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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为紧张,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赌一把。我对小艾说,你有没有能力抵抗它的蛊惑?
“可以试试,不能保证。”小艾回答。
这个鬼张开嘴,吐出一股黑烟,正扑在我脸上,皮肤冰冷刺骨,我正要说什么,忽然眼前一花,这一瞬间,我似乎做了一个悠然长梦。
梦见自己在一艘船上,同船的还有一些人被五花大绑,我们跪在船舱里,嗅到外面是刺鼻的腥气。只听一声喇叭长鸣,我被人推了出来,外面是昏黄的太阳,江水微澜,深黄色的流层静静飘浮。声音嘈杂,是喇叭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乐器,很是刺耳。我回头去看,旁边有一艘大船,船头站着一位大袍长袖的巫师,满头披散长发,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他用剑一指我们,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喉头一疼。低头去看,被割喉了,血从喉头伤口像是喷枪一样往外激射。
我被人一脚踹进江里,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
然后我打了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孩子近前,依旧在这间屋里。附身在孩子身上的鬼,紧紧盯着我,深洞一般的眼睛,散发着无穷的魔力。
我知道,刚才恍惚中做的那个梦,很可能来自这个鬼生前的记忆,它可能是某个朝代祭祀长江的人牲。
我轻声说:“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这只鬼点点头,猛地缩回到孩子的身体里,再也不见。这个孩子缓缓抬起头,眼睛从下往上看人,紧紧盯着我,满是邪气。
我倒退了几步,小艾从我的身体里退出去,法眼也不在了。我头晕得厉害,就觉得天花板都在倾斜,身子一栽差点摔倒,旁边三舅赶紧扶住我。
我摆摆手,踉跄了几步出了房门,被冷风一吹顿时干呕,一天没吃饭,只是吐出一些水。我坐在门槛上,满头都是虚汗,好冷啊。
陈阿水走出来,态度已经毕恭毕敬:“小神仙,你太厉害了,我孙子不哭也不闹了。”
三舅推开他,然后把我拉起来,关心问怎么样了。
我擦擦汗:“要把孩子身体里的鬼送走,必须出水。”
“什么意思?”陈阿水问。
“那只鬼,是很多年前死在江里的人牲,”我说:“必须找到它的死亡之地,才能把它送走。”
陈阿水看着远处,月光下很远的地方,是黑暗里的江水。他苦着说:“大半夜的要出水?”
“明早可以。”三舅说:“那只鬼的死亡之地离着岸边不会太远,它一个鬼不可能横跨长江跑到对岸来附身。我相信一上午就能搞定。”
陈阿水咂咂嘴,回到屋里和家里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明天早上,天亮出水。
陈阿水让大家都散了,折腾了一晚上,人困马乏。客厅里搭起几张行军床,我和三舅在这里看着。陈阿水和刘桂芝不放心孩子,也留在客厅。孩子的爸爸受了重伤连夜已经送走了。
屋里没人说话,气氛压抑。
三舅把灯关了,屋里漆黑一团,孩子还是被捆在椅子上,垂着头。
我们都没有睡觉,刘桂芝一直在啜泣,哭了将近一晚上,我躺在行军床上浑身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不容易天色蒙蒙擦亮,我正睡着,就听到有人激烈的敲门,这个烦人劲就别提了。朦胧中就听到,门开了,有人在急切地说:“老陈,昨晚那三个骗子跑了!”
“什么骗子?”陈阿水有点迷糊。
“就是你请来跳大神的,还有她的两个徒弟。”那人说:“今早我们去仓房看,三儿被打晕了,那三个大骗子全都越狱跑了。”
“他们来时候开的车呢?”陈阿水问。
“还在。让我们锁得牢牢的。”那人说:“荒山野岭跑不出他们去。”
陈阿水不以为然。大清早被这么一折腾,大家都醒了,我脑袋跟炸了一样,坐在那里喘着粗气。三舅拍怕我的肩膀:“没事吧?”
我笑笑,告诉他没事。其实非常难受。
陈阿水让人准备柴油船,等吃过早饭,众人抬着椅子和孩子,一路下山到了江边码头。这里停着很多船,大大小小,什么柴油发动,人力划桨的都有。陈阿水点了两个心腹,抬着孩子上了船,我和三舅也到船上。
陈阿水本身就是个老艄公,解开缆绳,发动机器,船发出了巨大的噪声,慢慢驶了出去。
这里本来就荒凉,往远江开去,渐渐看不到岸边,四周什么都没有,唯有船下昏黄的江水。
孩子的椅子放在船头,迎着江风,我再次用黑暗咒文召唤恶鬼,问它往哪个方向走。恶鬼伸出手,在凌空指路。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周围一片黄色茫茫,不远处出现了一片黑色的礁石。
我赶紧对陈阿水说,就是那里。
陈阿水脸色一瞬间变得很差,旁边有个大汉说:“我们不能过去,那里是浮石。”
“什么意思?”三舅问。
陈阿水停下船,点着烟袋说:“那块礁石很邪门,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规矩,不能靠近那块石头。”
“为什么?”三舅问。
陈阿水咳嗽一声说:“传说那石头很久之前,并不存在。有一年江里发大水,有个大官看到老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就写文书给老天爷,痛骂江神。后来他做了一梦,梦见一只硕大的乌龟浮在江面,江神对他说,只要在乌龟壳上为它献祭一百条人命,就能止住这场洪水。那大官还真就抓了一百个人,找过去看到了这块浮石,然后杀人祭江。”
