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令张幺爷好奇的还是,在天坑里间或出现的一块块平整的地块里,还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
张幺爷是个老农民,对种菜这个行当是再熟悉不过了,见天坑里种着这些长势喜人的蔬菜,不由咂舌赞叹道:“这儿还能种出这么好的菜啊?啧啧,真成了世外桃源了。”
用船篙撑着木船的佘诗韵说:“这儿本来就是世外桃源啊!要不我和我姐姐也不会躲在这儿生活。”
张幺爷看着天坑里的一景一物,都有点眼花缭乱了,说:“妹子,不是我张幺爷爱夸奖人,你们可真是会选地点啊!”
佘诗韵故意逗张幺爷说:“怎么样,喜欢这儿吧?”
张幺爷说:“喜欢!太喜欢了。四季如春,种菜种粮都可以,就是遇上天灾人祸大饥荒,也完全可以衣食无忧。庄稼人就图这个。”
佘诗韵于是说:“那干脆你老人家就留下来,跟我姐姐和我在这儿过一辈子咋样?”
张幺爷一听,顺嘴说道:“只要你姐妹两个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我当然愿意留下来在这儿过完下半辈子。呵呵……”
一旁的张子恒以为张幺爷真动了这样的心,连忙说:“幺爷,你真的要把幺婆婆丢了啊?”
张幺爷朝张子恒说道:“我是说笑的,哄这个妹子开心的。我咋能丢下你幺婆婆?千好万好不如自己家里好。再说,我和你幺婆婆少是夫妻老是伴,我们两个虽然平时争争吵吵的,可是,真要是说到感情,我和你幺婆婆的感情还是牢靠得很呢。公离不开婆,秤离不开砣。”
佘诗韵说:“老前辈还挺重情义的哈。”
张幺爷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当然。我张幺爷这辈子看重的就是情义。虽说子恒的幺婆婆有时候嘴碎点,可是心眼特别好。这点我最瞧得起她。我跟她争争吵吵了一辈子,可是就从来没有厌烦过她,你说怪不怪?我跟幺婆婆的感情咋说呢?那就是吵架吵出来的感情,越吵感情越深,越吵越感觉谁也离不开谁了。有时候怪得很,只要一天不拌上两句嘴啊,连家里都显得秋风雅静的,不习惯得很;只要和幺婆婆拌上两句嘴了,就感觉家还是家,日子还是日子了,呵呵……”
佘诗韵说:“幺爷,你说的这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的。过日子,兴许就是这么过的。两口子过日子,要是都像稀客对稀客那么拘束,那倒是显得怪了。天底下恐怕就没有这样的两口子。你说是不是?”
张幺爷说:“怎么没有这样的两口子?先人板板就说过一句挺斯文的话,说两口子要相敬如宾。不过咱们是农村人,日子都过得毛毛躁躁的,弄不出那种斯文的样子。呵呵……”
佘诗韵有点惊奇地说:“老前辈,你懂得的还不少嘛!”
张幺爷又得意洋洋地说:“我原先小的时候经常上憬悟寺耍,也多少跟着老和尚和小和尚学了点东西。年轻的时候我也喜欢上憬悟寺耍。自从憬悟寺被造反派败了以后,就难得上去了,去了也没用,老和尚和小和尚都不见了,找鬼大爷耍啊?呵呵……”
张幺爷的话匣子一旦打开来,还有点收不住,又说:“想起那些造反派整些没屁眼儿的事情还真够可恶的。你猜他们是怎么整那个老和尚的?”
“怎么整的?”
“他们不晓得在哪个尼姑庵逮了个老尼姑过来,非要老和尚跟那个老尼姑当天夜里成亲。老尼姑阿弥陀佛地朝造反派们求饶,造反派们不光不饶,还把老和尚跟老尼姑关在一间屋子里,从门缝里偷看和尚和尼姑是咋成亲的。你说这些事情是人干的事情吗?连畜生都不如!”
