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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他一个弟子。”老者说,“你是第二个,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小孩看着地上的十九道,忽然明白老者的意思,“你为什么要教我?”
“你过来,我告诉你。”老者招手。小孩站到老者跟前,老者在小孩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小孩跪下来,“我答应你了。”
小孩知道了这个老者的身份和来历,当今世上做到真正战无不胜,部署秦朝军马粮草横扫天下的只有一人,就是王翦的授业师父——尉缭。而尉缭同时也是天下第一对弈国手。尉缭找到自己也并不是偶然,秦帝国统一天下后,刺探消息的细作遍布天下,亭长把自己下棋的事情说给旁人听了,当然会传到官府细作的耳朵里。而且秦帝国所有细作的统领,就是尉缭。
现在尉缭已经把平生的本领都授予了他自己。小孩知道尉缭要走了。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尉缭竟然在向小孩恳求。小孩点头。
尉缭对小孩说:“记得你对我承诺吗?”
“不会忘记。”小孩磕头。
“那我送你一个名。”尉僚说,“信,你以前的名字不要再用了。”
小孩把额头触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他知道现在稍微有所犹豫,就会身首异处。
尉缭偏着头看了韩信很久,然后说:“我本来已经犹豫,已经想在你学成之后再杀掉你……”
“不敢忘。”韩信再次磕头,如芒在背。
尉缭猛地把长剑抽出黑色剑鞘,韩信听见,身体发抖。结果看到黑色的剑鞘扔在自己的面前,再抬头的时候,尉缭已经走远,高大的身材看起来十分的萧索。韩信等到尉缭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把自己的长剑慢慢的送入剑鞘,严丝合缝,仿佛就是专门为自己的长剑打造一般。
就在这个叫韩信的小孩从尉缭领悟到对弈最高境界后不久。博浪沙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当时引起了秦帝国的轰动。一个别人称呼他为公子良的人,开始了对秦帝国的第一次反抗,这个时候,韩信还在钓鱼,自己和自己对弈。刘季还在沛县喝酒胡闹。项羽正在学习兵法和剑法。
公子良选择博浪沙是有原因的,博浪沙北面是黄河,南边是官渡,中间一大片丘陵,道路在丘陵中蜿蜒延伸。公子良已经打探到消息,秦始皇巡游的回程,这里是必经之地。奢华的车队慢慢行驶过来,丘陵的地形让车队的速度减慢,公子良和力士趴在距离官道一百步的一个土坡上。
公子良紧张的看着远方,然后对力士说:“来了,你看清楚,认准了六匹马拉的车。”
“明白。”力士回答。
公子良等这一天很久了,要做一件旷古绝今的大事,必须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具备。他游历天下,终于在沧海君的帮助下,结识了力士。天下能把一百二十斤的铁椎扔出百步之外的,只有力士一人。
博浪沙地处险要,只有一条必经之路,并且由于地形的关系,任何车队在这里就会减慢前行速度,公子良花了多年,才找到这个地方。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他需要等,等着始皇帝从这里经过。如果始皇帝永远不东游,他前面两个准备,就完全没有意义。但是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
车队的先头士兵已经开始从经过,力士已经开始紧张起来,手里紧紧的攥着铁椎的锁链。公子良向力士摆手,“很简单。”
他不想步荆轲和秦舞阳的后尘。
第一辆车经过,力士立即站起来,用手挥舞起手中的铁椎。
“别扔!”公子良马上阻止力士,“第二辆也是六匹马拉车。”
第三辆仍旧是六匹马,第四辆、第五辆也是……
力士大喝着问公子良:“马上就全部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机会,到底是哪一辆?”
公子良脸色苍白,心里明白,除了李斯和尉缭,没有人能说动始皇帝,让每一辆车都用六匹马来拉车。
力士的声音引起了始皇帝车队守卫士兵的注意,一队骑兵已经朝着公子良和力士的方向飞驰而来。
“黑色华盖,黄色车辕的那辆!”公子良再也不能犹豫。
力士手中的铁椎高高飞起,随即击中那辆奢华的车辆,车辆破碎,四分五裂。所有的士兵遇到这种变故,但是没有慌乱,靠近车辆的士兵围住身边的帝车,其余的士兵快速列队向土坡这边飞奔,骑兵已经距离公子良和力士六十步。
公子良和力士飞快的钻到土坡后方的芦苇丛中,浩荡无际的芦苇荡,是一个绝佳的容身之地。但是力士的身躯魁梧,头顶冒出芦苇,军士看得清清楚楚。
力士对公子良说:“我向东,你向西。”然后在芦苇荡里狂奔。公子良向力士拱手,弯着腰跑向芦苇荡西边。力士引去大半军士追捕。公子良侥幸从西边的芦苇荡离开,回头看时,几十个军士已经把力士围在正中,力士凭借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不停坚持……
这是张良对抗秦朝的第一次尝试,这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以他现在的能力,一定不能撼动秦朝的根基,他需要学习更多的技能,才能为韩国报仇。只是他没想到,他今后真的得偿所愿,学到了天下最高深的纵横之术。
