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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断定这不是村里的坟茔地,我肯定是走错路了,我向转身往回跑,刚一转身。就看到刚才来的路上已经挤满了鬼。这可真是形态各异,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直直地盯着我,方向也是朝着我移动过来。
我吓得转身冲进了乱葬岗,好在那些绕圈的鬼魂们还在不停地绕。我发疯地跑,后面阴风不断,我知道他们还在追我。
我慌不择路,在乱葬岗里穿来穿去,结果误打误撞冲出了乱葬岗,发现了前方有一座小木屋,而且屋里似乎还有光亮。我奔着木屋飞奔过去,撞开了房门,直接把自己拍到了屋内的地上。我从地上爬起来,把门死死抵住,回头往屋内看,屋内桌上点着一盏香烛,烛光摇曳,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能感受到人气,我轻舒了一口气。
我正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木屋的里间门开了,人未至,声先到:“你这小娃忒也无理,到山人住处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来呢?”那话音刚落,有一人款步走了出来,是个老头,个头不高,穿着一身肥肥大大、埋了八汰(东北话:脏)的黑衣服,有点像道袍,但是比较破旧,有的地方还摞着补丁,这老头一出来,便死死地盯着我,上前来,把我周身摸个遍,边摸边笑。我一看这是刚冲出鬼窟又要被断臂啊,我刚想一脚踹过去,老头对我冷笑道:“娃娃,你强行带鬼入体,损阴断阳,如不及早脱离,恐怕你元神俱损啊。”
我一听感觉貌似遇到高人了,本领比那半吊子木棍儿可强多了,急忙说:“请大师救命啊。”那老头微微颔首:“我观你体内阴阳不均,五行不衡,乃天生阴阳眼,能上接阳天下通阴府,你可愿入我门,入则必有所成。”
我听那老头的意思好像是要收我为徒,我听着外面一声声鬼叫,实在没胆量再走一遍乱葬岗,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能受胯下之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何况我乎?此时我便不再多想,倒头便拜,口称:“师父。”
那老头也甚是高兴,伸手扶起我,从兜囊中摸出一只白玉环,拍在我的额头,我就觉得身体一轻,阴冷感凭空消失。
我突然想到还没将女鬼送回,就对老头说道:“师父,我来是因为这女鬼受了伤,我得把她送回去养伤啊。”
老头微微一笑:“我这锁魂环,乃极阴之物,那女鬼在此养伤是最好不过的。”
看来我的使命是完成了,我对着白捡的师父发问:“师父,我叫萧阳,您怎么称呼啊?”
“山人袁天君。”
第七章 袁天君
原来他就是把乔二封在酒坛的袁天君。为了表示对他的景仰和崇拜,我倒退了几步,做惊讶状,睁大了眼睛盯着他。
袁天君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尽量使语气充满真诚:“原来你就是著名的袁天君,传说中的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广受村民爱戴的袁天君大师啊?”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脸红,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还真吃这一套,只见他正色道:“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这娃娃居然也听说过我。”
我有种想吐的感觉,又不敢表现出来。
我看事情解决的也差不多了,打心眼里不想当他的徒弟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法术,整天跟鬼魂打交道,吓也吓死了。于是我凑上去,挨近他:“内个,师父啊,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你看我吧,对这个鬼神啥的一直都不感兴趣,我本身胆子还小,也没想在这上面有啥作为,今天的事我肯定要谢谢师父,就是咱能不能别收我当徒弟了。您放心,我给您介绍个更好的,他叫木棍儿,就是把女鬼弄我身上那位,他有基础,您收他得了……”
“不行!”没等我说完,袁天君就打断了我:“你这徒弟,我收定了。你的骨格,你的属性,你的资质都是上乘,我找了几十年才找到。怎么你想反悔?咱们玄门最忌讳出尔反尔,你要反悔也成,要不要我把女鬼放出来,让你一辈子都带着她?”
我一听,这老头也是个不着调的人物,不过我还真怕了,忙争辩道:“你误会了师父,我不是反悔,我是怕我学不出个啥,反倒给师门丢脸。”
袁天君笑道:“放心吧,徒儿,跟师父学,保你一身本领。不过你说的那个木棍儿,我也挺感兴趣,改天得见识见识。”
我看我是跑不掉了,索性就坐下来,把事情的来由经过统统告诉了袁天君,袁天君听着听着眉头紧锁。我预感到事情的严重,忙问道:“师父,有什么后果吗?”
袁天君叹了口气:“罢了,上沟村该有此劫啊。那个乔二能想到自杀转为厉鬼,这本身就不正常,你想,哪个正常的人为了当鬼,自己选择自杀,而且他那么肯定能化为厉鬼。这鬼界的厉鬼是相对高级的鬼魂,能上身,能吐人言,能出手伤人。我想肯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操纵,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绝不仅仅是回来害个人这么简单,其中必有大的阴谋。”
我大为惊讶:“那师父你能应付得了吗?”
