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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厉害?”我问。
三舅道:“鬼境你去过了,以后你再出入鬼境,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且想出就出,想进就进,通行无碍。强子,这可是许多大巫师梦寐以求的境界。你还可以随意和阴气鬼气打交道,而不受起干扰。你小子可以啊,咱俩分开这段日子,你是有什么奇遇吗?”
我嘿嘿傻笑,没想到自己会强到这种地步,捏捏手心,好像感觉不到自己变强。现在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我轻声问:“三舅,咱们这是哪?”
三舅从黑暗中拉出一个人来,我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二龙,他的面具没了,身上却还披着那件红袍子。
三舅道:“铁面本来要对付我的,不知怎么竟然疯了,估摸和吸食阿赞娜木的脑子有关系。我趁机逃了出来,在鬼境里发现了二龙的魂魄,我费劲心力才把他整出来,其他人管不了,我把他的魂魄重新归身。强子,现在的你很强,回归肉身马上就能苏醒,这小子还在昏迷中。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走!”
三舅手不方便,我扶着二龙,我们一路出来。有三舅领路,任何鬼境都不成问题,我们很快冲出了阴间教的总部大楼。
三舅的脚镣只是一时切断,两头箍依然固定在脚上,走路很不方便。我和他搀扶着昏迷的二龙,天很凉,全身却因为紧张而热气直冒。
大街上没什么人,夜半深秋,天寒无比。按照回忆,我带着他们两个回到了内蒙路88号。看到这栋破楼,我呼吸急促起来,无法确定妹妹在不在,一旦她偷着溜出去,还没有回来怎么办?我肯定豁出命来,再回头去找她!
三舅明显来过这里,对此地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带着我们进了破楼,然后一路找到了机关。不过这个机关他破不了,便用硬物砸着红砖墙,大声叫着:“老张,别他妈装了,我出来了,快点!”
敲了能有十几分钟,红砖墙的暗门“嘎吱”一声开了,张文涛钻出头来,看着三舅,一时间没回过神,等了好几分钟,他过去一锤三舅的肩膀:“你可吓死我了,没死啊?”
三舅苦笑着,把手亮起来,两只手都被铁箍锁着,脚上还有铁链,左手无名指被切断,简单用一块破布包扎着,整个一只手鲜血淋漓。
“我他妈的差点就死了。”三舅说了一句粗话。
张文涛探头四下看看:“没人跟踪你们吧。”
“没人知道你这狗窝。”三舅不耐烦:“顺便告诉你,大巫师已经疯了,阴间教现在群龙无首。”
“好,好。”张文涛一连说了几个好,招呼我们赶紧进到密室。
我心怦怦跳:“张大哥,我妹妹她……”
“她还在啊。你放心好了。”张文涛一句话让我悬着的心落地。
我们顺着楼梯到了最下面的密室,我走在第一个,看到妹妹坐在垫子上。她见我回来了,焦急的神色终于平缓下来,故意噘着嘴说:“你玩回来了?”
我走过去,一把拽起她,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妹妹本来还想挣扎,后来感受到我拥抱的温暖,慢慢回抱我:“哥,你咋了?”
“你哥见你太激动了。”后面一个声音笑着说,正是三舅。
妹妹惊喜的叫了一声:“三舅!”她挣开我,过去拉着三舅的胳膊,来回晃着。
妹妹又看见了二龙,惊讶地问怎么了。三舅和张文涛把二龙放在垫子上,取来毛毯帮他盖上。
三舅疲惫地坐在旁边:“老张,我们在你这个狗窝住几天,现在根本没法走。”
“行,只要不给我惹事,你住多少天都行。”张文涛说。
三舅指挥我和张文涛:“你们两个先把二龙抬进去,明天一天内不准见光,他体质好,一天估计就能恢复。”
我身上无比酸痛,还是强忍着把二龙扶起来,送到密室最里面的角落,那里的光关了,让二龙一个人在黑暗里昏迷着。
三舅道:“老张,赶紧找点吃的喝的,这些天我嘴里都淡出鸟了,再找纱布、绷带、止血的,消炎药……反正你想到什么拿什么。”
张文涛蹲在他面前,看看脚镣和手铐:“你真是够惨的,这几天是不是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手铐和脚镣用普通的锯子肯定锯不开,恐怕得需要激光切割机了。”
“你知道哪有吗?”三舅问。
张文涛道:“我还真知道。我们县城只有唯一的一台,在郊区的金属厂。我和那厂长在六十年代是一个宣传队的,有点交情,不过现在不能去。等这几天风声过去吧。”
三舅骂:“老张,你老小子哪都好,就是胆小如鼠,闻着风就藏起来。”
“我能和你们这些外乡人比吗?”张文涛火了:“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我一家老小还在县城里。等看着吧,大巫师这么一疯,县城非大乱不可,到时候有的受的。”
张文涛大半夜出去了,妹妹拉着我,非让我说当时的经过。我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包括鬼境的事,除了小艾没说,其他能说的都说了。
三舅在旁边听着非常仔细,刚说了一半,张文涛回来了,拿了一堆吃的喝的,好几个方便盒装着。我还要继续说,三舅把话题岔开:“来,来,先吃饭,饿死我了这几天。”
我马上明白他的用意,他不希望让张文涛听到阴间教总部发生的事。或许他觉得张文涛没资格听,亦或者是怕张文涛知道太多惹上麻烦。
我们三人连吃带喝,张文涛还准备了医药箱,帮着三舅包扎断指的伤口。整个过程三舅谈笑风生,眉头都没皱一下。张文涛道:“对了老安,那断指你拿没拿?”
