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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不开已经发了疯的夷盟的怀抱,她又恼又恨,恨夷盟的霸道和执拗,更恨那个眼睁睁看着她被强吻的薄情人,她忽然不挣扎了,微微张开了紧闭的嘴,闭上了双眼,任凭夷盟深吻着她,她的泪不停地滑落,在还没得及体验爱之前,她就已经尝到了恨。
突然,天雷巨响,暴雨倾盆。南宫画雨只觉得有人在他心上刺了一刀,他浑身湿透,就那样木然站在雨里,眼睁睁地看着宫门口城墙之下的竺漓和夷盟,看着竺漓深陷在夷盟的怀抱里,看着他们纠缠着拥吻着,他想离开,可是他发现他挪不动自己的双脚,也有那么一刹那,他想走上前一剑劈开他们,可是他发现他的手也僵直了。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人,平生第一次乱了手脚,为情所困,尝到了妒忌的滋味。
忽然变得顺从的竺漓,让夷盟误以为她放弃了逃离,愿意随了他的心意,长长的拥吻后,他抱起了竺漓,打算一路将她从宫门口抱回他的寝殿去……
大雨中,夷盟抱着竺漓从南宫画雨身边走过,竺漓满眼是泪地看着南宫画雨的眼睛,南宫画雨心底满是恼怒,脸上却一副漠然,可是当他看见竺漓眼睛里的泪水和悲痛的时候,他朝着已经走过他身旁的夷盟的背影大声喊道:“放下她!”
雷雨声太大,淹没了南宫画雨的叫喊声,夷盟的心是狂乱的,情欲早就让他丧失了理智,他没听见南宫画雨的声音,继续抱着竺漓走在黑暗而湿滑的青石路上。
南宫画雨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师尊的教诲:画雨啊,你仙根极深,仁善敦厚,潜心修炼,必成正果,必将光散福泽于天下苍生,只是你凡根尚在,切记莫要动了凡心,一旦动了情欲,生了爱恨,必将前功尽弃。
可是很快,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竺漓和夷盟拥吻的画面,还有竺漓眼睛里的泪水和伤痛,他的心彻底乱了,冲上前去,伸手就是一拳砸在了夷盟的肩膀上,他功力深厚,一拳就将夷盟砸得连退几步,抱着竺漓跌坐在青石路上。
竺漓从夷盟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看见他怒视着南宫画雨,从地上爬了起来,守门的将士们看见有人打他们的夷盟,纷纷拔刀冲了过来,将南宫画雨团团围住。
南宫画雨一身狼狈,在雨里伫立着,看着竺漓的眼睛,慢慢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竟出手打人了。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偷袭孤,将他拿下,关进大牢!”夷盟对着将士们下令道。
两个将士走上前将南宫画雨擒住了,他竟也不反抗了,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竺漓,师尊教导他们不能动手打人,他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倒这些将士,可想起师尊的训导,他又作罢了。
将士擒拿着南宫画雨,将他强行推到了夷盟跟前,夷盟看着他问道:“你是到底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袭击孤,不想活了是吗?!”
