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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张恒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带上他一起吧,给他找个更隐秘的藏身之处。”
“隐秘?老弟,你可要想清楚啊,这废弃医院是那怪物的地盘,人家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别自欺欺人了。”
“我自有分寸。”折断一根更粗的树枝,扔给陈默当做拐杖:“我数十声,如果你能站起来,那我们就带你走,如果不能,你就自己想办法离开吧。”
我想要给陈默一个机会,毕竟他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学医的人,而这里恰好又是医院,此次直播有可能会涉及到一些关于癌研的专业问题,陈默此人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只数到第三声,陈默已经咬着牙,拄着树枝站了起来,他整张脸上血管凸起,额头上一条条青筋好似小蛇般在皮肤下蜿蜒。
“好,我说话算话,跟上吧。”瞥了他一眼,我默默点头,这家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一番表现也彻底排除了他是秀场主播的可能。
装疼和真疼在生理上的表现是有区别的,秀场主播对于疼痛大都已经麻木,就算可以去伪装,肌体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是不会做的如陈默这般“逼真”的。
“我一定不会拖你们后退的。”陈默拄着树杈,单脚跳动,走到我身边,突然很郑重的说了一句:“救命之恩,多谢!”
陈默似乎误会了什么,但这对我来说也没有坏处,所以我懒的解释,手一挥:“走,先去作家居住的帐篷看看。”
刚从诊疗大楼出来,再进入类似的大楼时,我们三个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下一刻那个怪物就会从某个角落窜出一样。
癌症康复中心二楼,我推开病室房门,第一个走了进去。
“保护现场,不要随意触碰任何一个东西。”我一进去,正好看到了立在地上的那罐啤酒,作家曾几次劝我把酒喝下去。
“保护现场?你是警察吗?”张恒没说什么,倒是陈默插了一句嘴,他看我的目光又不一样了,从信任提升到了依靠。
我没有搭理陈默,拿起啤酒罐对着手电查看,转了几个角度后终于发现,在铝罐上沿和商标的交界处有一个细小的针孔:“果然有问题,陈默,你是学医的,有没有见过零点五毫米的注。射。器针头?”
“有,皮下注射全都用的是五号针,小孩用的针头直径更小,只有0。45毫米。”提到专业知识,陈默为了表现出自己价值,说的十分详细。
“皮下注射一般会注射什么药剂?”我将酒罐打开,闻了一下味道,确实是啤酒没错。
“那就多了,打胰岛素,还有接种疫苗都会用五号针。对了,还有一种情况,在注射副作用极大、会对内脏产生危害的药物时,通常也会用皮下注射,药液直接注入皮下组织,不会被血管中的血液带到身体各处。”
我点了下头,带上陈默还是有点用的,将啤酒罐放到一边,如果条件允许,其实我挺想抓只老鼠什么的,试一试药效,可惜我时间太少了,不能耽误。
“关上门,你守住门口。”对着陈默说了一句后,我就放心在屋内查看起来。这里是住院楼二层,距离地面不算太高,就算真出了意外,我也可以跳窗离开。
矿泉水、方便面、啤酒,作家的帐篷旁边就摆着这些东西,全部查看后发现,矿泉水和方便面都没问题,只有啤酒当中有一半都残留着针孔。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究竟是不是秀场主播?”这次直播开始这么长时间,我也见过了不少人,其中每一个都透着古怪,但又都不像是秀场主播。反而是已经确定了秀场主播身份的陈九歌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打开帐篷,有些尴尬的一幕出现了,作家的“灵魂伴侣”正压在睡袋上面。
看着帐篷里突然出现的人形轮廓,张恒和陈默齐齐后退,估计以为是尸体,之前见过一次的我倒是比较淡定,伸手将作家的“女朋友”从帐篷里拽出,扔到了一边。
“充。气。娃娃?”
“硅胶的。”
“你还对这有研究?”
“你废话真多。”
我把作家帐篷里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这人可能真是王师的粉丝,帐篷里本身空间就很小,还放着几本书,仔细一看,笔名全都是尸身人面。
除了这些东西外,我再无收获。
“这家伙为什么要冒充王师?如果他不是秀场主播,那他深夜住在医院的目的是什么?”我脑中闪过作家那张丑陋的脸,不自觉得想起了一个小说中的人物。
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卡西莫多,那个命运凄惨的丑八怪和作家很像。
一样的丑陋,一样的畸形,一样的守在城市角落当中,这样的家伙,在正常人眼中通常有另外一个词语来指代——怪物。
“有什么发现吗?”张恒将一条手臂搭在我肩上:“老弟,咱们时间可不多了,我有预感,纸条上的诅咒很快就要应验了。”
“纸条是送给你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将他的手甩到一边,眼睛扫视病室,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你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那厉鬼不会放过你的。”张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如果真是厉鬼就好了。”我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现在自己的处境很糟糕,不算隐藏起来的其他秀场主播,光是这医院里的脏东西就让我疲于奔命了:“是鬼在玩人,还是有人装鬼?又或者两者同时存在?”
