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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解意眼眶顿时红了。
内心蕴满了无法发泄的憋屈情绪。
小的掐脖子要跟他拼命。
老的一出手就将他扇了一个狗啃泥。
就连玉阑珊也曾将一柄短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有没有顾虑过他的感受?
尤其是那瞎老头边拉二胡,边摇头晃脑,忒欺负人不是?
长生四重境的梅解意,委屈的像个孩子,狠狠一踏地面,向后急速滑退,双手迅速掐诀,红线如云团展开,又将他包裹成了红茧,形成了没有死角的绝对防御。
二胡声在这时候戛然而止。
瞎老头腾出一只手,扶了扶架子鼻梁上的墨镜,歪了歪头,墨镜上倒映着那团红茧,自言自语道:“此人不该死在瞎子手里,算了!”
梅解意听了心中一松。
瞎老头却有些出尔反尔的拉了一下琴弓!
嗤的一道音波划破空气!
红茧顿时炸裂,红线漫天飞舞,飘落到地上,宛若一地凋零的桃花,随即便是呯的一声,成了一个血人的梅解意重重摔落在地,呈大字形状。
滴答。
梅解意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了。
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这一切说来话长,却是一曲都没拉到三分之一,高手过招往往是一击毙命,那些打半天都打不死人的,都是一些庸手,好比寻常百姓打架,能打上多半天。
玉阑珊转身就往村子里跑。
瞎老头在琴弦上一弹指,身形竟御琴音而行,眨眼就到了玉阑珊面前,毫无风范的擦了擦鼻子:“小女娃,你不要再去找他,你跟着他,瞎子就永远回不了家喽!”
一句话暗藏机锋。
此杀身之劫究竟是因谁而起?
又因谁而终?
瞎老头背着二胡,用竹棍敲了敲地面,就那么在玉阑珊面前一闪而逝,梅解意偷偷将眼睛张开了一条缝,正要招呼玉阑珊扶他起来,瞎老头却又一闪出现了,咧嘴笑了笑,从泥地里拔出一只破破烂烂的布鞋,穿到脚上,又消失了。
梅解意急忙将手从泥地里抽了出来,祭出一缕红线缠住了玉阑珊的手腕:“快……快带三哥走!”
下一刻,瞎子出现在了窦婶的院子中……
第1920章 哪个怪老头
阳光洒下来,院子里的地面有些发干泛白。
孟凡盘膝而坐,身上一缕缕青气旋转不息,被梅解意血剑刺穿的胸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正在旁边护法的女鬼啧啧称奇,这种恢复程度堪称恐怖了!
哇哇!
孩子在窦婶那间屋子里哭了起来,女鬼见孟凡差不多快结束了,便打算去抱抱孩子,刚走两步,魂体一颤,抬头望向了屋檐。
一个戴着墨镜背着二胡的老头,正笑眯眯的站在屋顶。
“嘘!”老头应是察觉到她在瞅他了,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而后笑眯眯的面对着孟凡那边,女鬼怕老头对孟凡不利,将一双小手抬起,锋利的指甲长了出来,可再看屋檐时,哪还有什么老头。
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人。
“奇了怪了。”女鬼又进屋抱孩子了。
这时候,从猪蹄山远道而来的赵瞎子,已经拿着竹棍,在远处的一道山坡上敲敲打打了,走着走着,便敲到了一棵大树上,就对这那棵树说起了话:“树老弟,你说人间大道三千,真的能殊途同归?你说说,他走的又是哪一条?”
大树哗哗作响。
“不对不对。”瞎老头拿竹棍敲了敲树干,“你这木头脑袋,还比不上不视人间物的瞎子,他,无道。”
大树静默无声。
瞎老头得意的笑了笑。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不要四处看看?”
“哦,忘了自己是瞎子了,那就四处走走?”