“哥哥,他是忘尘崖的仙徒,是他带我上忘尘崖,我才有机会学仙术的,你放过他吧。”竺漓看着夷盟说道。
“不要叫孤哥哥!你没有哥哥,要叫就叫孤夫君,不愿意的话,就叫孤夷盟。”夷盟显然已经恼怒,冲着竺漓大声回道,他已然将自己视为一国之君王。
“原来你就是漓儿一直要找的哥哥,你竟这样轻薄她,难怪她那么难过,想要离开,你根本不配当她的哥哥!”南宫画雨看着夷盟厉声训斥道。
“这是孤跟漓儿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孤不是轻薄她,孤是要照顾她保护她一辈子。你们忘尘崖仙宫也只是浪得虚名罢了,如今天下妖魔横行,你却在这里插手普通百姓的家事,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夷盟自然看出来眼前这个男子多半是对竺漓动了情,才会不顾身份出手打了他,这让夷盟更是害怕漓儿离开,害怕漓儿会爱上他以外的男子。
“漓儿是忘尘崖的弟子,仙尊钦点的除魔人,她有师命在身,怎可与你在此地儿女情长?今天我找到她,就是要助她完成师命,斩杀北漠妖星。你既是他的哥哥,又怎可阻挡她修仙除魔之路?”南宫画雨直视着夷盟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道。
“这里是屠巨国,不是忘尘崖,漓儿只是一个女子,孤不允许她走上修仙除魔之路,过上刀光剑影的日子。”夷盟霸道地回道。
“她有凌云之志,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你若真心疼她,就该成全她,尊重她,让她自己抉择。”南宫画雨毫不畏惧夷盟的威严,与他理论道。
夷盟心里清楚竺漓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但是想到刚才她在他怀里服从他的那一温柔瞬间,他又抱着一丝奢望,看着竺漓问道:“漓儿,你是跟孤回去,还是跟他走?孤见过你的亲生娘亲,你若愿意跟孤回去,孤就将你娘亲的事告知与你。”
第049章:空坟冢护婴狐
“我娘亲?”竺漓看着夷盟问道。
“是的,跟孤回去。”夷盟拉起竺漓的手,在夜幕下的大雨中轻声说道,将士拿来了遮雨的布棚,撑在了他们头顶。
“漓儿,你忘了师尊出关那天,你信誓旦旦在灵虚宫里说的那些话了吗?”南宫画雨看着竺漓严肃地提醒道。
“哥哥,我娘还活着吗?”竺漓看了看一身狼狈的南宫画雨,又转而看着夷盟问道。
“跟孤回正殿,孤跟你细说。”夷盟不肯直接回答竺漓,一再要求她跟他回去。
“夷盟,你怎可将贵客留在这大风大雨里,还不快请他进王宫内来?”忽然,坤朵伊的在侍奴的陪伴下,端庄地走了过来,看着夷盟轻声教导道。
“贵客?何来贵客?”夷盟不解地问道。
“请问这位可是从忘尘崖远道而来的客人?”坤朵伊看着南宫画雨问道。
“正是,在下南宫画雨,请问您是?”南宫画雨拱手作揖回道。
“我是屠巨国夷盟的生母坤朵伊,请问南宫仙徒的师父可是那忘尘崖大弟子姜尘漷?”坤朵伊追问道。
“在下的师父确实是姜尘漷师尊。”南宫画雨回道。
“许多年不见,没想到他已经是忘尘崖的师尊了,阿尔衲,这位可是我们屠巨国的贵人,你可不能怠慢了他。”坤朵伊若有所思,看了看南宫画雨,又转而对夷盟嘱咐道。
南宫画雨本想拒绝坤朵伊的邀请,但是听她提起师尊的名号,想必她与师父是故知,请他进王宫,也许是有要事相商;他也不再推辞……
夷盟不知道被他软禁在寝殿内的坤朵伊是如何突然跑出来的,他也不希望当着竺漓的面忤逆这位外表端庄仁慈的老妇,只是点头答应了她,将南宫画雨迎进了王宫内。
走进王宫中心最豪华的大殿内,南宫画雨只觉着周围妖气氤氲,只是又看不出妖魔藏身的准确方向,他被安排入住进了最东边的一处清雅的宅院里,他拒绝让小奴服侍,让小奴都不要留在宅院里,因此整个宅院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竺漓一心想从夷盟那里探知生母的消息,自然就跟着他回到了正殿之内,夷盟刚坐下来,竺漓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问道:“我娘真的还活着?她长什么模样?在什么地方?”
夷盟直视着竺漓的眼睛,他根本没打算告诉竺漓有关于她生母的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沉默着……
“你告诉我啊,你怎么不说话?”竺漓着急了,看着夷盟追问道,她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雨声停了,可夷盟仍旧不说话,仍旧只是深情地看着她的脸。
就在此时,南宫画雨暂住的别院内来了一位穿着大斗篷戴着斗篷帽的神秘人,她用斗篷帽檐遮住了脸,神秘兮兮地敲开了南宫画雨别院的门,对给他开门的南宫画雨说了一句话,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我儿子阿尔衲半年前就已经死了。”神秘人坐在南宫画雨对面,摘下了斗篷帽,看着他低声地说道,原来坤朵伊早就发现现在的夷盟是假的。
南宫画雨看着她问道:“你知道夷盟是假的,为何不揭穿他?”