佘诗韵不信,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幺爷说:“难道这话我也敢乱吹牛?吹这样的牛是会遭雷打的!带头搞这个事情的就是现在我们那儿的那个民兵连长吴章奎。他带的头,但出这个没屁眼儿主意的听说是冯蛋子。这个事情还在公社得了表扬的。”
“他们就不晓得做这样的事情是会有报应的?”佘诗韵说。
“报应?他们要是相信报应就不会这么搞了。再说,现在外头谁还敢说报应两个字啊?一说就是封建迷信,一给你扣上封建迷信走资派的帽子,你就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死)都是屎(死)了。”
佘诗韵咯咯地笑道:“老前辈,你说话挺幽默的哈!”
张幺爷一愣,说:“幽默?你咋也会说这两个字?咋你跟小白和你姐都用这话搪塞我?”
佘诗韵哈哈哈地笑起来。
说着话,船已经顺着湍急的河流绕着天坑走了大半圈。坐在船上一言不发的张子恒突然说:“幺爷,快看,那边好大的一个洞哦!”
张幺爷回过神,朝张子恒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百来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掩映在水汽迷蒙间的山洞。虽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 ,, ¨山洞里那种阴森森的气息已经远远地传递了过来。
山洞很高很宽,就像在悬崖下冷不丁地出现了一个大张着的怪物的巨口。湍急的水流或许最终就是流入了那个山洞里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或者更形象地说,是那巨口一样的山洞呼呼地把这水流吸进山的肚子里去了。
张幺爷对那个神秘阴森的山洞生出了本能的忌讳情绪,有点紧张起来,朝佘诗韵说:“妹子,你该不是要把我们朝那个山洞里撑吧?”
佘诗韵看着张幺爷,笑得神秘兮兮的。
第三十七章 激流遇险
张子恒对佘诗韵这种神秘兮兮的笑都有点神经质了。他不由自主地从坐着的船上站起来,用一种拘谨的眼神盯着佘诗韵。
佘诗韵用灵动的眼神朝张子恒瞟了一眼。张子恒被佘诗韵的眼神瞟得忽上忽下的有点发飘,浑身都有一种落不到实处的感觉。
佘诗韵看出了张子恒的担心,说:“别担心,我不会把你们朝那里面撑的,那是一条暗河,进去了就不一定出得来。我也没有进去过的。”
听佘诗韵这么说,张子恒和张幺爷才稍微放了心。
但是这样的心理状况并没有保持多久,因为随着湍急的水流把船冲得离山洞越来越近时,张幺爷和张子恒的心又被弄得悬了起来。
佘诗韵这时也不说话,将手里的翠竹篙一篙接着一篙朝水里撑,显得并不敢掉以轻心了。
船很快就到了洞口,一股裹挟着水汽的湿漉漉的阴森气息顿时裹身而来,湍急的水流果然就像是被巨大的山洞呼呼地吸进去的一般。整条船被这股强大的吸力硬生生地朝山洞里拽。
张幺爷和张子恒头皮一阵阵地发炸。
船眼看着就要朝山洞里漂进去。张幺爷和张子恒吓得不约而同地朝佘诗韵喊:“使劲撑,使劲撑……”
佘诗韵站在船头,将手里的翠竹篙撑成了一道弓一般,整个身子也与水面形成了四十五度的角,一张粉脸也因为用力过大被涨成了绯红色。
但是,佘诗韵撑篙的力道显然抵不过水流的冲击力,船继续朝着山洞靠近。
张幺爷大急,朝张子恒吼道:“别站着,赶紧过去帮她一把。”
只顾着紧张的张子恒回过神,几步跨上船头,伸手抓住佘诗韵手里的长篙,和佘诗韵一起将船朝水流相反的方向使劲撑。
张子恒的一只手没有握在竹篙上,而是死死地握在了佘诗韵的手上。因为用了死力,佘诗韵的那只纤手就像要被张子恒的大手捏碎了一般,生生地疼。
佘诗韵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张子恒。张子恒不明白佘诗韵为啥会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他,躲避着佘诗韵的眼神,变得羞答答的不好意思,手上却更加用力了。
佘诗韵终于说:“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她眸子里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子恒这才醒过神,慌忙把手移开。
