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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东法师才不理他,伸手向后面摸了摸,摸出半只皱巴巴的香烟,就要在油灯上点燃,程天乐赶紧让我从包里掏出一条还未拆封的中华烟,正要打开,苍东法师招手,让程天乐把烟给他,程天乐双手奉上,苍东法师直接丢在包袱上,继续抽那半支烟。
程天乐讪笑了一声,又将那X光片子取出来凑过去,嘿嘿笑着讲解自己病情,“我这个是肺癌、这个是肝癌、这个是肠癌、这个是……”
苍东大师一把将那片子夺过来,我心里想,给一个巫师看医院照的X光片,是不是有点对牛弹琴啊?
苍东法师将那X光片放在油灯前,眯着眼睛,似乎拿反了……
可程天乐不敢出声啊,他太想活命了,这种对生命的执着,让他盲目了起来,只因为告诉他活命办法那人用一碗汤灌的他能下地走路了。
苍东法师把烟屁股递给程天乐,快跟苍东父亲那么大的程天乐就得双手接过来,替他撵灭,连烟灰都不敢落在本已肮脏不堪的地上,统统握在了手心里,似乎,那就是生命之火。
☆、69、消毒刀
苍东反拿着X光片,油灯底下眯了几眼,随意说,“扩撒的很严重,至少有七八种癌,胸腔里的瘤子有很多。你现在呼吸不顺畅就别忍着了。”
程天乐顿时大口的喘起气来。将虚掩的外表卸下。
不过程天乐内心还是惊喜的,我心里惊呼,妈呀,他到底是巫师还是专家啊!
程天乐问苍东法师,“那我这个该怎么办?”
“当然是动手术了!”
噗……
苍东给出的答案,完全在我预料之外,动手术,现在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动手术真的有必要吗?
连程天乐都有些失望,哦了一声,“去哪家医院?”
惹的苍东大师哈哈笑,“当然是我来做手术了,你认为除了我,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肯给你开刀吗?”
我和程天乐齐摇头,我问了一句,“不知道苍东大师。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刀?去哪里开刀?需要准备什么?”
程天乐也是急的不行,“是啊,您得尽快啊,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晚了我就来不及了!”
苍东大师却说不急,问程天乐,“我先问你,你了解我的法术吗?”
程天乐可不了解,但是苍东大师肯答应,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您快准备吧,我一定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的!”
“不!”苍东大师不紧不慢的说,“我一定要先让你明白,我的这个法术,称之为活人祭,而且与我师兄的法门不同。是当之无愧、真正的活人祭!它是邪法,是要付出代价的,它与你想要得到的任何东西。都要等价交换。”
苍东大师所谓的师兄,指的正是巴古大师。与我所料没错,这种邪之又邪的法术,根本就是邪恶的东西,但苍东所说的真正,又是什么呢?难道巴古大师的活人祭祀,就是冒牌的吗?
“过程会很痛苦,而且我的法术无人可解,也不能够解除,成功以后,你再也不要来找我,我会用你自己的灵魂,给你种下诅咒!”
这真与伪之间,差别的就是用别人的阴灵还是自己的灵魂吗?
程天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胸脯拍的咚咚响,“别管是什么巫术、手术,大师你只管来,反正老头子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多活一天是一天!”
笑话,种下这诅咒是可以活命的,谁没事干会解开它,谁想死啊!
“好,那就准备开始吧!”我没想到苍东大师这么痛快,一条中华烟就给收买了!
他和善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狡黠,随手将那脏了吧唧的长条桌子上所有东西推到地上,拍了拍,“上来躺好了!我给你做手术。”
哈?在这?
挺示意我别担心,程天乐笑哈哈的跳了上去躺好了,桌子被他的重量压的吱吱响,苍东大师四下看了看,指挥我,“把那两条绳子给我拿过来!”
我看见墙角有两条手腕粗的麻绳,我捡起来,发现绳子上还沾有红色的血迹,当然,我不能区分这是捆野猪留下的血迹还是苍东大师给别人开刀留下的血迹,只是这两条绳子上的味道很呛人。
一拿过去,挺就将程天乐的双脚固定绑好,又多打了两个结,而苍东大师却绑住了程天乐的胸口,还告诉他,“你这病太重,可不是念念咒语什么的就能治好的,该取出来的东西还得取出来,否则一直溃烂着也不行!”
结结实实的给程天乐绑好以后,苍东大师撕开程天乐的衬衣,给他露了光肚皮,在他肚皮上拍了拍,啪啪啪的,“我去准备点东西,你等我一会!”
程天乐趁机和我聊天,看他样子还挺乐观,“小楚,老头子我儿女工作都忙,没时间陪我,还好有你,哈哈,等我身体好了,你陪我下象棋!”
可我斜眼看见,苍东法师似乎有点凌乱,到处乱翻,可能在找什么东西,我笑了一声,“您要好了,我天天陪你都行啊!”
我刚说完,就看见苍东法师从一块破棉被里翻出一把尖刀,用袖子擦了擦,举在眼前来回瞅了一遍,这才走过来,我心里有点胆颤,问程天乐,“绳子紧吗?要不舒服,我给你松一松。”
“紧点好,一会我打了麻醉剂,小心迷迷糊糊的掉下去,哎,大师这条件是简陋了点,不过古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我程天乐陋室手术!”
靠谱嘛?连盏无影灯都没有!我犹豫了起来。
“小楚啊,我小时候,医疗条件简陋,好多人不也得做手术?关键啊,还是技术好!”
为啥我看见程天乐的脑门冒虚汗?
苍东法师举着明晃晃的刀就过来了,我说大师啊,你没有无影灯就算了,你总的把刀消消毒吧!
