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纵横的,而是形成一个个圆形,像是诸多的螳螂互相勾连绞缠,形成极类似纹章的图案。
我继续往下翻,页面哗哗响,书页上全是这种像画不是画,像章不是章的东西,看多了我忽然有所醒悟,这些符号会不会就是树本身的纹理,是自然生长出来的。
素班喊了一声:“停!”他一把夺过去,仰天长笑:“终于到手了,这就是《万经之经》。”
我目瞪口呆:“你,你能看懂?”
素班笑眯眯地说:“看不懂,可我知道什么人能看懂。”
“我听三舅说过,法本的原本是古缅甸语写成的。这上面难道都是古缅甸语?”我疑惑地问。
素班摇摇头:“你三舅在撒谎。我说过了,这部经书最早是潘帕之神写成的。潘帕是自然之神,他写就的天书,自然不会用人类的语言,是写在树上的。”
我随口说道:“这本书上的文字,难道都是树干自然长成的图案?”
素班眼睛亮了,点点头:“不错。你很聪明。最早的阿赞法师,就是从某棵树上得到了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潘帕之神的启示。阿赞们进入深林密处,在神树上扒下了带有启示性图案的树皮,然后编成经书,并用古缅甸语进行解读。这就是《万经之经》的来历。”
他说完之后,看着我叹口气:“王强,你很聪明。可惜啊,你和你三舅,我都不能留。”
我吓了一大跳:“经书你也找到了,你还想干什么,你刚才不是说要放过我们一马吗?”
素班笑眯眯说:“你不清楚这部经书在东南亚的地位,只要有野心的人都会觊觎它,听说连鬼王也要寻找此书。留下你们这些知情者,就是给我自己找麻烦,我只好杀掉每一个见过我的人。”
素班捏住一只佛珠扔出窗外,嘴里念念有词,佛珠展翅成虫,越飞越高,转眼没影了。他笑眯眯地说:“我在通知那边,可以杀掉你三舅,他没用了。”
“他妈的,你不讲道理!”我眼珠子红了,抄起藤箱里的黑色小人,当成武器砸向他。
素班轻轻一歪头,躲过。他拎起手里的佛珠,对着我,“你去死吧。”
那些佛珠一个个动起来,长出翅膀,我吓了一跳,知道这是某种虫子。能被降头师所养,必然身有剧毒,霸道的厉害。
我知道自己完了,这么多虫子,随便碰一下叮一口,我就得挂。
我脸色苍白,看着虫子蠢蠢欲动,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说话:“素班,你是不是当我泱泱华夏无人,让你这么猖狂!”
素班一分神,看向外面,我赶紧窜进屋里,反手把门锁上,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真是生死一线。
我偷偷探出头,拨开窗户往外看,后院的门口来了两个人。前面的是老道,后面的是徒弟,正是跟着警察车一起来的那两人。
当时我藏在树林深处偷窥他们,老道随便一眼就能觉察我的所在,端的是门道高深。绝对是高人。
素班把已经飞起来的黑虫子,重新抚在手里,看着老道。
素班一直都笑嘻嘻的,跟弥勒佛差不多,可看见老道后他表情变了,从没有过的凝重。
“你的气息我很熟悉,我们应该打过交道。”素班说。
老道单掌立起:“我是辽宁铁刹山出家的道士,法号不沉。这是我徒弟。十年前你曾经害过我徒弟,我们那时斗法了一个月。”
正文 第四十章 长生
素班盯着老道士,说道:“想起来了,你徒弟那时候在泰国拜神,也曾拜到我这里,帮他完成愿望之后,他竟然没有来还愿。当时一共是十一个降头师联合起来,一起弄他。然后是你横插了一杠子,和我们十一人斗法。”
不沉道长说:“陆陆续续我们斗了一个月,我的家人也在那时候出了意外,后来我才出的家,去了铁刹山。”
“你找我是报仇来的?”素班笑眯眯说:“你徒弟跪在神前许诺事成还愿,后来没还,错在他不在我们。我这人虽然杀人很多,却不是随意杀人。”
不沉道长摆摆手:“我找你不是为了报仇,当年恩怨已平。我今日找到你,一是想再看看东南亚的黑法术,二是你自从入境以来,杀人放火,以巫术横行乡里,很多人因你而死。你于天道不和,于法理不通,我要拿你问罪。”
“好啊。”素班笑:“你们这片土地曾经搞了各种运动,导致高手凋敝,传承已失。我到你们这里,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沉道长面无表情:“恐怕你今天走不了。累累血债,堂堂华夏岂容你嚣张。”
素班点点头:“反正你们会法术的人,杀一个少一个,今天我就杀了你们师徒两个,防止以后成了祸害。”
他手一扬,数枚佛珠弹出去,在空中展开翅膀,变成一大群黑虫子,朝着老道士和徒弟飞过去。
不沉道长从褡裢里取出四五只长香,交给徒弟,喊了声:“烧!”