袁天君没有直接回到我的问题,而是给我讲起了他师门来历:“我的门派,啊,应该说是咱们的门派是有历史渊源的,是从秦始皇时期兴起的,当时秦皇为求长生,找了很多的炼药师,但同时他很想知道人死后的一切,就从民间征调了很多能人异士,以求通阴。这就有了我们这个职业,被统称为通阴师,也有叫通鬼师的,这些都没被史实记载。这通阴师本是一宗,当时叫天地玄宗。但是到了武则天时期,就分为了两派。咱们这一派叫做:玄冥,另一派唤作:玄剑。两个门派有很多共通之处,但区别就在于玄剑以降鬼为主,主张以高压法术治鬼,所以他们又被称为降鬼师。而我们玄冥是以引导鬼魂顺利转世投胎,还世间清净为主,很少使用高压法力,其实我们才应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通鬼师。”
我听的津津有味,插了一句:“就是说玄剑靠的是打,咱们就靠做思想工作。听着咋像他们更厉害些。”
“呸!”师父啐了一口:“不准胡说,治鬼不是件简单的事,咱们的策略是属于以德服人,当然也得靠一些法术。他们降鬼师的手段才是不得鬼心呢。”
我暗暗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说什么。师父继续说:“咱们这两派素无交往,虽然同出一门,但是处事原则大相径庭,都看不惯对方所出,师父我也没见到过玄剑的人。所以你问我能不能应付了村里的劫难,我也说不好,如果乔二是被玄剑的人所控制,那事情就更棘手了。”
我心里暗想,这老头的意思明明是说打不过人家嘛,还在这拽。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道:“师父,我那个哥们儿木棍儿说我身体阴盛阳衰,而且五行属性也不平衡,所以我能看到鬼形。是这样吗?”
袁天君嗯了一声,说:“报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我将生辰八字报了一遍,袁天君闭目默算,然后手舞足蹈,对我说:“你那同伴说的没错,常人阴阳平衡,即便稍有不平,但是不会很明显,你本身确属阴,而且至阴压倒纯阳,五行也是阴极阳衰。好在你取名萧阳,能够弥补你部分阳气的损失,否则你必定体弱多病,身体多灾。现在你能见鬼,说明你的阴气日盛,这才造就了你的天然阴阳眼,你稍加练习,就能熟练驾驭,看来你真是我玄冥界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啊,真是我玄冥之幸。”
我心想:“我倒霉就倒在阴阳眼上了,我要是练,也练个补阳的,非把阴阳弄平了不可。”
经过这半夜的折腾,我见天色已见亮。我也怕木棍儿着急,就跟师父说要回去。袁天君说:“不急,你跟我来。”说着转身走入内室。
我跟在身后,随之也走了进去。内室比外室要宽阔的多,正中画着阴阳五行图。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香案,香案上方摆着一张古画,颜色已经发黄,上面的画甚是吓人。画中群鬼环聚,或立或卧,面貌都是显得狰狞阴毒,他们中间,一位道师,仙风道骨,左手执法杖,右手掐手诀,看似说法布道,倒是威风凛凛。
师父走过去,捻了三只香,点燃后插入香炉,示意我过去跪下,我照办。
师父合掌拜了三拜,口中喃喃念道:“祖师在上,今不肖弟子袁天君,得一小子,弟子观其应能习吾派之术,故欲授之以能,他日必能振兴玄冥。”说完对我说:“小子,跟为师做念拜师诀。”说完师父双手掐诀,其指弯曲自如,左右盘绕,很复杂的说。我照做了几遍,都没掐成,手指倒掰的生疼。
师父见状,过来抓住我的手,咔嚓咔嚓一阵猛掰,把我疼的眼泪巴叉(东北话:流眼泪)。最后我看了一眼我的手,已经被弄成跟师父一样的手型,我都不忍直视。
师父也不管这些:“跟着我念!今日袁天君……”
“今日袁天君。……”
师父抬手,啪地给我脑袋来了一下:“混蛋,你念你的名字。”
我揉揉脑袋:“今日萧阳……”
“入玄冥派,习玄冥学……”
“入玄冥派,习玄冥学……”
“……”
“……”
“壮我玄冥,永不叛师……”
“壮我玄冥,永不叛师……”
“有违此诀,遭恶鬼噬之!”
“有违此诀,遭恶鬼噬之!”
等念完一大套,师父笑嘻嘻地对我说:“礼成,徒儿,你念了拜师诀,就要照着做,如果有违师门,可是要遭百鬼群噬的。”
我怎么想都像是着了这老头的道儿了,可是也没办法了,这老头太尼玛阴了。在我起来之前没忘了加上了两句:“师父老人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我想用手扶地站起来,却发现我的两只手还掐着呢,我哭丧着脸把两只畸形的手伸到师父面前,那老头对我的手又是一番蹂躏,恢复了原形。
我揉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手指,师父说:“我先教你一套掐手诀的初级法门,其实就是要练习你的手指的灵活度,没事的时候,你要多加练习,要达到柔若无骨,我们玄冥派的很多法术都要靠掐手诀来完成的。”
说罢,老头在我面前练了一套手指操,还真是柔若无骨,我默默记下了,倒不是为了想练什么法术,主要是下次如果再让我掐诀的时候,手指不会被他掰折。
我再一次提出要回去看看。师父说:“也好,我跟你去,看看村子里有什么变化没有。”
我听了大喜,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我单身走这乱葬岗,还是很害怕。我们两人走出木屋,外面已经见不到昨晚的那群鬼了,我四处望了望,对师父发问道:“师父,这乱葬岗怎么这么多鬼啊,你在这负责什么啊?”
师父答道:“这乱葬岗埋的是那些没有家的孤魂野鬼,或是村子里有横死的人,不愿意埋在坟茔地,怕影响风水的人死后葬在此地,这方圆十几里都是。为师负责管理这些鬼,限制他们去村里作恶,如果有转世投胎的机会,我就引导他们投胎。”
我插了一句:“哦,师父就是维持治安的城管。”
师父白了我一眼:“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有想去村里或逃出乱葬岗的野鬼,我就施法另他们自省,他们会绕坟头,直到戾气消除。”
我才明白了我昨晚看到的鬼绕坟的那一幕。我有点不放心那女鬼,毕竟我冒险来到这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师父好像猜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