苍东法师把刀拿到嘴边,呸一口大白吐沫就吐了上去,又在布满黑油的袖子上正反皆都擦了一擦,呃、算我没说!
“给我根烟!”我忙递上一根中华烟,苍东法师叼在嘴里,抽了一口,就捏着烟送到程天乐的嘴边,“叼着它!来一口!”
程天乐讨好一笑,被困的结结实实的他,僵着脖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将那支烟叼到,还没缩回去,突然!
“啊……”程天乐张开了大嘴一声吼,两只眼睛都快瞪了出来,那支烟猛然掉到了地上!
苍东大师已经把吐沫刀插进了程天乐的肚皮,深入半寸,涌出的鲜血流了下来,好像开了一朵狗尾巴花。
程天乐紧咬牙关,瞬间脸变的煞白,豆大的汗珠不要命的落下来,疼的肠胃痉挛,插在上面的半把刀还一颤一颤的,苍东大师停了手,“既然已经开刀了,那么咱们就谈谈手术费的问题吧,你们打算给我多少钱?”
我差点当他疯了,之前不谈,现在刀都进了肚子里,才问这个,这这这、哪是要钱啊,这不是要命吗?
我问苍东,“你要多少钱?”
苍东法师笑而不语,似乎在等待我们报价。
“要多少钱我也给,快给我麻醉剂!多少钱也行!”程天乐一看我们才准备讨价还价,惊的头发倒竖,疯狂大吼,我暗道,好狠,他就是这个目的,让我们骑虎难下,狠狠的敲我们一竹杠!原来面貌慈祥的人狡诈起来,更加令人防不胜防啊!
我看向挺,挺咳了一声,“这是老规矩了,我舅舅都是这样谈香火钱的,不过舅舅啊,要不你就直说吧,反正他也不会还价!”
说的我哑口无言,苍东随意开了个价,“二十万人民币吧,不过需要付现金,我医你需要点时间,你可以让楚去银行取一下,怎么样老头?”
多少?我去啊,市侩的琴布大师都是几千几万的要价,他苍东居然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二十万!难道没有慈悲心肠了吗?
程天乐悠着一口气,“电、电话……”
我赶紧拨给了程天乐的儿女,放到程天乐嘴巴,程天乐气若游丝,“给、给钱,要多少给多少……”
我马上拿回电话,说了数目念了卡号,心里想,他儿女不会以为我把老头给绑架了吧!
“给我麻醉剂吧!”程天乐哀求苍东道。
苍东点点头,“你们带着就用吧,我从来不备那种东西。”
我和程天乐,“……”
程天乐听完,两眼一翻吐了舌头。
我伸手在程天乐鼻子前摸了摸,好像感觉不到什么呼吸了,又试探性的用手指弹了一下刀柄,尖刀在程天乐肚皮上晃了晃,程天乐没有任何反应。
“死了哎……”役私台亡。
挺答道,“好像是死了!”
☆、70、燃烧的海绵体
“人哪有那么容易死,你们太小看人的潜能了,再插一会也死不了!”苍东从我手里的烟盒抢了根烟,走开了,我问他你要干什么去?
苍东答我,“我去拿点让他醒来的东西。记得好像还存了两根。要是没有,恐怕还得去土地里割点新鲜的!”
我气的要吐血,趁着苍东离开的时候,我问挺,“你这个舅舅师父怎么和巴古大师不太一样呢?”
“巴古师父是信仰佛祖的法师,我舅舅是信仰法术的巫师,除了都会活人祭祀的这个巫术以外,他们就没有任何共同点了!”挺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苍东法师是一个纯粹的巫师,一个脱离了其他信仰的巫师。
我说程天乐不会有事吧?
挺觉得难说,他不会救人的法术,也很少见他舅舅使用活人祭来救人,似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但有一点,苍东的法术特别阴毒,甚至违背常伦天理。这与巴古大师的慈悲之术又有区别,巴古的法术能解、且使用其他阴灵的力量,一旦解开,与诉求者就能彻底分离。
可苍东的法术。邪恶力量是会渗透灵魂的……
我觉得不管是他俩谁的,都很邪恶,是正中的邪法,是不能被曝光的法术!
就在此时,苍东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半条胳膊长、比大腿根还粗的玻璃瓶,上端插了一只塑料管,有点像抽水烟的烟斗,不过里面没有水!
有的,是一根很大很粗的青色海绵体肉块,尾部带有两颗蛋蛋,嗯?这是什么东东。挺说,“这就是腰子啊!不过是人类的!”
我满头大汗。
“不错,我把阴灵的力量聚集在这件人体部位里面。法力会更强悍!”苍东微微一笑,问我,“楚,你要不要来一根,以后种诅咒用!”
我顿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此物在巫术邪法中有特别的含义,代表了什么,可惜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了,突然!我想到刚才苍东说,如果大屋里没有了,还得去地里割点新鲜的,瞬间裆下一凉,直摇头,“不要!”
挺在一旁解释,“这件祭品很难得,二十万值得拥有。”
我心道,那是当然,每条尸只有一根,还不包括女尸。
挺拉了拉我的衣角,悄声对我说,“我舅舅要做法了,咱们离开一点。”
我和挺走到门前,观摩苍东大师展开活人祭祀的法式,只见苍东大师一手提了油桶,在四周浇出一个圆圈,对着那地上的火油吹了几下,轰的一声,一道绿色的火苗燃起,顷刻划出一道火圈,将悠着一口气的程天乐包围。
我伸出大拇指,悄声赞叹,“牛,真是牛,你舅舅属火神的,居然能口喷火焰!”役私台技。
挺鄙视我,“你把巫术有些地方想的太神奇了,我舅舅的手里有磷,磷在空气中是会自燃的,你没看见他吹气吗?其实是把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