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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路路通连声答应。急忙就开口了:“这位小哥想打听的那百鬼肆的消息。怕是要找人,可是这百鬼肆不知怎地已经全数收了,找不到个去处,所以他又问有无其他门派拜师的消息…四海爷、虎老太爷。我按照那时间算来。应该有个门派不久便会招收弟子。所以叫他暂且等等了。”
简简单单便把那事情交代清楚,丝毫不敢藏着——虎爷看了眼至尊宝,他连忙点头应道:“确实如此!当时也说这时间不好定。估摸怕是好几年才成。”
“几年?那怕是久了点吧?”虎爷转而问路路通道:“真是要几年他们才收弟子么?”
路路通答道:“确实是!虎老太爷、小哥,实话说了,早便是三两年,晚就是五六年…我也确定不了。”
虎爷哼了一声,“那你给我说说,你那消息中究竟是何门何派?我田某人也曾在江湖厮混过些许日子,朋友倒也不少,届时看能不能找人说个情,把这事先给办了?”
江湖传闻的四**门世家,都是入世修行,平日也有些世俗之事要办,又有家有业,那虎爷打算托人说情、送礼开道,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亦是可行的法子。
他既问,那路路通自然不敢隐瞒:“既然您老要问我便说了,那个门派便是宗庙立于泰山脚下,法门内成为阴阳师经纬宗的花家。”
“花家?”虎爷和田四海齐齐喝了一声:“难道你说的便是号称帝师的风水花家?”
两人面容惊诧、声透忐忑,那至尊宝顿时便猜到内中不妙…果然,只听那路路通透着无奈的回道:“是,正是那个花家。”
听到花家这名字,别说虎爷觉着难办,就连至尊宝也猜到了几分——他记得那苦茶先生曾经说过,阴阳师五宗之中,花家主要是靠着《青囊九卷》传来的法子寻龙观山、度看宝穴,
那本事和俗世牵扯太深,也就被人特别的追捧起来!
试问家中安宅风水、招财布局、破煞冲岁…甚至说给先人寻找宝穴、安置龙地,但凡有了他们出手,那便是水到渠成顺风顺水的局面;反之,若是得罪了,偷冷子破了你家风水,管你什么一品大员还是富甲一方,都会搞的家破人亡日夜不宁!
平日里莫说一般的商贾官僚,就算现在各地的军阀都万万不敢得罪,简直成了华夏中个独独的另类…旁人只要找得到那经纬宗弟子帮忙看看便算是万幸,现在那花家收徒,这根本就不是钱财能打动的东西!
虎爷也没想到事儿竟然如此棘手,起初那话说得虽然不算太满,但毕竟出口了,这脸上不由得就有些难堪起来——他想了想,阴着脸问道:
“难道你只有这一家的消息么?换别的!”
虎爷脸色这么一沉,路路通通体顿时猛哆嗦起来,脑门上突突的朝外冒着大汗粒子,支支吾吾开不了口,半响才凄艾道:
“虎老太爷,田老爷,还有小哥…您说,我就是个收风卖消息的,那有什么本事打听法门那些高人大师的消息啊,只有那些大树才能散点风出来,其他藏着的我根本…”
“住口!”虎爷猛然在桌上一拍,“这么大个华夏法门,难道除了他们便没有别人了?哼哼,我就不信了,没了张屠夫,非要我吃这带毛猪啊?那什么,我听说有个’北派马黄什么张,西面阴阳什么的’四大家,难道就不能从他们那里找一个…”
虎爷正在那怒犹未休,忽然听得噗通一声,那路路通居然斜歪歪倒了下去,在地上啪嗒就摔了个仰面八叉——这家伙在地上跪了半天腿早就麻了,此刻见虎爷发怒,心中发毛,整个人只觉得全身酥软后背发凉,腿脚不知怎地就吃不住力了…
烂泥也似的滚到了地上!
