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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我看到这栋楼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灯影恍惚中,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此情此景定格在金属面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幅色彩艳丽怪谲的油画。那扇窗户慢慢变大,像是有镜头直直推了过去,透窗而进,这是一间女孩子的闺房,布置很简单,桌子上是一摞摞高中学习的参考书。一张单人床上正睡着一个年轻秀气的女孩子,她手里捧着一个蒙奇奇的可爱玩具,睡得十分香甜。
本来很温馨的一幕场景,我却看得骨头缝冒凉气,这个女孩正是房东大哥那个结了鬼胎的女儿。
李大民看到的影像里怎么会出现她呢?
场景一变,只见青草吹动百花盛开,那是一片青绿色的土坡,风景宜人,远处是碧蓝的大海。房东女儿正坐在草地上,依偎在一个男孩的怀里亲嘴,两个人十分投入。富有生命力的绿色,七彩的云虹,色调欢快无比,我可以肯定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眼前这幕场景有一种梦幻般的感染力。
我心头一震,这会不会就是那个女孩做的梦呢?
场景里那个女孩躺在草地上,衣服已经脱掉,赤身裸体。那个朗俊的男孩子正在女孩的身上冲击着,两人伴着和风蝉鸣,在欢快的做爱。一会儿,姿势变了,那个男孩躺在地上,而房东女儿骑在他的身上,两个白白的小玉兔随着动作颤抖,一头黑发散在白皙的背上。
说来也怪,画面里所有的细节都栩栩如生,毫发毕现,灵动异常,唯独那个男孩子的脸却是模糊一团,看不清五官,不但如此,那张脸似乎还在微微扭曲,如同电视信号受到了强力干扰。
我已经被这个场景吸引住了,完全没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甚至都忘了李大民。这种画面似乎有一种奇幻的能量,能够让你沉浸在一种忘我的精神境界中无法自拔。
我情不自禁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趴在金属面上,痴痴傻傻地用手轻轻抚摸着画面里女孩的脖子、肩膀、颤抖娇挺的奶子、小腹。画面的色彩映在我和李大民的脸上,五彩斑斓,如同迪厅旋转的镭射球面灯。我一直摸索到下面,眼前那个男孩的脸被无限放大,我看的还是有些模糊,不禁揉了揉眼。
揉完了再看,他的五官渐渐清晰起来。我心里陡然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死死盯着那张脸看。等这张脸完全清晰时,我整个人已经傻了。那居然,居然是李大民的脸!
我头皮猛地一炸,几乎打了个寒战,意识恢复不少,倒退几步,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女孩的梦里,和她性交的男鬼,居然是李大民!
这时,来不及思考,场景又变了。漆黑的房间里,李大民划着轮椅来到一个人的床前,微微合目,忽然双手一晃,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白白长长的脊椎,那脊椎在他手里还一动一动,活像一只大蛆。而床上的那个人,眼见得上半身迅速瘫软成了一堆。
李大民也不知怎么弄得,嘴里念念有词,那根脊椎在他手里不停晃动,如同一条白色的蛇。随即场景一变,他又进入女孩的梦中,把那根脊椎塞进她的肚子里。
我终于明白了,房东女儿身体里的鬼胎其实是一截李大民不知从哪弄来的脊椎。对了,他是会抽骨换胎术的!那根脊椎他是从某个人身体里抽出来,然后塞到房东女儿的肚子里,等到差不多了,他再把脊椎作为胎儿接生出来!
难怪李大民一夜之间腰椎就好了,原来是这个原因!那么他的双手呢?我实在不敢深想,他的双手难道也是抽骨换胎拿别人的,塞到某个女孩的肚子里孕育,然后再接生出来为己所用?!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想而知,他抽出来的原始肢体不能被自己所用,所以就要借用女孩身体来完成凝结血脉,母体怀胎的过程。
这是鬼修之术?!
李大民啊李大民,我完全吓蒙了,这还是我认识的李大民吗?不好,我忽然想到王雪的电话已经给他了,李大民如果得到了王雪……我实在不敢往下想,正要回神过来,忽然“嘭”一声头挨了一下重击,我眼前天旋地转,一下摔在地上。在失去意识前,我听到李大民说:“兄弟,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对不起。”
第69章 转世生物
这一晕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凝滞了,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色,不知是现实还是在梦中。脑海里陡然出现王雪的身影,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慢慢睁开双眼。好半天才缓过劲,后脑钻心的疼,刺骨疼痛让我意识清醒不少。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我记起来,李大民把我打晕了。
眼前黑森森的,没有一丝光亮,我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想爬起来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像是被噩梦魇住。趴在地上好半天,我才双手撑地,慢慢站起来。头后边黏黏糊糊的,使手一摸,感觉特别粘手也不知是什么。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摸到一处墙壁,跌跌撞撞往外走。
好半天才走出密道,外面虽然黑沉沉,光线比里面是强多了。我低头一看双手,我操,一手的血。我心怦怦乱跳,头皮发麻,想着自己是不是快挂了。妈的,李大民,下手忒他妈狠了。我在裤子上擦擦血迹,强忍疼痛,从裤兜里翻出手机。上面居然有几个未接电话,我看了看,心头一颤,都是王雪来的。看看时间倒吸一口冷气,我居然晕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王雪的电话是昨天来的。
还有一条未读短信,也是王雪写的:“刘洋,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你都没接,忙什么呢?你介绍的那个牛人已经来了,我看到他了,谢谢你啊。我会配合他的,过了这道坎,我要好好的生活,去拥抱未来。刘洋,等你朋友帮我净完身,我想好好放松放松,到时候约你一起玩啊,咱们去旅游,好吗?”
