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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轻声说:“各位要小心,这座墓穴不简单,里面藏着煞气流转的阵法,一定是得过高人的指点。”
阿赞娜木看着我们这些人,她脸色寒若冰霜:“我告诉你们,咱们的目的是找到陈大帅的阴灵,和它对话,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不要做,我要看到有谁偷拿里面的殉葬品,别说我翻脸无情。”
她第一个钻进了洞里,二龙看看我们:“你们最好不要进,里面的情况凶险未知,恐怕到时候没人保护。”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二龙和三舅都钻了进去。我赶紧跟着。高爷在后面说:“大老远来的,如果不让我进,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说着,他跟在后面一起爬了进来。
陈老三和瘦子看我们都没什么事,也跟着进来。出乎意料的是,进来之后并不是墓室,而是一条黑不见底的墓道,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右,可以让人直起身体。
二龙和阿赞娜木走在前面,能看到二龙手里晃动的手电筒光亮。
我和三舅跟在后面,那几个人在最后。墓道很长,光斑晃动,这时光斑里出现了第一个死人,此人面目已经成骷髅,可头上依然能看出扎着发髻,破烂的衣服是灰色的,有点像道士。
二龙蹲在旁边,用手电挑动衣服,顿时掀起一股烟尘。二龙捂着鼻子站起来,摇摇头说:“看上去应该是个道士。”
我赶紧双手合十,此人想必就是多年前由生门进去的高人,没想到会死在这。
前面三舅说:“你们看看墙上是什么。”
他用手电去照墓室墙壁上,我发现了蹊跷,用手去抹外壁,上面有很厚的土灰,抹掉之后,上面有很多的刻字。
我们仔细看了看,一个字都不认识。这时陈老三用手电仔细照着,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瘦子大怒:“这里不让拍照,你当是逛公园来了。”
“这些字很不对劲,”陈老三说:“不像是汉字。”
“是古缅甸文,”三舅说:“阿赞娜木,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些字?”
阿赞娜木没有用手电筒,直直地看着墙壁。“这是咒语。”
“什么咒语?”二龙问。
阿赞娜木说:“形成了一个法阵结界,应该是困住里面的什么东西,怕里面的东西出来。”
二龙打着手电照着墓道深处,里面黑森森的,似乎深不见底。
瘦子有点害怕了,喉头咯咯响。高爷道:“你要害怕就回去。”
瘦子苦笑:“我哪能回去啊,我如果回去,老祖非把我腿打折不可。”
“你就那么怕那老太太?”高爷眨眨眼说。
瘦子道:“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那老太太才厉害呢,她才是龙口县真正的太上皇。哪个当官的不给她面子?在这地界你甭管多大的官,得罪了老祖就算是当到头了,老太太说一不二。”
高爷傻乎乎笑:“挺慈善的,真没看出来。”
瘦子哼哼了两声:“等你看出来就晚了。各位,你们就当行行好,带着我一起进去。不管怎么样,我也得进去转一圈意思意思,要不然不好向上交待。”
阿赞娜木径直往黑暗中走进去,我们赶紧跟上,瘦子来到我身边,低声说:“兄弟,我也看了,在这里面就属你是棒槌。”
我这个气,可细细想想也确实如此。
“咱哥俩互相帮助,多少算是个照应。”瘦子说。
我点点头,没搭理他。
正走着,高爷突然一声叫,我在他后面差点没吓死。高爷用手电照着:“你们看你们看。”
只见在墓道靠近墙壁的地方,竖着一根杆子,上面绑着一具干尸,肚子被剖开,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阿赞娜木非常不高兴:“再乱叫把你舌头割了,这就是个殉葬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继续往前走,殉葬者越来越多,几乎五步就有一具,而且这些殉葬者死的都很惨,有的是开膛破肚,有的是脑袋破碎,一看就是用枪打的,这一路走下来足有上百具。
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件怪事,在这些尸体上落着很多黄色的纸钱,是那种黄刀纸剪出来外圆内方的形状,极其粗糙。二龙随手捡起一张去照,纸钱表面竟然还有印刷的字体,写着“一九四七年印,亡魂超度碟”。
二龙道:“这应该是墓道口那位道长的,没想到他是在1947年进来,超度完这些亡魂,他自己也没有幸免,真是可悲可叹,连个名字也没留下。”
继续往前走,到了墓道尽头,用手一推,便进了里面的墓室。手电光中,能看到地上空空荡荡,什么陪葬品都没有,在主位上有一张尸床,上面躺着一具尸体。
陈老三暗骂一声,“穷鬼,狗屁大帅,什么也没有”。
众人走进墓室,面积很大,墓室拱顶却很矮,进去要低着头,这就造成了一种很别扭的心理落差。
我抬头摸摸头上的琉璃瓦,是用非常成熟的技艺压出来的。二龙笑着说:“你们看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民国的质地,没有走错,确实是陈大帅墓。”
我们来到尸床前,手电光照过去,床上躺着一具尸骨,已经风干成了木乃伊,似乎是光着身子,周围并没有腐烂的衣服,空空的,啥玩意也没有。
阿赞娜木把三舅叫过去:“阿赞冬,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会东南亚的役鬼经文,现在尸骨就在这,是否开始?”