就这般模样了,他还挣扎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开口,脸上就像要挤出水来:“虎爷,这真是、真是没辙啊…”“算了算了!”那样子反倒是至尊宝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其实这事儿,我还是有自己的打算——虎爷,法门中的事情,您看来也是帮不上忙的,还是要我们法门中人自己解决…让他走吧,这事儿怪不得他!”
听有至尊宝帮忙说话,路路通立刻就可怜巴巴的央道:“是啊,虎爷,是啊…”
“住口!”虎爷喝断一声,转脸对至尊宝气呼呼的道:“他就不能转着给你找个新的去处么?”
“唉,虎爷,这事儿倒也真不是急得来的,”他笑了笑:“进入法门得看缘分,和我自己与法门的因果。实话说了,这经纬宗的花家和我多少还有点缘分,我也确实想去试试,其他的我倒真没那心思了…要不您还是别管了,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来处理,行不?”
“你自己来?”虎爷瞥着路路通哼了一声,又再想想,点头道:“行吧,这事儿看来我是帮不上忙了,只能靠着你自己——路路通你给我记着,有什么事儿赶紧的给我小兄弟报信来,要是晚了或者耽搁了,你这命可就不是是自己的了!滚吧!”
路路通听得这话,连忙爬起来给行了个礼,连滚带爬的朝外面就跑,紧听着身后传来那四海的喊声:“等着!”
“啊?”路路通腿肚子一哆嗦,站住转身,哭丧满脸:“四海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啊?”
空中亮光一闪,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就朝着脸上飞了过来——他猛然伸手一抓,落到掌心确实个雪亮的大洋…“行了,这就算赏你的!”四海后面叮嘱道:“事儿给我搁心上吧!”
既然有赏,那看来田家态度还好——这路路通连忙满脸堆起笑,莫口子的应声:“您放心,您放心!这事儿我绝对不耽搁!”
……
看那路路通屁颠屁颠的出门,虎爷这才叹了口气,“小兄弟,这事儿可对不住了,我真是没能帮上忙——不过也没事,你既然在咸阳呆着,那就是我的客人了,平时有什么事儿支应一声就成!得闲了来我老头子这边坐坐,你和四海也多亲近亲近,也算交个朋友呗!”
“行!行!”至尊宝这时说着想起一事:“对了,虎爷我还得给你说一声,我平日那闲散日子过惯了,又有秧鸡麻杆和我一块,您那什么下人小厮就别给我直派了,您看行么?”
“行!”虎爷一口答应:“你过得舒服就成,怎么都好,只不过…”“对了,还有个事儿我得问问,”既然答应了那至尊宝可不愿意再有什么‘只不过’的,连忙岔开,一脸笑:“虎爷,我这有事儿在肚子里埋了好几天了,一直想问,你给我解释解释成么?”
虎爷和田四海对看一眼,奇道:“你有什么事儿还需要我解释么?说说,说说听听。”
“咳咳,就是书上那事儿,”至尊宝笑道:“您给我说说,那我没看见的问题,一、三,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能说说么?”
“原来这事儿啊!”四海和虎爷一下子都笑了起来,虎爷乐道:“这事儿说起还真是有点意思,虽说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吧,但绝对是有才——小兄弟,那问题还别说,你也弄不出来!”
“哟?那试试?”
虎爷想想道:“这题啊是关于打麻将的,是这样说的:四个人打麻将,都下了同样二万、三万的叫,现在就问了,下面还有几张牌可以胡啊,然后那张牌是多少…答案你是知道了,有一张牌可以胡,是张三万——嘿嘿,小兄弟,你说说啊,这叫是怎么下的啊?”
