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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我听到楼道上的二人似乎在争着什么,我心想杨浩是副所长,这个拐子难不成还敢和他顶嘴?因为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我也只有干着急。过了两分钟的样子,二人回来了,拐子把陈丰三个室友也叫了过来,问他们最近是不是在寝室里祭拜谁。
一听这话,不仅是他们,我也是吃惊不小,只有死人才会被祭拜啊。四个人里面,有三人马上就摆手说没有,只有陈丰先愣了一下,然后才说他也没有。拐子一听,就往厕所走去,当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垃圾桶。他从里面翻出了几支竹签样子的东西,我们都凑了过去,走近一看,立马认出这是几支没有燃完的香,除了这个,垃圾袋里还有一些黑色的纸灰。
“这是谁干的?大学寝室里怎么能做这种封建迷信的事?”看到这些东西,一直没有说话的舍管阿姨瞪着陈丰几人大声质问。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是谁做的就说了吧,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现在说出来我们还可以帮你们捂住,否则的话,你们舍管报到学校那去,估计你们四人都要挨批评。”听了杨浩的这话,我很是佩服他,他语气虽然缓和,实际上却是一种“威胁”。
果然,他的话说完后,就有人承认了这事,让我意外的是,说话的竟然是陈丰。他说那些纸和香是他下午在寝室里烧的,因为今天是他外婆的忌日,他小时候是跟着外婆长大的,他不能回家去祭拜外婆,就只有偷偷在寝室里拜一下了。
这个时候,我恍然大悟,下午的时候,他说要去买东西,还说他要的东西学校里买不到,之后我在宿舍院子门口碰着他时,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现在想来,那袋子里装的应该就是香和纸这些东西。
“该不会是你外婆到我们寝室里来了吧”陈丰说完,他的一个室友就有些害怕地说。
“陈丰,你不厚道啊,寝室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在寝室做这种事情!”另一个倒没害怕,显得很是气愤。
“对不起,我就是太想我外婆了,以后再也不会了”陈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同时低下了头去。
大家都是室友,既然他都道歉了,那些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杨浩还是履行了承诺,对舍管说今天这事就算了,让她别向学校反映。警察打招呼,舍管当然要卖面子,只是她免不得教训了陈丰几句,陈丰始终低着头,也不吭声,舍管说了几句,兴许觉得没意思,也就停了下来。
之后我们就准备走了,出门的时候,拐子对杨浩说了一句:“杨所,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杨浩看了一眼仍然坐在那里的陈丰,对拐子说:“算了,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还是让他好好休息。”
之后,杨浩又再次叮嘱陈丰几个室友,让他们别为难陈丰,并好好安慰一下他。
出了门,刘劲好奇地问拐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让杨浩考虑什么。杨浩直接打断了刘劲的话,说是没有什么,让他别瞎问。这样一来,刘劲倒是闭上了嘴,我想起刚才二人在楼道里的争执,心里却如小鹿乱撞似的,总想知道他们到底在争着什么。只是,连刘劲都触了个霉头,我自然也没傻得当真开口去问杨浩。
到了楼下,我与他们道别后就直接回了自己寝室,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了清晨。去那家公司还要坐半个小时的车,我起床后收拾一翻就换上西服出门了。从宿舍大院出来,走了没多远,我听着后面有人喊“你东西掉了”,我回过头去,就看着一个老太婆正看着我,她手指着我跟前的地上。
这老太婆我并不认识,以前似乎也没见过她,不过从装束来看,她应该是学校里的清洁工,因为她身上背着一个大的蛇皮口袋,手里还拿着一个扫把。我看向地面,发现是一个用红布做的三角形小包,这东西我以前在农村见过,是家里老人给小孩子做的辟邪的香包,里面装的东西有些还是让高人开过光的。
我蹲下去捡了起来,用手捏了捏,里面果然有东西。这个时候,老太婆已经走了过来,我告诉她这不是我掉的。她说这里也没别人,不是我掉的还是谁掉的。
我正想再争辩一下,她就说这是辟邪的好东西,既然我碰上了,就是与我有缘,让我好好收起来,可以保平安,如果我胡乱扔掉的话,说不定会受到处罚。
听她这样说,我就有些心动了,因为经过最近的一些怪事,我胆子小了许多,现在晚上又是一个人睡,我心想有这么个东西放在身边,即便只是给我点精神安慰,也能让我心安不少。想着,我笑了笑,就把这香包放进了裤兜。
到了公司,前台那小妹也是聪明,看见我的穿着就猜到我是来面试的,笑着接待了我。我想以后很可能成为她的同事,就想先认识一下,问昨天是不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她说不是,这种事都是人事部负责。坐了一会,她说面试的老总还没来,她先带我去人事部报道,我忙着说了谢谢。
一路跟着她到了人事部,她又把我交给了另一个女的,还告诉我说昨天的电话就是她打的,那女的一见我就笑着说:“欢迎你,王泽。”
听着她的声音,我记了起来,果然是昨天电话里那人。让我吃惊的是,她竟然叫我王泽。
“你叫我王泽?”我皱眉问道。
“对啊,上次你们面试的时候我也在招聘现场,听着你做的自我介绍,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她笑意盈盈地说。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点印象,当时她似乎是坐在主面试官旁边的,我忙回答她说当然记得。不过,这时我就有点纠结了,今天是来最终面试的,那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其实我应该叫周冰呢。
“噢对了,我们在整理你的求职表时,发现上面名字一栏填写的是周冰,我想问一下,这个周冰是不是你的曾用名呢?如果你今天被录用,我们在给你建人事档案时,会以你现在身份证上的名字为准。”她又说道。
我脑子里马上想了一下,这家公司我还是比较在意的,既然杨浩他们户籍资料上查着我是周冰,那我还是告诉他们我叫周冰算了。于是我故作不好意思地告诉她,王泽才是我的曾用名,因为家庭关系,我是最近才改名为周冰的,面试的时候因为紧张,一时口误说出了以前的名字。
