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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能跟八字神煞纠缠不断?蝼蚁望天,你的命恐怕也不简单,只可惜,你来的太迟了!”
八字齐聚,黑色令牌开始蜕变,外面的黑色外皮好像是一层铁锈,从禄兴手中不断脱落下来,露出里面一黑一白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
没有其他杂色,浑然天成,好像上天赋予,并非是人为雕刻而成。
令牌一阴一阳,正、反分别写着“篡、命”两个字,看不出年代,似乎是从千年前流传下来的。
“原来这才是钥匙本来的面目。”
“钥匙?”
“没错,开启江城大坟的钥匙!”禄兴完全疯了,他用尖刀割开手腕,伤口极深,露出森白的骨头。
可他却毫不在意,就用这断腕之手抓住八角令牌,让自己的血液浸透令牌的每一寸地方。
看着血液渐渐铺满,他半张白净、半张丑陋的脸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那遍布疤痕的半张脸上,火燃烧灼产生的伤痕竟然开始消退,露出下面一条条复杂狰狞的龙纹!
雕刻在古代礼器之上的纹路,此时却被刻在了人脸之上。
“他在自己那半张脸上留下疤痕,难道就是为了隐藏这些龙纹?”我猛然想起安心旅馆的那个老人,禄兴的父亲脸上也有一大块伤疤,“他们为什么要隐藏?龙纹预示着什么?”
我越来越看不透禄兴,双面佛尚未出现,禄兴却又给我带来了层层疑虑。
“二十年了,哈哈!”汹涌的大江之上响起禄兴的狂笑,他手中令牌完全被血水浸透。
“这一天,终于让我等到了。”
平静的眼神中蕴含着极致的疯狂,禄兴站在大坝边缘,站在四十一米高的绝壁旁边,双手举起八字令牌,对准江城的方向,所有平静和等待全部化为此时的一声怒吼。
“乾坤倒转,八方升龙!”
无形的波纹划过天际,先是双面佛塑像亮出刺目的光,随后大坝之中,八处主要内部功能性建筑全部停止运转。
洪水滔天,积蓄的水位开始飞速升高。
无形的波纹还在扩散,飞过江城,古城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交相呼应,遗留自千年前的风水大阵被激活!
连续八声巨响从江城的八方传来,安心旅馆、新沪高中、三号桥火葬场……八处建立在风水节点上的建筑,对应着八字神煞,生生催动起这座千年大阵!
暴雨砸落,乌云压顶,天地似乎倒转,然而这场灾难才刚刚开始。
疤痕尽去,禄兴将八字令牌举过头顶,他的血此时已经模糊了令牌上的所有字迹。
“苍天已死,困龙出渊,八方有令,开天门!!”
令牌之上出现道道狰狞的裂痕,但是禄兴并不在意,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江城地下传出一声惊天巨响,好似是远古凶兽在咆哮。
全城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难道就是龙吟?禄兴要放出江城下面镇压的蛟龙?!”
扭头看去,日月无光,全城陷入黑暗,只有奔流的洪水猛烈冲撞着拦江大坝。
极目远眺,我脸色巨变,拿着斩鹿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在堤坝上游,一条蜿蜒百米的巨大阴影,正从水下浮现!
第298章 那是龙
“那是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场景,大雨倾盆,乌云笼罩天空,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运用追眼才能勉强看清楚那黑影。
它蜿蜒在水下,长度超过百米!
“龙?”
一道巨浪将我打翻在地,小半个身子落到大坝之外。
我抓紧栏杆,固定住身体,可还没站稳,身下大坝猛地摇晃了一下,好像有东西在撞击坝底。
“地震了?”
“怎么回事?快去各个监控室看看!”
“陶工,汉江站实测水位已经超过29。9米了!建国以来从未遇到过这么大的洪水。”
“大坝恐怕保不住了……”
乱了,不管是江城,还是拦江大坝,全都乱了。
在滔天的洪水面前,人显得太过渺小无力。
身陷阵中,我想要朝禄兴靠近,但是却迷失了方向,看似是朝他走去,实际上距离他越来越远,一手摸空,好像半边身体都悬在大坝边沿一样。
我无法靠近,远处铁凝香也陷入阵中,自身难保。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暴雨越下越大,接连天地,仿佛整座城是倒映在海中一样,到处都是漆黑的浪花。
“大坟已开,困龙升天,想要逆天改命在此一搏了!”禄兴一手高举八字令牌,转身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阻止不了我,而且你还将替代我承受百万生灵的业障纠缠,步步算计,你就算智勇超绝,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他走到小凤身边,伸手抓住小凤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把她的头按在栏杆上。
“准备好告别了吗?和我一起长大,我最最亲爱的妹妹?”
小凤的脸被压在冰冷的栏杆上,锈迹划伤了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每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揪心。
“不说话,那就是没有遗言了?”禄兴拿出尖刀,高高扬起:“我说过你是最后一个,你逃不掉的。”
“住手!禄兴!”很早以前我就听小凤说过,禄兴要杀七个人,小凤的妹妹是第一个,而她是最后一个。
这些人里除了铁凝香一一应验,当初我还以为小凤可能会幸免遇难,现在看一切都逃不过双面佛的布局。
握紧斩鹿刀,我看着离小凤越来越近的刀锋,脑中理智被另外一种很少见的情绪冲散,义无反顾,拖刀向前。
可还没有迈出两步,突然一脚踩空,若不是命鬼缠住我的身体,恐怕我此时已经坠入水库当中。
“七星迷踪阵,迷乱五感,威力超过一般上乘符箓,就凭你也想破阵?”禄兴脸上的龙纹好似活物般流转,仿佛是因为感知到大江之中那条蛟龙而兴奋。
“你这么做是为了放出那条被镇压了千年的龙?”
