁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瞧孟凡，估计还沉浸在被孟凡坑了一把的郁闷中。
他机关算尽，想不到末了还是输了孟凡一筹。
这一输，使得他以前的心血成了给孟凡作嫁衣裳了，心中着实不舒服，他生前可是堂堂的南无派掌门啊！
在整个十八重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啊！
孟凡不在扮演玄骨分身，一身轻松，对眼下发生的事也没什么好得意的，虽然公冶春暮对南无派极其了解，但对他了解得太少了，玩起心术手段来，很难赢过他。
“公冶老哥，有件事我很想问你。”孟凡指了指上方，“假扮你坐上南无派掌门位子的人，是谁？这个你应该知道吧？而且你是一派掌门，身边守卫森严，是怎么被那假掌门杀死的？”
第一句问话，就让公冶春暮的心情无法平静。
“我哪知道！”公冶春暮愤愤道，“我是在睡梦中被一柄气运长剑穿身而死，当时连谁杀的我都不知道！”
公冶春暮又怒骂道：“整座南无派共计有五座锋，几千弟子，十八位长老，竟然还保不住自己的掌门，真是一帮废物！”
孟凡对公冶春暮的话也没什么意外的，十恶在枉死谷都被人家闯了大阵，灭杀了第一恶人，对方的修为之霸道可见一斑，更何况还有一条可钻地而行的化蛇，想要偷偷摸摸刺杀一个人，并不是太难。
孟凡也暗中思量了一下，以他现在的修为，若是做好筹划，一样有把握刺杀十八重山某些大门派的掌门，且还有很多可能全身而退。
“那还有些事你知不知道？”孟凡紧接着道，“南无派的很多长老都被对方控制了，眼下的南无派已经不是当初的南无派了，幸好你找上了我，而没随便联系一些长老，否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早有所料。”公冶春暮沙哑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