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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说:“真不怎么叫。我们村子比较僻静,白天过生人的时候都少,何况晚上。咦!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在村子周围转悠,人看不见,可是黑子可以看见,所以黑子才叫唤得那么凶?”
白晓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有可能。”
张幺爷的脊背和头皮又是一阵发麻。他说:“就算是晚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村子周围转悠,可是这和泄露天机有啥关系呢?”
白晓杨见张幺爷的神情又紧张起来,就笑笑说:“其实我也是信口开河猜的,或许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呢。”
张幺爷把白晓杨的话当了真,说:“不!小白,你说的话还真是有道理。村子里发生一连串古怪的事情也许还真是有原因的。”
白晓杨见张幺爷已经把她的话搁心里去了,就安慰张幺爷说:“幺爷,我说的话你就当我说着玩的,不要当一回事。说不定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后村子里就啥事也没有了。”
张幺爷忧心忡忡地说:“我看这事没有过去,更邪乎的事情可能还在后头呢!”
白晓杨又奇怪起来,说:“幺爷,为什么呢?你说这样的话可得有根据啊。你可不兴在这个时候还给村子里的人制造紧张气氛哦!”
张幺爷说:“我还真不是瞎说。今天我们去憬悟寺的荒草坝子埋张子银,你说我们看见了什么?”
白晓杨被张幺爷神秘兮兮的表情弄得有点惊讶了,说:“你们又看见什么了?”
“一个人!”张幺爷连声音也变得神秘兮兮的有点诡异了。
白晓杨的表情也随着张幺爷神秘兮兮的话引得越加紧张,说:“什么人?”
张幺爷说:“一个捡狗屎的老头!”
白晓杨长吁了一口气,笑着说:“幺爷,你可真会说话吓唬人,整得杯弓蛇影的。我还以为你又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呢!”
张幺爷继续神秘兮兮地说:“捡狗屎的老头按理说是不奇怪,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子恒这小子鬼精,是他看出古怪来的。”
张幺爷的话又把白晓杨的好奇心调动了起来,说:“有什么古怪?”
张幺爷说:“你说真是一个捡狗屎的老头,在村子周围有狗的地方转悠倒还说得过去,可是他在憬悟寺里躲着烤火。这老头虽然说穿得是有点破旧,却收拾得利利索索、干干净净,而且根本不像是乡下人,眼神也鬼祟得很。更奇怪的是他装狗屎的篾兜里没见着一坨狗屎。子恒怀疑他是特务,我看倒不是。”
“是什么?”白晓杨紧接着问。
张幺爷说:“像那条蛇精变的。”
白晓杨又笑了,说:“幺爷,你别什么事都往蛇上面想。”
张幺爷说:“我说的可是真的。他一走出憬悟寺就不见了影,张子恒脚跟脚地撵出去也没有把他撵着。”
白晓杨见张幺爷一副很认真严肃的样子,想了一下,说:“幺爷,你真的感觉村子里还会出事情?”
张幺爷说:“我的感觉很准的。可是这话我谁也不敢说,连张子恒我都不敢跟他说。我也只是跟你说说而已。”
白晓杨看着张幺爷,眼神变得有点复杂。张幺爷也被白晓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了。
张幺爷说:“小白,你这么看着幺爷干什么?”
白晓杨没有把眼光从张幺爷的脸上挪开,说:“幺爷,我现在动不了身子。我要是动得了身子的话,我倒可以帮你去找一个人。”
张幺爷说:“找什么人?”
白晓杨说:“能帮村子里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人。”
张幺爷的眼神马上就亮晶晶的了,说:“你认识这样的人?”
白晓杨说:“认识。其实你也认识的。”
“谁啊?”张幺爷极度好奇地问。
白晓杨继续盯着张幺爷,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
张幺爷急不可耐地说:“你倒是快说啊!急死个人咯!”
白晓杨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就是你提起过的万神仙。”
张幺爷一听,看白晓杨的眼神离奇得不得了,说:“你认识万神仙?”
白晓杨又笑了一下,说:“过多的话你不要问好吗?我叫你去找他,他就一定有办法的。”
张幺爷说:“恐怕他已经死了吧?我是十几年前去找过他给我医风湿的。当时他都八十几岁了。”
白晓杨说:“你去找找看呀,兴许他还没死呢!”
张幺爷说:“那我下午就去找他。”
白晓杨说:“你找他还得带上一个人。不然就是找着了,他也不会答应帮你的。”
“带上谁?”张幺爷问。
“庹师。”白晓杨说。
“为啥要带上庹师呢?”
白晓杨说:“你别问那么多,你带上庹师就是了。”
张幺爷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和不可思议了。
白晓杨又对张幺爷说:“幺爷,你这就去把庹师叫回来吧。”
张幺爷说:“我恐怕是叫不回他,犟得很。”
白晓杨笑了笑,说:“你把这个带上,他就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说着白晓杨就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玉佩,玉佩白如凝脂,用一根红绳拴着,上面没有刻任何纹饰,显得极其干净纯洁。
张幺爷接过玉佩,捏在手心,有股沁人心脾的凉飕飕的气息从手心里传递出来。
张幺爷说:“这么好的一样东西,你也舍得交给我?”
白晓杨笑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块老玉而已。”
张幺爷说:“这东西真的能够请得动庹师?”
白晓杨露出一丝调皮地笑,说:“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张幺爷说:“那我这就找庹师去。”说着就起了身。
白晓杨又说:“你不要给另外的人说起你和庹师去找万神仙。”
张幺爷说:“知道。”就走出房间门。
正走到天井里,张子恒从大门外走进来,张幺爷就问:“子恒来了,吃午饭没?”
张子恒说:“没呢。”说话的时候眼光却往白晓杨睡的房间瞟。
张幺爷说:“来又有什么事?”