沉默寡言的徒弟用打火机点燃了长香,说来也怪,香头冒出滚滚黑烟,整个院子里顿时冒出一股味,很强烈,说不出什么味道,倒是不难闻,有些清新。
那些飞来的黑虫子,遇到香头冒出的浓烟,竟然十分害怕,飞不过去,纷纷又飞过来。
素班伸手一招,那些黑虫子又化成了佛珠,规规矩矩构成一串,在他的手腕上。他点点头:“不错。”伸手摸向腰间,猛地一挥,一条金色的大蛇凌空飞出,直奔老道。
不沉道长像是早有准备:“这是降头师的本命蛇。长山,放猫!”
原来他的徒弟叫长山,凭空吹了声哨,只见墙头爬出一物,原来是一只黄色斑斓的小猫,大概也就两个巴掌长短,看上去像是袖珍型的小老虎。
这猫极其听话,突然从墙头跳出来,直扑飞过来的大蛇,没有丝毫害怕。
这条蛇在阳光下湛湛生光,周围一圈像是镶嵌着金边。它张开大嘴,露出两只尖锐长牙,蛇眼如同蒙尘的宝石一般。
这只猫落在蛇身上,金蛇马上卷曲起来,把猫紧紧束缚住,一猫一蛇从半空落在地上,互相缠绕在一起打滚。
我趴在窗户后面看,目瞪口呆,院子里刚下过雨,遍地泥泞,蛇和猫在地上打滚,扑腾的满院子不安生。我们家还养了几只鸡,这时候都跑了出来,想凑到蛇猫跟前,还没等靠近,突然摔在地上。
我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仔细去看,发现蛇嘴里冒出一股淡淡的黑烟,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察觉。
那些鸡明显是熏到了这种烟儿,眼瞅着活不成了,两只脚来回蹬地。
剧毒!我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
素班的面色凝重,坐在地上,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头盖骨。我看的眉脚挑了挑,这个是他的域耶,我曾经被他下过血降,就是用的这个头盖骨。
素班手抚在头盖骨上,念念有词。
不沉道长看到头骨,高喊了一声:“前些日子的张爱国命案,果然是你做的!”素班根本没搭理他,嘴里不断诵经,手抚摸头骨的速度越来越快。
张爱国就是纸人张。纸人张是三舅杀的,现在不沉道长看到头盖骨,还以为是素班干的。这也好,素班正好替三舅顶罪了,反正此人罪大恶极,这些罪名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金蛇陡然膨胀了三倍,把猫绞在里面。蛇嘴调转过头,想要咬着猫。可这只猫异常灵动,身体缩成一团,正好在蛇嘴的攻击范围之外,可就算这样,场面还挺凶险的。
不沉道长说:“长生,咱俩一起上。”
“是,师父。”这位叫长生的徒弟,留着光头,自有几分彪悍之处。
师徒两个拽出冷兵器,上前直取素班。不沉道长拿的是一把黑不溜秋的短剑,不知是木头还是金属的,而长生更是霸道,直接拎着一个板斧。
到了素班的近前,长生大吼一声:“我剁死你得了。”一斧子砍了下去。
素班猛地抬起头,突然张开嘴,对着师徒俩往外喷了一口。从他的嘴里冒出一大团血雾,像是下了一蓬血雨。
不沉道长反应极快,迅速闪到徒弟面前,用身体遮挡,那一篷血全都喷在他的身上。