三舅走到尸骨前,用手轻轻抚摸头骨,闭着眼凝神,好一会儿说:“我能感觉到里面确实有阴灵在,可以尝试沟通。”
“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阿赞娜木冷冷地说。
三舅犹豫一下:“我吧。请阿赞娜木为我护法。”
“可以。”阿赞娜木说。
两个人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家伙事,我三舅居然连自己的随身法器,一个头骨域耶也拿来了。他坐在尸床旁边,一手摸着尸骨,一手摸着自己的域耶,开始诵念经文。
其他人不敢打扰,静静地退到一旁。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开始就错了
小小的墓室寂静无声,谁也不敢惊扰三舅作法,真是落根针都能听见。
过了好一会儿,三舅缓缓睁开双眼,脸上竟有悲戚之色,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众人互相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走过去轻声问:“三舅,你没事吧?”
三舅这才说道:“刚才我用经文尝试和尸骨里的阴灵沟通,我能感受到一个非常悲戚的灵魂,它的情绪几乎干扰到了我,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痛苦的大灵。”
“它没对你说什么?”阿赞娜木问。
三舅摇摇头:“没有,它像是被封在很深的牢笼里。我只能看见它,却无法和它沟通。”他看看阿赞娜木:“你来试试。”
阿赞娜木摇摇头:“通灵非我所长,你那一派的役鬼经文已经非常厉害了,你都没有办法,我试了也不管用。”
“奇怪,”二龙说:“这位陈大帅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死了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阴魂没入轮回也就罢了,变成孤魂野鬼竟然被拘禁在尸体里。”
三舅道:“这不是自然现象,乃是高人所为。以尸骨肉身为法阵,拘禁阴灵,这一手很毒辣,做此局的人并非良善。”
二龙道:“这就麻烦了,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陈大帅的阴灵,谁成想他还落到这样的下场。二位,你们就没有办法把它救出水火?”
三舅和阿赞娜木互相对视一眼,三舅沉吟:“此间禁闭阴灵用的是很特别的法门,除非能破这个法门。如果《万经之经》在,或许还有点办法,现在实在是不好说。”
阿赞娜木想了想:“阿赞冬,我们两个联手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破了法门,把阴灵放出来。”
他们两个在地上布置法坛,燃烧蜡烛,二龙在旁边跟着帮忙,他也是道法中人,可以帮着护法。
其他人就没这个耐心了,大家在不影响他们作法的情况下,自由活动。
高爷别看傻乎乎的,可心里有数,东看看西看看,显得很小心。我打着手电,也在墓室里走着。这墓室太矮了,越往里走越觉得憋屈。
周围死气沉沉的,虽然看不到危险,可要让我一个人进来,还真有点胆怯。
很快把墓室逛了一圈,看不到门,也就是说这是一间密室。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似乎忽略了什么问题。
我蹲在地上想了想,突然想明白了。这里是密室的话,很多线索完全说不通,这里只有一扇门,就是我们进来的门。门外是长长的墓道,走生门才能进来,有且只有这一条路。
四爷爷高志鹏走的是死门,是另外一条路,那么生门的墓室他进来过没有?
难道这间密室还另有暗门,我们没有发现?
我眯缝着打量整个墓室,越看越不对劲。在北京的时候,三舅在四合院里曾经用圆光术展现过铜镜里的景象,我记得清清楚楚,墓室里应该有一口棺材的。
可这里的墓室并没有棺材!
我生出些许的凉意,明显有一种可能,我们到的并不是主墓室。既然如此,尸床上躺着的那具尸骨又是谁?
我走过去,叫住高爷和陈老三,把他们俩拉到僻静的地方,我低声说了自己的推断。陈老三一拍大腿:“我早就看出不对劲了,小王说得对,这里不是主墓室。”
我指指正在作法的三舅和阿赞娜木,“要不要说一声?”
陈老三人情练达,考虑问题非常完全,他想了想说:“不要打扰他们,等做完法再说,说不定有一些新的发现。”
既然确定这里不是主墓室,我们没有了继续探索的欲望,回到原来的地方,等着作法完毕。
瘦子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寸步不离我们。
两个人作法的时间长了,我们等了能有一个小时,三舅缓缓睁开眼睛,阿赞娜木也长舒了一口气。
二龙问怎么样。
三舅道:“我们想办法破了法门,把阴灵解救出来。但是很遗憾,在它走出牢笼的一瞬间,就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
大家倒吸口凉气。
我赶忙问:“三舅,能确定他的身份吗?”
三舅点点头:“阴灵并没有和我们说太多,但是已经透漏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是我们在寻找的陈大帅。”
“这怎么可能?”我脑子一片空白。这里不是主墓室,这具尸骨显然不可能是陈大帅,为什么阴灵会是他?
陈老三问:“能知道是谁把它封在这具尸骨里?”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邪门的法门,”阿赞娜木眼神迷茫,看着墓室深处说:“很奇怪,从来没见过。”
我们几个听得抓心挠肝,又理解不了。
三舅道:“这么形容或许你们就能明白,普通法师做的拘鬼法门,就像是在房间里按上一道铁门,再加了把密码锁,把房间变成监狱。而眼前的这个法门就像是房间自然生长出岩石壁,形成监狱,没有门的痕迹。”
我想到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会不会压根就没有人困阴灵,是尸骨有古怪,导致阴灵出不来?”
三舅摇摇头:“还是刚才的例子,一个房间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自发的长出岩石壁。在此间施法的这位高人,手法玄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手法有点近乎非人了。”
二龙突然道:“难道这个墓室里还另有阴灵?”
陈老三赶忙说:“我们发现这间墓室并不是主墓室。”然后他把我们刚才讨论和发现的细节都说了一遍。
三舅和阿赞娜木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