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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卿姐也流出了眼泪,只是她的泪水中泛着血渍,她哭出的是血,她已经是弥留之际,是鄂伦春姑娘发自骨子里的坚韧让她一直挺着,由于失血过多,她的声音已经细弱蚊声,仍在吃力的对我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无厚入有间,满山寒雪而独绽放,杜鹃坚韧,以无形而有形,以有形而无形,启杜鹃奇花之力,夺……回折花刀,我……死而无。”
说到这里那卿姐似有千言万语,却无力再叙,目光凝重的看了我最后一眼,豁然垂下了脑袋。
随着她脑袋的垂落,长发遮住了脸颊,我全身的毛孔骤然紧缩,眼珠子都快瞪裂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油然降临,我歇斯底里的惨叫,夺目的血泪就涌了出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内心在嘶吼,我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我的那卿姐,她怎么会出事?
不,这绝对不可能。
是她,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让我这个社会底层的青年感受到了温暖,是她,在我彷徨时给我勇气和鼓舞。她是我的好姐姐,我的那卿姐,在我的生命中,她比我自己都重要,我绝对不允许她有事!
“不~!”痛哭嘶喊,这一刻我已经忘却了一切,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我和我的那卿姐。
我用力的捶打着地面,用头去撞,不多时,我已经血肉模糊,我的手指糊满了鲜血,额头也已经鲜血淋淋,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可伤口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我的神经。
疼痛告诉我,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一切都不是虚幻。
不管我愿不愿意接受,现实都是如此。
耐世界冰冷无情,如此残酷,然世间之事,不随意者十之八九,当噩梦降临,不管你有没有做好准备,都要猝不及防的接着。
并硬生生的被蹂躏。
之所以会发生这一切,只因为我太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就会仍人宰割,妻离子散,悲凉蓦然。
我的心就如同被什么力量生拉硬拽,痛不欲生,痛到无法呼吸,那卿姐是我的亲人,婉儿也是我的亲人。每一次,这些人在我面前受害,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做不出丝毫有力的抵抗。
怒!
怒火冲破天际,焚碎心肺,我已经彻底狂躁,从此,我再不是过去的我,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杀,我要杀尽恶人,用他们的血洗尽世间的邪恶,撕碎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永远陷入地狱颤抖。
杀!
仰天长啸,血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吃心老人,是你迫。害我的那卿姐,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随启用情蛊之力,仍旧无法杀死吃心老人,可愤怒席卷之下,我已经使出了理智。我又缓缓地站了起来,拳头攥的嘎嘣脆响,浑身荡出了汹涌的魔气。
便也在这魔气的伴随下,弯刀受到了感应,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我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弯刀的愤怒,同我一样,它已经彻底暴怒。
唰!
空中划出一道血芒,折花弯刀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手中,弯刀分雌雄,雄刀怒,雌刀必然会受到感应,而我,却并没有感受到来自雌刀的愤怒,也就说,雌刀并不在这里,那卿姐的刀不在吃心老人身上。
“刀儿,那卿姐被害,便也只有你我可以为她复仇,你是否愿意伴我杀比恶贼?
”
我冲着折花弯刀嘶吼,它嗡嗡震动,荡出滔滔的血煞之力,霎时间将我笼罩,并透过的皮肤,深入到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中。
当我再次抬头看向山洞外的时候,这世间便也只有我,只有这把刀,还有我们的仇人。
“杀~!”
怒吼一声,我紧攥弯刀,冲了出去。
此时,吃心老人与衫木精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我这个窥镜术士加入战场,无疑是以卵击石,可我毫不畏惧,一口气冲了进去。
我浑身笼罩着魔气,散发着煞气,就如同一尊魔鬼,持刀而来。双目之中只有那仇人,吃心老人。
与此同时,衫木精挥舞枝干狠抽吃心老人,它枝干繁多,将吃心老人团团包裹,形成了一个被碗口粗枝干封锁的球形密闭空间。
尘土飞荡间,打的山摇地动,昏天黑地。
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冲来,惹怒了衫木精,它绝不允许有人来迫。害它亲手斩杀敌人,我也是如此,吃心老人这杂碎,必须要由我亲自斩杀!
衫木精树干上皱皱巴巴的人脸扭曲到了极致,张开枯槁大嘴,漏出森森白牙,潺液流淌,它发出杠铃一般的吼声,挥起三条枝干,高高举在空中,斜阳辉映之下,狠狠地向我抽了过来。
第三卷悬棺尸海 第二百零三章黑衣人
愤怒席卷之下的我,已经做到刀人合一,面对铺天盖地打来的枝干,我毫无畏惧,甚至内心没有一丝恐慌。
唰的一下,我挥舞弯刀就迎了上去。
枝干抽打的速度极快无比,咔嚓的一声,最先打到的一条枝干与我的弯刀相遇,应声而断。
同时,衫木精惨叫一声,繁茂的树叶瞬间变的萎靡,所有用来攻击的枝干像是触电一般,猛的锁了回去。
吃心老人已经被千百树妖枝干打了个半死,随着树妖将枝干的收回,他得以喘息,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踉跄着逃窜。
但他还没跑多远,就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我手中的弯刀。
看到弯刀的一刹那,吃心老人双眼放光,连逃跑都忘了,他冒着生命危险,化作一道影子,就向我扑了过来。
刹那间,他就满脸狰狞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伸出满是乌血的大手,狠狠地向我抓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吃心老人这杂碎与我近在咫尺!