不沉道长手里的黑剑后发而先至,就在身上喷污的瞬间,他一剑刺在素班的胸口。
素班法力虽然高强,可看起来武力值并不高,一剑刺中,他站起来下意识往外推。不沉道长这么高的本事,竟然脚下无根,晃晃悠悠倒在徒弟身上。
长生大叫一声:“师父。”
不沉道长猛地一抽剑,一股细血从素班的胸口直射出去。素班脸色涨红,捂着胸口,连地上的头盖骨都不要了,跌跌撞撞往外面走。
不沉道长盘膝坐在地上,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对长生说:“快……去,不能放过他,斩草除根!”
长生答应一声提着剑追出去了。
不沉道长坐在那里,双手叠成莲花印,快速低吟诵经,应该是在调息。
刚才他们争斗也不过就是几个呼吸之间,我都看傻了。事情结束了,我一时也不敢出去,在屋里躲了会儿,外面确实没有声音了,慢慢从门里爬出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长生追着素班,不知跑哪去了。
我小心翼翼来到不沉道长身边,闻到一股血腥气很浓的臭味。我捂着鼻子没敢靠近,这老道全身上下都是血污,形容极其可怖。
我低声叫了两声:“道长,道长?”
不沉道长垂着头一动不动。
我不敢凑过去,随手捡了一根棒子,捅了捅他。就感觉他身体僵硬,捅都捅不动。
我心跳加速,老道莫不是死了吧?
这时候我看到院子里那一蛇一猫,它们也不动。我拿着棒子扔过去,正打在蛇身上,蛇根本就不动,僵硬的一逼。
我心下恻然,两条腿有点发软,这才多大点工夫,我家后院就死了一人两兽。
我正发呆的时候,妹妹在二楼推窗探头出来:“哥,咋了下面。”
我赶紧道:“你和妈千万千万别下来,就在二楼呆着,下面太危险了。”
我凭直觉能感觉到不沉道长就是死在这一大团血污上,素班情急之中喷出一大口血,肯定是剧毒。这胖子全身上下都是毒物,谁碰谁死。
我绕过老道士,又小心翼翼绕过院子中央的一猫一蛇,走到墙边提起一把铁锨,出了院门。
后面是村路,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我现在是一点主意没有,心慌的要命。天空日头空晒晒的,我甚至有些头晕目眩,赶忙用铁锨拄着地。
这时路角处,有一人慢慢走过来,手里拖着一具尸体。
来人正是长生,他所拖着的尸体是个大胖子,是素班。尸体在路上拖出一条线。
我喉头咯咯响,素班死了。
长生很瘦弱,拖着这么将近三百斤的大胖子,竟像是不费什么力气。他一步步走过来,抬眼看我,然后和我擦身而过,进了我家后院。
他看到老道士,扔下素班的尸体,直直跑过去,噗通跪在老道士身旁,喉头咯咯响。我以为他要痛哭流涕,嚎啕大哭呢,谁知道他好半天平静地说:“师父,你好好去吧。”
我眨眨眼看着,长生似乎早料到了师父的死,并没有太过悲恸和惊讶。
我看看素班的尸体,素班死得很吓人,脸上布满了用血画成的符咒,其中有一条长线从他的额头一直画到下巴,触目惊心至极。
我瞅着长生不注意,拿出手机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