瞎老头敲打着地面,渐行渐远了……
也就是在瞎子离开孟家庄那晚,奇琳儿和蓝儿走进了赵瞎子的屋子,看到了瞎子的那两只鸡,不过不是在床上,也不是在地上,而是在画上。
也就是白发婆婆那张画。
两人向着那张画欠身一拜。
若是有心人考究一下,天地间是没有哪个人供奉这位老婆婆的……
“谁人说,不相忘,莫忘。”
“谁曾想,归故乡。”
“谁耳畔,凄凄声,回响。”
“沉浮一生,半纸荒唐……”
从赵瞎子家走出来时,蓝儿小声哼着一首小调,让人听了忍不住忧伤惆怅起来,见奇琳儿瞪过来,蓝儿才不敢唱了。
“大人,您伤好了么?”
小村庄里,女鬼正在往肚子里装孩子,看到孟凡睁开了眼睛,关心的问了一句,目光偷偷往孟凡伤口瞅,原先那么深的伤口,竟然连一道疤痕都没有留下。
“差不多了。”
孟凡站直身子,舒展了一下身子,目光若有所指的向一个方向瞧着,刚才入定调息,蒙蒙中,好似听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声音,充满了故乡的味道。
“许是听错了。”
孟凡摇头笑了笑,瞧了一眼胸口的破洞,脸色沉了沉,而后转身进了屋子,换了一身衣衫出来,女鬼眨了眨眼睛,孟凡这身衣服虽然干净整洁,可一穿上就和村子里的人没什么两样了,唯独气质超然,让人不敢直视之。
高人都爱扮低调么?
比如扮猪吃虎?
第三恶梅解意彻底体会了什么是扮猪吃虎,一个邋遢的瞎老头只差一丝,就将他打得魂飞魄散了。
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瞎子最后那一击,让他的绝对防御爆成了一团烟花,身上的衣服也……
来之前身穿白衣无尽风雅的梅解意,这时候像个落魄的难民,白衣尽碎,身上遍体鳞伤,像是在荆棘丛中滚过,只剩下一条四处漏风的大裤衩了,强迫玉阑珊搀扶着他,往一处山林中走去。
山林里有几具死尸,是他来之前杀人取心的那些人。
梅解意选了一具穿着还算体面的衣服,扒下来穿到了自己身上,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没了之前的一身行头,梅解意再也展现不出一丝风雅,带着玉阑珊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你为什么总叫我大人?”
院子里,孟凡瞧着女鬼将孩子装进了肚子里,问道。
女鬼揉了揉肚子:“小女子是鬼,能闻到您身上有种特别味道。”
孟凡随手拿出了御神鞭:“是这个味道?”
历经了一场死劫,他的身体已经可以轻松驾驭死气,御神鞭再也没有半点忤逆的样子,乖乖的盘踞在他的手中,没有泄露出任何气息。
女鬼摇了摇头。
孟凡随即拿出一块黑色令牌,便是黑袍人那一块,其上刻着骷髅阴殿,道:“这个?”
女鬼亲眼见到令牌,畏惧的缩了缩头:“嗯嗯。”
“知道了。”
孟凡翻手收起令牌,举步向院子外走去,当初他刚刚拿到这令牌时,便感知到了一阵阵排斥之意,按道理是不应该的,因为令牌是黑袍人之物,而黑袍人已经死了,于是便猜测这令牌很可能需要一个授予过程,不是谁捡到就能用的。
“有空直接强行认主好了。”
孟凡勾了勾唇角,反正有认主刻刀在手,不能用就强行认主,不过,他对鬼差身份并没有一点兴趣,只是想着,凭着令牌,再加上御神鞭,能否提前多了解一些阴间的事情,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跟奇琳儿和蓝儿聊天,她们总是语焉不详,只说那个地方不是他想的样子。
知道此地距离南无派并不遥远,又是大白天,加之黑袍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孟凡并不敢取出纸雕飞行,沿着泥泞土路走到村外时,瞧向了女鬼,却没有说话。
女鬼倒是心灵聪慧,马上领悟了孟凡的深意:“大人,我说了要报答你,就一定会报答你的。”
孟凡听了,冲着女鬼欣慰的点了点头。
人都说鬼话不可信,但往往鬼比人还实诚。
可他这种高深的表情,似是让女鬼想岔了。
女鬼上上下下打量了孟凡一番,手指在胸前绕来绕去,很是纠结的样子,而后咬着嘴唇,瞅了一眼远处的树林,小声道:“大人,您不介意,小女子也……也不会介意,要不……要不咱们去那里吧,这里风……风大,还有……有一个很奇怪的老头,万一被人家看到……对大人不好。”
“啥?”
