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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很乱,让你见笑了。”方振宝边关上房门边说,“上午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陆浩感到很疑惑,问道:“为什么搬到这儿住?”
“离婚了,我就搬出来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走到沙发前,挪走上面的衣物,然后招呼陆浩坐下。
陆浩察觉到,方振宝虽说得轻松,但脸上表情很沉重。他们真的离婚了?如果他和苏可曼是同谋,为什么会离婚?难道,他对苏可曼布下的诡局并不知情?也没有去谋杀许蕾?还是……故意制造离婚假象,做给我们警方看的呢?
陆浩暂时还无法作出判断,坐到沙发上后,斟酌着词句问:“恕我冒昧,是因为……何种原因离婚的呢?”
“那还用问吗?”方振宝把从沙发上刚刚抱起来的衣物使劲儿扔到床上,“做出那样丢人的事,换了是谁都要和她离婚吧!”
陆浩知道,他指的是苏可曼和韩一洋婚外恋,并怀上孩子的事。但在陆浩听来,他这番话似乎在申明,自己对妻子那样做的真正意图并不知情。
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在做戏?他真不知道苏可曼布下的诡局吗?他们究竟是不是同谋?
陆浩忖度着那张挂满愤怒表情的脸,心想方振宝刚知道这件事时,反应并不强烈,那时还认为他是个好脾气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陆浩的疑心越来越重,打算刺探一下底细。
“唉……”
方振宝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慢慢恢复正常。他坐到床边,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但一想起那些事,我就忍不住想发火……陆警官,还望您多体谅。”
陆浩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然后侧头看着他,用关心的语调问道:“以后打算怎样?就住在这里了吗?”
“当然!一个人也挺好的,清净了。”方振宝不知从哪儿翻出两瓶瓶装水,递给陆浩一瓶。
“哦。”陆浩接过来,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方振宝没想到警察又提起这个话题,颇为不满地瞪起眼睛,但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回答了。
“一年左右吧。”
“那时间可不算短啊,夫妻感情应该很深吧?”陆浩大胆试探着问。
方振宝满脸不悦,冷冷地反问道:“真是可笑!要是真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能发生那样的事吗?”
陆浩故作木讷似的“哦”了一声,慢慢转动脖颈四下看了看,又把目光移回到他脸上,一语双关地问:“你们每天都在一起,就从没发现她有做那件事的迹象?”
“要是早发现,我早就……”
方振宝猛地站起身,瞪视着他质问道:“陆警官!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打探我们夫妻的感情吗?如果是这样,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陆浩赶紧起身,满脸堆笑:“怎么会呢?我不也是出于关心,才问几句的吗?要是我的话惹您不快,我这就道歉。”
他瞪视了陆浩半天,嘴里嘟囔了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样关心别人的”,然后喘了几口粗气,生硬地说:“你来找我到底想问什么?直接点,别拐弯抹角!”
经过刚才一番刺探,陆浩隐隐感觉到,方振宝似乎对妻子所做的一切并不知情。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直觉而已,对他来说,确凿的证据更重要。
“你别激动,先坐下,我们慢慢说。”说着,陆浩走近一步,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方振宝坐下,脸上仍挂着气愤的表情:“别慢慢说了!我一会儿还有工作呢。”他伸手向上推了推眼镜,斜眼瞪着陆浩,“有什么问题你赶紧问!”
陆浩被他的话气得半死,但清楚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只能强忍心中的火气。陆浩从包里掏出记事本,问道:“9月2日,中午12点到12点半之间,你在哪里?”
陆浩一边问,一边不露声色地观察他,看他听到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会有何反应。如果露出警惕或紧张不安的神色,说明他对这个时间段很敏感。那么,他就相当可疑了。
“问这个干吗?”方振宝侧头,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反应让陆浩很失望,而且看不出一点伪装的样子。陆浩打算进一步试探,便道:“哦,为了调查许蕾的案子,她是在那个时间段内被人毒杀的。”
方振宝闻言脸色一变,接着瞪大眼睛:“你……你怀疑我杀了许蕾?”
“别误会,我绝没那个意思。”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调查……”他气愤地吼道,“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
“只是例行调查而已。”陆浩解释说,“凡是与许蕾有关联的人,我们都要调查,请你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方振宝气愤地拍了一下沙发,歇斯底里地质问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和许蕾没见过几次面,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为什么要杀她?对了,用你们警察的话说,我没有作案动机!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你别激动。”陆浩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强压怒火问,“请你仔细回想,那个时间段你在什么地方?”
方振宝没开口,把头扭向另一边。陆浩干咳了一声,索性不再强作笑脸,用生硬且不容抗拒的语调说:“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方振宝的肩膀微微一抖,慢慢扭回头:“我那天一直待在医院里。”
“你确定?”
方振宝厌烦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当然在医院。你也知道,苏可曼刚住院,我正在陪护。”
陆浩盯着眼镜后那双眼睛:“但主治医生说,你曾出去过一次。而巧合的是,你离开医院的时间,就在许蕾被害的时间段内。”来调查方振宝之前,他去医院询问了医生,并调出当天的监控。监控录像显示,方振宝在11点19分离开医院,13点03分返回。
方振宝皱起眉头,旋即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大腿,说:“嗯,想起来了,我确实出去买过东西。”
陆浩忖度着他的表情,心想买什么东西要用接近两个小时?而且,那时苏可曼刚刚住院,正需要人照顾,他为什么在如此紧要的时候去买东西?