张子恒说:“村子里的人还聚集在祠堂的外面,说一天没有看见蟒蛇的尸首就一天也不敢回去住。都有人在坝子里准备搭棚子了。”
张幺爷没好气地说:“他们爱在坝子里住就住去。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事情?”
张子恒说:“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一道去劝劝大家,让大家还是踏踏实实地回家住去。白天还好点,晚上家家户户都没人,万一遭贼了咋办?”
张幺爷说:“能遭什么贼?现在哪家哪户不是水打精光的?难道贼娃子还把门板偷回去做火匣子?”
张子恒说:“那就让他们在祠堂的坝子上搭棚子?”
张幺爷说:“谁爱搭就让他搭去。这两天是不踏实,我都不踏实,等过几天啥事都淡了,自己就回去了。你现在就是劝也没用。”
说着张幺爷就要急着往外边走。
张子恒说:“幺爷,你还要上哪儿去?”
张幺爷说:“我是去叫庹师回来吃中午饭。”
张子恒就说:“我同你一起去。”
张幺爷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还是去祠堂那儿守着,叫大家在一块儿都别再议论大蟒蛇的事情。越议论越作怪!人多嘴杂,容易造谣生事。告诉大家,谁造谣我一会儿收拾谁!”说着就走出了大门。
张子恒站在天井里愣了一会儿,也转身走了。
第三十七章 玉佩的魔力
张幺爷来到饮牛池,径自走到庹师那儿,庹师正一个人坐在保坎边直愣愣地看着水面,头也没有抬一下。
张幺爷也站在边上看了下水面,的确没有水泡再从水底下冒起来,就拍了下庹师的肩膀朝庹师打回家的手势。
庹师抬起头,朝张幺爷摇头。
张幺爷自言自语地说:“还真是调不动你了。”于是就凑到他耳朵边使劲喊:“小白叫你回去。”
庹师使劲冲张幺爷摇头,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张幺爷说:“看来还真得用小白的调兵虎符了。”就把一直捏在手心里的那块玉摊在庹师的眼前。
一看见这块玉,庹师的屁股就像被锥子锥了似的,咚的一声从保坎上跳了起来,还没等张幺爷回过神,就闪电般地把张幺爷手上的玉抢了过去,然后四肢着地一纵一跃地朝着张幺爷的家里疯了似的狂跑。
张幺爷半天才回过神,说:“这狗日的,谁要是动了他的小白一根汗毛的话,不死定了!”
张幺爷不敢怠慢,小跑着跟着庹师回家。可是庹师就像一条受伤的狗一般,一下子就窜得不见了踪影。
等张幺爷回到家里时,就听见庹师在白晓杨的房间里咿咿唔唔的,似乎在和白晓杨耍脾气吵架。
张幺爷本来是要进房间里看是怎么一回事时,一直守在堂屋门口的张婆婆却拦住了他,说:“人家两口子在房间里说话,你跑进去干什么?”
张幺爷觉得张婆婆说得在理,就站在天井里了,说:“他不会是在朝小白发脾气吧?”
张婆婆心有余悸地说:“谁知道,咿咿唔唔的哑巴。回来的时候把我吓了一大跳,就像野狗似的横冲直撞进来,差点把我撞倒了。进门就四处找小白,我给他指了在我的房间里,他轰地一下就冲了进去。”
张幺爷说:“还是个急性子!”边说边拿出叶烟塞烟杆上抽起来。
张婆婆说:“不等哑巴了,我们先吃饭。”
张幺爷说:“等他一下,吃了我还要和他一起出门。”
“去哪儿?”
“去找一个人。”
张婆婆不说话了,脸上却有了一丝忧虑。
张幺爷又朝张婆婆说:“我下午走了,子恒要是来找我的话,你就说我带庹师到卧牛山上转悠去了。他如果朝你打听小白的啥事,你啥也不要跟他说,就说我回来的时候问我。”
张婆婆就说:“你不会连子恒也不放心吧?他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你胳膊肘可不要朝外拐哦!”
张幺爷说:“我发觉这小子看小白的眼神不大对劲。这小子,他的肚子隔着一张皮,你晓得里面装的是啥花花肠子?”
张婆婆说:“女人家,长得太漂亮了就不是什么好事。”说完进了灶屋。
张幺爷愣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老刁婆子说的这话还有点道理哈!”说完不禁哑然失笑……
第三十八章 造访传说中的神仙
草草吃过饭,张幺爷就领着庹师出了门。为了避人耳目,张幺爷带着庹师从村子后面走的,刻意避开了祠堂的那条进出村子的必经之路。
张幺爷去万神仙那儿已经是十多年前了。好在偏远乡村的变化是异常缓慢的,所以张幺爷依旧认得去找万神仙的路。
去找万神仙虽说只有五十里地的距离,但是却要翻过五道大大小小的山梁,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自是不必说。有几处悬崖陡壁的绝路却是很考验人的韧劲和胆量的。
好在张幺爷依旧身子骨硬朗,手脚的灵活程度丝毫不输给年轻小伙子,所以那样的路对他来说还真不是多大的问题。
庹师当然更是不必说。一路上他似乎还很高兴,主动从后面拍张幺爷的后背,和张幺爷打手势说话交流。可是张幺爷对他手势表达的意思似懂非懂,只有耐着性子朝他点头,也学着他比画着手势。
两个人在曲曲折折的山间小道上走起来也并不显得寂寞。
一路上,梯田边,或者峭壁上,都用生石灰水刷着标语:农业学大寨——扫除一切牛鬼蛇神——贫下中农最光荣——将无产阶级革命进行到底——打倒地主阶级走资派……
张幺爷也识得几个字,对这些标语都有点麻木了,闷闷地骂了句:“今天打倒,明天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