“拿它做什么。”三舅漫不经心地说。
只有我和他知道,那断指已经被雾化了,让铁面和他吸进了鼻子里。
张文涛道:“说不定还能接上。”
“接个屁。”三舅说:“就这样吧,活该我有这么一步劫难。”
等包扎好了,饭也吃好了。张文涛让我们休息,他拿着垃圾走了。
等他走了,三舅解开衣服,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强子,你看。”
我大吃一惊,眼睛当时就直了,是雾化壶!竟然让三舅给偷来了!
“这是什么啊?”妹妹问。
我告诉她,这就是泰国古代至尊法器雾化壶。能把世间万物都雾化的宝物。
三舅摸索着壶身,这时我才仔细观察,壶身布满了古色古香的纹理,颜色偏深黑,带着一种岁月的沧桑和深邃感。
三舅道:“古泰国受小乘佛教影响,很多雕刻都带有鲜明的佛像和寺庙装饰风格,尤其是传统的泰北艺术,制作过程相当复杂。这只壶的雕刻一看就是那时候的作品,上面还有烟熏和着色的处理。”
妹妹惊讶地说:“这只壶为什么能把任何东西雾化?”
三舅揭开盖子,盖子和壶身是一体的,我们三人一起往里看去。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奇怪的壶
打开了雾化壶的盖子,小小的壶里一片混沌,可能是光线和浑浊的关系,形成的视觉错觉吧。我这么看进去,方寸壶中显得无比幽深,似乎没有底一般。
三舅、我和妹妹,直直地看着壶里,谁也没说话,我相信他们两个和我一样,也被壶内无比深邃的黑暗所吸引住,那里竟像似微缩版的深渊,让我有种错觉,壶里似乎连着另外的一个世界。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壶才多大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邃的表达,一定是错觉。
三舅把盖子盖上,想了想,把壶递给我。我愣了,问这是干什么。
三舅道:“强子,你以后出道不能光凭着自己打天下,还要有趁手的法器。这个壶就留给你吧,拿着自己琢磨琢磨。”
“三舅,这个壶有点妖异。”我苦笑。
三舅道:“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它就当是你的心智考验吧。”
他这么说,我只好接到手里,颠了颠,这只壶很有份量,估计周身都是精铁打造。既然这个壶现在属于我了,心思就活了,此物说白了,本质上就是个玩具,什么都能雾化,那雾化点什么好呢?
妹妹要抢这个壶:“哥,给我看看。”
我赶紧藏在怀里,训斥了她一番,什么都想看,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
大半夜的,大家人困马乏,尤其三舅,这时候有点顶不住了。我还想问问他,是怎么被铁面抓走的,可看他疲惫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我们三人躺在垫子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三舅救出来了,我们这几个人一个不少,任务完成心情放松,所以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太舒服了。
一觉醒来,躺在垫子上,头上是微弱的灯泡,竟然没有了时间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我坐起来,三舅还在沉睡,而妹妹早就起来了,正在把玩雾化壶。我打了个激灵,伸手在怀里一摸,壶没了。
我赶紧过去一把夺过来,妹妹惊愕:“干嘛啊,看看都不行吗?”
“这东西是你看的吗?”我有点急了,铁面那疯狂劲还历历在目,不都是这玩意惹出来的。
妹妹特别生气,我把壶卡在裤腰带上,妹妹大怒:“我不看了行吗,你直接塞进裤裆吧,省得麻烦。”
我坐在她旁边,缓口气说:“这东西实在妖异,昨晚我都跟你讲了铁面的事,你还敢碰它。铁面是什么人物,响当当的大巫师,都被这玩意折磨疯了。”
“我又不是他,我不用它吸人气!”妹妹负气地说。
我懒得费口舌,不行就是不行。这时三舅醒了,揉揉眼,看我和妹妹争吵,笑笑没说什么。
我赶紧岔开话题,问三舅是怎么被铁面抓起来的。
三舅说,还能这么抓,他潜伏到阴间教总堂,被铁面发现了。把他关在笼子里,逼着和他合作,折磨了数天,铁面如今疯了,也算咎由自取。
我们聊着时候,张文涛来了,带了食物。大家一边吃一边跟他打听外面的情况,张文涛说现在暂时没什么动静,如果明天还这样,他就联系金属厂那边,先帮着三舅把脚镣和手铐打开。
现在三舅这个样子我们哪也去不了,坐飞机安检都过不去。再一个,二龙还处于昏迷状态,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鬼地方。虽说千头万绪的,好歹大家都安安全全,这比什么都强。
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晚上的时候二龙醒了,大家松了口气。
二龙醒是醒了,可整个人状态很差,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在干燥地方躺了一天一夜,却弄得浑身大汗淋漓,这很奇怪。
三舅和我扶着他出来,二龙的两只脚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三舅摸摸脉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皮:“二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二龙摆摆手,脸上的五官有些僵硬,干呕了一阵,说道:“头疼,难受。”
妹妹心直口快:“二龙哥,你吸了彼岸香了。”
二龙点点头,闭上眼睛,似乎陷入到某种记忆里,他缓缓念叨着:“难受,太难受了……”
我焦急地问三舅,二龙哥没事吧?
三舅沉吟一下:“从脉象上看,应该没多大事,刚才我用阴咒试了一下,他身上也看不出阴气。可能是吸了彼岸香,身体承受不住,先观察观察看看。二龙体质没问题,从目前来看,回去之后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二龙轻声说:“王强,扶我到墙角,我头晕的厉害。”
我扶着二龙,慢慢走到房间黑暗的角落,把他放在那。二龙靠墙低着头,双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