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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脑子充血般地激动起来,大声朝邱仁峰喊:“老子不怕!来崩老子!来崩老子!”说着又要跳起来。
张子恒却一把将他按住了。
邱仁峰不再理会张幺爷,回过头,继续看舒连长他们一伙人玩打猴子的把戏。
这时,舒连长对邱仁峰说:“你要不要试两枪?”
邱仁峰还真就走了过去,从舒连长手里接过手枪,朝着猴群开出了一枪。
又是一只猴子应声倒地的声音……
舒连长朝邱仁峰竖起了大拇指。
邱仁峰却呵呵地笑着把手枪还给舒连长,说:“瞎蒙的,不算,呵呵……很久没有使过这东西了,都有些生疏了。”
朱珠等四个孩子也被一声声枪声给惊醒了,圆睁着四双天真的眼睛紧张地朝四下里看。
佘诗韵刚要朝朱珠耳语,白晓杨却暗地里拉了佘诗韵一把,朝佘诗韵使眼色。
佘诗韵皱着眉头,看着白晓杨,左右为难。
白晓杨是聪明的,她担心邱仁峰他们看出四个孩子的奇异之处。
突然,天坑里传出几声尖厉的呼哨,这几声呼哨声极具穿透力,猴子们听见呼哨声,就像条件反射似的,纷纷纵跃着跑出了石窟,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邱仁峰警觉地站起来,对舒连长说:“天坑里来人了!”
第三章 秘密地图和宝藏
佘诗韵听见呼哨声,抓住白晓杨的手,有几分激动地小声说:“是日渥布吉回来了!是他打的呼哨!”
白晓杨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几只中了枪的猴子已然咽了气,躺在不远处冰凉的石板地上一动不动。张幺爷和张子恒表情茫然,眼神空洞。
舒连长听说天坑里来人了,立刻安排了几个手下撑上那条小木船到天坑里一探究竟。然后他站起来,把手枪插入枪套里,对邱仁峰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在怎么走?”
邱仁峰说:“得到对面去。”
“到对面去?”舒连长叉着腰,审视了邱仁峰半晌。
邱仁峰说:“对,只有到对面去,我们才有机会走出去!”
“走出去?上哪儿?”
“边境啊!只要我们出了边境,到了泰国、缅甸,我们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就算是混到头了。”
舒连长却说道:“老子在这儿带着一帮手下混得好好的,跟着你去泰国、缅甸干啥?邱仁峰,老子咋觉得像是中了你的路子一样?”
邱仁峰听舒连长这么说,发出两声干笑,说道:“舒连长,你在这儿就算是混得好好的了吗?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叫‘金三角’的地方,那儿有更加适合你混的天地,你还愿意被人当一颗闲子儿似的遗弃在这儿吗?”
“金三角?哪儿来的什么金三角?”舒连长不解地问。
邱仁峰这时把舒连长拍到一边,说:“舒连长,我们借一步说话。”
舒连长跟着邱仁峰走到石窟最僻静的一个地方,避开了石窟里所有的人,然后两人在一块长条形的岩石上并肩坐下。
舒连长点上一支烟,见邱仁峰始终用一种神秘兮兮的眼神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就说:“你究竟是啥打算,赶紧说!”
邱仁峰说:“舒连长,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起过我的一个同学在段希文的手下当副官吗?”
舒连长却说:“和老子不相干的人,记住干啥?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就行了。”
“你让我知道有这么个人有啥讲究吗?”
邱仁峰愈加神秘地说:“前段时间我得到这个同学的准信了,他跟着段希文算是跟对人了。人家现在已经在泰国立住了脚,正准备大干一场呢!”
“在泰国立住脚了?咋立住脚的?先前我不是听说那一帮逃到泰国去的残余部队被泰国那边的武装部队撵得鸡飞狗跳的吗?”
“才不是那么回事呢!此一时彼一时。没有那边确切的消息,我也不会起这个心思的,是不是?人家在那边已经是今非昔比,连老蒋的面子也不会给了。牛啊!”
“连老蒋的面子也敢不给?有这么牛吗?究竟是咋回事?你跟我说说,我看你是不是在老子面前扯谎说白的。”舒连长显然对邱仁峰说的话有了十足的兴趣。
于是邱仁峰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事说来还有点话长。当初国民党237师709团少将团长李国辉率一千多名残部从云南进入缅甸,在‘金三角’那块地方组建了‘云南反共救国军’。经过很多波折,现在,那支部队已经在泰国美斯乐那个地方取得了合法的驻扎权。目前领头的就是段希文,不过如今他们已经放弃了反共的企图,完全脱离了老蒋的控制,干起了别的营生,个个都混得风生水起的。现在,只要我们过去,那边必有我们的一片天地。特别是你舒连长,凭着这一身过硬的本事和真枪实弹拼出来的资历,如果到了那儿,谁敢不给你面子啊?”
邱仁峰的一番话把舒连长的心说得有点动了,说:“真有这么好的路子?”
邱仁峰说:“这事我也能用来跟你扯闲淡吗?我吃饱了没事干穷折腾啊?我已经给那边通了消息,只要我们到了边境,他们就会派人在边境上来接应我们。”
邱连长想了想,将手里的烟头一甩,说:“那行,这回老子就信你一回。那你说啥时候动身?说实话,这么多年在这穷山恶水的旮旯里人不人鬼不鬼地混日子,老子还真的越来越感觉这鬼日子是没啥指望了。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就这么悬着,算个什么事儿?”
“别着急,我们还有一件大事得办妥了才能动身。”
“什么大事?”
“一堆黄金!”邱仁峰说。
“一堆黄金?哪儿来的一堆黄金?”