世间的万事都很巧合,博浪沙,燃起了通天的大火,这是秦始皇在剿杀可能存在的刺客,在博浪沙方圆几里之内的任何人,都被当做刺客处死。大火惊动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叫陈平,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博浪沙行刺秦始皇的刺客,在几年后,会成为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和伙伴,但同时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市镇上的所有人都张望观看。已经有很多人跑过去看个究竟。陈平正在宰中家里做客。宰中立即跳起来,对着陈平说:“始皇帝应该在七日后从我们这里过境。”
陈平坐着不动,“现在就到了。”
“我得去看看。”宰中连忙换上一身官服,牵来马匹,带着随从准备离开。陈平正要阻止,却又强按捺住这个冲动,眼睁睁看着宰中奔向北方,然后慢慢走回家里,阻拦正要出门的长兄,“今天那里都不能去。”
大火一直烧到第二天中午,整夜都火光通明,映的北边的天空红彤彤的。宰中没有回来,还有一些去查看的百姓也都没有回来。从早上开始,秦军在市镇上大肆搜索,军马喧嚣。
如陈平的预料,接近博浪沙方圆几里的任何人都全部被坑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陈平看着惊魂未定的兄嫂说:“有人在行刺始皇帝。”
博浪沙大火几天之后,陈平家的仆从说有个老人谒见。陈平问老人穿的什么衣服。仆从说身穿黑色丝布,黄色滚边,带着一柄没有剑鞘的长剑,长剑上有流水的花纹。
陈平听见,立即披上衣服,飞奔到门口,边走边整理头上的帽子,亲自迎接。见到老者之后,跪拜在老人身旁,头不敢抬起,陈平知道,第一眼就看到了老者佩戴的一柄长剑上面刻着黑色的龙纹,而剑身隐约泛着红光,这是名剑“赤霄”。天下唯一有资格佩戴这柄宝剑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尉缭。陈平只是奇怪,为什么尉缭佩戴的赤霄,没有剑鞘。
尉缭慢慢走进大堂,陈平跪着跟随尉缭进屋,并且支开所有家人。
“阳武的士人都去了,为什么你没去。”尉缭转身,问陈平。
“去了回不来。”陈平从见到尉缭开始,说话不敢抬头。他明白,一定是宰中在临死前,提起过自己,并且引起了这个秦朝军事统领的注意。
“听说你家里很穷,但是仍旧到处游历,不事生产。”
“兄长资助。”陈平继续说,“妻子是富贾的孙女。”
“死了五个丈夫的寡妇。” 尉缭问。
“夫子已经都知道了。”
“听说你处理丧事上认识的张负?”尉缭说:“他把孙女嫁给你,还借给你财赀。”
“夫子都知道了。”
“听说你在祭祀上分肉给大家,大家都说你公平……你还说过什么话?”
“不敢说。”
“分天下也一样。”尉缭继续说。
陈平把头抬起,身体战栗。
“你信奉老黄还是儒墨?”
“不结交儒生。”
尉缭突然又问:“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陈平把胳膊伸直,整个身体平趴在地上。
“我传你的东西,永远不能给旁人说起。”尉缭停了停再说,“阴谋诡变示形出奇鬼神之道。”
“诡道?”陈平再次把头抬起来。
尉缭在陈平家里住了半年,每日两人就不停的交谈,从卯时讲到子时。日复一日,终于半年后的一天清晨,陈平发现尉缭走了,在给他讲课的榻上,留下了那柄赤霄宝剑。陈平整知道尉缭不会再回来了。
是的,陈平就是秦末汉初的诡道传人,从尉缭的手中接过了司掌。但是他不知道,尉缭在传授他诡道之前,已经收了另一个弟子,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小孩。这个小孩也将是他的战友,那个叫韩信的小孩,将与他,还有张良一起,并肩推翻秦帝国。但是韩信也将是他的敌人。
而他们三人的命运,早被当今秦朝的三个最有实力的人物给安排好了。这三个人分别是李斯、尉缭、魏辙。这三个人共同奠定了秦帝国,但是他们也明白秦帝国大势已去。所以他们相互约定,他们努力了一辈子的帝国不能烟消云散。所以他们必须要帝国维持下去,至于是谁来当皇帝,反而并不太重要。但是他们老了,不能再重复人生的道路,所以他们需要把自己平生硕学 ,教授给传人。
商定好之后,魏辙几年前就离开,去寻找他要找的传人。而尉缭直到大秦帝国败相已定才离开宫室,他走出甬道。站在城门下,现在是黎明时分,他等待鸡鸣,城门开启。
李斯从城头慢慢走下来,“老师这次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 尉缭坦诚的说。
李斯笑着说:“老师对陛下太不恭敬了。”
“以你的见识,也看得出来你的结局,”尉缭说,“卫鞅、吴起还有韩公子非。”
“我要做万世第一人。”李斯说,“古往今来帝王都不所能的事情。”
“你一个人做不到,”尉僚说,“我物色两个人,还有魏辙找的传人,才能做到。”
“我什么时候能知道是哪三个人?”李斯问。
“你死后。”
李斯愣住了,他明白自己的结局。
黎明中的第一声鸡鸣响了,城门打开。尉缭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诡道的师门限制,尉缭会收三个徒弟。诡道的规矩很奇怪,每一代只能有两个传人。
缺的那个,必须由魏辙去寻找了,也不知道魏辙现在找到没有,尉缭也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魏辙和李斯了,天下还要大乱几十年,而他相信,自己诡道的两个徒弟,还有魏辙的传人,一定是乱世中主宰天下的人物。
尉缭把诡道交给了韩信和陈平之后,消失无踪,从此再无记载。这就是诡道的来历。
四万零二十九进,一千三百五十七出
王鲲鹏把这一席话说给了申德旭和黄坤,两人都惊呆了。没想到王鲲鹏的师承竟然有这么深的渊源。
申德旭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他知道王鲲鹏有个很大的对头,而且这次江底的铁锚和棋盘,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也许会引发王鲲鹏和那个对头之间的争斗。
而现在他们两人已经不可避免的卷入进来,不管自己乐意不