“大人不是想让小女子奉献一下?”
“……”
“大人嫌弃我肚子大?那我变小一些?”
孟凡瞧着果真把肚子变小,又含羞挺高胸脯的女鬼,严肃道:“你刚才说什么怪老头?”
第1921章 疼不,沟哥
“带着黑眼镜,背着二胡……”
女鬼将自己看到瞎子的模样形容了一遍,听得孟凡愣了愣,和村子里赵瞎子很是相像,但又一想,拉二胡的瞎子很多,也差不多都是那幅打扮……再说猪蹄山离这里太远,蓝儿跑过来还累死累活的,赵瞎子跑断腿都跑不过来吧!
而且,赵瞎子偷偷看了他一眼就跑了?
以他对赵瞎子的了解,至少也得吃顿饭再走。
“我老家倒是有这么一个人物。”想起家乡人,孟凡开口道,“二胡拉得特别好,人也好,从没跟别人吵过架,和外号大喇叭的李秀娥堪称绝配,他也很古怪,喜欢抱着鸡睡……”
说着说着,又想起打谷场捉鬼那件往事了。
当时小溪还醒着,看着他和奇琳儿在场上折腾着……
“哎!”
孟凡深深一叹。
听了孟凡的话,女鬼却又是想岔了:“抱着鸡睡……”
以为孟凡又在暗示她什么,便把头发散开,弄得风尘了一些,手指从耳鬓边撩过,慢慢抬起头,目光寻找着孟凡的目光,风情万种的样子:“大人喜欢这样的报答?”
“……”
刚刚还觉得女鬼聪慧的孟凡,一阵无语。
“你叫什么名字?”孟凡问道。
“小女子叫苏美娟。”女鬼道。
“好,小苏,你之前跟我说过,孩子的亲爹是在南无派当管事,对不对?”孟凡眼下面临的事有好几桩,玉阑珊被抓走,恶人那边的线索就断了,且现在还没入长生,面对恶人着实很无力。而南无派距离此地不远,可以先去那里瞧瞧。
去那里自然是为了那两件事。
找周雨彤。
去灵草秘境找生魂丹材料。
这两件事不分先后,可以同时进行。
而女鬼的关系可以帮到他。
“对,他叫何沟,在南无派当管事,权力很大,几百号人都听他的。”女鬼认真说道。
“何沟?很好,去找他。”
“不用报答了?”
“这就是报答。”
一人一鬼一路向南无派方向低调前行,不用纸雕飞行,速度大减,到了次日晚上,才达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镇子上。
女鬼说她的家就在这里。
而南无派就是镇子北面的大山上。
再回故乡,瞧着笼罩在夜色中绿瓦白墙的镇子,女鬼一阵失神,站立了良久,才对孟凡道:“先去我家看看吧!不知父母还在不在。”
孟凡点了点头,随着女鬼往一个街巷走去。
踏着平整的石板路,女鬼边走边认路,走了良久,才遥指着街道尽头的一个宅院说那就是她的家了。
那宅子木门紧闭,门口的台阶上已经长了草了。
孟凡想透视一下宅子内的情况,可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但门前的草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这宅子已经许久没住人了,更何况贴在宅门两旁的对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