邱仁峰小声说道:“这是张韦博那老家伙当初奉老蒋之命,把这批硬头货藏下来,指望有朝一日老蒋反攻大陆的时候派上大用场的东西。不过,这堆东西,已经被我找着了。我们得把这堆东西带上啊!有了这堆硬头货在手上,你我过去,才有混的资本啊!”
听邱仁峰这么说,舒连长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邱仁峰继续说:“这堆东西不是银票,用个褡裢就可以揣走,这可是一堆实实在在的硬头货,得肩挑背扛才能运得走啊!如果走正道,我们这一帮人肩挑背扛地驮着这么大一堆东西,必定被人看出破绽,说不定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条已经有一两千年没有人走过的神秘商道。说来还真是天助我也,宝藏和神秘地图被我一块儿找着了,哈哈……”
邱仁峰得意忘形的笑声在石窟里回荡起来……
舒连长对邱仁峰并不是百分之百地放心和百分之百地相信。邱仁峰哈哈地笑着的时候,舒连长却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这时,一个士兵背着卡宾枪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做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然后大声喊道:“报告!”
是刚才派出去到天坑里打探情况的士兵之一。
“外边是个什么情况?”舒连长问。
“报告连长,天坑内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士兵说。
舒连长沉吟半晌,说:“那刚才的几声呼哨是怎么回事?而且那群猴子好像对那几声呼哨很熟悉。”
一旁的邱仁峰说:“会不会是经常在这儿出没的猎户打的呼哨?”
“不可能。这些猴子是不会和猎户保持这种关系的。刚才那几声呼哨看似简单,其中却隐含着复杂的信息。不然那群猴子不会在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很显然,那几声呼哨虽然我们听不懂,但猴子们完全能够听得懂。”
邱仁峰不相信舒连长的话,说:“有你说的那么玄吗?这些天不收地不管、自生自灭的野物,还能和人一样对上暗号了?”
舒连长却说:“你没有长年累月在深山老林子里待过,和这些野物碰面打交道的时间少,当然不了解这些野物。这些野物是有它们的语言和交流方式的。”说完舒连长又朝前来报信的那个士兵命令道:“你们出去再仔仔细细地摸排一下,把天坑里的每一个旮旯都给我搞清楚。对那几声呼哨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感觉这群猴子的出现和消失都有点蹊跷,还有那只长着一张花花绿绿驴子脸一样的大猴子,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不知道,最好能找到它的行踪。”
士兵说了声“是”,带上刚才的几个人,又朝石窟外跑去……
第四章 密谋退路
邱仁峰对舒连长说道:“舒连长,我们得抢在他们的前面进入到对面的山洞里去啊,如果真的被他们堵在这石窟里,到时候我们不光成了真正的瓮中之鳖,而且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的。”
舒连长说:“这事还用你来提醒?我这不是已经派人出去摸底了吗?”
邱仁峰和舒连长从阴暗的石窟里走出来,石窟里的人都很安静。
没有猴子作为活靶子寻欢取乐,舒连长的一帮手下此时显得有点百无聊赖起来。有两个士兵把打死的猴子拖到一起,打算找机会扒了皮烧烤着吃。石窟的石板地上拖出几道暗红色的血印。
张幺爷从小在憬悟寺就和猴子建立了比较深厚的感情,所以对这些山野间的精灵深怀庇护之心,此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只死去的猴子,心里念着“阿弥陀佛”,为这几只冤死的猴子做超度。
白晓杨和佘诗韵两个人背靠背地坐着,白晓杨看着石窟外的那股大飞水出神,而佘诗韵却盯着张子恒看,眼神冷冷的,带着某种怨恨。
张子恒就像一个犯人一般低垂着头,眼神却鬼鬼祟祟地在眼前有限的地面上游移。此时的他对佘诗韵眼神的分量有了极其深刻的领会,那是一种无以言说的沉重,压得他的颈椎骨都开始疼起来,他想抬起脑袋活动一下颈椎,调节一下因为压迫带来的深度疲惫,但是,他缺乏把脑袋抬起来的勇气和胆量。他知道佘诗韵一直用冷冰冰的眼神死盯着他。
在佘诗韵的面前,他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缴械投降的俘虏。
张幺爷看见佘诗韵用那种眼神把张子恒压制得可怜,刚要朝佘诗韵说话,佘诗韵复杂的眼神又朝张幺爷扫了过来。张幺爷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说:“佘女子,你心胸大量点。子恒这孩子面浅,胆小怕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佘诗韵却突然一笑,说:“我说过你们错了吗?”
张幺爷仍旧尴尬地朝佘诗韵笑,说:“错了就错了。我这人不护短。”
佘诗韵的脸上这时却莫名其妙地浮起了一层粉色,把眼神朝向一边了。
朱珠等四个孩子安安静静地被柳妈妈搂在宽厚的怀里。柳妈妈对这四个孩子就像母鸡护小鸡一般地呵护着。
只有伍先生显得茫然落魄,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已然不见,看什么东西都模糊,这就使他显得更加茫然。
邱仁峰看了看这几个画地为牢般坐在地上的人,又把舒连长拉到一个僻静处,说:“舒连长,我觉得既然我们都打定主意要走偷越国境线的那条路了,计划是不是该改一改了?”
舒连长边从金属卷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杵了杵边问:“怎么改?”
“带不了那么多人走,得把无关紧要的人留下。”
“谁是无关紧要的人?”
“老弱病残!到时候就带那四个孩子和白教授的女儿走。其他的人就算了。不光没有啥用处,带上反而是累赘。”
舒连长却说:“依我的脾气,只带上白教授的女儿走就完了,那四个小娃娃对我们也没啥用处了。到时候行动起来也方便。”
邱仁峰却说:“不,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