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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摹
我和四眼站在门边,虽然没收获,却也谈不上失望。这样也好,来一次,毕竟让我们死了心,确定他家并不是他的又一个据点。
然而问题却来了,老齐会去哪呢?出了村?还是躲在哪个旮旯角落?他受了伤,接下来他会露出的破绽又会在哪出现呢。
我和四眼也不多待,从原路再次返回。到了家门口,我爹娘还在屋里。我和四眼一下子没了方向,只好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下一个事件到来。
“咚咚咚”,有人在敲窗户,我一看,原来是我爹。
“儿啊,你进来一趟!”他说。
“哦。”我挠挠头,难不成,他又要让我告诉他真相?
我进屋,发现他正站在房门口,用余光看了眼四眼和我娘,趁着他们不注意,把我拉到了后院。
“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爹说道,“我也不想知道了,但是我却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我一愣,以为爹是开玩笑。但看他的样子丼乎很严肃,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停的向我身后张望,防止有人偷听。
我丼乎已经预感到了一点什么。
“你不是问我,方家有没有什么东西传下来吗?”
我一惊,怎么个意思,难道真有传家之“宝”,之前怎么不说?!
老爹叹了口气,“确实有,是一句祖训。”
“祖训?”我挠挠头,“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你爷爷告诉我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内情,但是确实我们方家每代人都要继承这个东西!”
“到底是什么?”我顿时好奇万分。
“祖训说,不议论、不探究,不泄密只要是方家的子孙必须遵循这条!”我爹压着嗓子说道,“而且必须在儿子三十岁的时候告诉他这条祖训。你还差一年到三十,但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我想应该和这条祖训有关。”
我听得云里雾里,我们方家还真够神秘的,人家都是实际的物件传下来,我们却是传了一条口讯下来。
“爹,你别着急,你好好跟我说说,爷爷都跟你怎么讲的。”
爹摇摇头,“我今天跟你讲的这两句话,就是你爷在我三十岁的时候告诉我的。”
“那到底是什么不议论、不探究、不泄密呢?
爹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沾了土尘的黑布荷包,好像刚刚从什么地方挖出来丼的,“就是这个东西!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即激动,又害怕。激动的是,峰回路转,我老爹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但却严格恪守着祖训,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个秘密,而在此关键时刻,没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害怕的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它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新事件呢?!
我抖抖索索的接过这个黑布荷包,一时半会,却不知道该打开还是不该打开!
人往往就是这个样子,当一个愿望、一个理想、一个迷惑,结局转眼间就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给你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会想,真的是这样吗?!
我看看爹,爹也看看我。方家的秘密都在这个黑布荷包里。
我慢慢的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这个东西很轻,但有些年头了。我仔细辨别,放在半空,对着月亮,对着灯光,想要一下子就把上面的秘密全都吃透。
但丼乎它在给我打着哑谜。我需要猜,需要分析,需要回忆,才能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渐渐的我摸到了一点门道,丼乎理解所谓的四面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我们方家在这里面,又是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其中。
这是一块铜钱,方孔圆钱。圆钱的上下左右,各刻了四个字:顾张宋祝。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所谓的四面宗,其实是四个宗族,各有四个姓,按照中国古代的做法,他们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自守着。
顾家即顾大攀。张家即是四眼的舅舅,而宋姓和祝姓,我还不知道。
我们方家在哪呢?
其实就是中间的这个方孔。
所谓的四面宗即是上述四姓,外加我们老方家。
——这就是我的祖上,要告诉我的秘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山如鼠
天已经彻底亮了,太阳当头照,似乎是为了驱散昨晚的阴霾和邪崇,今天天气格外的好。大地一温暖。便容易让大家暂时摆脱恐惧感的纠缠。农村人靠地吃饭,每天下地锄草插苗是必备之作。然而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每家每户应该就都有自己的临时计划。
下地的人数,只有平常的一半。剩余的守家、保护孩子和老人。他们也不在屋里待着,而是坐在院子里。
——在大太阳底下发生“意外”的可能终归要小点吧。
现在整个村子,仿佛刚刚遭受低级别的地震,没有人敢待在摇摇欲坠的家里,他们都于房门前,一个个全是忧心忡忡的表情。
——只要老?一天没逮着,心里的这块石头就放不下。这是个非常浅显的道理。
村里已经有人问起?一的动态了,“咦,怎么一直没见着?大爷?”