篙一上手张子恒才感觉到水流的力道,整条船就像被山洞死死吸住了一般,有一股奇大的力道将船朝山洞里拽。
佘诗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张子恒因为过度紧张,将身体内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中的那根长篙上。就在船开始逆水移动的时候,突然,手里的翠竹篙发出了一阵嘎嘎的破裂响声。
张子恒和佘诗韵对望了一眼,都有点傻眼了,但依然没有松手。
咔嚓一声,翠竹篙终于从中间破裂开了。早已被撑成了一道弯弓一般的翠竹篙就像突然间被抽了筋的软蛇,一下子就失去了硬度,两个人用在上面的所有力道一瞬间便被瓦解了。
船顿时朝着山洞划了过去。
张幺爷吓得连声喊道:“糟了!糟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佘诗韵放开那根破裂的翠竹篙,躬身捡起拴在船头的那根缆绳,呼的一声朝一旁甩了出去。
缆绳带着风声从张幺爷的头顶横扫过去,啪的一声牢牢地缠在了前面不远处的一根天然形成的石柱子上。
已经被吸进了山洞里的船被缆绳生生地拽住了。
张幺爷和张子恒长吁了一口气。
张幺爷朝佘诗韵说:“妹子,你可吓死我了。”
佘诗韵这时才露出些许轻松的笑容,说:“我早就见惯不惊了。你们是没有经历过,所以才这么紧张。要是我也跟你们一样紧张的话,兴许我们今天就真的被吸进山的肚子里去了。”
佘诗韵边说边收着缆绳,船就像被套上了缰绳的野马,变得驯服了,规规矩矩地朝着对面划了过去。
张子恒的手里仍旧握着那根破裂的翠竹船篙,一脸的悻悻之色。他知道自己刚才是帮了倒忙了。如果不是自己上去不知轻重地使出一身的蛮力,兴许这根翠竹篙根本就不会破裂,当然也就不会出现刚才惊险的一幕。
佘诗韵边收着手里的缆绳边看着张子恒。张子恒愤愤地将手里的翠竹篙扔进了水里。翠竹篙就像一条青蛇一般,沉浮着朝山洞里漂去。
“撑船得用巧力,不是你那样用蛮力的。”佘诗韵朝张子恒说。
张子恒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又上去帮着佘诗韵收起了缆绳。
佘诗韵索性放了手,让张子恒一个人去操作了。
船绕过了激流,水势变得平缓起来。往下几十米远的地方,就是那股大飞水落下的深潭。雷鸣般的响声和着冲天的水势,将整个天坑搅出一股股沉浑之气。弥漫起来的水雾在明艳阳光的照射下,一道漂亮的彩虹在水潭上丝绸一般地飘起。
没有了竹篙撑船,佘诗韵就用船头的缆绳代替了船篙,甩动着缆绳一路套着从水面上竖起的石柱朝前面缓缓行驶。
大飞水和山洞之间形成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河段。河段两岸芦苇丛生,水巴茅和苦芦竹更是长得极其茂盛。
当接近那股大飞水的时候,张幺爷和张子恒才看见,原来大飞水下面的悬崖下居然是空的。大飞水落入深潭后,水流就像脱缰的野马般一路顺着天坑里的河道冲了出去,而悬崖下,却形成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区域,水面居然波澜不惊地显得很沉寂。
悬崖下生长着茂盛的芦苇,有水鸟和白鹭的身影在芦苇荡里出没。
水帘外水势冲天,水帘内却是波澜不惊。这两重境界在这里倒是分得泾渭分明。
张幺爷喃喃地咂舌道:“这小小的一个天坑里,居然分出了几重天地,真的是太神奇了!”
第三十八章 收了个妖精做闺女
突然,张子恒朝张幺爷大声喊:“幺爷,快看,又是蟒蛇!”
张幺爷顺着张子恒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条大蟒蛇青黑色的影子飘带一般从船底游动过去,足足有十几米长,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芦苇荡中不见了踪影。
张幺爷大声说道:“这儿究竟有多少蟒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