我扭头看去,正好瞥见陈默用树杈在戳作家的“女朋友”,树枝点在硅胶上,凹陷的并不是特别明显。
“别动!”我冲着陈默喊了一句,他略有羞涩的缩了下头,急忙收回树杈。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蹲在硅胶人偶面前。
作家应该是很喜欢这个人偶,还给她花了淡妆,内衣都是精挑细选的。
“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张恒拿着DV站在我旁边,他手指灵活跳动,又换了一块新的电池。
“让开。”我从地上找到一片碎裂的白色瓷砖,对准人偶的下颚刺了进去。
黑暗中人偶和活人形体上差别不大,这一幕看到另外两个人有些揪心。
“果然如此。”瓷砖很轻易就刺入人偶体内,我向下滑动,将人偶的身体从中间剖开。
“刺啦!”
有些刺耳的声音在病室内回荡,我此时的样子和影视作品里的杀人狂应该差不了多少。
从下颚一直到肚子,完全划开之后,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向内看去,人偶的肚子里藏着几只密封的针剂。
“陈默,你能认出这是什么药吗?”
“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这是五号针,剂量为三点五毫升。”陈默犹豫了一下,“一般情况下,五号针剂的剂量都不会超过一点五毫升,因为怕产生药物反应,这个针筒是特制的。”
听完陈默的话,我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给人用剂量当然会小,可如果这针不是给人用的呢?”
第611章 第三病栋
我话里有话,张恒在我出口的一瞬间就仿佛明白了什么。
“作家消失的时候,也正是怪物出现的时候,你怀疑他和怪物之间有某种联系?”
“没错,我跟作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他自私奸诈,探路这样的事按照他的性格肯定做不出来,当时他主动进入未知的病室查探,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我将人偶肚子里的四支针剂包好放入口袋,其中两支针筒里的液体为白色悬浮物,另外两支里则装着一种无色透明药液。
我拆开其中一支,滴出几滴药液闻了闻味道,这种味跟我在怪物身上闻到的味道并不相同:“奇怪,难道我猜错了?”
“注射药剂是多钟药物调配成的,这里装着的或许是未完成品。”陈默开口,很专业的分析起来:“有些药物相互之间会产生反应不方便储藏,所以就会分开存放。”
“一般来说注射性药物都存放在医院的哪些地方?”
“这我也说不清楚,江沪癌研医院都废弃那么长时间了,依我看这里根本不具备药物储存的基本条件。”陈默还是没有习惯疼痛,说话断断续续。
针剂收好,我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走吧,这地方已经转遍了,该去寻找那份放在太平间的出生证明了。”
“等一等,这栋大楼我们不需要搜查一下吗?”张恒拿着DV一直在拍摄,从他的动作我联想到了自己,估计自己直播时的动作跟他也差不多。
“时间不够了,怪物已经出现,如果它真的和作家有关,那我们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说完之后我又扫了两人一眼:“咱们三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对我撒谎,或者有所保留。我再问一遍,关于那张纸条你们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
这话主要是对张恒说的,他得到纸条的过程经不起推敲,所以我断定,他一定隐藏有某些秘密。
两人都没有回话,我也不再强求:“走吧,去第三病栋去,我也想要见识一下,什么样的出生证明需要到太平间里去取。”
被剖开胸膛的人偶就扔在病室中间,我拿着手电走在前面开路。
“真不上去看看吗?假如作家和怪物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他的活动范围应该不会局限于这一个房间,说不定我们能在其他房间找到什么意料之外的线索。”张恒端着DV,对准漆黑的楼道拍摄。
“如果推测成立,那这栋楼里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线索,但是我们没有那个时间,要不咱们兵分两路,你留在这里查看,我和陈默去第三病栋?”我抬了抬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还是算了吧,人多力量大,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不是。”他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怪物为什么不离开诊疗大楼?是不愿意离开,还是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我声音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你是说,那怪物有可能会从诊疗大楼里出来?在整个医院里猎杀我们?”
“废话,这还用想吗?”我苦笑一声:“不过我们没必要对怪物抱有太深的畏惧之心,它之所以恐怖是因为我们对它的了解太少,因为未知所以害怕。从之前它没有追出诊疗大楼就可以看出,那东西并非无敌,它也是有所缺陷的,它在医院当中也是有所顾忌的。”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不那么害怕了。”张恒晃动DV,故意恶狠狠的说道:“早知道当初咱们三个在一起,就该跟它干!咱们三打一,不一定吃亏。”
“你特么跑的比谁都快?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一脚踹了出去,这家伙不管是不是秀场主播,他这种说话的语气实在欠揍。
手持DV,张恒仍旧十分灵活,轻松躲过我的攻击:“正事要紧。”
从住院楼走出来后,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看向诊疗大楼,这份默契也是被那怪物给逼出来的。
运用判眼,我隔着十几米扫了一下,立刻关掉手电筒,神经绷紧:“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把灯全关了,靠近我!”
“怎么了?”陈默很不方便,费了老大劲才从楼梯上下来,看着我如临大敌的模样,抱紧树枝,挤到我身后。
“你突然间抽什么疯啊?”张恒也搞不清楚状况,瞪着一双小眼,用手遮住DV上的指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