“这样啊,正好就不用改求职表了。经理可能还要过一会才到,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是人事部的米嘉,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找我。”
“恩,谢谢嘉姐。”我礼貌地回了一句。
“噗,我去年才毕业呢,看你简历,你比我还大一些,可别把我喊老了,就叫我米嘉吧。”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让人很是舒服。
之后,我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米嘉给我倒了杯水,就忙她的工作了。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中年男人,从我进来起就一直没说话,一时安静了下来,我有些局促不安,两手握着杯子,不停地喝水。
过了十来分钟,经理还没来,我一直正襟危坐着,感觉到有些累了,杯子里的水早喝完了,我就端个空杯子,做出喝水的样子,当时我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个不行。
“杯子给我,我给你续点水吧。”随着这话响起,米嘉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伸出手让我把杯子给她。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正准备递杯子呢,就感觉到鼻腔里一股液体流出,接着我就听到了米嘉的惊呼:“你流血了”
第014章半夜猫叫声
她喊出来的同时,我已经伸手捂住了鼻子,米嘉赶紧去给我拿纸。‘好在这鼻血来得快去得也快,我用纸在鼻子口捂了一会,感觉到没流了,就拿开了纸,还真就没流了。
这个突发情况弄得我有些尴尬,给米嘉说不好意思,这时我眼角余光瞟到那两个男人在偷笑,他们一定以为我是看到米嘉这个美女流鼻血了,我脸是真丢大了。
米嘉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异样,还带着我去卫生间,让我洗一下。卫生间外面是盥洗间,这里有一面镜子,我趴在镜子前,用清水洗着脸上的血渍。洗的时候,我懊恼不已,我已经一两年没流过鼻血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完全就是毫无征兆。
突然,我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上次从医院出来,一路都好好的,上车的时候,杨浩却见我额头和下巴上都沾了些血,后来我也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难道说,这两次流血是有关联的?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自然又想起了那个血腥的噩梦,我忙埋下头去,用冷水不停地冲洗着脸,以冷水的凉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场景。这个时候,米嘉告诉我经理来了,我忙着擦干脸上的水,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她往经理办公室而去。
去的时候,米嘉告诉我,上次面试的主考官就是公司人事部的经理,我见过的,不用紧张,我再次对她道了声谢谢。办公室是关着的,米嘉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米嘉给我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就走了。
我平静了一下心绪,慢慢推开了门。进去我才发现,除了经理,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我进去的时候,老头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经理站在一旁。这我还是能看明白了的,老头应该是比经理更高级别的领导,比如公司老总或股东什么的,我随机应变,对着二人说了句“两位领导好。”
“欢迎你,王泽。”当经理说出这句话时,我暗道不好,看这情形,经理也知道我当日面试时自我介绍的姓名与申请表上不相符。
因为之前我已经给米嘉解释过这个问题,所以我也不慌张,按着刚才说的,又给面前二人解释了一遍。
“哦?曾用名?”听我说完,老头开口了。从我进屋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放在我身上,让我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老头的眼睛仿佛看穿了我的谎言,我心里一紧,忙憨笑着回答说:“对,对”
“哈哈,这是个好名字啊!小伙子,你两个名字都带有水,是不是你命里缺水?不过我倒是觉得,泽比冰更霸气一些。”
这事我还真没考虑过,所以老头一说,我直接就愣了,还是一旁的经理给我解了围,说既然这样,名字的事就先放一边,我们开始面试。面试的时候,老头就没讲话了,全是经理在问,问的也无非是一些专业性知识,我都轻松地答了上来。
面试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经理说今天就这样,让我回去等通知,我心想今天这面试竟然比第一次面试还要简单,纯粹像是走个过场而已,当即就有些窃喜,觉得自己来公司上班应该没问题。
在我起身告辞的时候,老头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身上的西服在哪买的,穿在我身上很是贴合。我被他突然袭击的问题弄懵了,心想我还没弄清楚这衣服是哪买的呢,怎么回答你啊。
老头问了后,就殷切地看着我,我没敢扫了他的面子,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在网上买的,随口说在专卖店买的。
“是吗,专卖店在哪呢?我孙子和你差不多大小,也是今年参加工作,我想去给他买一件。”
好在我反应够快,愣了一下后马上说这衣服是我放假回家时,我爸陪我在我们县城那边的专卖店买的,本市的专卖店我还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样一来,我算是把他的话堵死了,他没有再问,只是说了句:“不错,不错。”
出了办公室,我还在想着老头的那句话,他到底是说这牌子的西服不错,还是说这件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