滔滔怒意席卷之下,我嘶声大吼,挥刀便砍。
可窥镜术士与四星问道的顶级高手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他的速度快过我太多。
唰的一下,我没有砍中他,却被他擒住了手腕儿。
为了这把刀,他连命都不要了,足以看出他对这把刀的渴望,此时的他异常狼狈,自然不会留手,他拼尽全力,使用四星问道的全部实力,只为将我的手腕折断,夺走这柄弯刀。
我奋力反抗,可实力悬殊,他那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巨大力量倾泻而来,咔嚓的一声,硬生生折断了我的手腕儿。
只是,手腕脱臼,弯刀却并没有脱手,就如同黏在了手上似的。
我知道,我是弯刀的主人,这刀具有灵性,只要我不死,别人就夺不走它!
剧痛席卷,只能让我更加愤怒,啊的一声怒吼,攥紧另外一只拳头就向他捣了过去。
折断手腕儿,弯刀都没有脱手,吃心老人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本就要杀我灭口,只是夺刀心切,这才来折我的手腕儿。现在明白不杀死我就夺不走刀,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
就在我拳头打向吃心老人的时候,他露出了贪婪的狞笑,以更快的速度向我的胸脯打来。
这一掌是吃心老人倾尽全力所发出,若打中,必然会要了我的小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我们中间,在吃心老人还没有打中我的时候,一掌打印在了吃心老人的胸膛。
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忽然出现,而且比吃心老人出手的速度还要快,我不敢想象这个人拥有多么恐怖的实力。
只见他一掌打在吃心老人的胸膛,硬生生打的陷了进去。吃心老人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打飞吃心老人,这黑衣人怒吼一声“滚”,背影傲然,霸气侧漏。
吃心老人本就身受重伤,被黑衣人这一掌打的更是雪上加霜,已经战立艰难。只是,我急了,我不要让他跑,我要杀死他。
可一个四星问道的顶级高手,又岂是强弩之末的我能阻拦的住的。我不喊一声“别跑”,才一迈腿,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
而那吃心老人,想空中一跃,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看的吃心老人跑了,我却无力杀他为那卿姐报酬,悲痛欲绝,嚎啕大哭。
我不能原谅我自己,爬在地上,奋力的捶打地面。
那黑衣人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杀了他,你必然会恨我一辈子,但你现在又杀不死他,我出手将他赶走,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我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搭理黑衣人,黑衣人继续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害了那卿,等你实力强大之后,自己找他们算账!吃心老人,湘西恶魔榜排名第九,一年前归附暗组,也就是说,真正杀害那卿,并夺走折刀的,并不是吃心老人,他只是这些人中的一个,还吃了那卿的心而已,在你来此之前,是暗组首领亲自带队屠杀以茅山晓月长老为首的茅山众弟子,你且记住暗组首领,便是恶贯满盈的张久兴!”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根本就不相信黑衣人,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目的是什么?
于是我便一直哭,一直咆哮。黑衣人只是站在一旁,一直看着我。
等我哭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黑衣人忽然问我:“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我。”
我爬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更本没有回答他,他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茅山这次来了不少人,你也亲眼目睹了吃心老人,这件事是不是暗组所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日后你找人一打听便知,我的目的只是告诉你暗组的首领是谁,你也不要好奇我为什么帮你,因为我是你的有缘人!”
说罢,那人化作一道清风消失。
我像是被掏空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怒气消了,弥漫在心头的只有绝望与屈辱,委屈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也就在我悲痛万分的同时,忽然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我后脑勺打了一下,力度非常打,打的我两眼一黑就晕死了过去。
后来,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阵阵冷风吹来,我渐渐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团柔软上,我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便是桔梗那布满泪痕的俏脸,想必,她醒来以后就一直抱着我。
桔梗脸色苍白,显的特别憔悴,看我醒了,眸子划过一抹惊喜,高兴的竟然哭了起来。
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更何况是与我同生共死的桔梗,心里泛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特别的难受,一把抱住桔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傻丫头,我这条狗又贱又硬,死不了。”
桔梗已经泣不成声,浑身也在颤抖,抱着我的双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嘶声道:“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那卿姐的尸体不见了。”
第三卷悬棺尸海 第二百零四章绝望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松开桔梗,目光呆滞的瘫坐在了地上。
桔梗愧疚的看着我,眼泪唰唰的往下流,哭花的小脸,别提让人多心痛了。
桔梗心疼的看着我,支支吾吾的说:“我醒来的时候,那卿姐已经不见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哭的我更加心碎,也更加绝望。
短暂的失神,清醒过来后,我像是发了疯一样,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