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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上的救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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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看看表,打断了谈话:“你们自己下面去沟通吧。赵儿,你俩先去出个现场。不要张扬,也不需要参与侦查,就去了解情况,回来直接向我汇报。”

“哪个现场?”

“车公庄和首体南路夹角的尚风公寓小区,详细地址你打电话问小何,我吩咐他在那等你呢。”老白掐灭烟,“几小时前,那里发现了一起命案,西城支队已经固定现场。你们去,但不要表露身份,我打过招呼,没人会生事的。”

“西城支队?可那是咱们的辖区……”

“你知道咱们健身房一个叫王睿的社招散打陪练么?”

“知道。”我皱眉,“陪练里就他还算能扛了。”

“还好他不算咱们局的正式编制人员,所以你注意别乱讲话。”

“死的是他?”我吃惊于命案接二连三地突发,还都是身边的人,“俩礼拜前我还刚跟他过招呢……”

“凶手比你狠。”老白冷着脸告诉我,“直接要了他的命。”



“死的又是个右撇子。”老何揭开尸体上的塑料布,“我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王睿生前租住的小公寓里已是满目狼藉:客厅的茶几架和沙发四脚朝天,书架斜在写字台边,十几本大部头的工具书七零八落地散在桌上,遍地的碎玻璃碴,连墙角的电线都被扯了出来,屋顶的日光灯孤零零地连着根线,垂在客厅中央……

尸体的位置离门口很近,地上的血迹标示出王睿死前的爬行路线。而在那堆血肉模糊上,赫然插着一把黑色握柄的折刀——“蜘蛛”,C08BK。

“好戏连台,这次还是联袂出演。”展示之后,老何又盖上尸体,“楼门口的监视器拍到王睿早上八点五十出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死亡时间?”

“九点十分到二十之间。住楼下的老太太就是在这个时间向物业投诉的——搞出这么大场面,不可能没动静。”

“别告诉我监视器没拍到有人进来。”进门前我特别注意到楼道里还有好几个监视器。

“应该说是根本没拍——九点钟左右,有人趁保安溜出去吃早点,潜入了监控室,把整个楼的监视器都关掉了。”

袁适翻阅着现场记录:“他的自行车就停在楼门口,没锁——有可能是急着回来取东西。”

“凶手尾随他?”

“凶手撬门进来的。”他摇头,又点头,“也许真的只存在一名连环杀手……”

老何示意不要随便走动:“我只能说凶手要么是两个人,要么就是精通左右互搏的绝技。王睿身上刀伤无数,不冲干净尸体怕是数不清楚了。听说你跟他动过手?”

“呃?哦对。”

“他怎么样,能打么?”

“还可以。”

“那我更倾向于进来了两名凶手,而且是一左一右——他身上的刀伤出自同一把凶器,就是插在他后背上的折刀,但既有左手下刀的,也有右手下刀的。”老何指着通向卧室的走廊,“凶手……也许可以加个‘们’,撬门进来后,去了卧室。正好王睿回来,撞上了。打斗从卧室门口开始,一直持续到这边——”他圈了下客厅的一地碎玻璃,“王睿明显落了下风,还扎了一脸的玻璃碴子。他试图向门外爬,结果被凶手抠住了第四节脊椎——跟你背后的伤口一样,精准程度堪比外科手术刀。随后狂欢派对开始:两名凶手大肆蹂躏瘫痪的被害人,他们甚至拉开王睿的裤子,把半截日光灯管从肛门插了进去——不用做尸检我就可以告诉你们,他腹腔里的样子,肯定比我老婆炒的杂烩面还壮观。”

“死因是什么?”

“失血。”老何拍了下手,“大概——应该是……验尸后就知道他是不是咽气前被插的了……凶手很残忍。”

“撬门、抠脊椎骨、异物插入、左右手……两种行为标记兼备,连环杀手碰头会?”

“你们可以注意下尸体的右腿。”老何揭开王睿下半身的遮盖,“这种扭曲角度,应该是大腿骨断了。”

老实说,我只注意到露在外面那半截血淋淋的灯管:“怎么?”

袁适小心地向前挪了一步:“大腿骨是人体最硬的骨头,凶手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优势。”

“光有力量还不够。”老何戴上手套,沿着尸体的腰胯一路向下捏,“精确的打击点和迅猛的爆发力——那个职业杀手一定在场。”

“但他从不会做多余的无聊事。用灯管……”

“除非他想试验人体照明。”老何站起身,“否则就是另一个性掠夺者也在。”

袁适提出异议:“那个职业杀手会与一名性掠夺者合作么?”

我也觉得这个组合太离奇,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在联手作案么?

我不自觉地瞄了眼袁适。



王睿是通州区张家湾人,四十二岁,未婚,父母早逝的他身边没有其他亲属,学历也只是初中毕业,之前受聘于多家保安公司。从同事们的反映来看,此人禀性宽厚,态度和蔼,是个老好人。至于凶手为什么对这么个与世无争的人下手,我们的意见则各不相同:老何认为王睿可能认识凶手之一,这是次灭口式的谋杀;袁适认为凶手先行潜入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房间里有数本相册被翻动过——推测王睿可能并不认识任何一个凶手,但却不小心在某张照片上拍下了凶手的样子;我对他俩的意见都不尽赞同:“凶器为什么被留在了现场?纪念首次合作?”

袁适接道:“You Don’t Forget Your First One 。还记得么,那个性掠夺者只从第一名被害人池姗姗身上取走了‘纪念品’。”

我转向老何:“如果按你说的那样,王睿进门后与两名罪犯激情面对面,应该是王睿在外,凶手在内,对么?”