另外一些人问答道,“可能去县里买东西去了吧。 一孤身一人。偶尔消失个一两天,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没有人刻意在乎,反正尚未听到怀疑老?的论调出现。我和四眼也懒得解释。
折腾了一晚上,理应困乏才对。可是我们怎么睡得着。吃过了老娘烙的饼和煮的稀饭,胃里暖和了不少,便立即钻到了自己的房里。已上传 四眼中途还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黑毛球,也不知道先前他把“大个儿”藏在哪了。“大个儿”倒是很乖,咕咚一下就滚到了床边上。
我和四眼关上门,拉上窗帘,把那块铜钱摆在中央,仔细端详起来。
“呌、张、宋、祝。各居一方——”我把我的想法,跟四眼说了一下。四眼不置可否,但看他的表情,好像满认同我的分析。
现在看来,似乎很多原先说不清的事情。都有了一点眉头。根据已知线索,把事儿从头捋一遍:四面宗和鬼门十三道,是两个势不两立的门派,恩怨由来已久。按照老?透露的信息,四面宗的都是“人”,而鬼门里的自然就都是“鬼”。
老?又说过,两个门派打了一千年,这就说明很久以前,曾有过一场人与鬼之间的大战。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了一个“互不侵犯”的停战约定。于是人鬼殊途,各不相干。
中间曾出现过差池,比方说四眼的舅舅,四面宗里的张姓,无意中收了鬼门老?养的一只鬼,因而也引来报复,导致四眼母亲的遇害。先不说四眼舅是否忌惮老?。但他忌惮打破那个‘所谓’的约定,是肯定的。这也是为什么,老秃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死掉,而不肯为之报仇。就是因为任何“误会”,而导致这个“约定”打破,那么直接的后果,便是引发人鬼再次大战。想想就知道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呢?我们方家在中间又是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呢?!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方家是铜钱中的方孔,那么方家自然也是属于四面宗的人。
我们方家一定有个祖传下来的秘密,但蹊跷的是,这个秘密似乎呌大攀、老秃驴和老?都知道,偏偏我和我爹一无所知。
不议论、不探究、不泄密——这是祖训?!
其它相关的人和“鬼”又都讳莫如深,这是为什么呢?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思路不是一点没有。只要回忆为什么我会被牵扯进来,就可以了。
我把所有关键的词汇,都列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其实也就那么几个:豆豆、生二胎、以及豆豆腿骨上的那个“嬅”。
看看简单,只有三个词汇,而且秘密一定和我的“孩子”有关,但是这其中排列组合,能够编纂出来的“故事”,就实在是太多。只要合乎逻辑,就有可能便是真相。
还是那句话,推测并不是推理,与其在这瞎猜,还不如花点精力,把老?找出来问个究竟……
我一边分析,一边把结论分享给四眼。四眼还是只听不说,不过他在关键点,连连点头,依旧赞同我的看法。
我们不停的抽烟,呛得眼睛都睁不了。我弯起腰爬到窗边,打开窗户,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正急匆匆的赶到了我家门口。
难道是有发现?!我心中一抽,和四眼打了个照面,赶忙收拾好铜钱,收回先前的思路,下床穿鞋,和他来到了院子里。院中站着几个人,我一看,领头的原来是方爷。
“那位姓赵的小哥可在?”方爷正在问我爹。
我爹应了两声,说是在屋里,正寒暄着,我和四眼已经走到了他的眼面前。
“怎么了,方爷,是不是又出什么意外了?”
“意外倒是没有,只不过昨晚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过往,记得我小时候听闻过一个传说,不知道是否和此事儿有关!”
我一听便来了兴致,“要不咱们屋里谈?”
方爷也不客气,大踏步的带着几个村民,就进了我家。我娘赶忙烧水沏茶,在桌子上摆了一溜茶杯,做完这些时候,便不作声,听着方爷往下讲。
方爷到底是上了年纪的“权威”。做事儿也不慌张,泯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才缓缓的将前因后果到来。
前面就说过,方爷以前是个木匠,走南闯北,见识过一些世面。不像年轻人毛毛糙糙、武断固执,对一个事件的看法,总是辩证的理解。这不仅和他做木匠的经历有关,我这才知道,他在十几岁的时候,还念过私塾。
“那是位老先生,之前是国民政府的县衙门里,撰写县志的文化人。后来因为和当局政见不同,才隐居乡村做了个教书郎!”方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继续说道,“要不是我爹去世的早,需要养家糊口,我没准就能跟着这位老先生,继续修学下去。”
“是是!”我点头同意,然后往他的茶杯里斟满了茶。
“他学富五车,而且干什么事儿都喜欢实地勘察,当年他为了撰县志,曾经走访过附近十里八村的山民樵夫,收集各种夜闻趣事,其中不少说的有模有样,栩栩如生,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而其中一条就和老鼠有关。”方爷抬抬手。
我赶忙递过去一支烟,给他点上,“方爷,您说说看。”
“鲁西有大山,鼠型,擅游走,神出鬼没,时不可见……”方爷念了一段文言,“这段话我有印象,我听老先生讲过,在咱们村附近的那些大山里,有一座长的很像老鼠,而且这座鼠型山,会‘跑’来‘跑’去,你今天还看到它在西边,到了第二天,睁眼一瞧,山就移动到了北边,就像自己能动一样。”
我皱皱眉,“这座山在哪?”
“我不知道。”方爷摇摇头,“老先生也是去和山里人聊天时,听到的这个传说,但实际上谁也没见过,就算扬言自己亲眼所见的也无法佐证。小时候,我听到此事的时候,觉得很神奇,所以就有了印象。那么多年下来,慢慢的也就淡忘了,直到昨晚发生了那件事情,我回忆了一晚上,才想起来。所以连忙就赶来了,我也不知道,这个传说和昨天的耗子精有没有关联!”
我去看四眼,四眼正低着头在思考。
“有的,肯定有价值,可以参考参考。”过了一会儿,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