“你出去买什么东西了?”
“给她买补品。”方振宝说。
“补品?”
方振宝点头,解释说:“你也知道,她流产大出血,需要补身体。”
“去哪里买的?”
“呈祥药店。”他干脆地答道。
“药店在什么位置?”陆浩追问。
“在我原来住所的附近,哦,就是世纪嘉园小区附近。”
陆浩记得,医院距世纪嘉园小区大概半小时车程,而医院周围有很多药店,不禁对他舍近求远去买补品起了疑心,于是问道:“医院附近的药店买不到补品吗?”
“当然能买到,但价格都死贵死贵的,所以我就坐车去家附近的药店买。但哪承想返回时堵车了,我担心她呀,就赶紧下车往医院跑。”
陆浩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下药店的名字,又询问了补品的名称和价格,然后站起身。他正准备告辞,忽然想起了一点,忙问道:“是你主动去给她补品?还是她让你去买的?”
“是我主动去买的。”方振宝叹了口气,“唉,要是早知道她做下那样的事,我才不会去给她买补品!”
陆浩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说声“打扰了”,与他告辞,走向房门。房门打开的刹那,身后响起方振宝的声音:“陆警官,我是清白的!你可以去呈祥药店调查,我那天确实去买补品了。”
陆浩没应声,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从公寓出来,陆浩坐进警车里,翻开记事本。他边看上面的内容,边回想与方振宝的对话。他觉得方振宝说的应该是实情,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决定去调查不在场证明。
6
晚上8点刚过,陆浩走进新起点高中附近的一家酒吧。略显昏暗的光线里,舒缓的音乐悠悠地钻进耳鼓,淡淡的酒香在鼻翼边飘来荡去。这种令人轻松、惬意的氛围,让他疲惫的身体立刻放松下来,仿佛一下卸掉了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重物。他终于明白,堂弟为什么选择到这里会面了。
大概20分钟前,陆浩接到堂弟的电话,说是案情有了新进展,约他到这家酒吧会面,并让他来时带上许蕾临死前留下的物证——镇脑灵。他刚调查完方振宝的不在场证明,正有几个疑点想和堂弟探讨,于是立刻赶来了。
酒吧刚刚开门营业,客人不算多。他环望一圈,看到堂弟坐在远离吧台的一张桌前,独饮着啤酒。他摸了摸随身包里的记事本,快步走了过去。
“喝点什么?”我看堂兄走近,开口问道。
陆浩在我对面坐下,指了指啤酒,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酒吧真是好地方!一走进来,所有烦心事儿都抛诸脑后了。”说完,他拿起我斟满的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笑着耸耸肩,拿起啤酒,边往他的杯里蓄满酒边问:“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他低头看着从杯沿溢出的啤酒沫,摇摇头说:“警局有规定,物证不能随便带出。”
“又跟我来这一套!”
我瞪了他一眼,把啤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用严肃认真的口气说:“我要镇脑灵有大用处,说不定很快就能帮你把案子破掉。”
“是吗?”他抬起头,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你在电话里说案情有了新进展,指的就是镇脑灵?”
“对。”
“你还在怀疑镇脑灵掺了毒?”看我点头,他提醒说,“我下午不是和你说了吗,在时间上不相符,所以根本没这种可能。”
“在时间上是否相符,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毫不客气地反驳了一句,然后说,“你之所以认为时间不相符,是因为忽视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他双臂架在桌上,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对我的话开始感兴趣了。
“你想知道?”
他抬手在桌上敲了敲,催促道:“快说!”
我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坚定地说:“除非你把镇脑灵交给我,否则我不会告诉你。”我这样说并不是故意刁难,也非故弄玄虚,因为在时间上是否相符合,还需做一个实验。这个实验相当重要!
陆浩听完我的解释,盯着我看了半天,最终妥协了。
“真拿你没办法!你明早去警局取吧。”
我感激地冲他笑笑,转移话题问道:“苏可曼丈夫的不在场证明,调查清楚了?”
“我觉得方振宝……就是她丈夫,没有嫌疑。”
我点点头,心想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看来那瓶镇脑灵必定暗藏玄机。
陆浩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说:“不过,方振宝的嫌疑还没完全排除,有必要对他进行进一步调查。”
我对他的话感到很迷惑,忍不住挖苦道:“刚说完没嫌疑,紧接着又说嫌疑没排除。你说话怎么前后矛盾?”
陆浩苦笑一声,解释说:“从我的直觉来判断他没有嫌疑,但从作案时间的角度看,就存在嫌疑。”
“哦?他有作案时间?”我在椅子上坐直身。
“对。”陆浩从随身包里掏出记事本,翻开查看了一会儿说,“医院的监控显示,案发当天,方振宝在11点19分离开医院,13点03分返回。他称这段时间去药店给苏可曼买补品了。我去药店调查得知,他确实去买过补品。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