我问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风平浪静了。自从这件事之后,这块石头在江里挺了几百年,只要靠近它就会发生怪事,不少船都折在这附近。据说有道士上去过,发现礁石上有块碑,刻满了恶鬼经。”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黑色宝塔
三舅愈发感兴趣,让柴油船尽可能靠近礁石,他要带着鬼附身的孩子登陆,那恶鬼很可能就是数年前在浮石附近被祭祀的人牲。
陈阿水的两个心腹不同意,说绝对不会把船开过去。而陈阿水很犹豫,毕竟鬼附身的是他孙子,他不心疼谁心疼。
后来说来说去,达成了协议,柴油船不靠近礁石,船上有个小舢板,我们几个人带着孩子,划着桨过去。
大家把舢板放下,我、三舅和陈阿水带着孩子上了舢板,那两个人留在船上。大家互相告别,三舅和陈阿水划着桨,慢慢靠近浮石。
到了近前才看到,浮石是一整块很大的礁石,礁盘表面的面积很大,江风习习,昏日冉冉,一眼望去上面平平静静,什么都看不到。
孩子有了反应,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想要挣扎。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不过手上的还没解,像是带着手铐。为了防止他意外落水,我负责看管他。
越靠近礁石,陈阿水脸色就越难看,他很惶恐,可为了孙子,在极力的压抑恐惧。
三舅划着桨慢慢靠近礁石,陈阿水是老艄公,先一步跳下水,拉着船帮,让三舅顺着他的力道,缓缓向前靠拢。到岸边他把缆绳系上,然后又回到船上。
他从船舱里拿出两面小红旗,对着远处的柴油船打着旗语,那意思是已经安全登岛。
我拿出手机看看,这里已经没有信号了,茫茫江水,什么都看不见。
很快柴油船回了旗语,表示知道了。
陈阿水很紧张,喘了一口重气,翻身下船第一个登上礁石。礁石表面坑坑洼洼,常年日照风水,侵蚀出很多孔洞,走在上面需要非常小心,绊一跤摔一下,估计全身都能划伤。
三舅和我小心翼翼抱着孩子到了礁石。
陈阿水很焦躁,急着说:“大仙儿,接下来怎么办?”
三舅给我做个眼色,让我继续用咒文作法,跟着恶鬼的指向走。我用域耶滴血,和恶鬼沟通,它在向前指路。我们几个人按照它指路的方向,向着礁石中心地带走去。
走了没多远,空气里出现恶臭,散发着浓浓气味。
我们看到地上,出现了很多白森森的尸骨,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一开始是零星几个,后来越来越多,有的地方整整在地上铺了一层,踩上去嘎吱嘎吱的。
陈阿水有点眩晕,脚下虚浮,走路踉踉跄跄。三舅让他在这里休息,等我们驱完魔,回来再接他。再往前走,阴气很重,他一个普通人受不了。
陈阿水还想坚持,走了没两步,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我们不敢冒险,让他待在那里。礁石上唯一一点不好,没有遮阳的地方,一马平川什么都没有。
陈阿水似乎有中暑的迹象,坐在那里精神很差,昏昏欲睡,三舅说的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别说他,就连我也有点坚持不住。心念中小艾说:“主人,这里的阴气好重啊,你自己要小心。”
我苦笑,这东西是小心的事吗,该来的终归要来。
我和三舅带着孩子继续往前走,天边的太阳从云层中出来,晒在身上很热很毒。我一天多的时间都没休息好,晒得睁不开眼,嘴唇干裂,和行走在沙漠上差不多。
三舅扶住我,用手在一个窟窿里舀出点冰凉的江水,洒在我脸上,多少清醒了一些。
这时孩子停下来,用手指着礁石远处的边缘。
我们带着他来到这处边缘,江水拍打着礁石,我看到,在深深的江水里有一个影子。
这影子在江水里边,因为江水拍岸,激起浪花很多,水的颜色还特别深黄,一时能看见,一时因为江水状态改变,又看不到。无法确定是什么。
孩子指着江下,喉头发出粗重的呻吟声,像是特别着急。
三舅蹲在边缘看看,抬起头看我:“强子,你水性怎么样?”
“还不错,从小就在江边长大的。”我说。
“能不能下去看看?”三舅问。
我观察了一下这块礁石的地形,江水和海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江水混沌平和,不像大海那样惊涛拍岸。如果是海边,我是肯定不会下去,因为礁石被海水拍打侵蚀之后,尖角都犹如刀子一般的锋利,一个没注意,被大浪激荡在礁石上,估计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这里水流平缓,轻轻荡漾,借着日光,能看到水下是个黑色的东西,有尖尖的顶。
我和三舅说,可以试试。
我把外衣脱掉,只穿了一条小裤衩,冷风吹来,浑身瑟瑟发抖。我用脚尖碰了碰水,温度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
下水千万不能犹豫,越犹豫越不敢下,我深吸口气,扶着礁石慢慢探进水里,一瞬间全身鸡皮疙瘩全都醒过来。
我咬着牙,继续深入,一直到江水没了脖子。
我一头钻进水里,小心翼翼往下潜。幸好那个影子离着水面并不远,潜了大概一米就到了。水下勉强睁开眼,看到这东西是个黑色的尖塔。
我有点惊呆,首先能肯定这东西绝对不是自然之物,很显然是人工的,有人埋在这里。
我一时有点犹豫,没敢轻易去触碰。长江号称华夏文明的发源地,几千年来,这条江上发生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很多历史被时间大浪淹没,到现在还有诸多未知解不开。我怕这座黑色尖塔有特殊的用途,一旦乱碰,会不会产生什么想不到的后果,这些都要考虑。
我踩着水从下面上来,冻得浑身哆嗦,三舅问我发现什么了。我把下面的情况说了一下,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尖塔。
三舅眼睛亮了:“这就是和尚的风水眼,你把塔推掉。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