“就算有龙,那它的死活与我何干?”禄兴怪笑一声:“八字乃命中注定,自出生起就不可改变,这是天规!我本命劫煞,天生极厄缠身,我经历的生活,你们不会明白,想要改命只有逆天,我要的不是这条龙,而是这条龙的命!”
数次直播,我对于八字神煞也非常了解,禄兴的话虽然隐晦,但是我却听明白了。
联想到八角令牌上的的篡命二字,禄兴或者说他背后双面佛的计划,我隐约猜出一二:“你想要和江城地底下镇压的蛟龙换命?”
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后,我和禄兴都愣了一下。
我是被自己的推测震惊,而禄兴则很可能是因为真相被看透而诧异。
“是又如何?没人能拦我!用红鸾钓蛟龙上钩,用百万生灵祭天,用你来承担因果!”禄兴猖狂大笑,他脸上没有了疤痕,笑容在我看来却变得更加狰狞阴狠。
二十年的计划,终究不是我几个星期调查可以阻挡的。
“嘭!”禄兴尖刀挥落,砍断捆住小凤手脚的麻绳,只留下一根系住她腰的绳索:“我家养了你二十年,今天到了你报恩的日子了,拼命挣扎吧,你就是钓龙的活饵!”
禄兴将小凤推下大坝,绳索绷紧,让小凤的身体淹没在蓄水一侧。
水位还在上升,大浪早已掀过了坝顶,拦江大坝下面还不断传出让人惊恐的撞击声。
谁也不知道那声音从何而来,不是大坝内部发出的,反倒有些像是从大江的上游传出。
有什么东西潜在水底攻击拦江大坝?!
所有抢修工人、警察都被这个想法惊呆了,科学无法解释,而此时在坝顶,只有少数几个人看到了那条蜿蜒恐怖的身影。
“蛇?还是鱼群?”铁凝香一手抓着栏杆,巨浪压的她抬不起头,靠手臂撑地,一点点向我这边爬来。
当小凤被推下大坝的时候,我几乎喘不过气,直到看见那根细细的麻绳才慢慢冷静。
七星迷踪阵笼罩百米长廊,只有禄兴周围的一片区域是安全的,大阵只能从内部破解,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此时他立于不败之地。
“这孽龙被困千年,一心想要脱困,连红鸾的味道都闻不出来了吗?”禄兴站在震颤的大坝之上,慢慢皱起眉头:“佛陀不会骗我,难道是因为诱饵不够新鲜?”
禄兴一手高举着八字令牌,另一只手拿起尖刀,他慢慢蹲下身体,将刀子搁在小凤脖颈之上:“妹妹,如果你还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看在二十年兄妹名分上,我给你二十秒的时间。”
禄兴的刀子切开小凤光洁苍白的皮肤,他割的速度很慢,让红鸾天禧的血慢慢流遍小凤的身体。
滑过她雪白骄傲的脖颈,滑过那精致的锁骨,一滴一滴流进大江之中。
生命在流逝,小凤咬着单薄的嘴唇,慢慢看向我。
她的眼神到现在仍旧单纯,像是高原上的湖泊,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愧疚和不安。
那如花瓣般的嘴唇慢慢张开了,脖颈失血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凄婉,可我仍旧听得很清楚,这辈子我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坚定的声音。
“从第一次遇见你,我就知道自己非你莫属。我不要你的誓言,也不需要你为我改变什么,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间是和你一起度过的,这就足够了。”
很简单的话语,却让我大脑一片空白,零散的记忆拼合在一起,这时候我才发现所有关于小凤的事情我都没有忘记。
初到安心旅馆我被开水烫伤,她蹲在我身前仔细包扎,本就是陌生人,她却孤注一掷的相信了我。那时我还不知道她脊背中钉着七根钢针,我不知道自己随意的承诺,换回的是一个女人连同生命在内全部的筹码。
她在审讯室中咬伤警察,我抱着她的头,为她擦干嘴角的血迹,她形同恶鬼,没人敢靠近,那种孤独谁又能理解?
新沪高中,她身穿大红嫁衣孤身杀入学院和元辰神煞搏命,目的也单纯的让人发笑,只是因为担心。
我还记得的她做的那碗面,她把我的小店当做了家,我却只把她当成了一个过客。
“小凤……”
禄兴的尖刀越陷越深,小凤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张嘴,殷红的血就顺着嘴角滑出。
红鸾的血在江中飘散,撞击大坝的声音戛然而止。
扭头看去,大江之下那蜿蜒的身影竟然不断放大,漆黑的阴影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向上冲来!
“上钩了!”禄兴面目兴奋到扭曲,但是他手上动作却没有停止,尖刀还在小凤肉中滑动,让更多的血液洒在江中。
“来了!二十年的机缘终于来了!”
百米长的身影越来越近,江面上炸开浓密的雾气,水天一色,在天和地之间那震惊江城的怒哮又一次响起!
第299章 红鸾映日(上)
“来了!来了!”禄兴独自站在江边,他抓着刀的手因为激动,愈发不受控制。
小凤的脖颈、锁骨处被他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而且这伤口还在不断扩大当中。
一手持刀,一手托举八字令牌,禄兴此时全部注意力都被江中的黑影吸引,根本不在乎周围狂涌的大浪。
“钓龙?他哪来的自信?”别人恐怕看不真切,但我拥有追眼,水下发生的一切都被我洞悉。
那蜿蜒的身影闻到了小凤的血液,竟然顾不得继续冲撞大坝,向上翻腾,整条大江似乎随着它的翻滚变得更加汹涌,天地间尽是水雾、浪花。
百米长的黑影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