“啊?这种问题?”至尊宝傻眼了。
第一一八章雨过风歇清凉时,云深天外雷电凝(三)
虽说道上的人赌博大多是牌九、吆大小、骰盅…麻将不过是老头老太太玩儿的东西,可是川渝地界不一样,那基本上也是老少皆宜的东西,至尊宝也算在八爷手上学了点,可这问题在脑中一合计——嘿,那还真是半天没凑个数出来…
看至尊宝这么折腾着,虎爷最终没能忍住,笑着把那答案给说了出来:
“这样着,我还是给你说说:第一位手上那牌是一对贰万、一对三万;第二位,手上是三个一万,一个三万;第三位手上三个四万,一个贰万…”“对,这前面我都能想明白喽!”至尊宝搭话道:“就这第四位我想不出来。”
虎爷哈哈大笑,“当初吧,袅袅也是这样,死活想不出个数来…开始吧,她就说那麻将算个数学问题,算算就可以知道答案,结果也是第四个卡了——其实啊,第四位的牌是这样的,四五六七万加个贰万,你看啊,这牌同样是下的二三万的叫,然后这样一凑,四家人都是下的二三万叫,然后呢,下面还有一张牌可以胡,就是独独的三万了…”
“原来如此啊!”至尊宝拍拍头,满脸懊恼道:“这道理简单得!你说,要是没想通啊,还真是弄不出这答案来…”
对视一眼,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正说话,忽然那门口田多寿颠颠跑了过来,先给诸位行礼,然后开口道:“爷。老太爷,那门外头有人来请,说是什么小坤家的——这是上门的帖子。”说着毕恭毕敬的把张烫金溜边、金线银条装饰的请柬递了上来。
小坤便是那外头喊着坤少、坤爷的主,可在这田家宅子中根本看不起他,所以就连小厮背地里也随着主子喊着小坤,虎爷、田四海也知道是谁。
“小坤?这厮送什么帖子?”虎爷笑着接过来,打开一看就是个平常的请柬,里面说着晚上请客去吃个晚宴,下面具礼恭敬倒没有别的,只说‘随附’…
虎爷笑着把帖子扔给四海。笑道:“看看吧。这小子请客,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还是说他觉着凭什么我们能给他这个面子,嘿嘿。还随附…”“那就喊过来问问吧。”四海把那帖子拿手中看看:“看他派来的人怎么地。能说出朵花儿来?”
虎爷想了想,点头,吩咐多寿去把那送帖的小厮叫了进来。
不多片刻。便见田多寿后面跟着个小厮返了回来,那人十七八岁年纪,低眉顺目唇红齿白,非但简单的干净顺眼,还颇有点面首的样子——他一进来便乖觉无比的伏在地上,口中呼道:“见过虎老太爷,见过田老爷,见过…这位爷,小的顺子给三位爷请安了!”
此时已非清末,可许多大户人家还守着那旧日里规矩,总以皇宫、五公府第以及宗室家庭中的跪安为荣,守着这礼数的人家不少,可真正出门还守着规矩的就不多了——此处足可见那坤少对此的重视,想必也特意嘱咐过。
“起来说话吧,”虎爷显然对此礼数也颇为满意,颚略一扬,“你家这请客吃饭,究竟里面有个什么意思啊?”
“回老太爷的话,”那顺子毕恭毕敬的再磕个头起身,垂着手,低着头道:
“我家老爷说了,昨天屋里六混子那厮不知好歹,竟然连虎爷您的客人都敢得罪,所以回去把那家伙好好骂了一顿,可是啊,没想那家伙居然不知好歹,背地里还勾结了人说是这几天还要找您哪位朋友的麻烦…这不,我家少爷已经把那家伙给拿住了,现在打得半死丢柴房里饿着,说是请您和田老爷一块,大家当着面算是了结下,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东城斜阳楼,您看…?”
“好嘛!居然六混子还能反着小坤的话来招事?胆子也忒大了!”田四海哼了一声:“这种人直接拍死得了,还搞那么大动静出来干嘛?”转头问虎爷道:“爹,要不喊他回一声,就说我们不去了,按规矩把瓢送来就成?”
虎爷倒是没应声,想了想问道:“顺子,这事儿你家小坤还有什么说法没有?嘿嘿,要真是收拾这么个狗东西,可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