“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这个夷盟比我儿阿尔衲更适合做屠巨国的夷盟,我儿阿尔衲生性骄横,玩物丧志,半年前我发现从大火中被救出来的阿尔衲性情大变,变得乖巧好学,知书达理,还胸怀天下,对我这个母亲也是敬爱有加,只是前几日突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奴将我软禁,我想那女子估计是他真正的爱人吧。”坤朵伊低声分析道。
“你深夜乔装至此,恐怕不只是为了将这件事告知与我吧。”南宫画雨只觉得屠巨国真假夷盟这件事非同一般,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顺藤摸瓜下去,说不定就能查出北漠妖星的身份。
“自从我怀疑这个夷盟是假的那天起,我就暗地里安插了一个小奴在他身边监视他,前几日那小奴偷听竺姑娘与夷盟的夜话,跑来禀报于我,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兄妹,只是这个夷盟好像被什么妖魔封锁住了以前的记忆,他不记得这个竺姑娘了。说来惭愧,在得知这位姑娘是来认亲,还试图唤醒夷盟的记忆的时候,我对其暗下了杀手,夷盟护着她躲过了追杀,也查出了幕后主使就是我,就将我软禁了起来。”坤朵伊叹道。
“你为何要杀竺漓?既然你被夷盟软禁,今天又怎么跑出来迎接我进城的?谁在帮你?”机警睿智的南宫画雨差不多断定,操控真假夷盟事件的幕后黑手就是北漠妖星。
“他是一个好夷盟,甚至比我儿阿尔衲还要孝敬我,我害怕那姑娘真的唤醒了他的记忆,让他发现我其实不是他娘亲,我更害怕的是他会想带着那姑娘离开屠巨国,一旦他走了,屠巨国就没有了夷盟了,而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妖魔就会寻找新的傀儡……帮我的不是人,是我儿阿尔衲的魂魄,他入夜的时候来找我,跟我认错,还让我务必将这个夷盟和竺姑娘留下来。”坤朵伊满眼忧虑和困惑,低声哀叹道。
“这王宫内妖气暗浮,特别是夜里更盛,你如此明察秋毫,应该知道那妖魔大致藏身何处吧?”南宫画雨低声问道,开始担心竺漓的安危,因为现在的夷盟是妖魔的傀儡,他随时都可能被妖魔控制丧失理智……
“本来找到了,他就附身在夷盟贴身老奴大管事鲁阿达身上,一直在暗地里引导夷盟按照他的计划做事,他藏得很深,只是我比那妖魔更了解老奴鲁阿达,他还是在我面前露馅了,为了确认他的身份,前不久,我深夜亲自跟踪鲁阿达到了城外的草原,发现他站在夜幕下,变成了一堆黑色蠕动的蛆虫……”坤朵伊低声讲述道,眼神里全是森然的恐惧。
“鲁阿达在哪儿?”南宫画雨起身站了起来,准备去除魔。
“已经被夷盟杀了,他记起那一夜被妖魔封住记忆前的事,以为暗杀了他就能除掉那妖魔。后来我派人去郊外挖开了鲁阿达的坟冢,坟是空的……”坤朵伊满脸愁容,叹道。
就在南宫画雨通过坤朵伊了解屠巨国的恐怖秘事的时候,在夷盟的正殿里,竺漓和夷盟又闹腾开了。
“说话!你一直看着我,却又不回答我,是什么意思?!”无论竺漓怎样追问夷盟她娘的事,他都不肯开口回答她,只是一直黯然地直视着她的那双大眼睛。
“孤十四年前在林子里看到你的时候,看见了一只狐狸,她就藏在离你不远的枯草丛里,她看我的眼神,和你此时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当时我没有告诉我爹附近有只狐狸,担心他射杀了她。我想,遇见了猎户还不知道逃跑的狐狸,还死守在婴儿身边的狐狸,多半就是那婴孩的娘亲吧。”夷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