“应该是,走廊墙壁上留有王睿反抗的痕迹,显示的方向也是他背朝客厅。”

“就是说他背朝大门?”

“对。”

“那他为什么不逃?即便对自己的身手有一定自信,可那是个一对二的不利局面,他为什么不逃?”

他们似乎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池、方、许、宋是根本没机会跑;彭康尝试过逃跑,却没报警;小姜和王睿是有机会脱身但没跑……为什么?”这更像是在自问,“姜澜也许是被警察的荣誉感害了,但王睿呢?他为什么不跑?”

老何大概是在兜里翻花生,头都没抬:“可能凶手太快了,没给他机会。”

“那他至少可以呼救,走访记录里有邻居或物业管理人员听到过他呼救么?”

袁适摇头:“没有。今天是工作日,楼里本就没什么人。”

“那无论他是否呼救过,至少他没选择逃跑。”

老何有些明白过来:“你是说……”

“换我,也不会跑。”我想了想,“可那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但凡有点儿实战经验的人都知道,一打二,只要被前后包夹,身手再好也应付不来。就好像那晚袭击我和彬的人强得变态,但被我俩夹击,一个回合就遁了。”

袁适跟老何对视了一眼:“除非只有一名罪犯在场。”

不过是个简单的脑筋急转弯,答案明确:左手制造的刀口、异物插入、“蜘蛛”、潜入监控室、撬门而入、第四节脊椎……今天出现在王睿面前的,只有一个人——一个我和彬四手难敌的职业罪犯。

同时,他还是一个高明的模仿犯。



苏州桥下的红绿灯时间长得足够你去上趟厕所或吃个便餐。我准备先把老何送回支队,再去拜访彬。人死得越来越多,事件本身也就变得越来越普通。一路上,我抽烟,他吃花生,谁都不想再谈案子。

斜前方没有任何征兆地蹦出了意外事件:一个在路口投放广告单的小伙子熟练地把彩色十六开印刷品别在雨刷器下、门把手里,或干脆直接丢进敞开的车窗,但一辆京F牌照的车主明显对这种馈赠不感冒,二话不说,下车对着那小子就是一顿暴捶——此公肩宽体阔,力大身沉,没两拳就把那个外地小伙子打翻在地,而后不依不饶地上前一阵猛踢。

不少车主探出头来,有叫好的,不过其他大多都像我跟老何一样,沉默旁观。

我看那位仁兄实在是没有停手的意思,便拨打了110。

老何很是不解:“你就是警察啊,怎么不去阻止一下?”

我满脸无辜地挂上电话:“如果你经常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被窗外扔进来的广告传单砸中脸,就没心思去为这群天外飞仙大师主持公道了。我报了警,至少不算纯看热闹的。”

“他们不就为讨个生活嘛。”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我一摊手,“上千万的外来人口,何必非堆在北京,老家就没生计?”

“喂喂!你这是地域歧视,北京是全国人民的北京。”

“嗯哼,地球也是全人类的地球……我打赌汤姆大叔沿着密西西比河砍印第安人的时候就这么想的,所以莱温斯基认定总统的老二归全体美利坚妇女所有,吃起来自然心安理得。”

“他们只是发点儿广告,你用不着这么刻薄吧?”

“你以为来这里砍人的还少啊?”

“咱们就没办过北京人奸淫杀掠的案子?”

“制造伤害是我们的天性好了吧!”我不知哪儿来的火,“我靠,这个世界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算被广告抽过脸,你总不能说因为他们发广告就活该挨打吧。连个劝架的都没有。”

“啊对!他们搞得漫天飞垃圾事出有因,那位由于昨晚床上不举下车挥拳泄愤的老哥也值得同情,这总可以了吧?要不要升级一下,挖挖国策的根源弊端或参照下太阳黑子的变化周期?”变灯了,我没好气地挂挡前进。暴行还在继续,后面排队观看的突然发现路被堵了,转而狂按喇叭,叫好也变成了稀稀朗朗的不满和抗议。

老何绷着脸,腮帮子鼓得像青蛙一样——他一生气就这德行,而且别指望他能屈尊先找你道歉。

我先把口气放软:“好啦好啦,又不关咱俩的事,吵什么劲啊。”

“我不是跟你置气。”老何侧头看着反光镜,“我们俩争了半天,其实谁都没下车做点儿什么。你打过电话,而我觉得自己的身手不一定能制止他……我们都有了可以袖手旁观的理由——是的,我们总能找到理由,让一切荒谬显得合理。”

我把油门踩得老大,摇头叹气:“没办法,这他妈绝对是人类思维进化的究极形态。”

老何垂下眼皮,又抬眼看我,表情却分明是在指责自己:“有人说,这个世界早已病入膏肓。”

“而且无药可救。妈的,我小时候北京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不敢回望他,就像不敢去照镜子,“人心都坏掉了。”

“人有可能更好一些么?”他一直盯着我,“我不记得了。”



停好车,我顺着林荫道朝林园五号楼走去,正好路过那晚我们遇袭的地方,想起彬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一瞬间,真是百感交集。

王睿在分局供职的身份迟早会成为焦点,白局的位子已岌岌可危。两名连环杀手,完全不同的行为模式;白领、妓女、医生、姜澜、王睿,凶手愈发地靠近,我们却束手无策……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不得不来向他寻求答案。

仿佛知道我会来,彬就站在阳台上,朝我轻轻抬了下手里的咖啡杯。尽管经历了猜疑、袭击、监视、跟踪,乃至亲友分离,他依旧能平静地站在阳光下,坦然面对这个世界。

仰望他那份从容,我终于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是楼上与楼下的关系——马不停蹄地追逐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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