我捏着手机,看着短信上女孩的字里行间,鼻子酸酸的,想哭。
我赶紧回拨,那边已经关机,打不通。
李大民,你个驴操的,连兄弟都坑。我忍着疼,从坑底爬出来,心中烦躁异常,拿着铁锨猛拍墙面,发泄了一会,又垂头丧气。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根本没有李大民的身影,渺茫的希望也破灭了。
临走前我给李大民留了言,告诉他我如果抓到你,非碎尸万段不可。
写完自己都觉得没意思,纯属阿Q行为。我愤懑异常,把留言纸撕碎,撒得满地都是。跌跌撞撞出了门。打了个车直奔医院,我满头满脸是血,血刺糊啦的,一走进医院,所有人都侧目。
经过检查,居然不用缝针,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大夫都说,小伙子你这个头可真硬,铁锨砸的吧?经过包扎,我看看镜子,满头都是白色绷带,看上去像个伤兵。真是想不明白,李大民趴在地上,是怎么用铁锨砸的我。
现在我能想到可以帮忙的人,只有李扬了。赶紧给他打电话。李扬在电话里慢条斯理:“哟,稀客啊,有事?”
“操,你在哪呢。”
李扬嘿嘿笑:“有事想起我来了,当初你和大民把人家马师傅气走,那精神头哪去了?”
“你少说废话,我有急事。”
李扬告诉我他正在一家茶馆喝茶。我心急火燎打车过去,这家茶楼修的还挺漂亮,仿古设计,走进去有个大院,里面布着假山小桥流水,梅枝点点,花落水流红。在院子一角,有个仿古凉亭,李扬、秦丹还有铜锁三个人正在谈笑风生地喝茶,旁边有一穿旗袍的南方女孩正在伺弄茶道。
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把我鼻子气歪了。我这些天又是挖坑,又是挨揍,担惊受怕,人家老几位这个享受啊。
一过去,我就闻到空气里都飘着香气,亭子里还放着粤语歌曲《鲜花满月楼》,铜锁摇头晃脑,品着茗茶,聊着恋爱经验,真把自己当花满楼了。他正说着,一看我这模样,笑得肚子疼,茶都喷出来了:“老刘,你怎么整的跟个印度阿三似的。”
我没搭理他,对李扬使了个眼色:“你出来,我有话说。”
李扬看我:“这么长时间你死哪去了,怎么不定期向组织汇报?悬赏的一百万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我挤眉弄眼:“出来说,出来说。”
秦丹放下茶杯,擦擦嘴:“背人没好事,好事不背人。老刘,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呢?”
我心里说我防的就是你,你要是知道自己未婚夫是让王雪设计弄死的,能发起泼妇做狮子吼,把我活撕了。
李扬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就说什么,都不是外人,看你尿尿唧唧那熊样。”
我叹道:“这个故事很匪夷所思,很……颠覆人性。”
“赶紧说吧,磨唧。”铜锁道:“你再颠覆人性能比我颠覆?我都跟女尸有过一腿。”
我把和李大民在一起,接生鬼胎、挖坑鬼门关、抽骨换胎等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也是有取舍的,关于王雪的种种隐私斟酌隐瞒了一些,但是关于尹秋风不能生孩子的事却无论如何要说的,我隐隐感觉到这个情报很重要。
我刚说了个开头,李扬就正襟危坐,面色凝重,把茶艺师打发走了。花了很长时间说完,他们三个人全都听傻了,久久未语。秦丹端起茶杯,幽幽地说:“小雪命太苦了。”
“我看啊,纯是她自己找的。”铜锁愤愤地说:“也不知道你们女的哪来那些错误观念,谁追的越紧就跟谁结婚。我说句不好听的,这男人追女人越费力,得到手以后变脸就越快。”
秦丹瞪他:“那我们女人上杆子追你们就好了?男人追女人天经地义。”
铜锁说:“追也分怎么追,拿得起放得下的追,理性和谐的追。好家伙动不动寻死上吊,绞尽脑汁设计布局,这哪是谈恋爱。”
“行了,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忧心忡忡地说:“现在头等大事是要把王雪救出来。”
李扬敲着桌子,沉吟片刻说:“我一直在想个问题,为什么尹秋风不能生孩子?你们想想,现在知道的几个转世人,和尚、尹秋风、刘燕先不谈,那两个男人都是单身,而且没有和女人有过亲密接触。”
“不对。”我说:“和尚曾经和姥姥有过一腿……”
李扬道:“是有过。可你想过没有,在他俩有过亲密接触之后和尚马上就找僻静地方圆寂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我们问。
李扬站起来,背着手走了两步道:“如果按我的想法来推断,转世人是不能进行人类性行为的,如果有了性行为,这一世也该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目瞪口呆地问。
李扬道:“咱们别把转世人当人,而是当成一种特殊的生物。这种生物遵循自然规律,有着自己族群特殊的繁衍手段,那就是转世。人类的性行为说穿了也是人类族群的繁衍手段。这两种行为对于转世人来说是矛盾的,非此即彼。他想性交就得死,想正常活着并继续生存下去就不能去性交。”
我们面面相觑,这么匪夷所思的推断果然也只有李扬能做出来。在转世长生却不能和女孩那啥,和可以自由的那啥却不能长生,这两个选项中选择,你会选什么?
我们没有说话,大家看样子都在思考,铜锁长叹一声:“如果这样,我宁可不要长生。”
我揉揉还有些发疼的脑袋,说:“这些放放再说吧,现在首要问题是王雪的安全。”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个事:“秦丹,你不是会起乩追踪吗,赶紧追追。”
秦丹一耸肩:“你有小雪的头发、指甲什么的吗?”
“没有。”我垂头丧气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